正文 372 湛江风云之汽车站风波（二）
372 湛江风云之汽车站风波（二）
摩托车冒着新年的寒风，把我送到金旅的大院，刚上摩的时身上还有点热气，不太觉冷，坐上摩的被东北风一吹，咱们这小体格发的那点热没两下就被吹散，冷风直钻心窝，一下车脚都冻的有点发麻，身上冷的不停的打寒战，牙齿咯嘣咯嘣，让我真怀念穿着军大衣的日子。
我付了车钱迅速冲上了楼，很快就站到了燕姐宿舍门口，我不停的跺脚搓手，其实在这慌乱的外表下面，是一颗更紧张的心。我听见屋里麻将声和嬉笑怒骂之声，真怕扫了大家的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举起的要敲门的手又放下了。
可门外北风紧，吹得穿的不多的我好冷，今晚我是不进也得进屋了，哪怕这就是炼狱，因为我别无选择！我一咬牙横下心，开始敲门。
“咚咚咚”，我只敲不敢说话，屋里人问：“谁啊？”我不得已鼓足勇气答道：“我，阿文。”屋里一阵嘀咕之后突然变得安静，我也站的笔直，等待有人把大门打开。可等了一会，还是没等来人开门。
房间里的麻将又继续悄悄进行，“啪”“啪”，牌出的很谨慎，不用说，肯定是燕姐不让开门，我当时一下就木了，全身上下就像被冻住了一般，绷的紧紧，尤其脸上的感觉最明显。
大约过了二三分钟，我开始清醒，又再次鼓足勇气敲门：“开门，是我。”屋里叽叽咕咕低声说话，我听到一个熟悉女声对燕姐说：“给人家开门吧，小孩怪可怜的。”说完那女人对阿江说：“阿江，给人家开门吧。”很快我就听到“啪嚓”的开门声。
门一开，里面日光灯的白光一下照到我身上，那么刺眼。我一看开门的是阿江，有些激动，直接伸手想跟他握手，阿江也不说话，一把把我的手推开，扭头就往里走。一看这形势，我也没再理会阿江，他本就不是重点人物，人微言轻，他的态度我根本没往心里去，再说了，他平时就不着调，不光我，其他人也不把他当回事。
我连阿江的背影都懒得看就直接从门口往里走，屋里除了阿江，桌上还有一男两女，男的不认识，其他两女一个是燕姐，另一个是刚哥的相好莲姐。
莲姐算是小三，她和刚哥好了许多年，就是始终没成夫妻，听说莲姐为此闹过无数次，逼刚哥离婚，可刚哥是公职人员，为前程总得考虑影响，而且老婆规规矩矩，侍奉公婆，抚养子女，即使与刚哥没了感情，这家一时还离不开她，所以他俩就这么拖着，日子也就这样天天过。
为安抚莲姐，刚哥下了血本为她开了个批发行。莲姐为人精明强干，个性不输燕姐，甚至连燕姐都要让她三分。经过几年努力，加上刚哥手中的权力，莲姐的商行已做的风生水起，在与我们旅游界的豪强们麻将场上狭路相逢时，打的再大也豪不在乎，有点巾帼不让须眉。
莲姐有钱有势，许多人争相巴结，我表面对她也敬重，可她小三的底子，总让我心里有些鄙视，我们俩一直就没啥交情，几次打完麻将她请大家吃饭，我都以各种理由拒绝，我实在不想让一个小三请我吃饭。
燕姐背对着我坐，屋里就两女人，刚才让人开门的肯定是莲姐，想到平日自己对她多有不敬，今日她却以德报怨，为我说话，才让我得以从门外的寒风中进屋，我心里对她充满感恩，同时满是愧意。
我一进屋立即笑着来到麻将桌前，我看除了莲姐，其他人都很严肃，便赶紧先向恩人莲姐打招呼：“莲姐，新年快乐，生意兴隆，恭喜发财！”我这祝福带着感恩，很是真诚，莲姐听了忙冲我笑道：“谢谢小帅哥的祝福，你也一样哦。”
阿江与我是哥们，这种祝福可以省略，那位男士我不认识，与他说话纯属多余，现在要献上祝福的也只有燕姐。可一看燕姐满脸怒气，看都不看我，只顾她的麻将，我心里就一翻个，怎么办，怎么开这口，一会我说完她要不理，自己就得当着众人的面出丑，落个烧鸡大窝脖。
可是这祝福的话能不说吗？我来的目的不就是给燕姐送祝福的吗？连莲姐都送了，不给燕姐送那不是要找不痛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一咬牙堆出了笑脸，又鼓起了勇气，稍稍弯着腰便冲燕姐笑道：“姐，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说费了好大劲终于说出口，本来该松口气，可谁知燕姐竟无反应，此时正好轮到她出牌，她看了一下摸到的牌，换了一张用力打出去：“妈的，五索（海南话，五条之意）。”
这麻将子砸的用力，“啪”的一声响，震的我心口好堵，我的祝福不但没有回应，还换来的竟是一句“妈的，五索”，这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情何以堪？我真的成了烧鸡大窝脖，那脸红的赛过庙里的关公！
阿江要靠金旅吃饭，自然得跟着燕姐走，其他人是燕姐的朋友，自然不好再当她的面为我说话，莲姐坐燕姐下家，此时也不再看我，大家都视我为空气，只顾桌上的小方块。
我见无人理睬，只好尴尬的问道：“凳子在哪？”阿江看燕姐对我不理不睬，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他不好给我搬凳子，只好指向中间的隔帘说：“后面有凳子，自己去拿。”这话划破了尴尬，我赶紧借坡下驴，答应了声说：“哦。”然后冲到隔帘后面燕姐的梳妆台前搬来了一张高脚塑料凳，静静的坐在阿江身后坐山观虎斗。
在燕姐这遭到冷遇，我之前已有思想准备，燕姐爱憎分明，甚至有些睚眦必报，我也清楚，但无论做了多少准备，也很难坦然面对，怪只怪父母没给我一张厚脸皮。
我在众人面前丢了丑，心里自然十分难受，若是燕姐私下大骂，甚至把我揍一顿，我毫无怨言，我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c汉奸，合着该有这样的惩罚，可你别让我在外人面前出丑啊，家丑不能外扬，这让我脸往哪儿搁，将来见这几位还不得矮三分，得找地方躲起来？
恰好这一局燕姐胡牌，可她收了钱脸上也没见笑容，还是一副被人欠了大钱的样子，让我心里好不自在。胡牌后新的牌局开始，大家边搓牌边回味上局的得失，一下就把我忽略。
我阿江身后坐着，脑子里却胡思乱想，既恨自己的不仁不义又恨燕姐的无情，让我面子丢尽，我甚至在心里她：“燕姐，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呢？”
我本来挺爱麻将，可此刻我兴趣全无，我坐在边上眼看牌局，心里却想着其它，所以眼前一片茫然。众人不理睬，让我在这里显得多余，我在这里就是只臭虫，估计所有人都恨不得我赶紧快离开。我也不敢再搭话，怕再次自取其辱，所以只能静静的坐着，我默默祈求上天：“老天爷，让他们快点结束吧！”
牌局终于在1点结束，此时大家在数钱对帐，我却已累得眼睛都已快被眼屎糊上，忙站起身伸伸懒腰。莲姐向来手气不错，今晚她也是赢家，所以她请大家一起吃宵夜。阿江倒是乐意，那男士也表示赞成，只有燕姐不愿出门，推说自己累了就想休息，且晚上也没吃宵夜的习惯。
这样就要兵分两路，莲姐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宵夜，我连忙摇头，他们知道我今晚的来意，再不多问。这样，他们走后房间里就剩我和燕姐这对孤男寡女，我突然一下好尴尬。
此时，燕姐终于开口：“阿文，怎么着，还不回家睡觉？”我赶紧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对她说：“姐，没事，我一会走，反正最近也没事了，所以回来向你报到，让你费心了。今晚我也没什么目的，就是过来给你送新年祝福，呵呵。”
燕姐本来端了洗脸盆，要去洗漱，听我一说，立刻把门关上，怒目对我说：“阿文，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哦，没团了就回来，我们一忙你跑去赚大钱，害的我们没人干活，到处找人！”我连连致歉道：“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没办法，北京那里非得让我接，而且又是老朋友，推都推不掉。”燕姐又问：“那你对他们够朋友，就不把我们当回事？淡季的时候团都给你带，弄得别人都有意见，你旺季就跑了，还给不给我面子，有你这么干的吗？得了，你就别回来了，继续在外面带吧，这里已经有新人了。”
燕姐的话象利刃扎进我的心房，看来她是想彻底放弃我了，我有一种要被抛弃的恐慌，连连哀求，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姐，别那样啊，多少年了这里就像我家一样，我哪也不想去，也没地方去啊，我这回回来一定好好干，姐，你就帮帮我吧，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能留在金旅！”
我就像接受东京审判时的日本战犯一般低头弯腰，一副可怜样，燕姐又说了我几句，我只是不住的点头没敢反驳，我低着头，直等她发泄完。最后燕姐叹了口气说：“算了，咱们都那么久的交情了，最后饶你一次，但要罚你。”我问她：“罚什么？”她说：“罚你到湛江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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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冒着新年的寒风，把我送到金旅的大院，刚上摩的时身上还有点热气，不太觉冷，坐上摩的被东北风一吹，咱们这小体格发的那点热没两下就被吹散，冷风直钻心窝，一下车脚都冻的有点发麻，身上冷的不停的打寒战，牙齿咯嘣咯嘣，让我真怀念穿着军大衣的日子。
我付了车钱迅速冲上了楼，很快就站到了燕姐宿舍门口，我不停的跺脚搓手，其实在这慌乱的外表下面，是一颗更紧张的心。我听见屋里麻将声和嬉笑怒骂之声，真怕扫了大家的兴，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举起的要敲门的手又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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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我只敲不敢说话，屋里人问：“谁啊？”我不得已鼓足勇气答道：“我，阿文。”屋里一阵嘀咕之后突然变得安静，我也站的笔直，等待有人把大门打开。可等了一会，还是没等来人开门。
房间里的麻将又继续悄悄进行，“啪”“啪”，牌出的很谨慎，不用说，肯定是燕姐不让开门，我当时一下就木了，全身上下就像被冻住了一般，绷的紧紧，尤其脸上的感觉最明显。
大约过了二三分钟，我开始清醒，又再次鼓足勇气敲门：“开门，是我。”屋里叽叽咕咕低声说话，我听到一个熟悉女声对燕姐说：“给人家开门吧，小孩怪可怜的。”说完那女人对阿江说：“阿江，给人家开门吧。”很快我就听到“啪嚓”的开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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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阿江的背影都懒得看就直接从门口往里走，屋里除了阿江，桌上还有一男两女，男的不认识，其他两女一个是燕姐，另一个是刚哥的相好莲姐。
莲姐算是小三，她和刚哥好了许多年，就是始终没成夫妻，听说莲姐为此闹过无数次，逼刚哥离婚，可刚哥是公职人员，为前程总得考虑影响，而且老婆规规矩矩，侍奉公婆，抚养子女，即使与刚哥没了感情，这家一时还离不开她，所以他俩就这么拖着，日子也就这样天天过。
为安抚莲姐，刚哥下了血本为她开了个批发行。莲姐为人精明强干，个性不输燕姐，甚至连燕姐都要让她三分。经过几年努力，加上刚哥手中的权力，莲姐的商行已做的风生水起，在与我们旅游界的豪强们麻将场上狭路相逢时，打的再大也豪不在乎，有点巾帼不让须眉。
莲姐有钱有势，许多人争相巴结，我表面对她也敬重，可她小三的底子，总让我心里有些鄙视，我们俩一直就没啥交情，几次打完麻将她请大家吃饭，我都以各种理由拒绝，我实在不想让一个小三请我吃饭。
燕姐背对着我坐，屋里就两女人，刚才让人开门的肯定是莲姐，想到平日自己对她多有不敬，今日她却以德报怨，为我说话，才让我得以从门外的寒风中进屋，我心里对她充满感恩，同时满是愧意。
我一进屋立即笑着来到麻将桌前，我看除了莲姐，其他人都很严肃，便赶紧先向恩人莲姐打招呼：“莲姐，新年快乐，生意兴隆，恭喜发财！”我这祝福带着感恩，很是真诚，莲姐听了忙冲我笑道：“谢谢小帅哥的祝福，你也一样哦。”
阿江与我是哥们，这种祝福可以省略，那位男士我不认识，与他说话纯属多余，现在要献上祝福的也只有燕姐。可一看燕姐满脸怒气，看都不看我，只顾她的麻将，我心里就一翻个，怎么办，怎么开这口，一会我说完她要不理，自己就得当着众人的面出丑，落个烧鸡大窝脖。
可是这祝福的话能不说吗？我来的目的不就是给燕姐送祝福的吗？连莲姐都送了，不给燕姐送那不是要找不痛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一咬牙堆出了笑脸，又鼓起了勇气，稍稍弯着腰便冲燕姐笑道：“姐，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发财！”说费了好大劲终于说出口，本来该松口气，可谁知燕姐竟无反应，此时正好轮到她出牌，她看了一下摸到的牌，换了一张用力打出去：“妈的，五索（海南话，五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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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江要靠金旅吃饭，自然得跟着燕姐走，其他人是燕姐的朋友，自然不好再当她的面为我说话，莲姐坐燕姐下家，此时也不再看我，大家都视我为空气，只顾桌上的小方块。
我见无人理睬，只好尴尬的问道：“凳子在哪？”阿江看燕姐对我不理不睬，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他不好给我搬凳子，只好指向中间的隔帘说：“后面有凳子，自己去拿。”这话划破了尴尬，我赶紧借坡下驴，答应了声说：“哦。”然后冲到隔帘后面燕姐的梳妆台前搬来了一张高脚塑料凳，静静的坐在阿江身后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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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挺爱麻将，可此刻我兴趣全无，我坐在边上眼看牌局，心里却想着其它，所以眼前一片茫然。众人不理睬，让我在这里显得多余，我在这里就是只臭虫，估计所有人都恨不得我赶紧快离开。我也不敢再搭话，怕再次自取其辱，所以只能静静的坐着，我默默祈求上天：“老天爷，让他们快点结束吧！”
牌局终于在1点结束，此时大家在数钱对帐，我却已累得眼睛都已快被眼屎糊上，忙站起身伸伸懒腰。莲姐向来手气不错，今晚她也是赢家，所以她请大家一起吃宵夜。阿江倒是乐意，那男士也表示赞成，只有燕姐不愿出门，推说自己累了就想休息，且晚上也没吃宵夜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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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姐的话象利刃扎进我的心房，看来她是想彻底放弃我了，我有一种要被抛弃的恐慌，连连哀求，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姐，别那样啊，多少年了这里就像我家一样，我哪也不想去，也没地方去啊，我这回回来一定好好干，姐，你就帮帮我吧，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能留在金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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