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刀绞一般。他站起身来，跟在了“斜眼明明”身后，“明明，对不起！我刚才……我刚才有点激动，你要知道……我是为你好！”
“斜眼明明”没有回头，没有吭声，继续向前走着。
就在这时，让姚冰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斜眼明明”走到“警戒线”小红旗跟前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下越过小红旗，几步冲到了铁丝网跟前，他迅速的爬上铁丝网坐在了木头桩上，回头望着姚冰。
姚冰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站在小红旗前，激动的喊道：“明明！下来！不要干傻事，是我错了，赶紧下来！！！”
此刻，砖厂里的警察、犯人都看见了“斜眼明明”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举动。犯人们全都停住手里的活，张大嘴巴惊愕的望着铁丝网上的“斜眼明明”，三五个警察则是撒开腿向他跑来。离“斜眼明明”十几米处最近的一个哨兵，站在岗楼上举qiāng朝天，“砰”的一声巨响。鸣qiāng示警之后，武警将qiāng口对准“斜眼明明”，大声喊道：“退出警戒线，不然就开qiāng了！”
“斜眼明明”“一只眼睛”望着姚冰，没有理会武警的警告，泪眼汪汪的说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
“不！不…….明明！是我错了，听话，下来，赶紧下来！”姚冰伸出胳膊，挥手说着，他的眼泪也着急的落了下来。
“冰哥！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过，你是个好人，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斜眼明明”说完，跳下铁丝网，几步冲上了公路。
六神无主的姚冰，只听得耳边传来武警大声急促的呼叫声：“报告连长！报告连长！有犯人强行脱逃！有犯人强行脱逃！请指示！请指示！”
两秒钟之后，姚冰清楚的听见武警对讲机里传来四个字“就地击毙！”
“不！！！……..”随着姚冰的一声大喊，武警的qiāng也同时响了。只见“斜眼明明”在公路上滚了几个骨碌，便趴在地上不动了。
血泊中的“斜眼明明”，他痛苦扭曲的脸庞此时正对着姚冰，嘴角还在一下一下抽搐着，嘴里的血正慢慢的流出来，一只“斜眼”仿佛还心有不甘的想要对姚冰说些什么？……
“砰！砰！砰！”惊魂未定的姚冰，耳边又传来几声qiāng响。
当兵的鸣qiāng示警之后，全部从岗楼上冲下来，跑到砖厂中央，大声喊道：“全体集合！”
喊声过后，犯人们全部飞奔着集合在了砖厂中央。
“全体蹲下！！！”当兵的声嘶力竭的吼道。
犯人们也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全都战战兢兢的蹲了下来，当中也包括姚冰的身影。当兵的和警察们慌慌张张的清点了好几遍人数，然后将砖厂几个中队，包括水泥厂在内的全体犯人，全部收回了监区。
犯人们收回监区走廊，各个组的人全部规规矩矩的坐在小凳子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上面肯定会来人调查的。
果然，不大一会儿，监狱长、政委、丁大队、狱政科科长，还有几个武警上尉、少校，甚至是大校军衔的军官，全部来到了姚冰所在的监区。他们将相关人等全部叫到警察会议室来了个“三堂会审”，并且一一做了笔录。最后一致认定：是服刑人员姚冰，语言上刺激了服刑人员李小明，致使李小明情绪失控，冲出警戒线脱逃未果，遭执勤武警当场击毙。
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服刑人员姚冰，此种行为虽不构成犯罪，但严重影响了监狱改造秩序的稳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监狱法》以及《南江市第一监狱罪犯考核奖惩实施办法》的有关规定。对服刑人员姚冰，决定“扣除思想考核分100分，关押禁闭15天，撤销“统计员”事务犯身份”。
处罚决定书是第二天下来的。“斜眼明明”被一qiāng打穿了胸膛，他的尸体经省监狱局以及南江市检察院批准火化后，监狱通知他的父亲来领取了他的骨灰盒，并出于同情，象征xìng的给了他父亲几千块钱的“丧葬费”。他父亲不仅不难过，反而高高兴兴的揣上钱走了。也就是在这天下午，姚冰抱着铺盖卷，来到了他的“新家”禁闭室。
禁闭室设在后勤大队一个相对封闭的一楼，走廊里有十几个只有几平米大小的小黑屋。小黑屋没有电灯，没有窗户，没有床铺，人只能睡在地下；小黑屋没有门，只有一道铁栅栏，四面墙上都用海绵一样的装饰材料包裹了，姚冰知道，“海绵墙”的作用是为了防止犯人撞墙自杀。铁栅栏旁边，是一个塑料水龙头，外加一个抽水马桶。值班警察24小时都在走廊里巡视，屋里唯一的采光，就是走廊里照进来的亮光。每顿饭仅是一个馒头，没有菜，这也算是一种惩罚手段吧。警察每天早晨7点钟，都会准时的把各个禁闭室的被褥全都收到走廊里，天黑之后再发下来。按照警察的话说，蹲禁闭是要让你们长点记xìng，不是让你们蒙头睡大觉来了！
在禁闭室的日子，姚冰像个苦行僧一样，开始了痛苦的“修行”。他拒绝了马锐给他送去的香烟、ròu食等等“身外之物”，每顿饭只吃监狱提供的一个馒头，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他在尝试用一种自虐的方式来寻求内心的平静。他是个人，是个人就有其贪婪的一面，都有追求安逸的本能。可当他倔强的意志终于战胜人xìng的时候，他似乎真的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他每日面朝墙壁而坐，眼睛虽然盯着幽幽的墙壁，可脑子里全是他自打记事以来的一幕幕画面。这些画面，犹如电影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反复播放着。
偶然中，走廊里照进来的亮光将他的影子映照在墙上。刹那间，盯着墙上自己的影子，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真像个猜禅悟道的“修行人”一样悟出了什么？古人有“面壁”一词，他觉得，“壁”在这里不应该解释为墙壁，古人在创造这个词时，应该是指“镜子”。镜子中有自己的影子，认识别人容易，而认识自己才是最难的，“面壁”，就是要重新认识自己！有了这种思想，此时此刻，墙上的这个人影在他看来竟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一无所知……
十五天的“闭关悟道”很快就过去了，应该说，在禁闭期间他所明白的东西，足以让他受益终生了。这十五天里，让他躁乱的心境逐渐的沉淀了下来，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想通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是他不在恨云中峰了。云中峰之所以能在中州城稳坐“教父”jiāo椅十几年，自有他过人的处事哲学、dú辣的非凡手段，这与人品无关、与道德无关，而是险恶的环境造成的。武岳身处这恶浊的环境中，再遇上这种“深不可测”的主子，他的灭亡也是迟早的。他姚冰如果处在云中峰那种位置，肯定也会不择手段的。所以，仇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彻底的忘了云中峰，彻底的远离云中峰。云中峰已经成为过去，已经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让他向往的、一种让他每每想起，就会热泪盈眶的生活状态，他决定要为这种生活状态而为之奋斗了！
出了禁闭室，姚冰回到了机砖机砖大队监区走廊。
犯人们今天都没有出工，一大帮人围住姚冰嘘寒问暖起来。
马锐此时已经接替了姚冰的位置，当上了统计员。他激动的告诉姚冰，因为“‘斜眼明明’事件”，省监狱局已经决定将砖厂、水泥厂全部承包给私人了，只保留农业大队。这也就意味着好几千犯人不用再出劳务了，而是准备在监狱里面盖几座大车间，干些轻松的手工活。死了“斜眼明明”一个人，却“解放”了几千人，这家伙也算“死的其所”！
听完马锐的话，姚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有吭声。
马锐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见走廊门口传来一声，“姚冰！”
姚冰回过头，原来是丁大队在叫他。他走出走廊，来到丁大队的办公室。
丁大队紧盯了姚冰一会儿，说道：“瘦了。”
“丁大队，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对不起，给您惹麻烦了！”姚冰略微向丁大队弓了下身子，真诚的道起了歉，他认为他有必要这么做。这件事情，对丁大队肯定会有影响的。
“算了吧！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准备给你调个监区。”
“行，我服从安排，换个环境，对我也挺好。”多年的监狱生活，让姚冰知道：犯人们一旦犯错，就会调离本监区，如果是更为严重的错误，就会调离本监狱。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丁大队没有给他换一所监狱，已经算是照顾他了。
“去收拾东西吧！我已经跟后勤大队打过招呼了。你去监狱图书室当个图书管理员吧，知识改变命运，以后多看看书对你有好处。你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将来肯定会有出息，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栽培’。”
听完丁大队的话，姚冰的心里五味杂生。他本以为丁大队会把他“发配”到农业大队最苦的一个中队去，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地方，他做梦也不敢奢望图书室管理员这个营生的。他经常去图书室借书看，那的图书管理员是一个60岁左右的老汉，叫老罗。这个老罗可了不得，听说以前还当过南江市市长。可想而知，这管理员的营生得需要多硬的“关系”呀！
姚冰重重的点点头，高兴的说道：“谢谢丁大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还有，我答应给你一个‘省劳积’，今年怕是不成了。你被关了禁闭，已经算是没了资格。明年，明年一定给你一个。”
幸福接二连三来的太突然，让姚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深深的给丁大队鞠了一躬，满含热泪的说道：“谢谢丁大队，我会记住你的！”他觉得，他只有这样说才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就这样，我们的姚冰不仅没遭“发配”，反而因祸得福的成了一名他梦寐以求的图书室管理员。在跟马锐、张毅等人一一告别后，他抱着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又来到了他的“新家”监狱图书室。
如果说，禁闭室是姚冰开始“悟道”的地方，那图书室则毫无疑问成了他“闻道”的地方。在图书室接下来的一年多时光里，姚冰在老罗的“开化”下，他逐渐的猜透了人生的真谛，他痛苦的蜕变也由此开始了…….
图书室在后勤大队底层一楼，旁边紧挨监狱超市，图书室外面是一个小广场。目光穿过小广场，可以清楚的看见监狱大墙上的哨兵。在跟主管图书室、超市的民警做了简单jiāo接手续后，丁大队撂下一句，有事回去找我，便转身走了。后勤大队的民警将姚冰jiāo给老罗，也走了。
图书室不足100平米，三排白色的书架就占据了室内大部分空间，老罗在窗户边一张老式木质办公桌前坐着。他今年六十来岁，头发茬已经全部雪白，一双很有神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显得精神很矍铄；削瘦、修长的身材，似乎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囚服干干净净，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他之前因为借书的缘故，跟姚冰也认识。姚冰借书只借文、史、哲方面的书，其他书一律不看。他对这个年轻的后生，还是有些好印象的，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看书？即使看书，净是看些乌七八糟、胡编瞎写的书，很少有人看文、史、哲方面的书了，尤其是哲学书，太费脑子。
老罗热情的将姚冰领到图书室里间的小屋里，这间小屋十平米大小，两扇大窗户使得屋里亮亮堂堂，屋里有两张床，是他们的宿舍。图书室的犯人相对于其他犯人要管理宽松多了，一般情况下，主管民警只是晚上来点一下名，其它时间几乎就不管不问了，而是坐在办公室里通过监控看着他们。他们吃饭是去监狱食堂里自己打饭，而且还可以在图书室周围以及门前的小广场上自由活动。
铺好自己的被褥，姚冰渴望的新生活算是正式开始了，他迫不及待的跑到书架前，就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开始“饥不择食”的挑起了书。《中国哲学通史》、《史记》、《二十四史》、《鲁迅全集》、《水浒传》、《三国演义》…….，这些书虽然他大都看过，但丝毫不影响他再看一遍的兴致。
老罗见姚冰这么喜欢书，似乎也挺欣慰，他笑着说道：“别急，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我先给你安顿一项工作。”老罗指着书架上的书，继续说道：“这里的每本书都有编号，按照名著、历史、地理、政治、法律等等分门别类码放整齐的，我那里一本不漏的都有登记在册。以后我就不管了，都jiāo给你了，如果有人来借书，必须凭借书证，每次不得超过两本。什么时候还书，必须要规定期限，逾期不还的，你要去他们大队讨要。如果有发生损坏书籍之类的事，立即取消他的借阅资格，这是你的权利。大致就这么多，记住了吗？”
“记住了。”姚冰点点头，应允一声。
“奥，还有…….”老罗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小姚，你吸烟吗？”
“怎么？”
“我不吸烟，也不喜欢别人吸烟，你如果吸烟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戒了。一个男人如果连烟都戒不掉，最好不要大谈什么毅力。这是我的建议，仅供参考。”
“奥，知道了！不瞒你说，我正在戒烟，十几天了。”
“是吗？”老罗显然很高兴，眯着眼睛说道：“一定要坚持下去，三五个月之后纯粹不想了，我有经验。”
“奥…….”
秋去冬来，天气一天天又冷了起来，姚冰和老罗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囚服棉袄。姚冰对他的搭档老罗，也有了更深的了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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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惊魂未定的姚冰，耳边又传来几声qiāng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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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过后，犯人们全部飞奔着集合在了砖厂中央。
“全体蹲下！！！”当兵的声嘶力竭的吼道。
犯人们也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全都战战兢兢的蹲了下来，当中也包括姚冰的身影。当兵的和警察们慌慌张张的清点了好几遍人数，然后将砖厂几个中队，包括水泥厂在内的全体犯人，全部收回了监区。
犯人们收回监区走廊，各个组的人全部规规矩矩的坐在小凳子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上面肯定会来人调查的。
果然，不大一会儿，监狱长、政委、丁大队、狱政科科长，还有几个武警上尉、少校，甚至是大校军衔的军官，全部来到了姚冰所在的监区。他们将相关人等全部叫到警察会议室来了个“三堂会审”，并且一一做了笔录。最后一致认定：是服刑人员姚冰，语言上刺激了服刑人员李小明，致使李小明情绪失控，冲出警戒线脱逃未果，遭执勤武警当场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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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罚决定书是第二天下来的。“斜眼明明”被一qiāng打穿了胸膛，他的尸体经省监狱局以及南江市检察院批准火化后，监狱通知他的父亲来领取了他的骨灰盒，并出于同情，象征xìng的给了他父亲几千块钱的“丧葬费”。他父亲不仅不难过，反而高高兴兴的揣上钱走了。也就是在这天下午，姚冰抱着铺盖卷，来到了他的“新家”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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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闭室的日子，姚冰像个苦行僧一样，开始了痛苦的“修行”。他拒绝了马锐给他送去的香烟、ròu食等等“身外之物”，每顿饭只吃监狱提供的一个馒头，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他在尝试用一种自虐的方式来寻求内心的平静。他是个人，是个人就有其贪婪的一面，都有追求安逸的本能。可当他倔强的意志终于战胜人xìng的时候，他似乎真的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他每日面朝墙壁而坐，眼睛虽然盯着幽幽的墙壁，可脑子里全是他自打记事以来的一幕幕画面。这些画面，犹如电影慢镜头一样，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反复播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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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锐此时已经接替了姚冰的位置，当上了统计员。他激动的告诉姚冰，因为“‘斜眼明明’事件”，省监狱局已经决定将砖厂、水泥厂全部承包给私人了，只保留农业大队。这也就意味着好几千犯人不用再出劳务了，而是准备在监狱里面盖几座大车间，干些轻松的手工活。死了“斜眼明明”一个人，却“解放”了几千人，这家伙也算“死的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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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锐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见走廊门口传来一声，“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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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队紧盯了姚冰一会儿，说道：“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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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冰重重的点点头，高兴的说道：“谢谢丁大队，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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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禁闭室是姚冰开始“悟道”的地方，那图书室则毫无疑问成了他“闻道”的地方。在图书室接下来的一年多时光里，姚冰在老罗的“开化”下，他逐渐的猜透了人生的真谛，他痛苦的蜕变也由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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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室不足100平米，三排白色的书架就占据了室内大部分空间，老罗在窗户边一张老式木质办公桌前坐着。他今年六十来岁，头发茬已经全部雪白，一双很有神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显得精神很矍铄；削瘦、修长的身材，似乎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囚服干干净净，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他之前因为借书的缘故，跟姚冰也认识。姚冰借书只借文、史、哲方面的书，其他书一律不看。他对这个年轻的后生，还是有些好印象的，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看书？即使看书，净是看些乌七八糟、胡编瞎写的书，很少有人看文、史、哲方面的书了，尤其是哲学书，太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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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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