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对峙
呯呯
我不假思索的朝水中放了两枪，不远处的三人以打破记录般的速度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屁股都没擦，忙把潜水裤提了起来。
“什么情况？”
蚊子和大飞各自举枪对着不同的方向同时询问，李娟则把我看了个遍，忙转过身去。
“水水里”
我想反正是没脸了，干脆不要了，很无所谓的将三人的视线引到了水潭中。
大飞看了一眼，放下枪说道：“应该是水中的沼气，不过大家还是注意一点，有什么事尽量不要离得太远。”
然后示意我继续，带着蚊子李娟走开了。经这么一吓，我感觉肚子都舒服多了，于是脱下裤子利用潭水清理了下。
回到三人身边，他们正谈论着出去的方案：大飞说只能从哪来往哪回了，现在还有八九个氧气瓶，除开留下四个必须的，他想利用剩下的进入水中找出路。
不过下水一圈后，大飞摇着头上岸，水中并没有任何出口。看来，那头辟水犀是顶开泥土进出的，除了它，没人知道路在哪里。
几人继续商讨办法，把能想到的全都提了出来，但同样的，全都根据现实问题给否定掉了。而我的肚子，又开始起义了。
“那个，领导，你们先商量，我再去方便一下。”
还是刚才那个地方，方便的过程中，我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什么动静，吓得我速度放快了不少。完事后，我捡起块石头使劲扔了过去。
啊嗷
冷不防一个女人哭丧般的声音传来，明显是白尾豹猫。我赶紧跑到蚊子他们身旁，他们也听到了，并且做好了攻击准备。
大飞邹着眉头，说：“不好，看样子，它们准备倾巢出动了。”
我顺势望去，眼前的草丛中c林子边，隐隐约约出现了不少花斑斑的身影。一双双绿眼睛比鬼火还吓人，无不透露出死亡的气息。
大飞忙扔了两个氧气瓶出去，叫我们随时准备开枪。蚊子赶紧站到了大飞和李娟中间，我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站到了他和李娟中间。把他两个分隔开来，就是担心他们会借机对彼此下手。
呯
终于，和这些白尾豹猫对峙一段时间后，有几只按捺不住，率先冲了出来。大飞眼疾手快，几乎是在第一只白尾豹猫冲窜出的同时，瞬间一枪结果了它。
紧接着，一大群白尾豹猫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来。
呯呯呯
四个人提前分配好各自视角内的目标，枪枪点射。对于训练有素的玄事警察而言，不管是单兵作战，还是配合杀敌，这些都算是达到了顶级特种兵的水平，枪法自然也不是盖的。所以，一弹夹子弹还没打完，我们消灭的白尾豹猫少说也有三四十只。
我不时左右移枪扣动着扳机，尽量狙击靠前的白尾豹猫，四下除了枪响，就是白尾豹猫的厉叫和哀鸣。
“蚊子，看样子，全世界幸存的白尾豹猫都在这里了，咱们要不要活捉几只？要不然那些动物专家还不把我们活剐了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或许是因为面对的是直接的威胁，而不是那些看不见的危险。反而感觉不到半点害怕，甚至有不少兴奋。
蚊子的声音传来：“你去吧，我掩护你说不定你会因此闻名全世界。”
“哈哈哈”
我们相互调侃，射击的同时，不忘左右瞟了一眼大飞和李娟。两人的枪法比起我俩要厉害得多，这取决于他们开枪的速度。平均算下来，我打死三只的时间，他们能干掉四只。
估计李娟在危急时刻，也顾不上掩饰自己的身份了，将一个玄事警察的本事全展现了出来，她也知道，只有先解决完外敌，才有机会处理内部矛盾。
枪声渐渐停了下来，白尾豹猫的第一轮攻击结束了。此刻我才发现，离我最近的一具尸体，只有四五米距离。
我赶紧检查了一下枪身和弹夹，没有明显的损坏和高温。这就是点射的优点：精确度准，枪支磨损较低，更重要的是能最大限度的节约弹药。
大飞起身向各个方向又扔了两个氧气瓶，并询问了我们的弹药情况。简单交流一番，剩下的子弹不多了，每人只有不到两弹夹的子弹，而这些白尾豹猫的数量还是个迷。眼下，只能制定一个有效的战术方案。
显然大飞已经有了办法，说：“待会第一个弹夹的子弹打完，如果白尾豹猫还没有停止攻击的话，火攻。”
而这时，李娟的声音明显变得冰冷：“哼，难道你不怕那个预言是假的吗？我就不信你敢冒险，不然，为什么一开始不打中氧气瓶？”
听她这么一说，我知道两个人的那层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了。看来真如蚊子分析的那般，两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领导，且这两个领导代表的派系之间的分歧，已经不能用水火不容来形容了。
蚊子严肃的告诫二人：“我不懂你们的政治立场，不管怎么样，起码现在大家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有什么事情，先出去再说。”
“呵呵。”李娟苦笑着说：“你还是老样子，把什么都想象得很美好。这世间之所以有那么多污秽，都是人心在作怪。不管在任何地方，只要有人，都找不出一片净土你有没有想过，你曾经的牺牲，你现在的牺牲，换来的这一切，值得吗？”
“你？”
蚊子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娟，仿佛想从她嘴里问出什么答案。我也是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从李娟的这句话中，我想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以及她和蚊子的关系。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开始清晰了。
我转头看来一眼大飞，他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心想还是有必要说几句，“喂，领导，就像蚊子说的那样，我们都是玄事警察。不管私人立场如何，共同的立场是不能变的，那就是为人民服务，为祖国效力，这可是我们当初进入调查局的前提。”
“呵呵”大飞也是一声苦笑，“难得你们还有一腔热血，我倒是真的很欣慰，只是，李娟说得没错”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真想大声骂出来，到处都有老鼠屎，不，都有臭老鼠存在，乱拉屎。我认为，中央有必要来一场大清理了。
蚊子叹了一口气，说：“先不说这个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说的预言是什么？是不是石棺盖上的那些图文？关于离开这里的方法？”
大飞一言不发，李娟愣了几秒钟，说：“是的，图文上记录，要想离开这里，前提是这里必须变成火海。”
“火海？”
我已经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出来了，第一是顾忌我和蚊子的站队问题，没拉拢我们之前，还真不好贸然出去。因为出去后我们的所见所闻，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各自的利益。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里密不透风，要是变成火海，那我们还不焖开啊？预言终究是预言，谁能保证它的真实性？如果我和蚊子相信的话，他们不敢确定我俩会不会冒险。
蚊子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既然现在大家都说开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相信有很多事情不是平白无故而存在的。即使是那些看似荒唐的事情，不也有一定的因果吗？就像我们这样。”
“你”
大飞和李娟同时望向蚊子，知道他是准备冒险了。这也正常，蚊子就是这样的人，在绝境的时候，他会相信任何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
大飞迟疑了一下，以命令的口气说道：“张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冒险。”
我冷笑一声，表明了立场：“领导，虽然您是领导，但是，蚊子的决定，我绝对支持。再说咯，您还能想到什么好办法吗？在我们变猫屎咖啡之前？”
大飞脸色怪怪的，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无奈，抬手对着前方开了一枪。
与此同时，那些白尾豹猫彻底发狂了，如果说第一次是洪水泛滥，还有抵挡的可能。这第二次，完全就是两个星球的碰撞，毁灭的气息给人深深的绝望。
无数的白尾豹猫以快若闪电的速度冲了上来，前一只刚倒下，后一只立马借机向前逼近一点。如此几波后，白尾豹猫与我们的距离逐渐拉近，它们是准备破釜沉舟了。
我不停的扣动扳机，无奈它们的速度实在太快，开始有点目不暇接。细细盘算，弹夹里的子弹马上就要用完，我忙单手拿起地上的备用弹夹，在最后一颗子弹射出的瞬间，顶开了枪上的那个弹夹换上。
就在这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内，一只体型硕大的白尾豹猫凭空出现在眼前，忽地扑了上来。我惊得后仰下去，抬起枪射中它的下颚，但惯性还是让它的尸体砸到了我身上。
蚊子忙解决掉我眼前的另外两只白尾豹猫，大声问我怎么样。我一把推开那只白尾豹猫的尸体，抹了一把脸上还冒着热气的腥血，笑着回应还顶得住。
大飞和李娟负责的区域内的战况比我要好得多，白尾豹猫的速度虽然快，但是他俩更快，没有一只白尾豹猫倒在他们十米以内。不过这并不代表情况有多乐观，子弹已经不多了，被它们扑上，只是时间问题。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我大叫：“蚊子，我没子弹了，打得太过瘾，光荣弹都没留下一颗行个好，待会别让我死得太窝囊。”说着我丢下手中的ak，抽起插在地上的匕首，准备肉搏了。
嘣
一股滚烫的气浪带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差点没把我掀飞，不知是谁一枪打中了氧气瓶。
嘣嘣嘣
第一个氧气瓶的爆炸很快引起了连锁反应，另外三声巨响很快传来。放眼望去，好几只白尾豹猫被炸飞，余下的也变成了火球。
这里的杂草经过长年累月的生长枯死，早就积满了厚厚的一层干枝，经这一炸，顷刻燃烧起来，在我们前方形成了一道火墙，并不断向四周蔓延，逼得那些白尾豹猫不敢上前。
但除此之外，四周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我奇怪：“难道，预言是假的？”
李娟比较淡定，说：“可能还不是时候，又或许，这只是开始。”
我左右看了三人一眼，寻思着谁有多余的弹药，能不能给我一点。却见大飞和李娟同时转身将枪对准了彼此。
呯
两支枪同时发出脆响，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人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手，大脑嗡的一声，忙伸手挡在李娟和大飞中间大骂：“你们他妈的枪口不是对着自己人的，你们，我他妈蚊子要是有什么事，老子”
我激动的无法言表，望着半跪在地上的蚊子，恨不得揍死他们两个。在关键时刻，是蚊子一把推开大飞，两人才没有伤到对方。但蚊子的肩却中了一枪，好在子弹只是擦破了表皮，并不怎么严重。
李娟咬着嘴唇抽泣，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埋怨，一把将手中的枪丢掉，大吼：“开枪吧，我受够了。”
大飞站起身，满眼的茫然，抬起的枪迟迟不见响动。我想，他应该也是背负着同样的压力吧。
蚊子吃力的站起来，口中全是无奈，“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宣誓。”
李娟苦笑，闭上了双眼。大飞苦笑，扣动了扳机。
呯
李娟背后的一只白尾豹猫应声倒下，我松了一口气，欣慰的看着蚊子。
睁开双眼的李娟呆呆的望着大飞，大飞则转过身去一连打死远处的两只白尾豹猫，语气很坚定：“张文同志，谢谢你，不管能不能出去，我想找回曾经的自己。”
“好”我忽然感到全身都热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去拥抱两人，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
前方的火焰慢慢变弱，火焰背后站着一大片花斑斑的“嗜血杀手”，只等着火光的消逝。到那时，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就真的落下来了。
“给，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死在我前面。”蚊子丢给我几颗子弹。
我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边上弹夹边说：“那就比比谁死得慢咦？”
话还没说完，那些白尾豹猫忽然竖起尖尖的耳朵，眼珠子直盯着我们身后的几个水潭，突然发疯似的往林子里逃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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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假思索的朝水中放了两枪，不远处的三人以打破记录般的速度出现在我面前，吓得我屁股都没擦，忙把潜水裤提了起来。
“什么情况？”
蚊子和大飞各自举枪对着不同的方向同时询问，李娟则把我看了个遍，忙转过身去。
“水水里”
我想反正是没脸了，干脆不要了，很无所谓的将三人的视线引到了水潭中。
大飞看了一眼，放下枪说道：“应该是水中的沼气，不过大家还是注意一点，有什么事尽量不要离得太远。”
然后示意我继续，带着蚊子李娟走开了。经这么一吓，我感觉肚子都舒服多了，于是脱下裤子利用潭水清理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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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继续商讨办法，把能想到的全都提了出来，但同样的，全都根据现实问题给否定掉了。而我的肚子，又开始起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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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内，一只体型硕大的白尾豹猫凭空出现在眼前，忽地扑了上来。我惊得后仰下去，抬起枪射中它的下颚，但惯性还是让它的尸体砸到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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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此之外，四周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我奇怪：“难道，预言是假的？”
李娟比较淡定，说：“可能还不是时候，又或许，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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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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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娟咬着嘴唇抽泣，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埋怨，一把将手中的枪丢掉，大吼：“开枪吧，我受够了。”
大飞站起身，满眼的茫然，抬起的枪迟迟不见响动。我想，他应该也是背负着同样的压力吧。
蚊子吃力的站起来，口中全是无奈，“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宣誓。”
李娟苦笑，闭上了双眼。大飞苦笑，扣动了扳机。
呯
李娟背后的一只白尾豹猫应声倒下，我松了一口气，欣慰的看着蚊子。
睁开双眼的李娟呆呆的望着大飞，大飞则转过身去一连打死远处的两只白尾豹猫，语气很坚定：“张文同志，谢谢你，不管能不能出去，我想找回曾经的自己。”
“好”我忽然感到全身都热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去拥抱两人，但是眼前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糕。
前方的火焰慢慢变弱，火焰背后站着一大片花斑斑的“嗜血杀手”，只等着火光的消逝。到那时，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就真的落下来了。
“给，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死在我前面。”蚊子丢给我几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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