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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回归(二)

  淮海路是上海商业的黄金地段,寸土寸金这样形容或许都有些贬低它了,无数激情四射的俊男美女都热衷于在这条名震中外的繁华商业街驻足流连,感受上海的无边魅力。这是一条奢华又高雅的街道,堪比巴黎的香榭丽舍c纽约的第五大道c东京的银座。然而就是这样象征上海顶级奢华的街道,却有这样一家网吧。破旧的牌面仿佛向人诉说着它的古老,招摇过市般的开在这条街道的中心。

  英雄网吧,在这个所有网吧都升级为网咖,网络会所的时代。它仿佛一个老顽固坚守着自己土得掉渣的名谓。

  网吧门口堆积的黑压压的人群,用门庭如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不过大部分基本都不是来上网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进不去。

  “门口怎么这么多人?他们为什么不进去啊?”殷天看着这即将造成交通事故的人群,扯来一个老哥问道。

  “为什么?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老哥瞥了殷天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怎么可能,实实在在的上(二声)海(二声)人(四声)”殷天操着一口熟练地上海话回道。

  “那你就是传说中的宅男吧?”大哥一副看透的神情望向殷天。

  “”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英雄网吧是上海最早的小黑吧,哦不,不是这个原因。因为英雄网吧是世纪财团旗下的唯一一所实行会员制的娱乐会所。世纪财团知道吗?”

  大哥不管殷天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唾沫横飞地说道:“说道世纪财团那就必不可免的要谈起它的老总李青,年仅25岁,接管去世养父母的企业,经营至今短短4年,便入榜福布斯富豪榜的前五,由他全权控股的世纪财团,承包了美国,欧洲的8成的房地产,天然气事业。其旗下的子公司涉及汽车,商场,各项娱乐产业。并且李青和政府各个层面关系密切,为国家的建设,经济,军事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更重要的是所有商业巨头都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世纪财团崛起的道路中不知道有多少垫脚石。因此上海所有的上层人士都达成了一个默认的共识,惹谁都不能惹李青。就连上海几个有名的不学无术,无法无天的败家子富二代,都被家里人警告过,一旦他们敢招惹李青,那他们的那些私生子兄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他们的身份。”

  “额,老哥老哥,打住打住。我知道啊,我知道世纪财团,我也知道李青,咱们继续说网吧好吧?”听着大哥把李青吹上天,殷天实在是忍不住的打断道。

  “你知道?那你不早说,废我这么多唾沫星子。”

  “”

  “好吧,言归正传。那么成为的条件是什么呢?是什么呢?”说着大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回应还看向了殷天。

  “靠,你看个p啊,你以为你是老师在给我上课?我要知道会问你?”殷天心里默默地吐槽道。

  大哥见殷天没有回应,不尽兴地摇摇头,继续说道:“没有人知道,因为英雄网吧的会员都是英雄网吧发布的,不可以申请。目前已为公众所知的有上海市市长,上海除了世纪公司以外其他几家世界百强公司的老总,以及几位娱乐圈,模特圈的大腕,一线明星。所以门口这些人不是看热闹的,就是俗称的脑残粉。”

  “(⊙一⊙)哦”殷天一脸懵逼地听完大哥的解说,“这么牛逼吗?”

  “哼,牛逼?你知道现在英雄网吧的会员象征什么吗?”大哥十分投入,颇有些不可一世的说道,“身份,侬晓得吗?被世纪财团认可的身份,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上海的大明星,大富豪就为了这个会员,挤破脑袋。你不要瞧不起这个小小的身份,你想想那里面坐着的都是什么人?如果有机会能挤进去,随便和一个大佬讲上几句话,那可就可以吹一辈子了,我想在就等着这个机会呢。”

  殷天看着陷入憧憬中的老大哥一阵无语:“”

  “嘿嘿,小兄弟你可不要笑话我啊。大哥我以前有过很多的梦想,小时候梦想自己能成为科学家,长大了梦想自己能成为大老板。可如今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每天日复一日的工作,和妻子孩子平平淡淡的生活。过去的那些梦啦什么的都知道不可能了,也就藏起来了。现在就这一个梦想了,和大佬面对面聊聊天,就像我们现在一样。”老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是在笑自己的莫名感慨,似笑自己的白日梦。

  殷天认真的看着老哥,说道:“有梦就一定会实现的,因为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过。”

  说完不管老哥的不明所以,钻进了人群。

  殷天费尽吃奶的力气终于从人堆里挤了进来。来到英雄网吧的门前,看着这一点没变样的小木门,还有上面贴满的4年前的宣传海报。

  殷天还来不及感慨,就被周围的人群打断。侧耳聆听一番,殷天不禁的哑然失笑,只听人群中众议纷纭,

  “喂,我说这小子不会是会员吧?”

  “不可能肯定是装逼的,想闯进去,碰运气,撞大佬。”

  “你们猜这小子会怎么出来?”

  “我猜这个小子,会被以四脚朝天,狗啃大地的姿势被扫地出门。”

  “不不不,你们没看昨天那个气宇轩昂的小子,昂首挺胸进去结果出来时,竟然扶着墙,真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殷天:“”

  不过众人虽然说得有些刻薄,却也在理。殷天今天虽然洗了个澡,也自认为的精心打扮了一番,英挺的身姿,随意的刘海,颇有几分潇洒的气质,但那身上不知道哪个地摊买的已经有些发黄的纯白t恤,配上一条快洗成白色的牛仔裤确实不像上海的什么上层人士。

  看着周围人群嘲弄的眼神,殷天无奈的笑了笑,对着人群喊了一声,

  “喂,我可是sup 啊。”

  随着嘲笑变成了哄笑,英雄网吧的小木门被推开了,两个带着黑色墨镜,身着一身快被撑破黑色西服的肌肉男,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出来。

  人群里的哄笑声愈加的震耳。

  两个黑衣男很快走到了殷天的面前,然后在众人玩味的目光中,一左一右站开对着门口伸手道:

  “殷大少,请。”

  “阿左,阿右是你们俩啊,还出来迎接,你们太客气了吧。”

  说着殷天看也没看身后鸦雀无声的众人,走向了英雄网吧。

  左手边的黑衣男面无表情道,

  “殷哥,我们是阿大,阿小,阿左,阿右在里面看门呢。”

  “你们几个都还是老样子,真好啊。”

  说着走到大门前的殷天,转过身来看了看面前的人群,找到了在不远处的那个一脸震惊的老哥,招了招手。

  “走吧,老哥进去看看。”

  呆滞住的老哥怔怔地望着一只手放在大门上的殷天,神情不断地变化,最后露出一个不知是哭还是笑的笑容,对殷天喊道:“不用了,不用了。”

  言罢老哥笑着转过了身去,背对着殷天招了招手,

  “我得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

  再见了,小伙子大佬。”

  然后随波进入不息人流,消失在殷天的视线里,泯泯不见。

  殷天颇有些发怔地看着老哥身影,片刻后嘴角微微勾起,转身推开门,一步迈入。

  一阵颇有些刺眼的光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和平常网吧没有什么区别的柜台,在柜台上有个打着瞌睡的老头,花白的胡子如羊角般弯曲,光秃秃的小脑袋在大厅耀眼的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殷天走过去,娴熟的拽了拽老头的羊角胡子,

  “喂,老李头,起床了。”

  老李头睁开浑浊的眼珠,抹了抹眼,想要看清哪来的小生如此的放肆,除了以前的那几个小混蛋,多久没人敢这么抓自己的胡子了。眼前的模糊人影越发的清晰,那熟悉的贱笑,莫名的潇洒气质出现在了老李头的眼前,

  “我靠,居然是你这个小混蛋。”

  “喂你个为老不尊的老混蛋,有什么资格说我啊。”殷天贱笑依旧的说道,“我说,小青子怎么想的,让你个老头子来当网管?你看现在外面哪个高级网咖,不是美女如云的,什么兔女郎,女仆装啊,到这来居然是个糟老头子。你说外面那些挤破脑袋想进来的,要知道不得想死啊。”

  “你懂个屁,我作为世纪财团的元老级人物,在此当网管那是一种牌面,你要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想和我搭讪,说上几句话。”老李头如老顽童般炫耀道,“可惜老头子我高冷啊,不论是谁来,美女也好,政府高官集团老总也罢,就两句话,‘身份证。’‘充多少钱?’”

  “呵呵,政府高官集团老总我信,美女和你搭讪你能装高冷?”殷天不屑道。

  “老头子我早就看破红尘了好吧,就那些胭脂俗粉能入我的法眼?”

  “成成,你看破红尘,你超凡脱俗,你羽化登仙,你驾鹤西去,好吧。老机子,我的设备没人动吧。”殷天敷衍道。

  “你个小兔崽子嘴还是这么毒,你的东西谁敢动,往里走你会看见一个小木屋,都在里面了。”老李头无奈道。

  殷天穿过了大厅,走过一段曲径通幽的走廊,入眼是一幅山水画般的景象,一片春光融融,鸟语花香。不远处依山傍水的一块巨大的石台上摆放着几十台高端设备的电脑,青山绿水长流不息,在巨石周边蜿蜒不断,虫声鸟鸣交织成一片华丽的乐章。天空之上,人造的大幕之上,一片黄昏之色,如朝暮夕去,落红金曦。

  “他奶奶的,李青这个骚包真t有钱,怪不得那些高官富商闲的没事干来这上网,老子不上网都想天天往这跑。我就说以那货的性格,外面建设的虽然和以前一样磕碜,里面怎么可能还一样。”殷天被眼前深深的震撼到了,忍不住的吐槽道。

  走上一座黄竹架建的木桥,跨过那潺潺的流水,来到了那块巨石之上。很多在眼熟经常出现在网络上的名人坐在电脑前,随着他的到来很多人都注视着他,毕竟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不是为了上网,这里的人脉,关系才是他们所关注的。

  殷天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径直走过巨石来到一座小木屋前,看着木屋门口站着的两个和网吧门口穿着相同的黑衣男,殷天不确定的问道,

  “阿左,阿右?”

  “殷哥,我们是阿大,阿小,看大门的才是阿左,阿右。”靠左的黑衣男发出低沉的声音。

  殷天嘴角微微一抽动,走进了木屋。心中却在无力的吐槽,

  果然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无聊的恶趣味,让人分不清你们吗?有意思吗?

  在殷天走进木屋后,巨石上的人都坐不住了,要知道这座网吧自从建成开始,那座小木屋便存在了,但除了清洁员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包括李青。

  进入木屋的殷天可没有心思去管外面人的想法,事实上在进入这个小木屋后,他就呆住了。水泥铺设的地面上,五张随意摆设的桌子,不是什么高档的电脑桌,就是以前高中的学习桌,一张木板桌面下是锈迹斑斑的铁支架,桌面上刻着的他们的名字甚至还在。五张破旧却被清洗的异常干净的灰色沙发椅,几个破洞露出的海绵是那样的眼熟。殷天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思绪回顾。

  “妈的,真让那个孙子给恢复的一模一样,还是原先那个小黑吧。”殷天看了看旁边4个座位,眼中带着一丝追忆,说道:“现在,就差你们了。”

  殷天打开电脑,摸着熟悉的感觉,内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刺破一般,双手微微有些发抖。“好久没有这种有队友的感觉了。”

  感受着自己内心的激动,殷天颇为感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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