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蜂蝶弄浪,此起彼伏
在扬州狮子楼,彻底把我喝断片儿了。
最后一幕,是李大宏和我碰杯。大背头高叔在和那位穿着铜钱大褂儿的钱叔c耳钉男王叔喝酒。苏青仍然低着头默默地吃鱼。老太太李奶奶也是一心大的主儿,完全没把我和李大宏的醉态放在心上,磕着瓜子儿跟李欣茹聊天。李洵则自己喝自己的,偶尔拿起手机。也不知道跟谁在发短信。估计是在跟女朋友吐槽他爸呢,因为李大宏打他脑袋的时候。手机抖地上了,正好掉在我脚边,出于礼貌。我给他捡起来了。屏幕上正有一条短信发过来,内容很简单,别那么说你爸。不然零花钱给你断了,咱俩寒假还怎么去滑雪?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脑袋沉痛的要命,正趴在李欣茹床上呢。看了看时间,都上午十点半了。
穿着一身睡衣的李欣茹。倚在床头,翘着腿正盯着一部相机在吃吃发笑。我问她要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全喝完。胃里才算好受一些。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后来的事儿怎么没印象了?离开酒店,好像还去kt了,没给你丢人吧?”
李欣茹把相机拿了过来,给我一看上面的照片,好嘛,第一张是我在酒店和李大宏勾肩搭背的画面,第二张是我和那位高叔干杯的画面,第三张可好,地点和背景都变了,是我在kt拿着麦克风鬼嚎的画面,第四张更疯狂,我身上就剩一条花裤衩,一喝酒,热得身上全是汗,都激出痱子来了,怀里还抱着一把吉他,也不知在唱什么,一样醉了的李洵还在旁边拿着铃鼓跟我配合着,后面是李大宏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跪在地上嗷嗷痛哭,那位钱叔和耳钉男王叔,还亲上了,钱叔正亲王叔的脸呢
反正一句话。
很乱套啊!
我傻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欣茹笑地前仰后合,眉飞色舞地说道:“别提了,从酒店出来,李大宏非得拉着你去唱歌儿,你一开始唱了首许巍的《我的秋天》,然后他们就开始笑话你,唱得很难听,倒是挺合李洵那小崽子的口味的,还跟你和上声了,然后你们都嗨了呗,你唱一首我唱一首的,一边唱还一边喝,跟人家kt要吃面条儿的大海碗,一碗一碗的喝,最后你更来劲,也不知道是放飞自我了还是怎么着,跟kt要了把吉他,扯着嗓子喊了一首万晓利的《流氓》,你都不知道,李洵当时都把你崇拜坏了!李大宏就喝得跪在了地上,在那儿哭,喊我妈的名字,哎,你看到钱叔跟王叔了没有?这挺逗啊,王叔跟钱叔表白了,说什么,去他妈的娶妻生子吧,钱儿啊,知道哥们儿为什么总喜欢跟你一块玩儿吗?总之说的那叫一个基情无限,钱叔也够开明了,当时就接受了,抱着王叔的脸就亲,说什么,要不以后就咱俩过吧,哈哈哈,笑死我了,估计那俩人以后都没脸再见面了!”
听完李欣茹这么一通儿,我无语地挠了挠头发。
没脸啊。
第一次上门,喝成这样!
太有损个人形象了。
我硬着头皮道:“你奶奶没说什么吧?”
李奶奶通情达理,是我尊敬的人,所以从心底,我一点儿都不想给她留下什么坏印象。
李欣茹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奶奶心大着呢,她能说什么?这不,大清早就出去练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估计啊,跟她那些老姐妹玩儿得正起劲儿呢,刚刚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还问你醒酒了没有,让你别怪她不回来吃饭,她也不是冲你,她就是看不惯李大宏和苏青,她那点儿心思,我比谁都清楚!”
说到这里,李欣茹忽然幸灾乐祸道:“我跟你说啊,早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李大宏和苏青突然在他们那屋儿干起来了,李大宏现在正在客厅喝闷酒呢,脸上被苏青挠了两道印子,活该他,自己作的,当初没忍住苏青的诱惑,后来更是怎么甩也甩不掉了,现在怎么样,天天让苏青钝刀子扎!苏青呢,肯定也不会好受,现在水城扬州两头跑,她那点儿心思,我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她在水城,管不了李大宏,哈哈,李大宏隔三差五就带个年轻小姑娘气她,所以在水城她肯定呆不长啊,就来扬州伺候我奶奶了,其实就是做给我和我奶奶看的,她像伺候妈一样伺候我奶奶,肯定以为我会在中间不好受,真有意思,我不好受什么呀,我跟我奶奶似的,心大,哎哎哎,还有个事儿啊,做早饭的时候,苏青连走路看着都不太正常了,估计屁股都被李大宏给打肿了,也活该,一个个儿的,都什么东西!”
我又挠了挠头发。
李欣茹跟我唠这些家长里短的,我也插不上嘴。
顿了顿,我就问:“咱什么时候回水城?那边还一大堆事儿呢!”
李欣茹想了想,说道:“明天呗,一会儿吃了中午饭,我带你逛园子去,也算让你熟悉熟悉扬州,顺便照点相片儿,以后回头看看,也算是个纪念呀!”
我点点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我撒泡尿去。”
李欣茹打趣道:“不用我扶着了吧?昨晚你醉的都尿鞋上了!”
“”
我老脸一红。
走出卧室,我还真看见李大宏在客厅喝酒呢,茶几上摆着三道下酒菜,他在那儿自顾自地喝,脸上确实有两道印子,额头上一道,腮帮子上一道,看着还挺滑稽,而他看见我出来,又举着酒杯向我让了让:“醒啦?要不再喝点儿,透透?”
我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您自己喝吧!”
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看苏青正在厨房摘豆角呢,她也没搭理我,然后在洗手间撒了泡尿,洗了个澡,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那才回到客厅,跟李大宏闲聊,内容也没什么,寻常翁婿之间的唠嗑,抽着烟硬聊,尬聊,好像昨晚喝酒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反正有一点挺让我心安的。
即便我已经把李欣茹睡了,李大宏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想想也是这个理,睡都睡了,他这个当爸的还能说啥?
就是有个事儿,李大宏一直耿耿于怀,瞥了厨房那边一眼,小声对我询问道:“之前我给你的那张卡,你怎么没动?我从网上银行一查,还是那个数儿。”
我尴尬道:“那二百万我没要,欣茹一听我那话,当时就把卡给折了,我也没招儿。”
李大宏阴着脸瞥了瞥李欣茹的卧室门,低声骂了一句:“妈的,一天天跟个神经病一样,意思是又回去了呗?”说着说着,李大宏又一挑眉毛,美滋滋道:“不过嘛,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我他妈还省了呢,白赚了一声爹,不亏!”
中午在家吃的,气氛也就那样,饭桌上就李欣茹在跟我说话,她那种舍我其谁的聊天方式,我是真没别的招儿,只能认真听着,而李大宏和苏青,明显就生着气呢,谁也没搭理谁。
饭后,李大宏开着车出去浪了,李欣茹回屋化妆,打算带我去逛园子。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暂时百无聊赖地等着。
却在那时,站在门口儿的苏青忽然向我招了招手,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却又不想让卧室里的李欣茹听见,所以连喊我都没喊出声。
我发了一愣,而出于礼貌,也就走了过去。
苏青身材苗条,皮肤白皙,身上喷香,是个熟到骨子里的女人,把我带到大门口以后,也没有直接跟我说什么事情,就一个劲儿地冲着我打量,看得我脸红脖子粗的。
碍于我和苏青的尴尬关系,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问了一句:“青姨,您有什么事儿吗?”
苏青这才回过神来,轻声细语道:“刘东,你也看到了,姨在这个家里,并没有什么地位,姨看你和茹茹还挺般配的,以后要是真有了什么结果,你可千万别对姨有什么敌意啊!”
说到这里,苏青表现出一副委屈巴拉的样子,眼圈儿还红了,然后抬起青葱般的食指抹了抹鼻尖儿,楚楚可怜地吸了吸鼻子,才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我道:“这两千块钱,你一定要收下,算是姨对你和茹茹成为情侣的一点儿心意,给茹茹,她肯定不会要,姨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愣在了原地。
苏青忽然跟我来那一套,我当时是真挺傻眼的。
红包。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迟疑了片刻,我才尴尬地回应道:“姨,您这钱,我接了是真不合适,我又不是姑娘,在咱们北方,女方去男方家,才有这意思呢!”
苏青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埋怨道:“姨就是觉得,跟你这孩子亲,你要是不接下这两千块钱,那就是和茹茹一样,看姨不顺眼你都不知道,姨在这个家里的难处,你李叔他活脱脱就是个土匪性子,姨跟了他二十年,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连结婚证都不跟姨去领,就怕姨憋着什么坏心眼儿呢,可你给评评理,姨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呀?”
说着说着,苏青还真掉了两眼泪,那副模样儿,谁瞧着都心疼,然后也不管我乐不乐意,硬把红包塞在了我的手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这两千块钱,你也不用跟茹茹说,姨现在最怕她生气了,你们下午好好玩儿,姨现在就买晚上的菜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话落,苏青走了。
我回到卧室,一脸纠结地掂着红包,对化妆的李欣茹报告道:“你家青姨硬塞给我的,两千块钱!”
李欣茹发了个怔,然后一把抢过红包儿,打开检查了一下,再然后没好气儿的就把红包儿摔在了梳妆台上,恼火道:“两千块钱!这他妈恶心谁呢?真拿得出手,我男人就那么不值钱啊?人呢?我非跟她撕巴一次不可!”
说着,她把眉笔往梳妆台上一扔,站起来就调节成一副战斗模式。
我连忙安抚道:“别介呀,人家也是好意,而且人家也不容易,你看你那弟弟,平时肯定没少管她要钱!”
李欣茹跟我呛呛道:“你弟,你弟,我认他了吗,你就跟我这儿我那弟弟!气死我了!不行!苏青!苏青你给我过来!”
我按了按额头,强行把李欣茹按回了座位上,服软道:“行行行,你牛逼,我这就把钱给她退回去不就完了么?咱别因为这点事儿就爆,再说你一姑娘家,这么容易爆,真不好,内分泌失调是怎么着?反正家里也没人了,要不我再给你调理调理?”
李欣茹脸蛋儿一红,嘀咕道:“我就是看她瞧不起人,李大宏这些年给了她多少钱?心里没数啊!”
好不容易,我才把李欣茹的情绪安抚了下去,然后在卧室里好好让她愉悦了一番,蜂蝶弄浪,此起彼伏,床都差点儿塌了,那才和她美滋滋地出门,逛了大半天扬州园林,晚上也没回去吃饭。
在扬州的街头吃着本地小吃,我忽然管李欣茹要过了手机,打算给嫂子打个电话,想问问她进货顺不顺,回水城了没有。
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眼皮老跳,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喝太多酒的缘故,没休息过来。
可是,我刚打通嫂子的电话,就问了一句,嫂子,回水城了没,另一头的嫂子却已经泣不成声:“东,你到底去哪儿了呀,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找你也找不到,呜呜呜,你哥他出事了,胃出血,正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特别危险,你哥他就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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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幕,是李大宏和我碰杯。大背头高叔在和那位穿着铜钱大褂儿的钱叔c耳钉男王叔喝酒。苏青仍然低着头默默地吃鱼。老太太李奶奶也是一心大的主儿,完全没把我和李大宏的醉态放在心上,磕着瓜子儿跟李欣茹聊天。李洵则自己喝自己的,偶尔拿起手机。也不知道跟谁在发短信。估计是在跟女朋友吐槽他爸呢,因为李大宏打他脑袋的时候。手机抖地上了,正好掉在我脚边,出于礼貌。我给他捡起来了。屏幕上正有一条短信发过来,内容很简单,别那么说你爸。不然零花钱给你断了,咱俩寒假还怎么去滑雪?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脑袋沉痛的要命,正趴在李欣茹床上呢。看了看时间,都上午十点半了。
穿着一身睡衣的李欣茹。倚在床头,翘着腿正盯着一部相机在吃吃发笑。我问她要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全喝完。胃里才算好受一些。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后来的事儿怎么没印象了?离开酒店,好像还去kt了,没给你丢人吧?”
李欣茹把相机拿了过来,给我一看上面的照片,好嘛,第一张是我在酒店和李大宏勾肩搭背的画面,第二张是我和那位高叔干杯的画面,第三张可好,地点和背景都变了,是我在kt拿着麦克风鬼嚎的画面,第四张更疯狂,我身上就剩一条花裤衩,一喝酒,热得身上全是汗,都激出痱子来了,怀里还抱着一把吉他,也不知在唱什么,一样醉了的李洵还在旁边拿着铃鼓跟我配合着,后面是李大宏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跪在地上嗷嗷痛哭,那位钱叔和耳钉男王叔,还亲上了,钱叔正亲王叔的脸呢
反正一句话。
很乱套啊!
我傻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欣茹笑地前仰后合,眉飞色舞地说道:“别提了,从酒店出来,李大宏非得拉着你去唱歌儿,你一开始唱了首许巍的《我的秋天》,然后他们就开始笑话你,唱得很难听,倒是挺合李洵那小崽子的口味的,还跟你和上声了,然后你们都嗨了呗,你唱一首我唱一首的,一边唱还一边喝,跟人家kt要吃面条儿的大海碗,一碗一碗的喝,最后你更来劲,也不知道是放飞自我了还是怎么着,跟kt要了把吉他,扯着嗓子喊了一首万晓利的《流氓》,你都不知道,李洵当时都把你崇拜坏了!李大宏就喝得跪在了地上,在那儿哭,喊我妈的名字,哎,你看到钱叔跟王叔了没有?这挺逗啊,王叔跟钱叔表白了,说什么,去他妈的娶妻生子吧,钱儿啊,知道哥们儿为什么总喜欢跟你一块玩儿吗?总之说的那叫一个基情无限,钱叔也够开明了,当时就接受了,抱着王叔的脸就亲,说什么,要不以后就咱俩过吧,哈哈哈,笑死我了,估计那俩人以后都没脸再见面了!”
听完李欣茹这么一通儿,我无语地挠了挠头发。
没脸啊。
第一次上门,喝成这样!
太有损个人形象了。
我硬着头皮道:“你奶奶没说什么吧?”
李奶奶通情达理,是我尊敬的人,所以从心底,我一点儿都不想给她留下什么坏印象。
李欣茹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奶奶心大着呢,她能说什么?这不,大清早就出去练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估计啊,跟她那些老姐妹玩儿得正起劲儿呢,刚刚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不回来吃饭了,还问你醒酒了没有,让你别怪她不回来吃饭,她也不是冲你,她就是看不惯李大宏和苏青,她那点儿心思,我比谁都清楚!”
说到这里,李欣茹忽然幸灾乐祸道:“我跟你说啊,早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李大宏和苏青突然在他们那屋儿干起来了,李大宏现在正在客厅喝闷酒呢,脸上被苏青挠了两道印子,活该他,自己作的,当初没忍住苏青的诱惑,后来更是怎么甩也甩不掉了,现在怎么样,天天让苏青钝刀子扎!苏青呢,肯定也不会好受,现在水城扬州两头跑,她那点儿心思,我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她在水城,管不了李大宏,哈哈,李大宏隔三差五就带个年轻小姑娘气她,所以在水城她肯定呆不长啊,就来扬州伺候我奶奶了,其实就是做给我和我奶奶看的,她像伺候妈一样伺候我奶奶,肯定以为我会在中间不好受,真有意思,我不好受什么呀,我跟我奶奶似的,心大,哎哎哎,还有个事儿啊,做早饭的时候,苏青连走路看着都不太正常了,估计屁股都被李大宏给打肿了,也活该,一个个儿的,都什么东西!”
我又挠了挠头发。
李欣茹跟我唠这些家长里短的,我也插不上嘴。
顿了顿,我就问:“咱什么时候回水城?那边还一大堆事儿呢!”
李欣茹想了想,说道:“明天呗,一会儿吃了中午饭,我带你逛园子去,也算让你熟悉熟悉扬州,顺便照点相片儿,以后回头看看,也算是个纪念呀!”
我点点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我撒泡尿去。”
李欣茹打趣道:“不用我扶着了吧?昨晚你醉的都尿鞋上了!”
“”
我老脸一红。
走出卧室,我还真看见李大宏在客厅喝酒呢,茶几上摆着三道下酒菜,他在那儿自顾自地喝,脸上确实有两道印子,额头上一道,腮帮子上一道,看着还挺滑稽,而他看见我出来,又举着酒杯向我让了让:“醒啦?要不再喝点儿,透透?”
我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您自己喝吧!”
去洗手间的时候,我看苏青正在厨房摘豆角呢,她也没搭理我,然后在洗手间撒了泡尿,洗了个澡,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那才回到客厅,跟李大宏闲聊,内容也没什么,寻常翁婿之间的唠嗑,抽着烟硬聊,尬聊,好像昨晚喝酒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反正有一点挺让我心安的。
即便我已经把李欣茹睡了,李大宏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想想也是这个理,睡都睡了,他这个当爸的还能说啥?
就是有个事儿,李大宏一直耿耿于怀,瞥了厨房那边一眼,小声对我询问道:“之前我给你的那张卡,你怎么没动?我从网上银行一查,还是那个数儿。”
我尴尬道:“那二百万我没要,欣茹一听我那话,当时就把卡给折了,我也没招儿。”
李大宏阴着脸瞥了瞥李欣茹的卧室门,低声骂了一句:“妈的,一天天跟个神经病一样,意思是又回去了呗?”说着说着,李大宏又一挑眉毛,美滋滋道:“不过嘛,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我他妈还省了呢,白赚了一声爹,不亏!”
中午在家吃的,气氛也就那样,饭桌上就李欣茹在跟我说话,她那种舍我其谁的聊天方式,我是真没别的招儿,只能认真听着,而李大宏和苏青,明显就生着气呢,谁也没搭理谁。
饭后,李大宏开着车出去浪了,李欣茹回屋化妆,打算带我去逛园子。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暂时百无聊赖地等着。
却在那时,站在门口儿的苏青忽然向我招了招手,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却又不想让卧室里的李欣茹听见,所以连喊我都没喊出声。
我发了一愣,而出于礼貌,也就走了过去。
苏青身材苗条,皮肤白皙,身上喷香,是个熟到骨子里的女人,把我带到大门口以后,也没有直接跟我说什么事情,就一个劲儿地冲着我打量,看得我脸红脖子粗的。
碍于我和苏青的尴尬关系,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就问了一句:“青姨,您有什么事儿吗?”
苏青这才回过神来,轻声细语道:“刘东,你也看到了,姨在这个家里,并没有什么地位,姨看你和茹茹还挺般配的,以后要是真有了什么结果,你可千万别对姨有什么敌意啊!”
说到这里,苏青表现出一副委屈巴拉的样子,眼圈儿还红了,然后抬起青葱般的食指抹了抹鼻尖儿,楚楚可怜地吸了吸鼻子,才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我道:“这两千块钱,你一定要收下,算是姨对你和茹茹成为情侣的一点儿心意,给茹茹,她肯定不会要,姨也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愣在了原地。
苏青忽然跟我来那一套,我当时是真挺傻眼的。
红包。
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迟疑了片刻,我才尴尬地回应道:“姨,您这钱,我接了是真不合适,我又不是姑娘,在咱们北方,女方去男方家,才有这意思呢!”
苏青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埋怨道:“姨就是觉得,跟你这孩子亲,你要是不接下这两千块钱,那就是和茹茹一样,看姨不顺眼你都不知道,姨在这个家里的难处,你李叔他活脱脱就是个土匪性子,姨跟了他二十年,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连结婚证都不跟姨去领,就怕姨憋着什么坏心眼儿呢,可你给评评理,姨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呀?”
说着说着,苏青还真掉了两眼泪,那副模样儿,谁瞧着都心疼,然后也不管我乐不乐意,硬把红包塞在了我的手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这两千块钱,你也不用跟茹茹说,姨现在最怕她生气了,你们下午好好玩儿,姨现在就买晚上的菜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话落,苏青走了。
我回到卧室,一脸纠结地掂着红包,对化妆的李欣茹报告道:“你家青姨硬塞给我的,两千块钱!”
李欣茹发了个怔,然后一把抢过红包儿,打开检查了一下,再然后没好气儿的就把红包儿摔在了梳妆台上,恼火道:“两千块钱!这他妈恶心谁呢?真拿得出手,我男人就那么不值钱啊?人呢?我非跟她撕巴一次不可!”
说着,她把眉笔往梳妆台上一扔,站起来就调节成一副战斗模式。
我连忙安抚道:“别介呀,人家也是好意,而且人家也不容易,你看你那弟弟,平时肯定没少管她要钱!”
李欣茹跟我呛呛道:“你弟,你弟,我认他了吗,你就跟我这儿我那弟弟!气死我了!不行!苏青!苏青你给我过来!”
我按了按额头,强行把李欣茹按回了座位上,服软道:“行行行,你牛逼,我这就把钱给她退回去不就完了么?咱别因为这点事儿就爆,再说你一姑娘家,这么容易爆,真不好,内分泌失调是怎么着?反正家里也没人了,要不我再给你调理调理?”
李欣茹脸蛋儿一红,嘀咕道:“我就是看她瞧不起人,李大宏这些年给了她多少钱?心里没数啊!”
好不容易,我才把李欣茹的情绪安抚了下去,然后在卧室里好好让她愉悦了一番,蜂蝶弄浪,此起彼伏,床都差点儿塌了,那才和她美滋滋地出门,逛了大半天扬州园林,晚上也没回去吃饭。
在扬州的街头吃着本地小吃,我忽然管李欣茹要过了手机,打算给嫂子打个电话,想问问她进货顺不顺,回水城了没有。
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眼皮老跳,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喝太多酒的缘故,没休息过来。
可是,我刚打通嫂子的电话,就问了一句,嫂子,回水城了没,另一头的嫂子却已经泣不成声:“东,你到底去哪儿了呀,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找你也找不到,呜呜呜,你哥他出事了,胃出血,正在医院抢救呢,医生说特别危险,你哥他就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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