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天二日同耀空中 地二管不分正副

  “你看，它出来了！”银柏指着东方刚刚露出头的又一个太阳对银阿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惊奇，因为在这之前，他还没有在哪一颗行星上看到过天空中同时出现两个太阳，天上只有一个太阳的意识在他的头脑中扎下了根。这时，早已挂在天空中的那个太阳正处在头上相当于地球上10点钟的位置上。他和银阿两个人站在村边的开阔地上，望着东方地平线。“人说，天无二日，这个地方可就真的有两个太阳了！”银阿也感慨说。

  这个初升的太阳继续升高，第一个太阳也继续朝头顶上升。在这里看起来，这两个太阳都比在地球上看到的太阳要稍小一些，但同样耀眼刺目，普通人的眼睛是万万不敢直接看的。这两个太阳的亮度也稍有差别，但这在人们的眼中是看不出来的，热度自然也不及地球上的大，这一点人人都能够感觉到。当第二个太阳还没出来，第一个太阳虽然升起已经很高了，船员们还觉得有些冷。随着第二个太阳的逐渐升高，天气渐渐变得温暖起来。银柏说：“这两个太阳同时照着才和我们地球上的太阳差不多同样冷热！让我们来看一看，在这两个太阳的世界里，一天是怎么个样子！”于是他们就一边看着这里的情形，一边观察着天空中两个太阳的变化。

  时间过的也很快，到了相当下午6点光景，先出来的第一个太阳就落山了，这时天空中还有一个太阳，这第二个太阳这时候也到了下午2点钟的样子。船员们这时候明显感觉到照到身上的光线已经不那么热，只是空气和土地由于原来两个太阳的照射，热量还没散去，温度还相当高。船员们已经测定出，这里一天的时间将近二十四小时，比地球上一天的时间短不了多少，因此这里的太阳在天空所在的时间位置和地球上所在的时间位置大致上相当。银柏说：“照这个样子，我们不用再看也能知道，再过约四个小时，这第二个太阳也将落山了，那时候，这里就会夜幕降临。并且，以后再经过8个小时，而不是像地球上那样再过12个小时，第一个太阳就会出来，这里就又是白天了。这样一来，这里的白天就要比黑夜长，一个白天是十六个小时，黑夜只有8小时，不像地球上黑夜白天各占一半！”

  银阿说：“这很容易明白，也很好算，当第一个太阳落山时，第二个太阳比第一个太阳晚落多长时间，这里的白天就比黑夜长多长时间！”银柏问：“后一个太阳怎么比第一个太阳晚4个小时，会不会多一些或少一些？”银阿回答说：“要知道，这三个天体之间的距离相等，它们在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上，之间成的夹角为60度，这样一来，在这个行星上看起来，后面那个太阳就要比前面那个一天一夜滞后六分之一的时间了。”银柏说：“我明白了，这么一来，二十四时就要晚出四小时了！”

  这样，等到后面的那个太阳也落了西山，黑夜完全降临后，过了一夜，当第一个太阳又从东方露出地面的时候，银彩也学懂了这里的语言和文字。

  原来，当船员们离开较小恒星处的行星，来到这个行星上时，大家惊人地发现，在这个行星上竟然也生活着人！这个行星和两个恒星等距离的。银柏说：“我们真走运，像这样少有的事情竟然都被我们碰见了！”银彩说：“等着吧，在这里你将还能看到天空中同时出两个太阳！”“我们要到一个人们可以看到天有二日的地方了！嘿，那将又是一番美妙的景象！”银柏感叹道。当时船员们就明白，在这个行星上，一定能够看到两个恒星，天空中会同时出现两个太阳。船员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里，见这里人脸很丰满，眼睛圆大，显得十分机灵，长着美丽的毛发，一见那面容，使船员们想起了银毛猴。费了一番周折，和这里的人慢慢地接触交流上了，跟着一个村人学会了这里的语言和文字。这里的人很热情，很随和，而他们也见船员们很友善，所以很快就和船员们熟了起来了。在这里船员们果然看到了两个太阳升起在天空中的景象，这样的景象是其它行星上所不能看到的。

  这里的人们称那个先出来的太阳为前奥司，后出来的那个叫后奥司。村人见船员们一直在观看他们的奥司，并且不断地在指着它议论，好像对它很有兴趣，觉得奇怪。村主事就问：“怎么，我们的奥司和你们的不一样？”银柏说：“单个倒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们那个地方只有一个，从来还没有见过一个地方有两个奥司的！”人们一听，都感到很是新鲜，在他们看来，所有的地方都应当是两个太阳，如果只有一个，那倒是很奇怪的。只听一个人说：“只有一个奥司，这可真是没听说过的稀罕事！”

  这时候，又过来一个村主事，听说船员们那里只有一个奥司，感到这是个万分新奇的事儿，就问船员这可是真的。船员们一见到这个主事，银柏就说：“刚才来过一个村主事，这么说，他一定是你的副手，副主事了！”这个村主事一听，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主事，不分什么正副！”船员们听了觉得也很新鲜。银柏说：“你们两个不分正副，都是村主事，那遇到事情谁说了算数呢？”当那村主事得知，其它地方也都有村主事，不过一个是正的，另一个是副的，副村主事是正村主事的助手，遇到事情都是正村主事说了算。对此，他也感到很新奇。银柏说：“你们两个村主事都是平级，这样有很大的弊端，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两个人的意见不一，一个要朝东，一个要向西，各执已见，怎么办？那样岂不要打起来了？如果没个结果，把大家的事情给耽误了，岂不很糟糕！”银柏又说：“再比如说，你们村子里分种土地，按道理，那些体弱的c年老的和人手少的，应分近地，而好地和薄地，应公平地分配给各家。但是，如果有某家送给另一个村主事财物，因而就主张给他家分好地和近地，那怎么办？如果国家派差c役下来，本该派某家的差役，可是他给了另一个村知事贿赂，结果那个村主事就主张派别人去，怎么办？如果国家征兵，本应子女多的去，但由于一村主事收受了人的财物，或者那家独子的曾得罪过那个村主事，结果他就把兵役派到了那家独子身上，这怎么办？如果那个村主事和村司账勾结，一起贪污村公款，收受买地者私下财物，把土地贱卖，给上司行贿，把本该提拔为里主事的你，变为那个村主事”

  这个村主事听了银柏的话后，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满怀疑问地对银柏说：“你这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么多离奇的事情？”他指了指天上的那两个太阳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天上可有两个奥司在看着，如果有谁干了这样的坏事和恶行，可是要受到严惩的！我们这里是决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那村主事还说：“我们有两个村主事，就像天上有两个奥司一样，如果只有一个奥司，那天气就冷，人们就会感到寒冷，庄稼也会生长得不好。两个奥司一起照耀，天气就会温暖，庄稼就生长旺盛。同样，只有一个村主事，办事就会出差错，有两个村主事，事情就会办得更好。不会发生什么争执，如果看法不一致，还有村人呢，听众人的意见，按大家的意见办！”“且况，”那村主事接着说：“我们两个人都是由村民们举选出来的，如果不为村民们办事情，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早就被村人罢免了！”当他得知船员们所说他们邻居地方谁要是想当村长，那就必须向他的上司送金钱，因而在他当上村长后就会向村民搜刮钱财，以补自己的损失，当村长就是为了取得好处时，大惊，说：“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奥司知道了，那可是要重重惩罚的！”

  两个村主事走后，银柏对银阿和银彩说：“一个村子里有两个平级的村长，这里村人们的日子恐怕更难过。”银阿问：“怎么这样说？”“你想，这样一来，村人办事情就要给两个村长官都送好处，不然的话，他就会分给最远c最坏的地种；他必须给两个村长送好处，不然国家派下劳役来，他就会被派苦役，或者他家的唯一的一头耕畜就会被征走；国家征兵时，他的独生儿子会被派去当兵，而别人家虽有三个壮男子却由于给了两村长人事而免除，处处给不送礼者以刁难和小鞋穿！国家派的税中也有双份被贪”

  船员们后来知道，由于他们这里有两个太阳，所以每个村庄也就有两个村主事。同样，这里的各级官员，无论是州主事，郡主事，还是县主事，都必须是两个，级别一样，不分高低正副，在这里他们称为主事，就连国家也有两个主事。听了这些，使得船员们更加惊奇。

  这里的村庄也是最基本的单位。船员们见这里的土地很多都呈一小块一小块小条一小条的，很是奇怪。问起来才知道，原来这里的人们分地非常公平，这里的土地都按肥沃贫瘠c水旱c远近公平地分给各家。河流c山野c森林c荒地都为公有，两执事执行，二日监视，无人敢于违法行事。村人们各睦相处，相互帮助，从不相欺。他们相信，无论什么事，天上的两个奥司都在看着。

  这里还处在初级文明阶段，生产能力还很低，人们也还只是到了用驯化畜力来代替人的繁重体力劳动的阶段，也有一些简单的手工业。但是船员们看到这里的人们生活稳定，安居乐业。这里所有的人都相平等，办事情非常公平。这一点与那个较小恒星外面那个行星上的情形完全不同，虽然他们所处的时期都大致相同。

  不几日，这里的郡执事就听说了船员们的事，说是从海外很远的地方来了三个长相奇特的人，他们那地方有许多新奇的事情，特别是天上只有一个奥司，他们称作太阳。两个郡执事听了感到十分新鲜，于是他们就一起来到了船员们所在的村子，想亲自证实一下人们所传可是真的。他们看到了万用车，围着它转过来转过去，反复看了很多遍。一个郡执事说：“听说这个东西本领很大，它是畜还是物？怎么不用吃东西就能跑和干活？”银阿对告诉他说：“这是我们那里的能工巧匠们做的一种机器，它里面有机关。它也吃东西，不过它吃的东西比一般的草料和食物要耐用得多，一次吃一点儿能顶很长时间，看起来好像是光做事情不用吃喝。”另一个郡执事说：“听说你们的家乡只有一个奥司，可有这事？”“是的，我们见到过的都是只有一个奥司，没有两个的。”银阿回答说。

  两个郡执事听了，相互看了看。“如果这样，那些地方一定很冷，”一个说，“并且收成一定很不好！”“不，”银阿说，“我们那里虽然只有一个奥司，但也和这里的两个一样温暖甚至有时候还相当热。它也升起落下，只是我们那里白天和黑夜都是一样长，不像咱们这里白天长，黑夜短。”“听说你们见的都是只有一个国王，州c郡c县c里c村也只有一个主管事的，可是真的？”另一个郡长问。银阿回答说：“是的，最近我们到过的你们的近邻就是这样。”“真是没有听说过的新鲜事！”两个郡长听了一齐说：“如果真如此，你们那里的事情一定经常出差错！”而银柏说一个要比两个好，为此，他和郡执事发生了争论。

  银柏说：“你们这样的两个官员在一起，平起平坐，两个人心里一定不会感到舒服，相互看着一定会觉得对方不顺眼，并且心里会谁都不服气谁。因为按照我所见到过的，听说的，不管什么级别的，大都是相互不服气的，就像所有的行业一样，同行是冤家！”他接着说：“你们的官员都是平级的两个，那么到底是谁说了算数？事情做好了是谁的功劳，做错了又记到谁的账上？如果两个人相互推诿，谁都不愿意管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表面上一套，而在下面却相互拆台，相互看笑话？”

  银彩说：“你们如何升迁，如何提拔下级官员？他们是不是都有自己的一帮子人马？他们是不是结党？是不是拉派？是不是都排挤对方的人，让自己的人升上来？”银柏说：“我们不说别的，单就说你们郡一级的，你们两个郡主事，遇到事情谁说了算？各行其是，岂不乱套！”不等两个主事说话，银柏就继续说：“比如说你们郡城要建什么房c修什么路，按道理应交由那些信誉好的人来做，可是假如有一个主事收了一个很差的人的钱财，这些事情他就交由那人来干，那怎么办？再如，郡府要提拔一个官员，本应提升那个业绩好c有能力的县主事，可是由于你们的一个郡主事收受了另一个人的钱财珠宝而提升那个不够格的人，怎么办？”

  银柏喘了一口气，接着说：“再如你们审一个案子，如果一个官员收受了原告的贿赂，另一个官员收受了被告的贿赂，都各自为自己的人说话，那又会怎样？如果你们都从国库里盗走一份财物，那国家损失不就多了一倍！”谁知道两个郡主事还没听完就大惊，连忙制止船员们再说下去，一个说：“你们怎么能想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如果有哪个官员是这样，那我们看他是不想混了！”“不会的，”一个郡主事说，“遇到有什么事情想法认识不一样，他们两个人就一起商量，并听取下面意见！”另一个郡主事说：“你说的那些离奇的事情，在我们这里都不会发生！”

  经与这里人接触，船员们慢慢地知道了，这里之所以无论什么官员都有两个，并不是因为这里的文明程度比别的地方高，也不是这里的人们觉悟高，完全是由于这里的天上有两个太阳的缘故。由于是两个太阳，人们无论是在意识上还是习惯上，都认为什么东西都应该有两个，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是合情合理的。如果只有一个，那就认为是违背常理的。这里的法律上虽然并没有明文规定，各级官员都必须是两个，不然就是违法，好像这是一个公认的法则，是一个公理。有谁要是说，这样的作法不好，那他们就会说：“天上的奥司还是两个的呢！”船员们到过很多地方，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明令禁止贪污，否则严惩，但结果还是制止不了，而在这里，从来没有过这类事情。

  对于这里的土地一小块一小块条一条的，银阿对村知事说：“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处？”村知事说：“我们这里的土地有很多样，有肥的c有薄的，有水的c有旱的，有远的c有近的，各种土地大家都分到一些，这样比较公平，让奥司在天上看着满意。”银彩：“这样多不方便，一条一条，一块一块的。”银柏说：“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改变！”那村知事望了银柏一眼，说：“没有的事儿，我们这里一直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改变过！”船员们得知，这里人即是有什么困难，无力耕种，村人也都会全力相助，有什么变化会随时纠正，村知事说：“情形会有多种，但我们会让奥司看了满意。”

  船员们在别处也听说过这样的情形，有些王朝在开始的时候也把土地分成一条一条一块一块的，比较公平。但是由于各家各种各样的情况以及后来的变化，有家人少，力弱，有家人多，力强，有家人得了重病，有家种田，有家织衣，有家经商，有家人当了官，这样一来，家境慢慢地逐渐发生了贫富变化，并且越来越严重，根基动摇。而国家王也只是一个家，也只是为已家的千秋万代而不管其它，官员也只是极力为已掠取利益，于是国家最终大乱，改朝换代。

  船员们见这里的人都十分谦逊，总是十分认真地听取别人的意见，遇事总是谦让，因此所有的人都相处得十分和谐，都像是这里两个平级的官员一样，遇到事情，无论大小，总是认真地听取对方的意见，取得一致，从来不争吵，如果得不到一致就会听取上c下面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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