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归家
两个老人用了于泽配置的药膏后，感觉比以前好了许多，只是对于一个孩子能发现这样的事情，感到非常的惊奇，难道是个医学天才？想不通的两个老人，只能等到他们的孩子们回家后，在说这件事了。
于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堂屋外面，看着天地间飘散下来的鹅毛大雪，眼神平静，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
院子外面是一块平整的空地，如今也被大雪覆盖上了，其实家里的条件在村里还算不错的，几个小孩子叫上了夏斌，在院子外玩起了打雪仗的游戏，小手被冻得通红，欢乐的笑声还是不停的在大雪下响起。
“于宝儿，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玩？”外公搬了个小凳子来到堂屋外坐下，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啊？”回过神的于泽看着抽着旱烟的外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于宝儿，外公一直知道你比较懂事的，你爸那件事我也是清楚的，只是啊，把你一个人丢下，苦了你了。”外公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事。
“今年你妈也不会回来了，唉，这帮害人精”还没说完，外婆在后面拍了一下外公，显然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在这些事情的接受上，很难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外婆拍了拍外公，示意他别说了。
外公叹了口气，敲了敲烟杆，又一次装上一些烟丝后，点起来继续抽了起来。
于泽看了看外公外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以前还有些怨愤的心思却是淡了下来，在没有人比他清楚有家不能回的感受了。
“于宝儿，你去玩吧，等会吃饭了，外婆来叫你。”外婆摸了摸于泽的头，眼中带着一片怜爱。
“不了，外婆，我去看看书。”于泽眼神带着一些闪烁，感觉像是被风迷离了眼睛，快速回到了房间。
外婆看着于泽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紧，却也不在多说什么。
眨眼时间，就到了孩子们归乡的那一天，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陆陆续续的回到了村里，两个老人带着两个孩子在村口等待着远归的孩子们。
“爸，我们回来了！”隔着老远，出现了一群人影，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背着一个青蓝色人高的牛仔背包，大声的呼喊着，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公把烟枪插在腰带里，眼带泪花，双手紧紧的握着男子的手，一边激动的拍打着，外婆在一旁招呼着这群人。
“妈，我们自己背着就行。”一妇人看着外婆要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倔强的说自己背回去。
“舅舅，舅妈，大姨，小姨，大姨父，小姨父，你们回来了。”于泽在一旁打了个招呼，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夏斌早就扑进了他爸妈的怀抱，小姨父宠溺的抱着夏斌，哪怕背后背着的牛仔背包更加的沉重也没有放下，小姨早就笑的合不拢嘴了，一个劲的夸小夏斌懂事。
“于宝哥哥，你想我了没？”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孩在后面冒出了头，穿着厚厚的花棉袄，朝着于泽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
看到舅舅的女儿，于泽的呼吸不由一滞，这个小家伙他记得小的时候跟他非常的要好，如今见到了她小的时候，不住有些激动，思绪不住的又飘远了一些。
“爸妈，外面冷，我们先回家吧。”舅舅握着外公的手，一手牵着外婆，然后招呼着一行人先回去再说。
“好，好，先回家，先回家。”外婆带着一丝哽咽，悄悄抹了抹眼睛。
“呼，老妈你炒的薏米茶还是那么好喝。”舅舅端着一碗薏米茶，上面泡着薏米，还有芝麻和一些自制的茶叶，呼出一口热气，带着一丝眷恋的说道。
“好吃就好，好吃就好，下次出去，我给你多炒一些。”外婆一边泡着茶水，一边高兴的说道。
“于宝哥哥，我们去打雪仗吧？”娇俏的表妹一边摇着于泽的胳膊，一边惹人怜爱的说道。
于泽细细的看了看这个可人的妹妹一眼，刚想说话的时候。
“于宝儿，你去带你的弟弟妹妹出去玩去，注意别冻着了。”舅舅喝完了碗里的薏米茶，对着于泽挥了挥手，把几个小屁孩赶出了堂屋。
“爸，今年大姐她不回来了，这是今年于宝儿的生活费，她托我给你们带回来。”舅舅从自己的牛仔包里，掏出了很多带回来的东西，其中有一个牛皮纸的包裹。
打开后，里面零零碎碎的都是一些散钱，数了数，有一千块的样子，交到了外公手里。
外公叹了口气，接过了舅舅手中的牛皮纸包裹，回身放到了房间里面的箱子中锁了起来。
“今年在外面你们过得还好吧？”外公问起儿女们在外打工的经历，顿时堂屋里就热闹了起来，都说今年打工都非常顺利，国家改革开放了，老人在南海画了一个圈，让他们都开始富了起来，一边说着外面的新鲜事，一边拿出从大城市带回来的一些糕点以及干制海鲜。
“爸妈，你怕是没有见过上百米高的楼房吧？等过两年儿子站稳了脚跟，然后带你们两个出去看看。”舅舅一边说着一边得意的笑了起来。
“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去。”外公外婆都笑了起来。
“爸妈，这是我们给你们带回来的东西。”大姨小姨领着他们的丈夫，手中提着一些包裹，放在了堂屋的桌子上。
“回来就回来，还带这些东西干什么？”外公一边拿着烟枪磕着桌角一边笑骂了两句，看得出来，老人看到孩子们回来，非常的开心。
“爸妈，算是提前拜年了，过两天还要回去拜年。”大姨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红包，递给了两个老人。
大姨嫁的非常远，这次打工回来，先到了外公外婆家，过两天还要回大姨父那边拜年，路上所花的时间差不多也要两天三天的样子。
老人收下了儿女递过来的红包，点了点头，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他写的一副对联，放在了大姨父手中。
“爸，于宝儿跟夏斌他们俩个没调皮吧？”小姨坐下后，一边拿出红包递给老人，一边说道。
“两个调皮精，哪有什么不调皮，小的欺负大的，大的也不肯让着小的，唉，头痛啊。”说起两个调皮鬼，外公抽了一口旱烟，痛心疾首的批判着两个小鬼头。
“调皮啊，调皮是好事情，他们调皮打一顿就好了。”舅舅接过了话茬，一边磕着瓜子笑道。
“你以为谁小时候都像你一样啊，还拿着菜刀追着老爸砍。”大姨坐在旁边白了他一眼，笑骂了一句。
“二姐，不要提这个事情了嘛，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舅舅通红着脸辩了一句，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
“于宝哥哥，你想旋宝了没？”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伏在于泽的背上，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想你了，旋宝。”于泽背着表妹在雪地中跑了起来，引来小姑娘的一片娇笑声。
“哼！”夏斌在一旁冷哼了一句，手中的雪球被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瞬间感觉玩雪球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看他们都快要玩疯了，赶紧叫回来，别等的等下感冒了。”舅妈倚在堂屋门边，看着几个小家伙在玩闹，赶紧对着舅舅说了一句。
“小孩子爱玩你就让他们玩，都是土生土长的，哪来那么娇贵。”舅舅责怪了一句，回过头继续在堂屋里说着些什么。
“旋宝，你冷不？”于泽问着背上的小姑娘。
“于宝哥哥，我不冷，一点都不冷，嘻嘻。”伏在于泽背上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说道，然后自己爬了下来。
“于宝哥哥你累了不？我是不是变胖了？”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委屈的小表情实在让人心怜。
“不累，哥哥背着你不累，不是说要来打雪仗吗？我们多去叫几个小朋友一起玩好不好？”于泽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捏着她的脸蛋笑着说道。
“冷，嘻嘻。”被于泽冰冷的手指碰到后，小姑娘缩了缩脖子，笑嘻嘻的推开了于泽的手掌。
“于宝儿，回来吃饭啦。”堂屋里外婆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知道啦，马上回来。”于泽牵着小姑娘的手，身后跟着夏斌这个小鬼头，回到了堂屋。
堂屋的桌上已经上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色，还有一大块蹄髈，于泽记得这是他小的时候最爱吃的一道菜了。
三个小鬼一边嘻嘻哈哈的在炭炉边哈着气搓着双手，一边闻着食物的香气，感觉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来来，三个小家伙，这是给你们过年的红包。”长辈们从口袋里拿出了红包晃了晃。
“舅舅，舅妈，大姨，大姨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夏斌嗖的一声串了过去，双手抱拳鞠躬，惹来一阵笑声。
“都有份，别急别急。”看着这小鬼头猴急的样子，长辈们被逗笑了。
于泽平静的接过手中的红包，对于这些东西，他已经看开了，说了一些吉利话后，上桌开始了吃不知道是中饭还是晚饭的一顿饭。
小姑娘嫩是挤了过来，跟着于泽坐在同一个长凳上，端着饭碗朝着于泽挤眉弄眼。
“多吃点，快快长大。”于泽夹住了一块蹄髈肉，放在了小姑娘的碗里，惹来小姑娘的一片嬉笑声。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天黑，桌上不时的传来欢乐的笑声，惹来更大的笑声，就在这欢乐中，结束了一天的活动。
躺在床上，于泽枕着双手，看着窗外飘荡的雪花怔怔出神，被尘封的记忆泉涌般细细的涌出，不时的嘴角扯起一抹微笑。
这是被窝里传进了冷气，一个物体在被窝中蠕动着，突然掀开盖在于泽身上的被窝，冒出了一个带着笑意的面庞。
“当当当，是我！哈哈哈”小姑娘得意的笑了起来，看着于泽怔住的面庞，以为吓到了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于泽笑着敲了敲小姑娘的头，这小家伙。
“早睡早起身体好知道了吗？”把小姑娘按倒后，用被子给她裹了起来。
“不嘛，于宝哥哥，给旋宝讲故事啦，我要听白雪公主的故事。”小姑娘嘟着嘴巴有些不满。
“今天不讲白雪公主的故事了，我给你讲别的故事吧。”于泽宠溺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好啊好啊。”小姑娘在被窝里拍起了双手，又是一阵冷气袭来，然后马上又把被子紧了紧。
“嗯旋宝你想听长故事还是短故事？”
“我想听长故事。”
“那我就说了啊，从前啊，有一只蚊子，它一直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于泽扯起了嘴角说了起来。
过了许久。
“啊，还没嗡完啊？我想听短故事。”小姑娘有些不满了。
“啪，它死了。”于泽双手一拍，然后把灯关了，缩进了被窝。
“就没了？”
“没了啊。”
黑暗中，小姑娘嘟着嘴巴，一脸的不高兴，背过身，决定不理这个臭家伙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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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夏斌在一旁冷哼了一句，手中的雪球被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瞬间感觉玩雪球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看他们都快要玩疯了，赶紧叫回来，别等的等下感冒了。”舅妈倚在堂屋门边，看着几个小家伙在玩闹，赶紧对着舅舅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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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宝哥哥，我不冷，一点都不冷，嘻嘻。”伏在于泽背上的小姑娘笑嘻嘻的说道，然后自己爬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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