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红消香处有鸿辰
黎铭进来之后略微有些失望，千年了，这里的布局一如既往地毫无特色，但是也觉得有一些温馨，毕竟这里一如既往，而且那熟悉且诱人的饭菜的香味却也让黎铭没有时间去抱怨。
红消香，红消香断有谁怜，一念及此再联想到过去的种种，黎铭的心跳忽然漏掉了一拍，他貌似知道或者说料到了什么。
挑了一处略微安静的地方，黎铭坐下，招了招手，从柜台之后跑出来一个小二。
“您好，请问点些什么？”小二看着这位客人莫名觉得有些舒适，看到了他身边小和尚的笑容更觉得有些开心。
“嗯素香云鸡，琉璃鱼塔，金丝绵叶，酒什么的”黎铭的食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回忆了几个美酒的名字，却发现现在不能喝，明日就是帝师大比了，喝酒误事。当然如果小和尚不在的话，他进入禁狱和入无人之地没什么区别，有这个和尚在，他必须接受世俗的规矩的约束。
“不要酒，来一份梅雪。”小和尚出声道。
“您确定？”小二十分惊诧以至于不敢相信小和尚的话。
“确定。”小和尚笑着点了点头。
小二，略一鞠躬，反身跑去告诉厨师。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梅雪？”黎铭有些奇怪，“梅雪”是一种茶，但是极难种植，千金一两都难求，通常人都认为这种茶叶是专供帝王的。而且，当时那个老和尚也不知道这件事，小和尚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啊。
“施主，已经千年了啊。”小和尚微微收敛了一下笑容。
“哦。”
黎铭恍然大悟，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啊，从小二的反应看梅雪依旧珍贵，只是众人知道了哪里有，却买不起罢了。不过，这小和尚貌似在敲打自己呢。是让自己注意一下，现在已经不是自己曾经的年代了？可是那又如何？黎铭嘴角上扬，摇了摇头。
想着，小二端上来了一个茶壶，茶壶的壶嘴悠悠地冒着热气，那白色的条状热气弯弯曲曲地上升，然后消散，莫名的就让人放松。
黎铭一手接过来，一手将桌上倒扣着的茶杯翻了过来。清澈的水流自高处滑落，晶莹剔透，闪烁着光芒，落尽茶杯的刹那伴有“哗”的一声，然后水流在茶杯里旋转，颜色略微加深，黎铭右手一抬，水流戛然而止，同时茶香四溢。
“请。”黎铭将茶壶放下，双手把这茶奉了过去。
小和尚只是笑笑，然后就自然地接了过去，单手！
黎铭内心波动了一下，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这不要脸的劲是真像老和尚，按辈分算自己应该是他爷爷辈的人吧？
黎铭摇了摇头，再次翻开茶杯，起手倒茶，茶水刚倒了半杯，便停止了——一个少年冲进红消香，现在门口打量了一番，奔着黎铭就过来了。
短短的几步路，这少年就碰翻了三个酒杯六碟菜，惹得二十四个人怒目而视。
但是，少年身上不染半点污渍。
少年站在黎铭桌边，抽出一把折扇，悠然的打开，风度翩翩地坐了下来，很是熟练地拿过那半杯茶水，放在鼻子下面晃悠了一下，道了声：“好茶。”然后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中，黎铭与小和尚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少年放下茶杯，悠然的扇着扇子，但是在黎铭和小和尚的注视下，少年扇扇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脸庞也有些微红。
“我知道我挺帅，但是不要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吧？你不会就因为我喝了你一杯茶水而借口来纠缠我吧？我知道我风度翩翩，但是我确实不喜欢男生。唉！人太帅，总会找来太多麻烦。”少年扇子一收抵在额头上，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你刚才喝的什么茶你知道吗？”黎铭又翻起来一个茶杯，手腕一扭，茶水倾泻到茶杯里，从说话到斟茶，黎铭不再看他半眼。这话出口后黎铭有些后悔，毕竟有些瞧不起这少年的意味。不过少年的应答却出乎了黎铭的意料，根本没有尴尬什么的。
“茶水温热，但入口后觉寒气逼人，片刻之后，寒意褪去，满口茶香，回味无穷。所以这有可能是冷月c梅雪c冰雪莲，但是你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却因为一杯茶而对我产生一丝蔑视的情绪，则证明你认为我配不上这茶，三者之中只有梅雪是曾供应过帝王，被现在的人视为品味的象征，所以此茶定为梅雪无疑。”少年折扇打开，得意地笑着扇动扇子。
黎铭点点头，目光一凝在少年的扇子上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着，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然后道：“你的扇子是金风玉露扇？应该是，玉石为扇骨，金丝与蚕丝交错制成的扇面，我没认错，至于这扇面为什么不是淡金色而是一副山水画，都是你用来做掩饰的吧？嗯能拿出金风玉露扇扇风的人能认出这茶也就不稀奇了，我为我刚才的话表示抱歉。”
“呦，看来还有人的见识能赶得上我十分之一，了不起。”少年一和扇，拱手道。这话里没有讽刺，反而说的很真诚。
“请。”黎铭听到这话后，又拿起茶壶给少年斟满了茶。
少年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拍着黎铭的肩膀道：“你人挺不错，看起来挺面生的，新来帝阳城的吧？以后我罩着你了，在下宁哲。”
黎铭笑了笑，道：“在下黎铭”。小和尚早已闭上了双眼进行打坐，并没有对宁哲的话语有什么反应。
“你刚才看起来很焦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黎铭抿了一口茶，问道。
“你不是也坐在这里吗？竟然还问我？”宁哲有些诧异，但是却也向黎铭讲述了起来：“听说今天有美女在这红消香献曲筹钱，据说献曲的女子是这红消香的头牌，虽然红消香只有晚上是青楼，但是红尘女子这头牌可不会白当，据说有人千金只为求见一面，而现在有人说要靠献曲挣钱的是红尘女子，显然有些失实了。不过我依旧很期待，虽说谣言不可信，但是若是真的呢？”
“那边还有些空桌你为什么不去？”黎铭问。
“因为一会还会有些人来，所以和你们一桌。”宁哲并没有说明原因，黎铭也并没有多么好奇，所以二人的谈话就在这里停下了。
小二逐渐把黎铭点的菜都端了上来，宁哲两眼放光，在黎铭和小和尚之前下了手。
小二看着这个新来的少年有些疑惑，这少年和宁国公家的宁小姐长得好像啊，难道是宁国公儿子的私生子？小二一边走一边摇头。
小和尚还在打坐尚未发觉宁哲的动作，黎铭却也只是笑笑然后就放下了刚拿起来的筷子，又端起了茶杯。在喝茶的时候也顺便给了宁哲一个评价：挺有意思。
很快地，红消香里的人渐渐多了，除了二楼中间悬空的台子，剩下的地方都挤满了人，其中有几个家伙看向黎铭这里的目光很是不善，这让黎铭知道了宁哲来这里的原因，应该是为了躲这些人。
从其他桌上的客人的议论中黎铭知道了这些人的什么，前国丈的小儿子以及他的狐朋狗友。
看来去成为帝师是必须的了，不知道那个姑娘能不能挺过去。
黎铭想到了那个身穿血色长裙的身影。
等到这红消香里连客人站的地方都没有了的时候，二楼中间的台子上才出现了一把椅子，然后又出现了一层薄纱围住了四周，从第三层楼处飞下来一个抱着琴的女子，眨眼之间进去了薄纱里。
“铮！”
琴声忽然一响，整个红消香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甜美柔弱的声音也从上面传了下来，“在下红尘女子聂鸿辰，如今妾身仅凭每夜的收入已经不足以应付开销了，所以今日献曲一首，还望诸位不要吝啬，小女子拜谢了。”
“聂小姐今日就算不谈这一首曲子，我们也会帮你的。”
“就是，要是聂小姐肯陪我一晚，我明日便把我的全身家当献与聂小姐。”
“你配让聂小姐陪吗？我只觉得能看聂小姐一眼真容颜就满足了。”
“我已经满足了，能听到聂小姐的声音我就满足了，更何况一会还能听到聂小姐亲手弹奏的琴曲呢。”
“铮！”
忽然一声琴响，让红消香再度归为了宁静。
“铮！铮”
聂鸿辰当即弹奏了一曲少有人知的曲子——流星。这曲子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其中的意境和流星划过夜空一样唯美，也和流星划过天空时燃烧自己一样的壮烈，也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了一条尾巴一样意味悠长。但却不和流星一样那么短暂，反而更加长久，更加令人享受沉迷。
黎铭微闭着双眼，随着韵律晃动着头，很是享受，他觉得有些放松也觉得有些满足。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黎铭睁开了双眼，发现宁哲正挑眉看着他，“你知道这曲子的名字吗？”
黎铭摇了摇头。
宁哲得意一笑，“此曲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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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消香，红消香断有谁怜，一念及此再联想到过去的种种，黎铭的心跳忽然漏掉了一拍，他貌似知道或者说料到了什么。
挑了一处略微安静的地方，黎铭坐下，招了招手，从柜台之后跑出来一个小二。
“您好，请问点些什么？”小二看着这位客人莫名觉得有些舒适，看到了他身边小和尚的笑容更觉得有些开心。
“嗯素香云鸡，琉璃鱼塔，金丝绵叶，酒什么的”黎铭的食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回忆了几个美酒的名字，却发现现在不能喝，明日就是帝师大比了，喝酒误事。当然如果小和尚不在的话，他进入禁狱和入无人之地没什么区别，有这个和尚在，他必须接受世俗的规矩的约束。
“不要酒，来一份梅雪。”小和尚出声道。
“您确定？”小二十分惊诧以至于不敢相信小和尚的话。
“确定。”小和尚笑着点了点头。
小二，略一鞠躬，反身跑去告诉厨师。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梅雪？”黎铭有些奇怪，“梅雪”是一种茶，但是极难种植，千金一两都难求，通常人都认为这种茶叶是专供帝王的。而且，当时那个老和尚也不知道这件事，小和尚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啊。
“施主，已经千年了啊。”小和尚微微收敛了一下笑容。
“哦。”
黎铭恍然大悟，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啊，从小二的反应看梅雪依旧珍贵，只是众人知道了哪里有，却买不起罢了。不过，这小和尚貌似在敲打自己呢。是让自己注意一下，现在已经不是自己曾经的年代了？可是那又如何？黎铭嘴角上扬，摇了摇头。
想着，小二端上来了一个茶壶，茶壶的壶嘴悠悠地冒着热气，那白色的条状热气弯弯曲曲地上升，然后消散，莫名的就让人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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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黎铭将茶壶放下，双手把这茶奉了过去。
小和尚只是笑笑，然后就自然地接了过去，单手！
黎铭内心波动了一下，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这不要脸的劲是真像老和尚，按辈分算自己应该是他爷爷辈的人吧？
黎铭摇了摇头，再次翻开茶杯，起手倒茶，茶水刚倒了半杯，便停止了——一个少年冲进红消香，现在门口打量了一番，奔着黎铭就过来了。
短短的几步路，这少年就碰翻了三个酒杯六碟菜，惹得二十四个人怒目而视。
但是，少年身上不染半点污渍。
少年站在黎铭桌边，抽出一把折扇，悠然的打开，风度翩翩地坐了下来，很是熟练地拿过那半杯茶水，放在鼻子下面晃悠了一下，道了声：“好茶。”然后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中，黎铭与小和尚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少年放下茶杯，悠然的扇着扇子，但是在黎铭和小和尚的注视下，少年扇扇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脸庞也有些微红。
“我知道我挺帅，但是不要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吧？你不会就因为我喝了你一杯茶水而借口来纠缠我吧？我知道我风度翩翩，但是我确实不喜欢男生。唉！人太帅，总会找来太多麻烦。”少年扇子一收抵在额头上，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你刚才喝的什么茶你知道吗？”黎铭又翻起来一个茶杯，手腕一扭，茶水倾泻到茶杯里，从说话到斟茶，黎铭不再看他半眼。这话出口后黎铭有些后悔，毕竟有些瞧不起这少年的意味。不过少年的应答却出乎了黎铭的意料，根本没有尴尬什么的。
“茶水温热，但入口后觉寒气逼人，片刻之后，寒意褪去，满口茶香，回味无穷。所以这有可能是冷月c梅雪c冰雪莲，但是你温文尔雅，气度不凡，却因为一杯茶而对我产生一丝蔑视的情绪，则证明你认为我配不上这茶，三者之中只有梅雪是曾供应过帝王，被现在的人视为品味的象征，所以此茶定为梅雪无疑。”少年折扇打开，得意地笑着扇动扇子。
黎铭点点头，目光一凝在少年的扇子上停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着，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然后道：“你的扇子是金风玉露扇？应该是，玉石为扇骨，金丝与蚕丝交错制成的扇面，我没认错，至于这扇面为什么不是淡金色而是一副山水画，都是你用来做掩饰的吧？嗯能拿出金风玉露扇扇风的人能认出这茶也就不稀奇了，我为我刚才的话表示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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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铭笑了笑，道：“在下黎铭”。小和尚早已闭上了双眼进行打坐，并没有对宁哲的话语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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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满足了，能听到聂小姐的声音我就满足了，更何况一会还能听到聂小姐亲手弹奏的琴曲呢。”
“铮！”
忽然一声琴响，让红消香再度归为了宁静。
“铮！铮”
聂鸿辰当即弹奏了一曲少有人知的曲子——流星。这曲子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其中的意境和流星划过夜空一样唯美，也和流星划过天空时燃烧自己一样的壮烈，也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了一条尾巴一样意味悠长。但却不和流星一样那么短暂，反而更加长久，更加令人享受沉迷。
黎铭微闭着双眼，随着韵律晃动着头，很是享受，他觉得有些放松也觉得有些满足。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黎铭睁开了双眼，发现宁哲正挑眉看着他，“你知道这曲子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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