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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她手上的伞似乎没来得及折起来,还在不停地滑落着水滴。

  “嗒c嗒c嗒c嗒”“轰隆隆!”

  窗外传来一阵雷声,雷电那一瞬的白光有些闪眼。

  看到她向我小跑过来,我挪了挪身子,试图挡住病床上的母亲,她看向我关切地说道:“你果然在这里,阿姨她”

  “妈妈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又吐血了”她坐到了病床边,纤细的玉手放在我的嘴唇边,微微擦拭着上面的鲜血。

  “我没事,你走吧。”我将身子再次挪了挪,怕她看出端倪。

  然而,我越想遮掩,她脸上的表情越是凝重,目光渐渐地从我的脸庞转向了母亲。

  看着她不断加深的眉头,我知道,再呆下去,她一定会看出来,我费力地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妈妈休息。”

  她还坐在病床边,面目凝重地看着母亲,刚走两步的我又一次止不住地咳了起来:“咳咳c咳咳。”

  “夜,你没事吧,阿姨她”听到我的咳声,她才跑过来扶住差点跌倒的我。

  “妈妈她累了,想休息一下,我们不要打扰她。”说着我不住地往外走去,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但又不确定。

  我转身再看了一眼母亲,走出病房,对门口的护士说道:“我妈妈睡着了,麻烦你们不要去打扰她。”

  我一开口,嘴边的血液就不断地往出冒,胸前早已染红了一大片,那护士或许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呆呆地点了点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安详”的母亲,在房门挂上了“休息勿扰”的牌子。

  拉了拉愣在病房门口的雪儿,我这才继续往楼外走去。

  “你还有事吗?”我用手接了些雨水,将嘴边的血迹清洗了下。

  她没有说话,走近我身边,拿出纸巾想要给我擦拭,我有些抗拒,往一旁倾了倾,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将身子摆正,向地面重重地倒去。

  “噗通!”倒地的瞬间,水花溅了她一身,不过她的眼睛却没有看向我,而是盯着从我口袋中滑落的那个药盒:奎尼丁!

  她忽然蹲下来,匆忙打开药盒,当发现里面是空着时,她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夜,你”

  她说着,便已经泣不成声。

  是啊,她是一个法医,一个主任法医师,外人或许看不出来,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呢?况且,盐酸齐拉西酮胶囊和奎尼丁这件事,还是从她那里得知的,她自然清楚地很。

  “妈妈她也受够了这肮脏的社会,该休息了。”我看向她身后的大楼,曾经我以为这里救死扶伤,事实却总会让人大吃一惊。

  “你走吧,我就在这这里结束吧。”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双眼通红的看着我,深情地说道:“我不走,不管你还有多长时间,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从她的双眼中看到了我这狼狈的样子,拿开她沾满血迹的手,我费力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就当是我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夜,对不起。”她带着哭腔说道。

  我自嘲地笑了,笑得满脸都是泪水:“雪儿我从没怪过你,你不必不必自责,记住我的话忘了我。”

  “夜,我忘不掉你,即便回忆再痛,我宁愿你变成我一生的遗憾,我也不要忘掉你,我舍不得”泪水滑进了她的嘴里,让她的话有些含糊。

  我知道她是认真的,但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只能祈求下辈子吧,如果有的话。

  “对不起我我不能陪着你了,我该去天堂陪着妈妈了。”我断断续续地说道。

  “薛紫夜!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但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就算死,也要躺在我的怀里!”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向医院外走去。

  我已经没了多少力气,为了扶住我,她不得不扔掉手中的伞,冰冷的雨滴在我身上击打,大雨遮掩了我的泪水。

  她扶着我走到停车场,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了后座上,我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我感觉有些冷。

  她坐到了驾驶位,看着不断发抖的我说道:“我知道你冷,再坚持一会,我马上带你回家。”

  她开得很快,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一路上,她不停地在说些东西:

  “夜,这些年,我经常去看望阿姨,也找了很多专家朋友,但都对阿姨的病束手无策”

  “我之前给院长有说过,只是精神病院这种地方”

  “或许对于阿姨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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