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97 爱恨情仇（189）
特奥巴尔特演习指挥中心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该对这场演习说些什么，但是他们却都将不安的目光投向了风暴的主角——路德维希和林德曼身上，并且暗自猜测两人接下来会不会发生非常激烈的冲突。
林德曼久久凝视着电子屏幕上一面正在徐徐降下的党卫军军旗，苍老的脸庞上写满了深深的不甘与失落，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时，他却毫不犹豫的走到路德维希面前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我的统帅，这是前任统帅阁下在任命我担任武装党卫军总司令时授予我的佩剑，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输掉了这场演习，那么就请您将这把剑收回去吧。”
“您真的不后悔吗？”路德维希并没有立刻接过这把剑。
“当然不后悔，”林德曼回答得非常干脆：“既然我和您有约在先，那么自然要兑现承诺。”
“总司令官阁下！”明希豪森突然在一旁紧张的喊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您可一定要想好了再做决定啊！”
“还有什么可想的！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还想让我抵赖吗？”林德曼狠狠地瞪了明希豪森一眼，后者立刻尴尬的低下了头。
将军们中间有不少人都露出了钦佩的目光，就连罗森巴赫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林德曼一向桀骜不驯，但是他愿赌服输的气质却绝非明希豪森之流可以相比。
“很好。”路德维希微笑着接过了林德曼递来的佩剑：“我在您的身上又一次看到了传统普鲁士军人的特质，忠诚c勇敢c从不推卸责任，这才像是一位真正的总司令。”
“谢谢您对我的夸奖，但是在我正式离职前，我还有些话想对您说。”
“请讲。”
“我希望您能够善待那些因为演习失败而丢掉职务的将领，不要让他们成为一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指挥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因为林德曼的这番话而变得紧张起来。
“您怎么想起来说这个？”路德维希的神情依然平静，一点也没有被激怒的迹象：“难道您认为我会对他们下毒手吗？”
“我毫不怀疑您的为人，但是我已经看过了太多的残酷斗争，所以我才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我的部下们身上。”林德曼大声的说。
“既然您并不怀疑我的为人，那么我不妨也送给您一个好消息。”路德维希突然将手中的佩剑又递回到林德曼手中，“鉴于武装党卫军参演部队在本次演习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以及出色的战术素养，我决定由您继续担任武装党卫军总司令一职。”
林德曼一时间愣住了，他盯着路德维希看了半天，却搞不清对方这样做的用意。
“您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路德维希微笑道：“既然演习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您就应该组织部下们进行认真检讨，争取早日找出失败的原因。”
“这不公平！”一位国防军将军突然高声喊道：“根据我们刚刚统计出的数据来看，由于党卫军在这次演习中一味蛮干，结果造成了高达百分之十的伤亡率，可是您却不对他们进行惩罚，这样做会让士兵们寒心的！”
林德曼的脸庞猛地一阵抽搐，但是他还来不及做出辩解，就听到路德维希严肃的说：“造成如此之高的伤亡率是多方面的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我没有对参战双方进行严格的约束，这才导致了问题的产生，所以我决定从即日起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
路德维希的话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顷刻间便让指挥中心炸开了锅，就连一向以镇定自若著称的罗森巴赫这时都几乎失去了冷静：“弗兰茨，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想让国家陷入动乱吗？”
“施蒂尔，请不要怀疑我这样做的动机。”路德维希平静的说：“虽然我军为了追求实战效果而导致历次演习中的伤亡率都很高，但是像这种造成近十多万官兵伤亡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如果这股自相残杀的风气得不到遏制，那么今后很可能会造成更为惨重的损失，所以我必须对自己进行惩罚。”
罗森巴赫完全被搞糊涂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路德维希放弃这项决定。而后者此刻又将目光转到了一名将军身上：“请您告诉我，如果军事法庭以违反演习规则的罪名对我提起控诉，那么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如果依照本次演习的伤亡率来看，那么您毫无疑问将会被判处有罪。”将军面无表情地说。
“很好。”路德维希点了点头，转而对自己的副官吩咐道：“去拿笔来，我要立刻签署调查令。”
林德曼此刻头上直冒冷汗，虽然他根本不相信军事法庭有胆量判处路德维希有罪，但是他却知道路德维希一旦签署了调查令，那就意味着参加这次演习的所有党卫军将领都将受到严惩，然而蹊跷的是自己却偏偏没有被牵连进去，一旦部下们认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很可能是因为自己与路德维希之间进行了某种秘密交易的话，势必会让他们对自己心生怨恨，甚至是彻底与自己决裂，而这种结果肯定会对霍夫曼病倒前安排的那项秘密计划造成致命的打击。
“我的统帅，”林德曼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对于演习伤亡率过高这一点我确实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收回惩罚自己的命令。”
“您只是一个命令的执行者，而我才是那个最应该受到惩罚的人。”路德维希面色趋冷，看上去竟然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
林德曼没辙了，只好对罗森巴赫投去了一缕求助的目光。后者心头一颤，突然想明白了路德维希这样做的用意，于是他便立刻高声叫道：“我的统帅，由于国防军在这次演习中也出现了伤亡率过高的问题，为了严肃军纪，请您也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吧。”
“施蒂尔，你这又是何苦呢？”路德维希立刻放缓了语气：“国防军虽然也伤亡了不少官兵，但是你们毕竟赢得了胜利，而胜利者是不应该受到惩罚的。”
“不，您错了！”罗森巴赫坚定的说：“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演习，因为同一个国家的两支军队由于政见不同就在演习场上展开残酷的厮杀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所以我绝不允许自己成为这个错误的帮凶！”
“这也不是你的错。”路德维希摇头道：“我身为帝国统帅，居然无法让部下们接受自己的政治观点，结果只能用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来达成目的，如果我没有受到惩罚，想必那些阵亡官兵的灵魂也会死不瞑目的。”
“请您别再说了，”林德曼的语气变得更加惶恐：“是我们没能理解您致力于民族团结的良苦用心，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这场灾难，所以我愿意辞去自己的职务，并且告诫部下们不要再因此与您为敌。”
“这么说，有人一直把我当成敌人了？”路德维希冷哼道。
“对不起，请您别误会！”林德曼慌忙摆着手：“我的意思是说有些人对您的政治观点存在不同看法”
“住口！”路德维希突然间暴怒了：“您作为一个参加过上次战争的老兵，难道不知道爱护部下的重要性吗？可是您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纵容部下们在演习中一味蛮干，结果造成了非常惨重的伤亡，您自己说，这样的行为该不该受到惩罚！”
“对不起，这确实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才会一再请求您对我进行惩罚。”林德曼硬着头皮说。
“既然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就先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吧，在此期间将由我本人兼任武装党卫军总司令官一职，至于其他的参演将领从即日起也要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而我会安排合格的将领接替他们的职务。”路德维希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便对林德曼投去了一缕锐利的目光：“怎么样，您对我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林德曼纵然有千番无奈，此刻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当他被一群卫兵带离指挥中心后，路德维希便如释重负般坐到了椅子上。将军们都很识趣，纷纷离开了指挥中心，只剩下罗森巴赫一个人守在路德维希身边。
“施蒂尔，谢谢你刚才配合我的举动。”路德维希对老友投去一缕赞赏的目光：“林德曼将军想为自己树立起一个在强权打压下被迫辞职的悲情英雄形象，所以我必须让他自己低头认错，这样一来人们就会看到他的辞职完全是因为自己失职所导致，而有些人就没办法把故意打压武装党卫军的罪名安到我头上了！”
“弗兰茨，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罗森巴赫低声道。
“谁？”
“副统帅阁下。”
指挥中心顿时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而路德维希在沉默良久后便起身缓缓道：“施蒂尔，我知道你对我有些看法，但是无论怎样都请你相信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帮助第三帝国实现真正的变革，而这一点对于我们民族的未来是非常重要的。”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背叛信仰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向你说明，那就是如果我发现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你和齐密谋的结果，那么我依然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选择！”罗森巴赫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只剩下路德维希一个人在指挥中心里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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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曼久久凝视着电子屏幕上一面正在徐徐降下的党卫军军旗，苍老的脸庞上写满了深深的不甘与失落，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时，他却毫不犹豫的走到路德维希面前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我的统帅，这是前任统帅阁下在任命我担任武装党卫军总司令时授予我的佩剑，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输掉了这场演习，那么就请您将这把剑收回去吧。”
“您真的不后悔吗？”路德维希并没有立刻接过这把剑。
“当然不后悔，”林德曼回答得非常干脆：“既然我和您有约在先，那么自然要兑现承诺。”
“总司令官阁下！”明希豪森突然在一旁紧张的喊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您可一定要想好了再做决定啊！”
“还有什么可想的！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还想让我抵赖吗？”林德曼狠狠地瞪了明希豪森一眼，后者立刻尴尬的低下了头。
将军们中间有不少人都露出了钦佩的目光，就连罗森巴赫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林德曼一向桀骜不驯，但是他愿赌服输的气质却绝非明希豪森之流可以相比。
“很好。”路德维希微笑着接过了林德曼递来的佩剑：“我在您的身上又一次看到了传统普鲁士军人的特质，忠诚c勇敢c从不推卸责任，这才像是一位真正的总司令。”
“谢谢您对我的夸奖，但是在我正式离职前，我还有些话想对您说。”
“请讲。”
“我希望您能够善待那些因为演习失败而丢掉职务的将领，不要让他们成为一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指挥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因为林德曼的这番话而变得紧张起来。
“您怎么想起来说这个？”路德维希的神情依然平静，一点也没有被激怒的迹象：“难道您认为我会对他们下毒手吗？”
“我毫不怀疑您的为人，但是我已经看过了太多的残酷斗争，所以我才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我的部下们身上。”林德曼大声的说。
“既然您并不怀疑我的为人，那么我不妨也送给您一个好消息。”路德维希突然将手中的佩剑又递回到林德曼手中，“鉴于武装党卫军参演部队在本次演习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勇气以及出色的战术素养，我决定由您继续担任武装党卫军总司令一职。”
林德曼一时间愣住了，他盯着路德维希看了半天，却搞不清对方这样做的用意。
“您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路德维希微笑道：“既然演习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您就应该组织部下们进行认真检讨，争取早日找出失败的原因。”
“这不公平！”一位国防军将军突然高声喊道：“根据我们刚刚统计出的数据来看，由于党卫军在这次演习中一味蛮干，结果造成了高达百分之十的伤亡率，可是您却不对他们进行惩罚，这样做会让士兵们寒心的！”
林德曼的脸庞猛地一阵抽搐，但是他还来不及做出辩解，就听到路德维希严肃的说：“造成如此之高的伤亡率是多方面的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我没有对参战双方进行严格的约束，这才导致了问题的产生，所以我决定从即日起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
路德维希的话宛如平地一声惊雷，顷刻间便让指挥中心炸开了锅，就连一向以镇定自若著称的罗森巴赫这时都几乎失去了冷静：“弗兰茨，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想让国家陷入动乱吗？”
“施蒂尔，请不要怀疑我这样做的动机。”路德维希平静的说：“虽然我军为了追求实战效果而导致历次演习中的伤亡率都很高，但是像这种造成近十多万官兵伤亡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如果这股自相残杀的风气得不到遏制，那么今后很可能会造成更为惨重的损失，所以我必须对自己进行惩罚。”
罗森巴赫完全被搞糊涂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路德维希放弃这项决定。而后者此刻又将目光转到了一名将军身上：“请您告诉我，如果军事法庭以违反演习规则的罪名对我提起控诉，那么我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如果依照本次演习的伤亡率来看，那么您毫无疑问将会被判处有罪。”将军面无表情地说。
“很好。”路德维希点了点头，转而对自己的副官吩咐道：“去拿笔来，我要立刻签署调查令。”
林德曼此刻头上直冒冷汗，虽然他根本不相信军事法庭有胆量判处路德维希有罪，但是他却知道路德维希一旦签署了调查令，那就意味着参加这次演习的所有党卫军将领都将受到严惩，然而蹊跷的是自己却偏偏没有被牵连进去，一旦部下们认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很可能是因为自己与路德维希之间进行了某种秘密交易的话，势必会让他们对自己心生怨恨，甚至是彻底与自己决裂，而这种结果肯定会对霍夫曼病倒前安排的那项秘密计划造成致命的打击。
“我的统帅，”林德曼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对于演习伤亡率过高这一点我确实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收回惩罚自己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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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蒂尔，你这又是何苦呢？”路德维希立刻放缓了语气：“国防军虽然也伤亡了不少官兵，但是你们毕竟赢得了胜利，而胜利者是不应该受到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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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您别再说了，”林德曼的语气变得更加惶恐：“是我们没能理解您致力于民族团结的良苦用心，所以才造成了今日的这场灾难，所以我愿意辞去自己的职务，并且告诫部下们不要再因此与您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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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确实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才会一再请求您对我进行惩罚。”林德曼硬着头皮说。
“既然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就先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吧，在此期间将由我本人兼任武装党卫军总司令官一职，至于其他的参演将领从即日起也要接受军事法庭的调查，而我会安排合格的将领接替他们的职务。”路德维希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便对林德曼投去了一缕锐利的目光：“怎么样，您对我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林德曼纵然有千番无奈，此刻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当他被一群卫兵带离指挥中心后，路德维希便如释重负般坐到了椅子上。将军们都很识趣，纷纷离开了指挥中心，只剩下罗森巴赫一个人守在路德维希身边。
“施蒂尔，谢谢你刚才配合我的举动。”路德维希对老友投去一缕赞赏的目光：“林德曼将军想为自己树立起一个在强权打压下被迫辞职的悲情英雄形象，所以我必须让他自己低头认错，这样一来人们就会看到他的辞职完全是因为自己失职所导致，而有些人就没办法把故意打压武装党卫军的罪名安到我头上了！”
“弗兰茨，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罗森巴赫低声道。
“谁？”
“副统帅阁下。”
指挥中心顿时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而路德维希在沉默良久后便起身缓缓道：“施蒂尔，我知道你对我有些看法，但是无论怎样都请你相信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帮助第三帝国实现真正的变革，而这一点对于我们民族的未来是非常重要的。”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背叛信仰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向你说明，那就是如果我发现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你和齐密谋的结果，那么我依然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选择！”罗森巴赫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只剩下路德维希一个人在指挥中心里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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