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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程晓

  一堆的问题!这是我现在大脑的情况,李芬的话无疑是占据了大半,德哥派人杀我时没有被催眠。这能说明的问题太多,是李芬撒谎了?还是德哥根本就不是老铁认为的那样,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我在李芬离开后曾经打过电话给老铁,可是对于德哥的事,老铁说不可能有错,德哥的确是长期处于被催眠状态。这种催眠状态,在没有特殊的指令下跟正常人一样。但是一旦指令下达,那么这人就会身不由己的按发出指令者的要求做任何事。这听起来非常恐怖,但事实就是这样。

  我知道这个催眠德哥的人就是李芬,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告诉老铁。如果我在医院时李芬没有给德哥指令,那德哥又为什么会叫人来杀我呢?没有指令的被催眠者,不是应该跟正常人一样的吗?那时的德哥没有理由会叫人杀我啊?再说,李芬也没有必要再欺骗我,因为我看的出来,她是有心帮程晓的。现在程晓已经被捕,他的目的达到了。李芬也应该不需要再欺骗我什么才对。

  躺在宿舍的床上我完全没有睡意,本以为三个副人格解决了程晓后,一切的问题都应该解决了。但问题还是留下一堆。还有一个就是,李芬说程晓是个好人,是什么意思?再就是在实验室的时候,程晓莫名奇妙的话。程晓貌似知道我平时有头晕的症状,他知道这个不奇怪。程晓跟蔡子房斗智的时候,他应该一早就调查过我。以他的聪明应该也猜到了我患有人格分裂症,身上有几个副人格,这一点是不用质疑的。但在实验室里程晓为什么会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最后就是,自从在实验室里被那个什么海豚音折磨过后,三个副人格就没有再出现过。而且貌似我头晕的症状也没有再发生,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我自个猜测平时出现头晕的症状是因为那个人格分裂的后遗症,而那个海豚音应该可以阻隔人的大脑电波什么的。反正就是三个副人格自从那次后,被阻隔了起来,副人格被阻断了也就是说我的人格分裂好了,因此我的头晕症状也消失了。也许程晓说的我欠他一个人情就是这么回事。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了,本人脑容量有限,水平就这么多了。

  大清早,我回到了档案科里。老实说,自从我的神经病被意外治好后,本人也精神多了,起码腰不酸腿不疼

  我惯例泡开一杯茶,正准备做万年不变的工作时。手机响了,一看上面是一个未知号码。

  “喂,我没钱买楼。”正准备挂电话,突然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陌生,不!这个声音,化了灰我也认得。这个声音,是程晓!

  我没有回应电话里的声音,而是立即跑向了技侦科。程晓能打电话给我,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从老铁那里越狱了!

  “张警官,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不在中国。就算你追到信号也没用。”程晓的声音很平静,完全没有当时在实验室里的疯狂口吻。

  我停下了脚步,程晓打电话给我搞什么?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号码?几十种猜测立即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你想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这样问,也许是紧张的情绪使然。

  “我想跟你说个故事,有兴趣听吗?”程晓的声音依然平淡。

  “没兴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急急的问道。程晓当时是被老铁带走的,国安局那种监狱可不像普通的监狱,要逃跑只有一种可能,死!但不知道为什么,程晓这个家伙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从国安局的监狱里逃脱。

  “没兴趣?你确定?那么我就跟你玩个新的游戏怎样?”

  一听程晓这种语气,我就知道自己不得不听他的故事了。当时在实验室里,程晓的游戏差点把我玩死。他的能耐我最清楚不过了,能跟他玩游戏的人恐怕就只有蔡子房了。沉默了一阵后,我冷静下来说道:“你说吧,到底想怎样?”

  程晓没有立即说话,他先是沉默了一下,貌似是在怎么组织语言。随后,程晓给我说了一个黑色的故事

  很多年前,在中国的一个沿海城市里有一家孤儿院。在那个有些的残破的孤儿院里,一共收养着十几个小孩。这些孩子无一不是生下来,就因为某种原因失去了双亲的,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男孩也生活在这个孤儿院里。这个小男孩在刚出生不久就被送进来,这男孩在进孤儿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最终孤儿院里的护士把这个小男从死神的手中抢了回来。

  小男孩一天天长大,孤儿院里的护士还有其他孤儿都对这个小男孩很关心,这些孩子在一起比亲生的兄弟姐妹还亲。因此自从小男孩初懂人性,他就知道这里虽然破旧,但这孤儿院就是他的天堂。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后这家孤儿院就因为资金问题要倒闭了。里面的孩子在院长的安排下,被送到了不同的人家收养。

  小男孩被送到了一处有钱人的家里,那年他刚好五岁。这对有钱人夫妇一开始对小男孩很照顾,小男孩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听话乖巧,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在开始的几个月里,小男孩都过得很开心。可是有一天,小男孩因为玩耍不小心把养母的一条裙子划破了。养母大发雷霆,一边对小男孩骂着难听的话,一边开始对他进行毒打!开始只是用巴掌扇脸,随后就是拿凳子打。足足半个小时

  一个五岁的孩子哪能承受这样的殴打,小男孩带着浑身淤伤晕死过去了。等他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这是一个摆放杂物的房间,头顶上有一盏昏暗的吊灯。小男孩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这时是深秋季节,他被冻得得瑟瑟发抖。他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只要几平方的杂物间里,此刻身上的伤痛永远比不上内心的恐惧。小男孩开始对着杂物间紧闭的铁门不停的拍打,他不停的哭喊求饶。但无论他如何哭喊如何拍打那扇门,始终那扇铁门都没有被打开。

  小男孩哭累了蜷缩成一团睡过去了,醒来接着拍打哭喊,再睡过去再起来拍打那扇门。没有任何回应,或者说没有任何的声音。小男孩这时的感觉就是,孤独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咔的一声,铁门开了。进来一个男人,看到门被打开了,小男孩非常高兴,他一下子跳起来就向门外跑去。这一下撞到了男人的身上跌倒在地,他也同时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养父此时脸上的表情小男孩永远都不会忘记:狰狞。

  看到养父进来,小男孩本能的哭了起来,他开始跟养父道歉说自己不是有意划破妈妈裙子的。没错,小男孩是这样称呼养母的,妈妈

  没有任何的理由,没有任何的征兆,养父回以小男孩道歉的,是一脚。在以后的日子里,小男孩就被关在这个杂物间里,他每天的食物就是一坨黄色的东西,当时他小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东西叫狗饭。

  时间长了小男孩终于放弃了抵抗,冷了他就把一些烂掉的破旧衣服盖在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起,小男孩最期待的就是那个黄色能吃的东西,和一杯水。在漫长的日子里,小男孩在这个地狱里最喜欢的就是那本有点发黄的小人书。

  在那个地狱里过了很久很久,终于有一天小男孩听到了一些声音,是来自外头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是很多人在叫喊的声音,他太小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那声音消失一段时间后,突然那扇铁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从门外照了进来,小男孩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隐约中小男孩看到了一个人走进了关着他的地狱,这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一顶奇怪帽子的人。小男孩觉得这个人的衣服有些眼熟,他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了,这身衣服小人书里有出现过,这是警察叔叔的衣服

  当小男孩被警察用大衣裹着抱出那个地狱后,他发现原来住的地方已经被烧成了废墟。从此小男孩被送到了另一家孤儿院里。

  十七岁,今天是小男孩的生日。孤儿院里的一帮子兄弟姐妹为他庆贺,可是当一帮子人拿着生日蛋糕,推开小男孩的房门想给他一个惊喜时,他们发现小男孩走了。他没有留下任何话语,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孤儿院。

  今晚,小男孩要做一件事。他独自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回想起在自己来到新的孤儿院后,十年奋发,就是为了今天这件事:报仇!

  一个小时后,小男孩来到了一处住宅里,他刚刚用铁锤将一对中年夫妇打晕绑了起来。不多时中年夫妇醒了,他们看到小男孩后呜呜的求饶。小男孩看到这副表情就想起自己在那地狱里求饶的往事。他看着面前这对夫妇,用低沉的声音说:“多年不见,你们还好吗?”

  中年夫妇一听这声音愣住了,他们已经意识到面前的是谁了,正是当年被他们关在杂物间的小男孩。小男孩没给他们机会辩解,走进厨房将菜刀拿了出来,随后

  两天后的深夜,小男孩拿着最后两袋东西走到海边,接着他将袋子里的东西倒进了海里看着这最后的两袋东西处理完了,他忽然看着天空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个声音像极了当年他在杂物间里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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