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事故
一般像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都是法律重点监管的对象，因为它们是洗钱和走私的最爱。
如果这把瓷壶是正规市场拍下的，通关的时候就算有人想刁难他他都不怕，因为拍品都能在网上查到记录。
但如果是民间的私相授受或者私自买卖那就有点麻烦，得提前报备登记，除非关系过硬，那就什么规章制度都挡不住金光闪闪的发财路。
他一路忐忑地来到关口，先主动申报了车上携带的一切物品，大到帐篷，小到缝衣针，当然也包括玉瓷壶。
当说到瓷壶的时候，他很紧张，没敢说这是把什么样的壶，能值多少钱。
假如关上不识货，误把它当作普通工艺品来对待岂不是万事大吉？
他等了没多久，通关的检查就完成了，检查结果自然与他的申报一致。
他长吁了一口气。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看完检查报告的官员居然要暮小星把玉瓷壶带到他的办公室里去。
他想干嘛？
暮小星满腹狐疑，但又不得不照办。
他来到办公室，把瓷壶放在桌上，心中即忐忑又疑惑，不知道对面这家伙将如何对待他和他的壶。
对面的官员年纪不算大，脸色很严肃，脖子下面的风纪扣扣得很平整。
他拿出专业相机，对饲虎瓷拍了几张近照，然后登入网中。
看来这家伙很识货，暮小星想蒙混过关已是行不通了。
现在他就等着接受处理，不知道是罚款呢还是没收，甚至是坐牢。
“你叫秦天？”官员问。
“是。”
“把身份证件拿出来。”官员又说。
暮小星递过证件，心想，好像所有的审判都这么开头，一点新意都没有。
官员看完证件，扔还给暮小星，道：“好了。”
好了？
暮小星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丝毫不敢迟疑，赶紧抱起瓷壶回到车上，然后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他开出了足足有三公里心跳才慢下去。
可心跳是下去了，疑惑却浮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饲虎瓷是如何在他报关前就做了交易登记的，虽然乱填登记单这种事对于关系户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但暮小星非但没有任何关系，连填都没有填过呢。
可惜狼主和渡鸦都不在身边，father不主动说，他连问都没法问。
他又进一步想到了一个问题，交易登记是需要知道他的证件号码和证件名字的，可father以及猴王和狼主都没有问过他呀，为什么就知道得那么准确呢？
难道玫瑰园和他的养父母也有过联系？
他的养父姓秦，叫秦岭，经营着一家跨国旅游公司大秦旅游。
说是跨国，其实就是个夫妻档的小公司，通常只做拼团包机线路。
这对夫妻一直没有生育孩子，后来在他俩组织的一次公益爱心游途径暮雨山村福利院时，偶然遇到了九岁的暮小星。
那时候的暮小星不但爱哭，还有一身的病痛，但秦岭夫妇也不知道看中了他哪一点，回家后便托人为他办了收养手续。
此后，暮小星便改名姓秦，叫秦天，秦岭夫妇不准他对别人说出自己的身世包括曾用名，并把他以前的档案资料全部封存。
他们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的，以免遭别人的歧视。
在此后的日子里，暮小星过得就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只是因为体弱多病，所以读书成绩一直不好，打架也打不过别人，就算偶尔几次出现了惊人的爆发力，不是爆发一通后因肢体酸软而被揍得更惨，就是爆发后他借此完成一次完美的落荒而逃。
后来他考进了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而且还没读完就辍学了。
他不得不辍学，因为他的养父秦岭出事了，出的是大事。
那一年的夏季，大洋上总是台风不断，局部的气旋也很多。
但秦岭的旅游生意却不能因此不做，游客也不会因此一概不出门的。
出事的是一次跨洋包机游，包的是几十座的商务飞机。
这是一种轻型的双发螺旋桨式飞机，因性能一般，所以租赁费也便宜。
本来按照天气预报，这次返程航线是安全的，但不知何故，热带风暴突然改变了行进方向，而且是近乎九十度的大拐弯，秦岭带队的包机很快便处在了风暴前锋的影响范围之内。
这下惨了，以螺旋桨飞机的速度，想要逃离风暴中心的追赶并不容易，而更糟糕的是，一只被气旋刮晕了头的海鸟居然撞上了螺旋桨。
飞机的升力急剧下降，为了保命，秦岭只好动员游客把所有包裹行李都抛掉，只留下证件和贵而不重的钱财。
飞机下降的势头稍减，但依然在降，根据机载电脑的计算，至少还需要减掉三百公斤的负重飞机才能稳住。
飞机的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迫降和跳伞都不现实，拆座椅也不现实，只能迅速减人。
减谁呢？
三百公斤大约相当于五个成人的体重，机上有几个大胖子，如果减掉他们，估计四个就够了，但胖不是罪，凭什么就该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想同归于尽，最公平的法子就是抽签。
举手表决结果，多数人都同意抽签。
于是秦岭挑出几十张扑克，快洗了几遍，然后让游客挨个抽，只要抽到红桃就是血签，就得去舱门口准备跳机。
时间不大，舱门口已经有四个了，但最后一个抽到血签的人偏偏死活不肯走，他还是个大胖子。
这下犯了众怒，不过他死死地拽住座椅，机舱又狭窄，众人又怕自己受牵连，所以动嘴的多，动手的少。
他这么一闹也影响了舱门口的人，其中三人想反悔，一会儿说秦岭作弊，为什么他把自己安排到最后抽？一会儿说要死大家一起死，而此时飞机离海面已经不高了。
秦岭一时血涌上头，狠狠地一拳打在胖子的脸上，然后掰开他的手，把他拖向舱门口。
此时，舱门已经完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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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把瓷壶是正规市场拍下的，通关的时候就算有人想刁难他他都不怕，因为拍品都能在网上查到记录。
但如果是民间的私相授受或者私自买卖那就有点麻烦，得提前报备登记，除非关系过硬，那就什么规章制度都挡不住金光闪闪的发财路。
他一路忐忑地来到关口，先主动申报了车上携带的一切物品，大到帐篷，小到缝衣针，当然也包括玉瓷壶。
当说到瓷壶的时候，他很紧张，没敢说这是把什么样的壶，能值多少钱。
假如关上不识货，误把它当作普通工艺品来对待岂不是万事大吉？
他等了没多久，通关的检查就完成了，检查结果自然与他的申报一致。
他长吁了一口气。
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看完检查报告的官员居然要暮小星把玉瓷壶带到他的办公室里去。
他想干嘛？
暮小星满腹狐疑，但又不得不照办。
他来到办公室，把瓷壶放在桌上，心中即忐忑又疑惑，不知道对面这家伙将如何对待他和他的壶。
对面的官员年纪不算大，脸色很严肃，脖子下面的风纪扣扣得很平整。
他拿出专业相机，对饲虎瓷拍了几张近照，然后登入网中。
看来这家伙很识货，暮小星想蒙混过关已是行不通了。
现在他就等着接受处理，不知道是罚款呢还是没收，甚至是坐牢。
“你叫秦天？”官员问。
“是。”
“把身份证件拿出来。”官员又说。
暮小星递过证件，心想，好像所有的审判都这么开头，一点新意都没有。
官员看完证件，扔还给暮小星，道：“好了。”
好了？
暮小星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丝毫不敢迟疑，赶紧抱起瓷壶回到车上，然后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他开出了足足有三公里心跳才慢下去。
可心跳是下去了，疑惑却浮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饲虎瓷是如何在他报关前就做了交易登记的，虽然乱填登记单这种事对于关系户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但暮小星非但没有任何关系，连填都没有填过呢。
可惜狼主和渡鸦都不在身边，father不主动说，他连问都没法问。
他又进一步想到了一个问题，交易登记是需要知道他的证件号码和证件名字的，可father以及猴王和狼主都没有问过他呀，为什么就知道得那么准确呢？
难道玫瑰园和他的养父母也有过联系？
他的养父姓秦，叫秦岭，经营着一家跨国旅游公司大秦旅游。
说是跨国，其实就是个夫妻档的小公司，通常只做拼团包机线路。
这对夫妻一直没有生育孩子，后来在他俩组织的一次公益爱心游途径暮雨山村福利院时，偶然遇到了九岁的暮小星。
那时候的暮小星不但爱哭，还有一身的病痛，但秦岭夫妇也不知道看中了他哪一点，回家后便托人为他办了收养手续。
此后，暮小星便改名姓秦，叫秦天，秦岭夫妇不准他对别人说出自己的身世包括曾用名，并把他以前的档案资料全部封存。
他们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的，以免遭别人的歧视。
在此后的日子里，暮小星过得就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只是因为体弱多病，所以读书成绩一直不好，打架也打不过别人，就算偶尔几次出现了惊人的爆发力，不是爆发一通后因肢体酸软而被揍得更惨，就是爆发后他借此完成一次完美的落荒而逃。
后来他考进了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而且还没读完就辍学了。
他不得不辍学，因为他的养父秦岭出事了，出的是大事。
那一年的夏季，大洋上总是台风不断，局部的气旋也很多。
但秦岭的旅游生意却不能因此不做，游客也不会因此一概不出门的。
出事的是一次跨洋包机游，包的是几十座的商务飞机。
这是一种轻型的双发螺旋桨式飞机，因性能一般，所以租赁费也便宜。
本来按照天气预报，这次返程航线是安全的，但不知何故，热带风暴突然改变了行进方向，而且是近乎九十度的大拐弯，秦岭带队的包机很快便处在了风暴前锋的影响范围之内。
这下惨了，以螺旋桨飞机的速度，想要逃离风暴中心的追赶并不容易，而更糟糕的是，一只被气旋刮晕了头的海鸟居然撞上了螺旋桨。
飞机的升力急剧下降，为了保命，秦岭只好动员游客把所有包裹行李都抛掉，只留下证件和贵而不重的钱财。
飞机下降的势头稍减，但依然在降，根据机载电脑的计算，至少还需要减掉三百公斤的负重飞机才能稳住。
飞机的下面是一片汪洋大海，迫降和跳伞都不现实，拆座椅也不现实，只能迅速减人。
减谁呢？
三百公斤大约相当于五个成人的体重，机上有几个大胖子，如果减掉他们，估计四个就够了，但胖不是罪，凭什么就该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想同归于尽，最公平的法子就是抽签。
举手表决结果，多数人都同意抽签。
于是秦岭挑出几十张扑克，快洗了几遍，然后让游客挨个抽，只要抽到红桃就是血签，就得去舱门口准备跳机。
时间不大，舱门口已经有四个了，但最后一个抽到血签的人偏偏死活不肯走，他还是个大胖子。
这下犯了众怒，不过他死死地拽住座椅，机舱又狭窄，众人又怕自己受牵连，所以动嘴的多，动手的少。
他这么一闹也影响了舱门口的人，其中三人想反悔，一会儿说秦岭作弊，为什么他把自己安排到最后抽？一会儿说要死大家一起死，而此时飞机离海面已经不高了。
秦岭一时血涌上头，狠狠地一拳打在胖子的脸上，然后掰开他的手，把他拖向舱门口。
此时，舱门已经完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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