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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菜菜之死(一)

  等到晚上月亮升起,何奇欢总算有了些是收获:这世界有两个小月亮!紧紧相连着的两个小月亮!而且似乎这两个小月亮并不是反射的阳光,是自己在发出微弱的光!他相信无论地球历史上的哪个时期,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两个小月亮,这不科学!所以只能说,这个星球根本不是地球!

  这个世界的人穿着似古人,可以修炼至凭自身力量飞行,文字语言又可以与自己的世界相通,而这个星球却不是地球,所以,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与自己的世界又有什么关联?

  他默默思考,绞尽脑汁,总算想到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说法:异界!就是这个世界与地球,除了人和语言文字之外,其他的完全不同,根本没有历史知识和经验可以用在这个世界。

  他如此一想,便无需再劳心费力去顺应历史潮流,心中舒坦多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其实,这个小镇乃至周遭几十个村庄确实是个世外桃源,是由一个为逃避战乱而迁徙至此的大家族发展而来,同时这个地带也是一个被大阵压制封印的与世隔绝之地,除了潜伏在此的老人和老妪,这里的人都无法觉醒修炼。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炊烟袅袅,两人正在造饭,你烧着火她洗着菜,其乐融融。

  突然“咚咚咚”有人拍打门环,两人相视一愣,菜菜问道:“谁呀?”

  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平静回道:“是我呀!”

  “哦,是李奶奶啊,等一下。”菜菜忙对何奇欢使眼色打着手势轻声说道:“欢哥快进屋藏起来,别让她看见你,这个人不是好人。”等何奇欢进了屋,菜菜才慢悠悠的打开院门。

  “李奶奶,这么早有什么事呀?”菜菜陪着笑脸,却堵着门不让她进来。

  那李奶发花白满脸褶子,身子干瘦倒还硬朗,只是她拉着脸目光贼溜溜面色不善,先踮着脚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才生硬的问道:“你爷爷呢?”

  “我爷爷,”菜菜眼珠一转说道:“我爷爷身体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

  “哦,是吗”李奶奶脸色一沉,狐疑的说道:“让我瞧瞧!”说着便要往里硬闯。

  菜菜忙拦住她,急道:“不行!我爷爷得的是急病,会传染的,你不能进来!”何奇欢在屋内一直听着动静,虽然不知道这李奶奶是有什么毛病,但是也知道不能让她进来,忙压低声音装作很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听到咳嗽声,那李奶奶似乎有些心虚,果然不再往里闯,只听得她没好气的故意大声说道:“今日族长召集族人议事,每家每户都要派人前去,既然老头子不行了,就由你这小丫头片子去吧!”说着也不等菜菜答应,她突然伸手,强行拉着手臂把菜菜拽出门去。

  菜菜猝不及防被拉了出去,身子趔趄还未站稳,只见一左一右窜出两名大汉各自扭住她一条胳膊。菜菜吃痛惊呼一声,一个大汉出手在她后脑劈了一掌,她便被打昏过去。

  何奇欢听得菜菜惊呼,心道不妙,担心得探头去看,门口已无人影。心急之下他顾不得许多追出院门,岂料一出门便被两条大汉擒住,后脑也挨了一掌,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然后又有人进屋搜寻,片刻后无果而去。

  镇子中央有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有个石台,石台上立着根一人多高的石柱,此时的广场上黑压压挤满男女老幼,仅在石台周围空出一圈。

  族长须发皆白,挺着腰背,拄着拐杖站在石台下方。族长身后立着一人,那人脸上带着一副铁面具,全身都罩在黑袍里,黑袍上用红丝绣着朵朵烈火的形状。再后面则是站着一排上身精赤的青壮年护卫。

  众人皆惶惶然望着四个大汉拖着何奇欢和菜菜来到石台下,面向族长和人群,然后一个大汉凑到族长耳边窃窃私语一番,人群中哄的一声,议论声争吵声此起彼伏。

  族长用拐杖当当当杵在地上,不耐烦的大声制止众人喧哗:“莫吵莫吵!”一众护卫也分散开来大声呵斥,众人渐渐平静。族长面色凝重继续说道:“眼下发生之事,想必大家都已知晓,老朽命人连夜查阅典籍,终于寻得一条祖宗留下的预言:天现异象,河水断流,生路不通,与世隔绝,则必有地狱来使,妖人惑众,瘟疫横行,无一幸免!唯一破解之道,便是寻出作妖之人,焚之以祭天,才可天降甘霖,消灾免祸!此人,”族长拿拐杖一指何奇欢,愤然道:“此人来历身份不明,是我镇唯一的生人,书中所说地狱来使,必定是他无疑!”又一指菜菜道:“妖人就是藏在她的家中,昨日已有一人被害,而被害之人便死在她家门之外!”说罢族长转向众人,提高音量喊道:“此事关乎我族乃至全镇人的生死存亡,老朽不敢专断,因此问计于大家,地狱使者已擒在此,你们说,烧是不烧?”

  台下喊烧之声稀稀落落,寥寥无几,其余的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族长见状,拐杖敲地冷哼一声,对护卫使一个眼色,便有两名护卫取了水盆来分别对何奇欢和菜菜当头泼下冷水,两人打个激灵齐齐醒来,不约而同相互对望,又扫视周围,未明所以,不由得惊叫彼此名字。

  何奇欢见此情景,虽不知为何会这样,更不知该怎么办,但是心知大事不妙,想起老人的话,只能闭口不言,以图装聋作哑,侥幸糊弄过去,不至暴露什么。

  族长没有理他,只对菜菜巧言令色威逼利诱道:“小姑娘,不要惊慌,你只需老老实实告知大家,他是那地狱来使,此事便与你毫无干系,我可以放你自由离去。如若不然,你将被视为同伙,和他一起被绑上刑台烧死!”

  何奇欢惊慌失措,几乎就要开口,菜菜忙叫一声“欢哥”,轻微摇头用眼神制止他说话,随即点点头示意他听自己的,而后镇定的对族长说道:“不,他不是什么地狱使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跟我们一样。”

  族长闻言大怒,他看菜菜一副年幼无知少女的模样,以为好哄骗,岂料她竟然敢不听自己的话,随即对护卫吼道:“抬上来!”

  只见四名护卫匆匆穿过人群,很快便抬着一副门板返回,门板上是用黑布蒙着的一个死人,阵阵恶臭散发出来,人们纷纷捂着口鼻躲避,护卫将门板放在两人面前便迅速撤去。

  族长阴险得意的对菜菜奸笑道:“小姑娘,再不听话,不止你爷爷的失踪要算到你头上,你还会死的像这人一般模样!”

  说着他猛的用拐杖挑开黑布,只见门板上那人全身肌肤开裂,露出了肌肉骨头乃至内脏,而且全都糜烂,腐臭刺鼻,更为可怖的是,那人颅骨裂开,骨缝大张,却不见其脑,空留脑壳,仿佛被什么吸去了脑浆一般。

  这尸体正是昨天的老妪,何奇欢和菜菜离尸体最近,他二人何曾见过这般景象,又怕又恶心,忍不住狂吐不止,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一时间人群大哗,因惊惧而呕吐晕倒者众多,不待族长再问,已有不少人疯狂齐喊:“烧!烧!烧!”

  菜菜听到众人喊声,强忍恐惧,内心快速镇定自己,望向欢哥,满目尽是不舍,眼泪无声的扑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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