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欲多则心散
辰时未到，叶开和材先礼已经在后厨便开始在忙活了，并非是要做饭，而是在熬药。
他从自己的衣袋中拿出一个胶囊，里面写着一行药方，这是师傅赠予他的。这个锦囊他一直随身携带，在此之前，他写下了一封信，讲诉了下山这一个月以来的所见所闻和治疗材小灵所需要的药方。
“当归，参元，龙须草配以青鱿须，兰舍草”一行数百字，数十种药材在辅以炼制配方可得解药。而关于他的事情，师傅只字未提。
也罢，师傅要是问起他的近况那才怪了呢。
他在山上曾问过师父。
世上可有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师傅答，没有。
他再问师父，既然如此，为何，会有人死。
师傅笑了笑，他指着天空，目光眺望远方，似乎在看着什么。
你说，这天，会不会塌下？
会。
为何？难道天柱不稳？
天柱再稳，也会塌下。
何时会塌下？为何会塌下？塌下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我不知道。
那现在塌下了吗？
没有。
明天呢？
应该也没有。
如果一百年后天会塌下，你会如何？
我会阻止。
阻止不了呢？
叶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未来会有很长时间让你去寻找答案，就如同那些你从未治过的病，解过的毒。你需要一一解决眼前的困难。
如果我还是解决不了呢？
拿着这个锦囊，解决不了的找我。
幸好，叶开所处之地是一家医馆，而药方之上所写的药材，都不是极其名贵的药材，其中虽有极为较为珍贵的药材，但为救孙女，材先礼有怎会吝啬？
“放这么点，够不够啊，太少了吧？”
“够了够了，再放药效就要变了。”
“也是哈。”
忙活了一阵，总算是找齐所有的药，并将其分散，量取轻重，合为一起，置于砂锅之中，控其火候。
二人忙活了一个后半夜，有些乏了。便靠在椅上，望着那药材缓缓升温。
至第二日清晨，外面求药之人人声鼎沸，若是平时，还以为是哪里新店开张了，免费供应三天呢。
材先礼从嘈杂声中惊醒，忙看像炉灶上的砂锅。
火已灭，砂锅也不见踪影。
材小灵，做了个梦，不知梦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即使是睡梦中的她也是不自觉的露出笑意，以致与嘴角留下了一点口水。
她的闺房有种她独有的香气，昨夜因为中毒之事，叶开还未注意到，直到刚刚，他端着汤药前来为材小灵解毒才能闻到。
像是茉莉花的味道。
材小灵的房间除了有少女的味道之外，几乎看不见这个时代女子闺房该有的东西。没有梳妆台，没有琴棋书画，只有一把把尚未开封的诸多兵器，最多的为剑。
叶开本就不愿杀戮，故对此类物品抱有很大的不屑。
世界若无争斗，便无人受那自相残杀之苦。
未有墙上挂着一副字，尚能入的了叶开法眼一二。
“怒水江下，清泉石流，置以琼山俊玲之间，超脱山河百川之外。努而狂啸，席卷千层浪。后汇长河，默于山海之间。”
此字虽气势磅礴，犹有一往无前之势，可后两句又似气势消沉，有巨变之造。
字里行间又透出些许妩媚，定是出自女子之手。
怒水江，在北方，那里，靠近魔族。
莫非是材灵儿所写？叶开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
文学，是他第二个爱好。
在山上时，他除了采药救人之外，更多的时间，是在书籍中度过的。从神农本草经到孙子兵法，从山海秘传到孟子论剑。中州数百万本书籍，他用了十年时间，也未必能领略一二。
他想的有些多，以至于汤药都快凉了。
“起床，该喝药了”他的声音不小不大，平淡异常且毫无感情。在病人面前，他永远不会这般，而是会以极其温柔的态度对待，可在他的心中，材小灵才不是病人。
病人可不会同他这般蛮不讲理。
“我再睡会。”材小灵半睁着眼梦呓了一声，继续睡去。
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你想做什么？”女子到底是女子，一遇事就是大喊大叫。
“我来给你送解药来了。”叶开面无表情的说着。
听得“解药”二字，材小灵果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可那表情转瞬即逝。
“我爷爷为何不送，而是你送？”材小灵心声疑问，被子又往上提了提遮住了下巴。从叶开的角度看去，有些可爱。
“说，有何居心？”
叶开真的真的想要骂人了，虽然他所知道的脏话很少，但是“笨蛋”二字，应该算是骂人很狠的吧。
“你爷爷昨晚与我一起制药，一个半时辰前才睡去，我不忍打扰，待时间一到，我只好自己来送了。”叶开说完，想骂她一句，长长气势，顺便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他清了清喉咙，侧过脸去。
“笨蛋”
说着还不知为何轻笑了一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材小灵有很多爱慕者，也有过不少人对其表达过爱意。他们当中，不乏天资聪颖者，地位尊贵者。其表达爱慕之意的方式她遇见过很多，有在她面前显示显赫家世的，有在她面前透露强大实力的，也有自视清高，不愿搭理人，但实际上闷骚至极的。但像叶开这种“诡异方式”
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虽说如此，可为什么自己脸红了？
意料之中的材小灵应该回骂他一声或者直接动手的剧情并没有来，反而气氛十分怪异，这令叶开大为不解。
他正过头来看，望着材小灵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娇艳的苹果那般，让我不知何意？难道病毒恶化让她感冒了？
他分开一只手来，只有左手拖着托盘，伸向材小灵的额头之上。
？？？？
他在干嘛？他摸我额头？他不要命了吗？
难道是给我解药的要挟吗？卑鄙无耻混蛋。
这一下，叶开在材小灵心目中的形象再一次的降低了。
不，应该是最低了吧。
没一会儿，叶开收回了手。
“摸够了？”
材小灵面无表情，但是有一种名为杀意的气息缓缓滋生着。
“啊？”叶开不知其意。“哦，够了。”
他心想，没发烧怎么这么红？
还是先喂她喝药吧，免得等会病情加重了。
“把药喝了吧，我亲自给你煎的。”
材小灵看着黑乎乎的药汤，心里有些不太情愿。
这卑鄙无耻之人，该不会在这汤里下点奇怪的东西吧。
她转了转自己的小眼睛，想出了一个主意。
“那个，世兄？”
“嗯？”叶开听得这句话，有些奇怪。心想材灵儿变脸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怕烫，你先喝一口，看看烫不烫，我再喝行不行？”她的声音很轻，不似平时那般。
“不烫的，都快凉了。”
“不行，你就喝一口嘛，确定不烫我就喝，不然我不会喝的。”
叶开想了想，心想这材小灵真是事多，他满不情愿的喝了一小口。
“不烫的，喝吧。”
看着叶开喝下，似乎并无别有用心，她才轻点额头，喝了下去。
汤药如喉，顺着喉咙直达体内，药效即刻见效。她在中毒之后，能清楚的察觉到体内很不太平，真气运行混乱，四处乱窜。
那汤药如体如同一丝清流透过血脉，直达毒物所在。二者一接触，如同水火交融，迸发处连绵的战斗，在外面看起来材灵儿只是表情微皱，捂着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如何？”
“肚子，有点疼。啊~”材小灵娇喝一声，昏厥过去，叶开眼疾手快，为防止她跌落床下，一把将其抱住。
材小灵的脸庞顺势靠着叶开的胸膛。
汤药只是肉眼可见的一种媒介，而最重要的，则是喝下去后汤药化为的那股清流，那才是解此毒的根本。
他不知道师傅如何得知这个汤药可以解此毒的，他只在心中写到。我遇到一个解不开的毒。师傅便写出了这份药方。
他不会问师傅为何知道的，因为他知道师傅不会解释的。
清流与毒气不断交融，争斗，真气想要帮忙，却根本不敢靠近，一旦靠近，只会被毒气所侵蚀掉。
这种战斗看不见，最直接的表现方式为，流汗，体温升高。
叶开很想把她放回去，但是刚刚由于事态紧急他才抱住她之后，材小灵反而将其抱得更近，她的气温不断升高，汗水不断，更是打湿了叶开的胸膛。
良久，依旧如此。
叶开有些累了，一夜没睡，这对于一个有着作息正常之人来说是很折磨的。
可能是闻着她的身上的气味有些怡人，叶开，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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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自己的衣袋中拿出一个胶囊，里面写着一行药方，这是师傅赠予他的。这个锦囊他一直随身携带，在此之前，他写下了一封信，讲诉了下山这一个月以来的所见所闻和治疗材小灵所需要的药方。
“当归，参元，龙须草配以青鱿须，兰舍草”一行数百字，数十种药材在辅以炼制配方可得解药。而关于他的事情，师傅只字未提。
也罢，师傅要是问起他的近况那才怪了呢。
他在山上曾问过师父。
世上可有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师傅答，没有。
他再问师父，既然如此，为何，会有人死。
师傅笑了笑，他指着天空，目光眺望远方，似乎在看着什么。
你说，这天，会不会塌下？
会。
为何？难道天柱不稳？
天柱再稳，也会塌下。
何时会塌下？为何会塌下？塌下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我不知道。
那现在塌下了吗？
没有。
明天呢？
应该也没有。
如果一百年后天会塌下，你会如何？
我会阻止。
阻止不了呢？
叶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未来会有很长时间让你去寻找答案，就如同那些你从未治过的病，解过的毒。你需要一一解决眼前的困难。
如果我还是解决不了呢？
拿着这个锦囊，解决不了的找我。
幸好，叶开所处之地是一家医馆，而药方之上所写的药材，都不是极其名贵的药材，其中虽有极为较为珍贵的药材，但为救孙女，材先礼有怎会吝啬？
“放这么点，够不够啊，太少了吧？”
“够了够了，再放药效就要变了。”
“也是哈。”
忙活了一阵，总算是找齐所有的药，并将其分散，量取轻重，合为一起，置于砂锅之中，控其火候。
二人忙活了一个后半夜，有些乏了。便靠在椅上，望着那药材缓缓升温。
至第二日清晨，外面求药之人人声鼎沸，若是平时，还以为是哪里新店开张了，免费供应三天呢。
材先礼从嘈杂声中惊醒，忙看像炉灶上的砂锅。
火已灭，砂锅也不见踪影。
材小灵，做了个梦，不知梦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即使是睡梦中的她也是不自觉的露出笑意，以致与嘴角留下了一点口水。
她的闺房有种她独有的香气，昨夜因为中毒之事，叶开还未注意到，直到刚刚，他端着汤药前来为材小灵解毒才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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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小灵的房间除了有少女的味道之外，几乎看不见这个时代女子闺房该有的东西。没有梳妆台，没有琴棋书画，只有一把把尚未开封的诸多兵器，最多的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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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水江，在北方，那里，靠近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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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时，他除了采药救人之外，更多的时间，是在书籍中度过的。从神农本草经到孙子兵法，从山海秘传到孟子论剑。中州数百万本书籍，他用了十年时间，也未必能领略一二。
他想的有些多，以至于汤药都快凉了。
“起床，该喝药了”他的声音不小不大，平淡异常且毫无感情。在病人面前，他永远不会这般，而是会以极其温柔的态度对待，可在他的心中，材小灵才不是病人。
病人可不会同他这般蛮不讲理。
“我再睡会。”材小灵半睁着眼梦呓了一声，继续睡去。
突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里，你想做什么？”女子到底是女子，一遇事就是大喊大叫。
“我来给你送解药来了。”叶开面无表情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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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材小灵有很多爱慕者，也有过不少人对其表达过爱意。他们当中，不乏天资聪颖者，地位尊贵者。其表达爱慕之意的方式她遇见过很多，有在她面前显示显赫家世的，有在她面前透露强大实力的，也有自视清高，不愿搭理人，但实际上闷骚至极的。但像叶开这种“诡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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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小灵的脸庞顺势靠着叶开的胸膛。
汤药只是肉眼可见的一种媒介，而最重要的，则是喝下去后汤药化为的那股清流，那才是解此毒的根本。
他不知道师傅如何得知这个汤药可以解此毒的，他只在心中写到。我遇到一个解不开的毒。师傅便写出了这份药方。
他不会问师傅为何知道的，因为他知道师傅不会解释的。
清流与毒气不断交融，争斗，真气想要帮忙，却根本不敢靠近，一旦靠近，只会被毒气所侵蚀掉。
这种战斗看不见，最直接的表现方式为，流汗，体温升高。
叶开很想把她放回去，但是刚刚由于事态紧急他才抱住她之后，材小灵反而将其抱得更近，她的气温不断升高，汗水不断，更是打湿了叶开的胸膛。
良久，依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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