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日夜兼程
“豫州暴乱乃灾民被迫之举，虽皆敢死之人，但猝然起事，兵甲不足，人心不稳，汝南郡城高墙厚，粮草充沛，暴民又无攻城重械，豫州刺史坚守不出，一时半会并无大碍。”陌如玉斟酌道，“荆州扬州若”
“将军！”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一汉子走进门来单膝跪下径直道，“陈刺史正在点将台遣将调兵。”
“哦，陈德望竟然这么快就出兵？”林老元帅想了片刻不禁一嗤，对着进来的汉子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那汉子做军礼双手一抱拳，转身离去。
待那汉子离去，林老元帅对着杵在那的林铁男道：“铁男你在陈德望哪里待了这么久，你觉得陈德望为何对此事如此急迫？”
林铁男知道父亲又在考自己，思考良久才有些踟蹰，胆战心惊道：“汝南郡被数十万乱民围困，情况危急，陈刺史担心迟则生变，宜早用兵，此为一也。汝南距荆州不足百里，陈刺史担心祸乱殃及荆州，不如先发制人，在豫州境内解决暴乱，此为二也。平定乱民，实乃大功一件，朝廷定会加官与爵，陈刺史急功心切，此为三也。”
林老元帅听完不置可否转而又对陌如玉道：“贤侄怎么看？”
陌如玉沉吟一下便道：“陈刺史得书信不过须臾，便兴兵讨之，怕平乱是假，夺豫州是真。”
“何以见得？”
陌如玉道：“正如刚才所说，汝南铜墙铁壁，非数日可破，陈刺史仓促出兵，粮草辎重恐怕尚未准备就绪，此乃兵家大忌，陈刺史贵为平南将军熟读兵书，不可不知，其为一也。汝南虽然距荆州不远，但也不近，暴乱之民乃灾民，本就饥困交加，奔走百里来攻荆州之地，极难，定不可为，其为二也。陈德望乃荆州刺史，平夷大将军，位极人臣，定不会无故损兵折将而帮助豫州祸乱，其为三也。”
“还有其四，就是怕你爹抢了豫州，他就只能受制于人。”林老元帅听完笑了笑点头道，“陈德望这个小老儿盘踞荆州多年，朝廷派他平定蛮夷，他却在这招兵买马，养精蓄锐。真可谓狼子野心。若他再得豫州之地，其势越大，恐怕这扬州就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齐妍柔眼神中充满忧色。
陌如玉颔首沉思不做答，良久道：“豫州不可图之。”
几人听陌如玉此言不由侧目。
众人各有心事，谈论不久，天色将晚，齐妍柔陌如玉二人便告辞回了客栈。
陌如玉刚回房间便遣人送信。信中写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在上，儿现在已来到江陵郡，此行一路颇为顺畅，莫要挂怀，儿在此处拜见了林云飞老元帅，从他哪里得知豫州暴乱，荆州刺史陈德望即日便调兵遣将，儿猜测，荆州刺史非是平息暴乱而是欲图豫州之地，豫州之地虽逢水灾，百姓交困，但其广袤肥沃，又兼南北要塞，得之便可成为中原霸主。此事有千般好，然大秦王朝建在，若外人长久占据，必引朝廷与四方势力忌惮，所谓刀砍地头蛇，枪打出头鸟，豫州再好，不可先图之。若出兵平乱也当行仁义之师，招降规劝，广施粮钱，以得天下民心，望父亲大人谏言纳之。”
话说那日过后，陌如玉在林老元帅府中逗留数日，每日都与老元帅彻夜秉烛长谈，讨习兵法，临走前，林巧媚也欲跟随，老元帅不许，陌如玉留下药方，嘱咐林巧媚每日以文火煎熬，配以药浴，可治老元帅暗伤。
在江陵郡盘桓的这几日，那一老一少的风寒也已经基本痊愈，张强伤势虽然渐好，但还是不能再受颠簸，于是便留下王百里照顾其痊愈后先行返回扬州。
一行人整装齐全，大清早就开始向凉州进发。出了江陵郡，一路骑行，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到滚滚的波涛声，又行了三里多路，就见到长江最大的一个支流——汉水，汉水最有名的传说：汉水连天河，牛郎会织女。
相传汉水连着天河，每到七月初七的那天晚上，汉江边的痴情儿女便会走到江边唱起前朝大诗人秦观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就是这儿，相传一到七月初七的夜晚，汉水连天河的奇异景象就会出现，这时人们就可以看到天河上架起一座喜鹊桥，牛郎织女就会在这鹊桥上相会。”陌如玉上了船倚在栏杆上，对着旁边同样倚着的齐妍柔道。
“什么时候比试？”齐妍柔对陌如玉说的什么牛郎织女，汉水连天河毫无兴趣，自从那一日在林候府陌如玉被林老元帅逼的不得不暴露武功，她心里就一直有个鲠，就想知道陌如玉武功到底有多高，跟他在一起相处十多天了，竟然对他会武功这件事毫无察觉，还有上次夜袭虎岭寨那次，明明会武功，还想到这儿，齐妍柔咬了咬银牙，白了眼旁边的陌如玉。
陌如玉不理会齐妍柔的白眼，装作没听到，指着岸边崖壁上的怪柏道：“你看，那颗树像不像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妇人？”
齐妍柔那能不知道陌如玉又在打马虎眼，出了林候府她都主动找了陌如玉好几次，他都是这样岔开话题，刚开始几次还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后来渐渐明白，他就是不想跟自己比试，踢了一脚陌如玉又重复道：“什么时候比试？”
“谋杀亲夫啊你。”陌如玉大叫道。
“比试武功。”齐妍柔又淡淡道。
陌如玉知道避无可避，只能劝说道：“女孩子家别老谈什么打打杀杀，这样多不好，女孩子就应该温柔，在家”
“什么时候？”齐妍柔踢了一脚又道。
“好了好了，别踢了，再踢就成残废了，你也不想你相公以后是个残废吧。”陌如玉刚说完又被踢了一脚。
“比不比？”
“比，比，等回了扬州就比。”陌如玉只好行个缓兵之计道。
“不行。”
“那到了凉州就比。”
“不行。”
“那下了船就比。”陌如玉害怕齐妍柔又说不行连忙道，“船上人又多，地方又狭窄，比试起来不方便，我的功法大开大合，到时候施展不开，输了，那你也是占了我的便宜，胜之不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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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一汉子走进门来单膝跪下径直道，“陈刺史正在点将台遣将调兵。”
“哦，陈德望竟然这么快就出兵？”林老元帅想了片刻不禁一嗤，对着进来的汉子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那汉子做军礼双手一抱拳，转身离去。
待那汉子离去，林老元帅对着杵在那的林铁男道：“铁男你在陈德望哪里待了这么久，你觉得陈德望为何对此事如此急迫？”
林铁男知道父亲又在考自己，思考良久才有些踟蹰，胆战心惊道：“汝南郡被数十万乱民围困，情况危急，陈刺史担心迟则生变，宜早用兵，此为一也。汝南距荆州不足百里，陈刺史担心祸乱殃及荆州，不如先发制人，在豫州境内解决暴乱，此为二也。平定乱民，实乃大功一件，朝廷定会加官与爵，陈刺史急功心切，此为三也。”
林老元帅听完不置可否转而又对陌如玉道：“贤侄怎么看？”
陌如玉沉吟一下便道：“陈刺史得书信不过须臾，便兴兵讨之，怕平乱是假，夺豫州是真。”
“何以见得？”
陌如玉道：“正如刚才所说，汝南铜墙铁壁，非数日可破，陈刺史仓促出兵，粮草辎重恐怕尚未准备就绪，此乃兵家大忌，陈刺史贵为平南将军熟读兵书，不可不知，其为一也。汝南虽然距荆州不远，但也不近，暴乱之民乃灾民，本就饥困交加，奔走百里来攻荆州之地，极难，定不可为，其为二也。陈德望乃荆州刺史，平夷大将军，位极人臣，定不会无故损兵折将而帮助豫州祸乱，其为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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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妍柔眼神中充满忧色。
陌如玉颔首沉思不做答，良久道：“豫州不可图之。”
几人听陌如玉此言不由侧目。
众人各有心事，谈论不久，天色将晚，齐妍柔陌如玉二人便告辞回了客栈。
陌如玉刚回房间便遣人送信。信中写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在上，儿现在已来到江陵郡，此行一路颇为顺畅，莫要挂怀，儿在此处拜见了林云飞老元帅，从他哪里得知豫州暴乱，荆州刺史陈德望即日便调兵遣将，儿猜测，荆州刺史非是平息暴乱而是欲图豫州之地，豫州之地虽逢水灾，百姓交困，但其广袤肥沃，又兼南北要塞，得之便可成为中原霸主。此事有千般好，然大秦王朝建在，若外人长久占据，必引朝廷与四方势力忌惮，所谓刀砍地头蛇，枪打出头鸟，豫州再好，不可先图之。若出兵平乱也当行仁义之师，招降规劝，广施粮钱，以得天下民心，望父亲大人谏言纳之。”
话说那日过后，陌如玉在林老元帅府中逗留数日，每日都与老元帅彻夜秉烛长谈，讨习兵法，临走前，林巧媚也欲跟随，老元帅不许，陌如玉留下药方，嘱咐林巧媚每日以文火煎熬，配以药浴，可治老元帅暗伤。
在江陵郡盘桓的这几日，那一老一少的风寒也已经基本痊愈，张强伤势虽然渐好，但还是不能再受颠簸，于是便留下王百里照顾其痊愈后先行返回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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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别踢了，再踢就成残废了，你也不想你相公以后是个残废吧。”陌如玉刚说完又被踢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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