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上海滩的巫师
上海西郊，古北别墅区。
一座依山而建，掩映在浓密树林里的法式庄园别墅前，李九爷站在黑色的雕花铁门外，按下电子门禁上的呼叫器。
不出须臾，两名保安前来接应。对方认出李九爷后，便开启了铁门，引领一行四人走进前院里。
黑金色石材铺就的步道曲折迂回，法式宫廷风的花钵c水景交相错落，香樟树环抱着宽阔私家泳池，领着金毛巡回犬在庭院内踱步的菲佣，无不令关小星感觉，自己已然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您终于到了，奥西斯殿下。路上有事耽搁了么？”
一位与关小星欧阳同年纪的年轻人着一袭晚间小礼服，从别墅正门走出，笑脸迎向奥西斯一行。
“让你久等了，levy。”奥西斯解释道，“来这里的途中，我被黑金螺旋的刺客袭击了。多亏了沿路遇上的这两位兄弟出手帮忙，否则我还未必能从他们手里活着走到这儿。”
“您说的‘出手’帮忙是指？”顾利威疑惑地问道。
“这两位小兄弟，也是巫师啊。”奥西斯答道。
顾利威的双眼陡然圆睁，露出惊异而欣喜的表情，仿佛故人重逢。
旋即他左手抚胸，用一句语调很微妙的异邦语言，讲出了句不知所云的话。关小星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顾利威凝重的语气里，分明透出一种穿越了时间的庄严感。
“他说的这句，是古老的伊泽尔语。这是千年以前的巫师们流传下来的一首礼辞的一部分，也常作为巫师们初次见面的问候语。”奥西斯闭目，低声用中文诵念道，“‘信守自然之律法，维系元素之秩序——’”
同时，李九爷，以及顾家几位黑衣保安们，都做出左手抚胸的姿态，和着顾利威的声音，低声念道：“‘真理之剑斩尽诸恶，正义必被伸张’。”
诸多人的声音交缠在一起，形成洪钟般磅礴气势。置身于其中的关小星和欧阳羽，只觉得某种潜藏于自己血脉里的东西，在这穿越千年的古老咒语召唤下，正在缓缓苏醒。
“欢迎两位，来到巫师的领域。”末了，奥西斯笑道。
“虽然不太懂，不过帅毙了。我喜欢。”关小星说道，两颊泛出亢奋的红光。
“这一路可说是险象环生，王子殿下能安然抵达这里，我也心下稍安，好向顾先生交代了。”李九爷附和道。
“王子？”关小星重复道，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容我介绍，你身旁的这位，便是第一秩序王国（the kgd一 一f pri 一rder）的三王子，”顾利威说道，“亦是被称为‘拂晓之锤’的白巫师，王国战斗巫师机动部队‘拂晓之翼’统帅，奥西斯庞贝殿下。”
关小星惊愕地看向奥西斯，后者只谦逊地点了点头。虽然关小星一直心知奥西斯应该是身份尊贵之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一国的王子。
“我是不是应该单膝跪地给你行个礼什么的？”关小星问道。奥西斯欣然大笑。
顾利威转向奥西斯身边那个着白裙的身影，有点惊诧道，“你怎么也来了？”
“怎么，还不欢迎我啊？”夏茉扁着眼睛道。
“哪敢。”顾利威连忙抬手示请。
“你们两位是”关小星十分狗仔地问道。
“利威是我的发小。”夏茉答道，“夏家和顾家往来密切，很小时候就认识了。利威算是我的第一号跟班小弟吧。”
“喂，说小弟我可不服了，我大你两个月呢！”顾利威一板一眼地订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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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利威招呼众人进屋。
“家里只有你么？”奥西斯一面沿着楼梯走下大堂，一面问身边的顾利威道，“顾先生呢？”
“老爸他临时有些事务，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顾利威答，“他吩咐我先行招待，请先在客厅小坐吧，我让周姨给您泡壶黑茶。”
“奥西斯，你之前说到，你的国家在跟那个黑甲武士的国家打仗。”关小星问道，“他们双方打到什么地步了？你们能打赢么？”
“你们俩，对巫师国有了解么？”奥西斯问道。
“不了解。”关小星和欧阳羽默契地一致摇头道。
“那想要让你们了解巫师国之间的战争，就得费些功夫来解说了。”奥西斯扬眉笑道，“那么，就由我来向各位陈述一下巫师国的大致背景吧。”
关小星不由得也直了直腰板，正襟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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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三个不为常世所知的巫师国度。它们是西欧的第一秩序王国c东欧的奥古斯威尔帝国，以及印度洋深处的卡拉穆王国。前两个国家历史悠久，是由世界上最早的巫师国——古老的伊泽尔国分裂而来的，这两国世代为仇，战火不断。卡拉穆王国是一个新崛起的国家，祖上曾是第一秩序王国王室的血亲，近百年来卡拉穆依靠其境内丰富的矿产资源，经济飞速发展，虽然国土面积远逊于前两国，但国力上已达到与可它们制衡的程度。”
“就在两个月前，卡拉穆王国摄政王，扎赫卡拉迈德公开提出让其侄子，即卡拉穆储君哈伦与我们第一秩序王国公主——亦即我的妹妹芙蕾雅联姻的计划，同时减免对第一秩序王国奥利哈钢的出口关税。这一举动引得国内外哗然，以黑金螺旋财团为首的亲帝国派很快举起了反旗，煽动一部分军方高层发动武装政变。摄政王扎赫发兵讨伐政变军，卡拉穆自此陷入了内战。”
“内战爆发后，奥古斯威尔帝国的铁腕宰相安德烈趁机介入，派遣黑巫师精锐部队‘殉道者’，进入海心城控制局面，联合黑金螺旋财团扶植的反对派，与卡拉穆政府军对峙。实质上安德烈是打算趁内战之机，掠夺海心城的奥利哈钢矿藏。”
“随后，卡拉穆摄政王派遣特使前往本国，请求出兵支援。但王国近卫军有着驻守卡美洛的职责，不可轻易调动。唯一可供调遣至海心城的兵力，便是王属战斗巫师机动部队，通称‘拂晓之翼’。眼下帝国的七千大军已经开入海星港，而拂晓之翼仅凭正规编制一千六百人的规模，敌我悬殊，还很难与帝国军抗衡。但王国绝不能坐视帝国任意宰割卡拉穆，为进一步扩充拂晓之翼的战力，作为拂晓之翼统帅的我便决定前往东方，寻求赛马会的援助。”
“且容我来解释一下我们赛马会的来历吧。”一旁的李九爷饮下了一口茶，插话道，“赛马会成立于二次大战时期，当时全球陷入战乱，各阵营国家的军队里都广泛地吸纳民间的巫师入伍，不管是作为前线士兵，还是情报特务，巫师都能够发挥出寻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当时的国民政府为了建立一个名义上的结社，吸引民间潜藏着的游巫加入行伍，便资助以顾c叶c夏c薛四个世家为首的巫师大族，成立了颇具神秘色彩的帮会——‘汇英社’，演变至今便成了赛马会。”
“二次大战时，同盟国阵营的第一秩序王国军队主帅们，也与上海c重庆c广州等地的汇英社首脑家族往来甚密。”奥西斯接着道，“王国与赛马会交好的关系一直延续至今，不论是在位的父王还是我，每次前往东亚一带履行事务，都承蒙各赛马会世家的照应。”
“王子殿下过誉了。我们顾家尽己之职而已，谈什么照应。”顾利威谦恭道。
“如你所见，levy也隶属于拂晓之翼，是我的一名得力干将。”奥西斯说道，“这次来到中国，也是想要借助顾家作为赛马会龙头的号召力，征召更多像levy这样既有能力，又不乏正义感的年轻人，加入我们拂晓之翼。”
“我大致听出来了”关小星极力整理了一下信息，“目前来看奥西斯你们跟那什么帝国相比，似乎是有些劣势，所以想来我们国家征兵了？”
“大体上就是这样。”奥西斯答道，“其实巫师国能够在常世的角落里存续千年，靠的就是白巫师和黑巫师彼此间实力的制衡，谁也没法彻底击败谁，这种二力平衡的世界格局对巫师们而言是必要的。巫师们并不期待大一统社会的到来，因为那只会让贵族们松懈c腐化，直到被他们最大的敌人——常世给消灭。有个对手在时刻警醒自己，有时候反而是好的。”
“只是这一次，奥古斯特越界了，这本不该发生，或许宰相安德烈想要转移国内黑巫师贵族们的矛盾点吧，但原因已不重要。历史的进程总会因为一些个体的不确定性发生颠簸。但既然越界的行为发生了，它就必须被制止，这是每一个巫师的职责——为了这整个巫师世界的平衡和存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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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依山而建，掩映在浓密树林里的法式庄园别墅前，李九爷站在黑色的雕花铁门外，按下电子门禁上的呼叫器。
不出须臾，两名保安前来接应。对方认出李九爷后，便开启了铁门，引领一行四人走进前院里。
黑金色石材铺就的步道曲折迂回，法式宫廷风的花钵c水景交相错落，香樟树环抱着宽阔私家泳池，领着金毛巡回犬在庭院内踱步的菲佣，无不令关小星感觉，自己已然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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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与关小星欧阳同年纪的年轻人着一袭晚间小礼服，从别墅正门走出，笑脸迎向奥西斯一行。
“让你久等了，levy。”奥西斯解释道，“来这里的途中，我被黑金螺旋的刺客袭击了。多亏了沿路遇上的这两位兄弟出手帮忙，否则我还未必能从他们手里活着走到这儿。”
“您说的‘出手’帮忙是指？”顾利威疑惑地问道。
“这两位小兄弟，也是巫师啊。”奥西斯答道。
顾利威的双眼陡然圆睁，露出惊异而欣喜的表情，仿佛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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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关小星重复道，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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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应该单膝跪地给你行个礼什么的？”关小星问道。奥西斯欣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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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容我来解释一下我们赛马会的来历吧。”一旁的李九爷饮下了一口茶，插话道，“赛马会成立于二次大战时期，当时全球陷入战乱，各阵营国家的军队里都广泛地吸纳民间的巫师入伍，不管是作为前线士兵，还是情报特务，巫师都能够发挥出寻常人难以企及的能力。当时的国民政府为了建立一个名义上的结社，吸引民间潜藏着的游巫加入行伍，便资助以顾c叶c夏c薛四个世家为首的巫师大族，成立了颇具神秘色彩的帮会——‘汇英社’，演变至今便成了赛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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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levy也隶属于拂晓之翼，是我的一名得力干将。”奥西斯说道，“这次来到中国，也是想要借助顾家作为赛马会龙头的号召力，征召更多像levy这样既有能力，又不乏正义感的年轻人，加入我们拂晓之翼。”
“我大致听出来了”关小星极力整理了一下信息，“目前来看奥西斯你们跟那什么帝国相比，似乎是有些劣势，所以想来我们国家征兵了？”
“大体上就是这样。”奥西斯答道，“其实巫师国能够在常世的角落里存续千年，靠的就是白巫师和黑巫师彼此间实力的制衡，谁也没法彻底击败谁，这种二力平衡的世界格局对巫师们而言是必要的。巫师们并不期待大一统社会的到来，因为那只会让贵族们松懈c腐化，直到被他们最大的敌人——常世给消灭。有个对手在时刻警醒自己，有时候反而是好的。”
“只是这一次，奥古斯特越界了，这本不该发生，或许宰相安德烈想要转移国内黑巫师贵族们的矛盾点吧，但原因已不重要。历史的进程总会因为一些个体的不确定性发生颠簸。但既然越界的行为发生了，它就必须被制止，这是每一个巫师的职责——为了这整个巫师世界的平衡和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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