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 人味
这个酒楼有四间厢房，和旁边其他建筑并没有直接相接，而是中间隔着一条尺许宽的窄缝，可能是为了防火之故。龙在天身体高瘦，侧身刚好可以挤过那道窄缝。
酒楼的后面是一条暗巷，沿路都是黑乎乎没有灯光，看上去像是民房。
龙在天闭上了一会眼睛来适应黑暗，只见酒楼的后墙上有两个小窗户；他心里估算着黑珍珠所在包厢的位置，小窗户都不在包厢的位置。
他来到包厢的后墙边，用手摸着砖缝，用小刀在墙上划了个一尺见方的框，然后把里面的砖都掏出来，用手轻扶着，一块块放到旁边。外面一层掏掉，露出里面的一层。
用小刀在上成插了个洞，用嘴对着往里吹气。吹不进去，说明还没透。又用力在墙上挖下一块砖，再缓慢地把小刀往里插，进到一多半，感觉刀刃一松，似乎破开了墙。
他把小刀缓慢地旋转了一圈，开个小洞。
里面和外面一样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耳朵贴在墙上，刚好听见黑珍珠在里面大喊：“这个也躺下了，还有谁要进来？”听声音她离这个洞还有点距离。
他把砖洞开大了一些，探头听听里面没有动静，轻轻说道：“黑珍珠，我是龙在天，你往这边来点。”
“谁，谁在说话？”那小女孩的声音。
“嘘——”
只听一阵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渐渐接近，然后黑珍珠的脸出现在洞口，虚弱地说：“傻子，你怎么还没走？”
龙在天低声道：“你先别吭声，我把剩下这几块砖取下来，你就可以出来了。”
“我的腿中了一刀，走不得路你带小金豆走。”
龙在天心道，她说的小金豆肯定就是那小女孩，当下三下五除二把余下那几块砖也给弄了出来；小女孩率先从洞里钻了出来，龙在天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
“珍珠姐姐，你快出来。”
龙在天不耐烦地道：“她腿受伤了，你就不能先扶她出来？”
黑珍珠探头出来，低声道：“别说了，你们快走。带着我，连你们也跑不了。”
小女孩道：“那好，我马上去搬救兵来救你。”她说完，见龙在天站着不动，一拉他胳膊，“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走啊！”
龙在天甩开她的手，对黑珍珠道：“你快出来呀，我可以驮着你走；不然，我也不走。”
黑珍珠凝视着他，黑暗中双眸闪了一下，这才低声道：“好，先别急”她往前倾着身子，喊道，“外面的狗东西们，快点进来啊，我等得都快睡着了！”
又鼓起劲“啪c啪”地抽了两鞭子，这才从洞里爬了出来。
龙在天见她瘸着一条腿站不直身，连忙拉起她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问道：“咱们往哪边走？”
黑珍珠抬头四下望了一眼，道：“先从右边走，出了巷子往右转。”
龙在天与小金豆一左一右搀扶着黑珍珠，穿过几条小巷，离开小镇，来到外面的荒野从林中。走了一会儿，黑珍珠喘着气，道：“暂时应该安全了，找地方休息一下。”
“那里有一块空地！”小金豆兴奋地道。
龙在天放眼张望，只见四下灰茫茫，看不分明。心道，这小丫头眼力倒好，往前走了几十米，果见林中有一片空地，三人席地而座。
小金豆好奇地盯着龙在天瞧。
“珍珠姐姐，这小子哪里来的？”
黑珍珠淡淡一笑：“你别管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罢了，误撞进来了。”
“百姓，你是说凡人？”小金豆显得有些惊讶，又仔细盯着龙在天看，“看不出来呀！”她说着，凑过来在他身上闻。
龙在天往后一躲，心道：这小丫头属狗的吗，烦人！
小金豆却道：“嗯确实是个凡人，不过没什么人味。”
龙在天嘟囔道：“你才没人味！”
黑珍珠“扑哧”一声笑了，小腿往里一蜷，牵动了伤口，不由“哎哟”一声，疼得直吸气。小金豆着急道：“怎么办，我身上的伤药都丢了。”
黑珍珠道：“我有伤药，不过得先找点水，把伤口冲洗一下才行。”
龙在天突然道：“用酒行不行？”
黑珍珠喜道：“酒更好，你有酒？”
龙在天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一小壶酒。
黑珍珠接过酒壶，咬着牙往小腿肚上倒了些，疼得连连抽气，咬牙切齿地道：“我听表姑丈说，你以前是个傻子，见了女人就胡说八道。现在，谁说你傻我跟谁急。你什么时候偷的这些东西？”
龙在天笑了笑：“我确实有几年是傻的，听我爹说是一个算命的在我脑袋上敲了几下，才把我给敲清醒了。那些人掀了许多桌子，地上全是吃的，我出来时顺便捡了一些。”
小金豆鄙夷道：“你也不嫌脏！”
龙在天没理她。
黑珍珠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那时候就想到要救我，所以才准备了吃的？”
“呃，那当然！”龙在天一挺胸，正义凛然地道，“你因为救我才被她们围住，我怎么能自己逃跑？那种事我才干不出来！”
其实，他当时是真有点饿，平时家里穷也不是经常能吃到肉，所以才捡了两个鸡腿和一个酒壶。捡酒壶纯粹是因为它看上去挺新，想着拿回去能卖几个钱。
“你，你是在说我吗？”小金豆气鼓鼓地道，“告诉你，我可不是自己逃跑，而是要去叫人！我的人要是来了，保证那些坏蛋全都得跪下求饶！”
黑珍珠微笑道：“我绝对相信！小金豆和姐姐这么要好，当然会救姐姐。”小金豆这才消了气，挑衅地斜了龙在天一眼。
龙在天则撇了撇嘴，拿起放在地上那个纸包，一层层剥开，里面是两个油炸鸡腿。他先递一个黑珍珠，另一个递给小金豆。
“嘁，地上捡的，我才不吃！”小金豆嫌弃地道，把头偏到一边。
“不吃拉倒，刚好也不够。”龙在天张嘴咬了一大口鸡肉，故意把嘴咂得吧叽吧叽响，看着小金豆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心里则一阵得意。
黑珍珠仔细瞧了瞧鸡腿，看着挺干净，就张开小嘴轻咬了一口，微笑道：“嗯，这肉还挺好吃的，小金豆你真的不吃一点吗？”
小金豆摇摇头，暗暗咽下口水。
吃完鸡腿，黑珍珠认真地道：“想不到我竟然又被你救了一回，真的要谢谢你这份恩情，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龙在天，你赶紧离开这里吧，待久了对你身体不利。”
龙在天之前很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可现在黑珍珠对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转，这让他极不舍得离开，不由踌躇道：“你受了伤，我可不放心这样就走。你有什么地方可去吗，我送佛送到西。”
小金豆不耐地道：“让你走就赶紧走吧，这里有我呢。”
“就你？”龙在天不屑地摇摇头，正要说她靠不住，遇到危险就跑，黑珍珠连忙岔开话道：“我是说真的。这地方凡人来不得，时间长了会阳弱阴盛，有损阳寿，你现在应该已经有些虚烧了吧？你赶紧走，趁现在还能出去。”
“虚烧？”龙在天摸了一下自己额头，“没有啊，我现在好得很。”
黑珍珠略为讶然：“你过来，让我摸摸。”
龙在天心中喜悦，连忙凑了过去。
只觉得她柔软的小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带来一丝轻凉之感；他心中的甜蜜无以复加，感觉这是有生以来最为幸福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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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后面是一条暗巷，沿路都是黑乎乎没有灯光，看上去像是民房。
龙在天闭上了一会眼睛来适应黑暗，只见酒楼的后墙上有两个小窗户；他心里估算着黑珍珠所在包厢的位置，小窗户都不在包厢的位置。
他来到包厢的后墙边，用手摸着砖缝，用小刀在墙上划了个一尺见方的框，然后把里面的砖都掏出来，用手轻扶着，一块块放到旁边。外面一层掏掉，露出里面的一层。
用小刀在上成插了个洞，用嘴对着往里吹气。吹不进去，说明还没透。又用力在墙上挖下一块砖，再缓慢地把小刀往里插，进到一多半，感觉刀刃一松，似乎破开了墙。
他把小刀缓慢地旋转了一圈，开个小洞。
里面和外面一样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耳朵贴在墙上，刚好听见黑珍珠在里面大喊：“这个也躺下了，还有谁要进来？”听声音她离这个洞还有点距离。
他把砖洞开大了一些，探头听听里面没有动静，轻轻说道：“黑珍珠，我是龙在天，你往这边来点。”
“谁，谁在说话？”那小女孩的声音。
“嘘——”
只听一阵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渐渐接近，然后黑珍珠的脸出现在洞口，虚弱地说：“傻子，你怎么还没走？”
龙在天低声道：“你先别吭声，我把剩下这几块砖取下来，你就可以出来了。”
“我的腿中了一刀，走不得路你带小金豆走。”
龙在天心道，她说的小金豆肯定就是那小女孩，当下三下五除二把余下那几块砖也给弄了出来；小女孩率先从洞里钻了出来，龙在天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
“珍珠姐姐，你快出来。”
龙在天不耐烦地道：“她腿受伤了，你就不能先扶她出来？”
黑珍珠探头出来，低声道：“别说了，你们快走。带着我，连你们也跑不了。”
小女孩道：“那好，我马上去搬救兵来救你。”她说完，见龙在天站着不动，一拉他胳膊，“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走啊！”
龙在天甩开她的手，对黑珍珠道：“你快出来呀，我可以驮着你走；不然，我也不走。”
黑珍珠凝视着他，黑暗中双眸闪了一下，这才低声道：“好，先别急”她往前倾着身子，喊道，“外面的狗东西们，快点进来啊，我等得都快睡着了！”
又鼓起劲“啪c啪”地抽了两鞭子，这才从洞里爬了出来。
龙在天见她瘸着一条腿站不直身，连忙拉起她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问道：“咱们往哪边走？”
黑珍珠抬头四下望了一眼，道：“先从右边走，出了巷子往右转。”
龙在天与小金豆一左一右搀扶着黑珍珠，穿过几条小巷，离开小镇，来到外面的荒野从林中。走了一会儿，黑珍珠喘着气，道：“暂时应该安全了，找地方休息一下。”
“那里有一块空地！”小金豆兴奋地道。
龙在天放眼张望，只见四下灰茫茫，看不分明。心道，这小丫头眼力倒好，往前走了几十米，果见林中有一片空地，三人席地而座。
小金豆好奇地盯着龙在天瞧。
“珍珠姐姐，这小子哪里来的？”
黑珍珠淡淡一笑：“你别管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罢了，误撞进来了。”
“百姓，你是说凡人？”小金豆显得有些惊讶，又仔细盯着龙在天看，“看不出来呀！”她说着，凑过来在他身上闻。
龙在天往后一躲，心道：这小丫头属狗的吗，烦人！
小金豆却道：“嗯确实是个凡人，不过没什么人味。”
龙在天嘟囔道：“你才没人味！”
黑珍珠“扑哧”一声笑了，小腿往里一蜷，牵动了伤口，不由“哎哟”一声，疼得直吸气。小金豆着急道：“怎么办，我身上的伤药都丢了。”
黑珍珠道：“我有伤药，不过得先找点水，把伤口冲洗一下才行。”
龙在天突然道：“用酒行不行？”
黑珍珠喜道：“酒更好，你有酒？”
龙在天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一小壶酒。
黑珍珠接过酒壶，咬着牙往小腿肚上倒了些，疼得连连抽气，咬牙切齿地道：“我听表姑丈说，你以前是个傻子，见了女人就胡说八道。现在，谁说你傻我跟谁急。你什么时候偷的这些东西？”
龙在天笑了笑：“我确实有几年是傻的，听我爹说是一个算命的在我脑袋上敲了几下，才把我给敲清醒了。那些人掀了许多桌子，地上全是吃的，我出来时顺便捡了一些。”
小金豆鄙夷道：“你也不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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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当时是真有点饿，平时家里穷也不是经常能吃到肉，所以才捡了两个鸡腿和一个酒壶。捡酒壶纯粹是因为它看上去挺新，想着拿回去能卖几个钱。
“你，你是在说我吗？”小金豆气鼓鼓地道，“告诉你，我可不是自己逃跑，而是要去叫人！我的人要是来了，保证那些坏蛋全都得跪下求饶！”
黑珍珠微笑道：“我绝对相信！小金豆和姐姐这么要好，当然会救姐姐。”小金豆这才消了气，挑衅地斜了龙在天一眼。
龙在天则撇了撇嘴，拿起放在地上那个纸包，一层层剥开，里面是两个油炸鸡腿。他先递一个黑珍珠，另一个递给小金豆。
“嘁，地上捡的，我才不吃！”小金豆嫌弃地道，把头偏到一边。
“不吃拉倒，刚好也不够。”龙在天张嘴咬了一大口鸡肉，故意把嘴咂得吧叽吧叽响，看着小金豆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心里则一阵得意。
黑珍珠仔细瞧了瞧鸡腿，看着挺干净，就张开小嘴轻咬了一口，微笑道：“嗯，这肉还挺好吃的，小金豆你真的不吃一点吗？”
小金豆摇摇头，暗暗咽下口水。
吃完鸡腿，黑珍珠认真地道：“想不到我竟然又被你救了一回，真的要谢谢你这份恩情，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龙在天，你赶紧离开这里吧，待久了对你身体不利。”
龙在天之前很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可现在黑珍珠对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转，这让他极不舍得离开，不由踌躇道：“你受了伤，我可不放心这样就走。你有什么地方可去吗，我送佛送到西。”
小金豆不耐地道：“让你走就赶紧走吧，这里有我呢。”
“就你？”龙在天不屑地摇摇头，正要说她靠不住，遇到危险就跑，黑珍珠连忙岔开话道：“我是说真的。这地方凡人来不得，时间长了会阳弱阴盛，有损阳寿，你现在应该已经有些虚烧了吧？你赶紧走，趁现在还能出去。”
“虚烧？”龙在天摸了一下自己额头，“没有啊，我现在好得很。”
黑珍珠略为讶然：“你过来，让我摸摸。”
龙在天心中喜悦，连忙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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