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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5章 275、看戏去

  “呦,黄嬷嬷您来啦!”

  一进酒楼门,沈瑶就看到了焦急等在楼梯口的黄嬷嬷。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来了!”

  黄嬷嬷显然已经等急了,一见到她就赶紧迎了过来,一边往楼上拉她一边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早就到了,现在就在房中呢!还有那个古公子,好像也快要到了。你可得把握好时间啊,等会儿看到我家老爷进了门,就赶紧下药,别早也别晚了。”

  这莫淑娴为了把大女儿撵出家门也真是够拼的了,连下药的时间都得把握准确。

  沈瑶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岑良发现女儿的不端行为。

  “嬷嬷,你就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

  沈瑶笑着回了一句,可不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二楼雅间,此时还不是吃饭的时间,是以楼里的客人并不多。

  为了把自己的嫌疑摘出去,莫淑娴今日并没有来,就连黄嬷嬷等下也会找借口离开。

  房间里,岑钰瑞正在喝茶,看到沈瑶进来了,睫羽不规律地颤了颤。

  牡丹也紧张极了,不过借着关窗子的动作掩饰了过去。

  “小姐,小桃花来了,您有什么事就跟她说好了,老奴就不在这里招人烦了,这就回府给夫人回话去了。”

  果然,黄嬷嬷一进门就找借口离开了。

  岑钰瑞向来不喜欢岑夫人身边的奴仆,对黄嬷嬷的话就当做没听到。

  黄嬷嬷又道:“小姐,夫人今日特意请了媒人过来为你和古公子说媒,你们可要抓住机会。若是真的能想出应对老爷的法子来,夫人也会为你们高兴的。”

  作为一个心疼原配女儿的“好继母”,莫淑娴的面子功夫可是很到位的。

  所以她今日让岑钰瑞出门来的借口就是让她和古绪杰见面,然后请小桃花帮忙参谋寻个好的解决办法。

  接下来,小桃花趁两人不注意把迷情药下到两人的茶水中。两人把持不住便发生了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等岑良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这就是莫淑娴的所有计划,看上去她就是个成人之美的好继母,而岑钰瑞两人却是不顾礼义廉耻,借机偷情的不要脸的货!

  牡丹关好窗子回来,不屑地嘀咕了一句:“嬷嬷你不好要走了吗?话真多!”

  黄嬷嬷被牡丹怼得嘴角直抽,愤愤地转身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小桃花使了个眼色。

  沈瑶接收到了黄嬷嬷的递来的眼神,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待黄嬷嬷离开之后,牡丹悄悄从窗户缝里看了一眼,就看到她在街边跟一个穿着短打的男子交谈了两句才快步离开。

  “小姐,沈姑娘说的不错,外边真的有人守着的!”

  牡丹快步走了回来,不知是不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她的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岑钰瑞抿唇,看向沈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沈瑶安抚地笑了笑:“放心吧,她们今日无非就是想让你跟古公子的事情败露,咱们最坏的结果就是让岑老爷知道你们的事,不会有别的意外的。这迷情药,我自然是不会给你下的,不过对别人倒是可以试一试的。”

  别人?

  岑钰瑞一愣,但沈瑶显然没有时间来解释这个了。

  “这些事回头我再跟你说,古公子呢?他什么时候到?”

  牡丹便道:“现在还不到时间呢,古公子不是还得再有一刻钟才会来吗?”

  对了,依照沈瑶的计划,古绪杰是会被学堂里的学生拖延了时间,然后晚来一刻钟的。

  这个时间也是沈瑶提前设计好的,不长不短,正好可以让黄嬷嬷留下的眼线们等得不耐烦。

  然后趁着他们四处寻问打听的混乱时机,古绪杰再突然出现,这样虽然不能有什么实质上的作用,但至少能在心理上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沈瑶正要说什么,忽的就听到雅间的窗子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

  这是她跟赫连翊提前约好的信号。

  “成了!”

  沈瑶一拍手,冲岑钰瑞几人招了招手,低声嘀咕了起来。

  岑良今天约了几个合作伙伴一起谈论接下来的生意的,谁知刚坐到了雅间里就被自家小厮给叫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不能说?”岑良有些不悦。

  小厮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坐在桌边的一堆人,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敢肯定,若是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的小命就别要了。

  “老爷,小的有要事禀报,请老爷跟小的暂时先出来一下吧!”

  岑良瞪了小厮一眼,跟众人道了个歉便起身随着小厮出门来了。

  “怎么回事!”

  没有了朋友在场,岑良压抑良久的火气终于冒了出来,吓得小厮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个,老爷恕罪,只是刚刚小的突然见到,见到”

  “见到什么赶紧说!别吞吞吐吐的!”

  岑良压低了声音看了雅间里一眼,今日的饭局对他对岑府的生意都很重要,可不能耽搁了。

  小厮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硬着头皮说道:“小的看见大小姐跟一个男人,进了,进了二楼的雅间了!”

  什么?男人?

  岑良顿时就没心情去管什么饭局什么生意了,他的宝贝女儿跟别的男人进了雅间里了,他怎能坐得住?

  “哪个房间?是大小姐自己吗?那男子是谁?可是认识的人?”

  岑良急匆匆地往小厮说的那个房间走去。

  小厮很想说那个男人就是您的外甥古绪杰,可是一想到古绪杰从未来过岑府,他作为一个小厮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所以小厮只是摇头说自己不认识。

  其实岑良也没有把这个男人想到古绪杰身上去,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莫淑娴背着自己让岑钰瑞跟古绪杰见面了。

  他担心的只是少不经事的女儿会被别的男人欺骗,或者是被人下了药什么的,毕竟人心不古啊!

  两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岑钰瑞和古绪杰所在的房间,小厮早就准备好了,指着这个房间就说道:“老爷,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小的亲眼看到大小姐和一个男子进去了!”

  岑良都等不及小厮说完,抬起脚来一脚就踢上了房门。

  只听砰地一声,不堪重力的房门顿时就大敞四开。

  岑良急匆匆地就冲了进去,小厮也跟在身后幸灾乐祸地冲了进去,黄嬷嬷早就交代过了,他得把这一幕记下来,然后回到府里给夫人描述描述呢!

  没准儿夫人一高兴,还能多给他赏几个银子呢!

  小厮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只是冲到房间里后,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哪里有什么私会?说好的臭男人呢?说好的衣衫不整呢?说好的不堪入目呢?

  怎么全都没有了?

  房间里,岑钰瑞端坐在桌边,她的对面根本不是什么臭男人,而是一个模样俊秀的小姑娘。

  丫鬟牡丹正站在一边为两人奉茶,许是因为他方才踢门的动作太过凶猛,牡丹手中的茶水都惊得洒了出来,弄得桌子上湿了一片。

  “老,老爷?”牡丹呆了。

  岑钰瑞也怔怔地看着父亲:“爹,你怎么来了?不是,这门,您怎么能随便踢人家的门啊?”

  被女儿这么一问,岑良脸上也有些尴尬,讪讪一笑,看看身后破烂的门说道:“那个,我,我。对了,都怪这个小厮,他非说看到你被一个男人给带进了屋里,爹这不是怕你被人家给欺负了吗?就赶紧过来了!瑞儿啊,原来你没事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岑良看向岑钰瑞对面的女子,只见这女子长得眉清目秀的,身上的衣裳也干净利索,一看就是衣品居出品的。

  “这位姑娘看着有些面生,是瑞儿你的新朋友?”

  岑钰瑞点头笑道:“是啊,这位是沈瑶,她的母亲在城中开了个铺子,卖的东西特别好吃,爹,改天我带你去尝尝。沈姑娘说想在城里开个铺子,女儿觉得很有趣,也想一起开一个,所以我们正在讨论开铺子的事。”

  跟岑钰瑞在一起的正是脱了媒婆衣裳的沈瑶,至于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古绪杰,早就趁眼线不注意偷偷溜去了旁边的房间了。

  原来是要合伙开铺子啊,听到女儿这么说,岑良心中的疑惑顿时消了不少。虽然他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但是真正像自己的还是这个原配所出的大女儿。

  儿子岑谦上学堂念书,准备参加科考当大官。小女儿岑钰琪生性顽劣,做事没一点儿长性。

  就是这个女儿,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特别有自己的影子,经常在经商上给自己不少建议和帮助呢!

  “好好,你们先谈着,爹正好也在旁边有个饭局,就先过去了。”

  岑良看了看被自己踢中的破门,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那个谁,你去跟掌柜的说一声,把这门的钱记到我的账上,不要给小姐添麻烦。”

  小厮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岑良说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应下了。

  岑良打算走了,可是小厮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啊,若是让夫人和黄嬷嬷知道他们把人给看丢了,一定会气得找他们算账的!

  眼看着岑良要走了,小厮赶紧上前追上他,急道:“老爷,您相信小的,小的真的看到大小姐跟一个男子进了房间了啊!”

  “混账东西!”

  岑良警惕地看看四周,发现没有旁人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骂道:“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会毁了小姐的名声?再敢如此不知轻重,就给我回去领板子!”

  岑钰瑞可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女儿,即便是儿子岑谦,在他的心里也不如瑞儿重要。他可不允许旁人随意诋毁自己女儿的名声!

  小厮急得不行,一时间也没过脑子,张口就道:“老爷,小的真的看到了!那个男人就是大小姐的表哥古绪杰,我亲眼看到他进了大小姐的房间里!对了,他肯定还没有离开呢!他一定就藏在房间里,老爷咱们现在回去抓他一定能抓到的!”

  古绪杰?

  岑良一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儿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他就是当初夫人给瑞儿定的那个娃娃亲。

  只是夫人撒手人寰,他怕闺女跟着古家吃苦受罪,很快就断了这门亲。

  怎么,那小子还不死心,居然暗中来找自己闺女的麻烦了?

  他并不认为是女儿跟古绪杰有了情意,而是认为那小子心术不正。

  只是,雅间里并没有能够藏人的地方啊!

  岑良哼了哼,气呼呼对小厮道:“什么藏在房间里?你是以为了老爷我傻还是我瞎?那房间里根本就没有旁人!难不成古绪杰那小子会藏在桌子底下?”

  桌子底下?

  小厮眼睛一亮:“对对,一定是藏在了桌子底下!老爷,咱们赶紧回去看看吧!肯定能够抓到奸”

  啪!岑良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了小厮的脸上:“奸什么奸!我自己的闺女什么样子我怎么会不知道?瑞儿可是个好孩子,你休要含血喷人!给我滚回府里去,滚回去!”

  听着外边的吵闹声,沈瑶怔住了,这就是岑钰瑞的父亲?本以为这个父亲会是个不尽责的,没想到这么地疼爱相信自己的女儿呢!

  “怎么了?”

  见沈瑶表情不对,岑钰瑞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瑶回过神来,把自己心中的疑问跟她说了。

  岑钰瑞笑了笑:“我爹一直都对我很好,因为我母亲去得早,他又担心我受委屈,所以对我比对哥哥和妹妹都要好。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们才会那么不喜欢我吧!”

  说的也是,若是岑良对岑钰瑞爱答不理的,那莫淑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顾忌他了。

  唉!

  岑钰瑞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我爹可能是太宠爱我了,所以才会觉得我跟表哥门不当户不对吧!”

  关于这点沈瑶也看出来了,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若是对女儿不闻不问,想必也不会关心她嫁给谁的吧!

  见岑良是个如此疼惜女儿的父亲,沈瑶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算计岑钰琪了。现在看来,她有些愧疚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就释然了,不管岑良对岑钰瑞多么好,也不能改变莫淑娴和岑钰琪算计岑钰瑞的事实。

  现在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无非是礼尚往来罢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酒楼外突然响起女人们嘈杂的说话声。

  岑钰瑞好奇地在窗子里往外看了看,就连刚回到饭局上的岑良也听到了外边发生的事,因为他们桌上有好几个男人是有着八卦体质的,听到外边的吵闹声当先就跑到了窗口去看了。

  沈瑶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喧哗吵闹的正是被秋菊带来的妇人小姐们,也都是听了岑钰琪的话特意过来看戏的。

  只是可惜,这场戏的男女主角现在已经换人了。

  “哎?听说这边有人演戏呢,怎么进去瞧瞧吧!”

  “好啊好啊,我最爱看戏了!”

  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齐齐跟在秋菊身后进了酒楼。

  岑良本来不想看女人们八卦的,只是他见到了秋菊,立即就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岑钰琪。

  “这臭丫头怎么也跟这群人一起看热闹了?真是不像话!”

  暗暗骂了一声,岑良就想让小厮把岑钰琪和秋菊带回家去。

  只是,还不等他叫人过来,那群刚刚进了酒楼的妇人们又齐齐涌了出来,朝着对面的茶楼去了。

  秋菊也在其中,还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什么。

  岑良离得远听不清楚,但是窗边有耳尖的男人听清楚了,当即就回过身来,朝着岑良大叫:“岑老板,那小丫鬟说不是她家小姐!还有的女人说就是岑钰琪!难道是你家闺女出事了?”

  琪儿出事了?

  岑良顿时怔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得赶在这群女人前面把是事情弄清楚。

  刚刚是大女儿,这会儿又成了小女儿,怎么今儿出来谈生意也这么不顺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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