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火锅
隔天。
空敞的射箭房内，一派素净的极简装修设计。尽端的墙壁处安置着数十个黑色的箭靶，休息区白色编织地毯上零落着几只精巧的现代风沙发，简约而雅致。
满铺着场馆的橡木地板中央，端立着的女孩，正是夏茉。
只见她着一套浅色运动衣和压缩裤，丝绢般的栗色长发垂落腰际。明澈的眼瞳静静凝视着靶场的尽头，左手手持着一柄六十磅的合金反曲弓，纤细的右腕缓缓引弦，拉到满弓。
嗖地一声细响，五十米开外的两只箭靶之间，一支铝箭钉入白色墙板，似是脱靶。
下一声响起，又一支铝箭射在白墙上，与上一支命中点仅仅相距一公分。
接着是第三支c第四支c第五支，每一支都与上一支呈现精准的等距排列，十箭射出后，墙壁上已经显现出一个严整的一字。
之后，如出一辙的箭阵又在第二行依次排开。每一箭的位置都毫厘无差，准确得像是精密机械运算的结果。
一直排到了第九行，新的铝箭撞折了前面一支箭，自身被弹射在了地上。
她低吁一口气，看了一眼那差点便完成的黑色方形矩阵，将弓放回了弓架，挽起毛巾擦拭着额头。
一旁兀自响起了鼓掌声，女子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关小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射箭房的一角，目瞪口呆地观摩着这精湛的射术。
“学姐好漂亮的身手。”关小星击掌赞叹道。
“操作风的流向，来制造出这种作弊一样的精准度，算是我身为风系巫师的一点小便利。”夏茉笑道，“不过这样一来，射箭的乐趣反而折减了大半了。”
这处学生会的办公场所——统称白馆，建筑规模比校长的红馆更加恢弘壮阔，简直可以说是一处精工建造的高尔夫会所，甚至还有高尔夫球场和马场，外围种植着成林的“普林斯顿金”枫树。
“我说，贵族们是不是休闲的时候，都喜欢骑马c射箭啊？”关小星问道。
“单纯的骑马和射箭都不太好玩，我比较喜欢庄园狩猎，”夏茉笑答，“不过那需要很大的园子，得在王子哥哥家里才行。”
能打猎的自家花园得要多大？
这个问题关小星不清楚，同样不清楚的还有他今天被叫过来喝茶的理由。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如巴尔所料，被学生会长大人请过来喝茶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出一会，学生会长斯宾塞在一众的干事们的随行下，走进了射箭房。那群随行人中，关小星一眼认出了克里斯蒂安和查洛特这一对，看来他们也是会长的重要心腹，难怪如此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恐怕也正是克里斯蒂安向会长通告了他和夏茉的神秘关系，加上校报上添油加醋地渲染，会长大人自然会心生好奇。
“关小星，是吧？我是学生会长，斯宾塞。”留着棕色短发的斯宾塞，和颜悦色地启腔道。
“会长你好。”关小星看不透对方的路数，简单答道。
斯宾塞在关小星身边径自落座，笑容可掬：
“抱歉，面会之前，我从个人渠道大概打听了一下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听说你是柯布校长直接训导的学生，跟齐格菲的关系似乎也很不错。说实话，虽然隼都的游巫总人口并不算少，但我们阿斯特利亚收录的游巫学生属实不多，你似乎也是特招生中的一个。你能拥有绝大多数游巫都难以获取的资源，我想你的身上，一定有着某种过人之处。”
望着斯宾塞眼镜片后方，那平和下暗藏幽邃的眼色，关小星的心里不由又咯噔一下。总是时不时地有人用这样试图看穿他底细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他，让他浑身发毛。上一次是校长，这一次又是学生会长。
难不成又是什么试炼不成？
“我就一普通小老百姓。”关小星挠挠头，笑道，“没什么过人之处，会长大人错爱了。”
“我们阿斯特利亚学生会有一条原则，那就是唯才是用，”斯宾塞接着道，“只要你是有才能的人，并且能够证明你的才能，我们就能将你纳入学生会。至于加入学生会的好处——我想应该无需我赘言吧。”
“你说的才能具体是指哪方面？”关小星被对方的话吊起了兴趣，试问道。
“当然是作为一个巫师的才能。”斯宾塞笑望着关小星，“再具体一点就是你的血统，究竟达到了多少位。”
“斯宾塞会长，”一旁的夏茉忽地插话道，“血统数位对于一个巫师而言是最为隐秘的隐私，你这样直白地询问一个学弟的数位有点不太合乎礼貌吧？”
“上位者询问下位者，自然是有些失礼；但如果反之，那可就是恭维了。”斯宾塞眯着眼睛笑道。
关小星警觉地留意到，斯宾塞话中有话。而夏茉选择插话，显然是有点着急，似乎并不想让斯宾塞挖掘到他血统的底细。
“会长大人，你可能真的搞错了。”关小星沉了口气，答道，“我只是庶民出身，术法级别绝无高过你这样的高阶贵族的可能。”
“这样啊”斯宾塞思忖了一下，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拒绝了加入学生会的邀请？”
关小星有点踟蹰。
如果真的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让他跻身于这个学院权力顶峰的组织c跟夏茉顾利威他们平起平坐，那简直是做梦都会笑出声的事。
踏进这扇门，即使是原本远在天边的天使，都似乎变得触手可及了。更不要说，自己还能一同与强者们，分享那庞大的权力与资源。
但他深深地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
哪怕自己拥有着千位巫师的能力，自己血液里的东西也是在慢慢流逝的，也许下个月他就只是五百位的巫师，再下个月就只剩一百位。
毕竟他，本质上是一个黑巫师。
所以，不能拿那些虚假的幌子，去换取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会长大人承蒙您抬爱，我确实是一个数位很低的游巫，学生会干部，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关小星义正辞严地坚持道。
“我明白了。”斯宾塞站起身来，拍了两下关小星的肩膀，“我相信你，只是一个血统数位不高c再普通不过的游巫。不过————”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斯宾塞的眼底闪过某种掠食者一般的冷冽光线，依旧浅笑着道，“关小星，你愿不愿意——以一个普通游巫的身份，加入我们学生会，成为一名干事？”
关小星愕然呆住。
“学生会不是向来只接纳高阶血统的贵族吗？”
“我们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规定。”斯宾塞笑道，“我说了，我喜欢有才能的人，这个世界上的才能可不只有血统数位。从你身上，我能嗅到才能的味道，这就够了。关小星，你觉得身为游巫的你来到巫师国，是为了什么？就是展示自己的才能吧？”
“是的。”关小星点头。
“那么学生会的大门，就可以为有才能者敞开一次。”斯宾塞伸出右腕，递向关小星，“要进入与否，便由你定夺了。”
“我愿意加入。”
关小星答道，接着握住了那只手。
一旁的夏茉无奈地轻吁口气——稚嫩的学弟，终究是敌不过这个狡诈的会长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转眼就到了周末。
“一hy g一一dness”
宿舍小楼的门口，面对着左手抚胸c躬身致意的夏茉，巴尔萨泽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嘴巴长得滚圆，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夏茉直起身来，抬手捋了下栗色的额发，露出恬美的笑脸，“你好，巴尔萨泽学弟。我叫夏茉，我这两位不才学弟，受你照顾了。”
巴尔萨泽两手把反戴着的鸭舌帽转正，压低帽檐，话音竟有几分羞赧，“你好美人学姐，我叫巴尔萨泽西尔弗斯通。照顾谈不上，认识他们两位是我的荣幸。”
“巴尔你太客气了，还荣幸什么的”关小星飘飘然地摆了摆手。
“毕竟是因为他们，我才有荣幸认识到你，大名鼎鼎的齐格菲小姐。”巴尔萨泽直勾勾望向夏茉，真诚地说道。
“喂，黑蛋！我警告你，你不要想动茉茉的歪脑筋啊！”关小星一步上前堵在巴尔萨泽和夏茉之间，激动地说道，“知道你喜欢中国妞，但不是什么中国妞都是你能泡的，眼前这个就不行！”
“学姐，恕我冒昧一问你同关小星，是什么关系？”巴尔萨泽问道
“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学姐和学弟的关系。”夏茉流利地回答道。
“哦”巴尔萨泽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眯眼望向关小星。
“喂你那副混杂着同情和嘲讽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啊？”
“巴尔同学，你喜欢中国菜么？”夏茉扬起冰雪般粲然的笑脸，问道。
“chese f一一d？一h hell yeah————！”巴尔萨泽惊喜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寝室的餐桌上，满满一盆川味酱料的火锅里，沸腾的火红汤汁下滚动着色味诱人的蔬菜和肉片。川辣的香辛味刺激着巴尔萨泽的鼻息，不禁令他大兴口水。
“茉茉，你这些牛肉和蔬菜是打哪买的啊？学院里还有生鲜超市哇？”关小星兴冲冲问道。
“路西斯百货啊。你一定成天在学院里宅着，都没去隼都里逛过。”夏茉用长筷挑起肉片，小心地放入锅中，“知道《哈利波特》里的对角巷吧？路西斯百货可是它的豪华升级版，堪称巫师世界的‘老佛爷’。地上九层，地下还有三层超市，里面什么商品都能买到，品质也都优于常世的商店。”
“茉茉，可以下筷子了么？煮了这么久，石头也该煮烂了吧！”巴尔萨泽熟练地分合着手里的长筷。
“黑蛋，看你中文讲得不咋地，筷子用得倒是蛮溜的。”关小星调笑道。
“兄弟，你如果想着占我不会用筷子的便宜多抢两块肉，你要失望了。”巴尔萨泽说着，居然开始一指撑着筷子飞旋，功夫简直出神入化。
“别杂耍了，可以吃了。”欧阳羽一手端着碗，已经下了筷子。
见欧阳已然偷跑，另二人赶紧跟上，双双杀入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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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果然冬天就是要吃火锅啊！”
酒足饭饱的关小星摸着肚皮，斜躺在沙发上，感叹道。
一旁的欧阳正搭手帮夏茉收拾碗筷，忽听夏茉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阵蜂鸣。
“啊，你到隼都了？”夏茉接过电话，面上透出难以掩藏的兴奋，“嗯，好，一会见。”
“谁啊？口气这么亲昵。”关小星顺口问道。
“利威啊。”夏茉利落地答道。
关小星地脸一下子拉到了地上——每每谈到顾利威，夏茉的语气就像是在说自家男友一样。没有办法，他这种才刚认识不到一月的，哪比得上人家发小间的革命友谊。
不过，他不是应该随同拂晓之翼前去海心城了么，怎么会出现在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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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落着帷幔般雪雾的山谷之间，三架体态庞大的支奴干运输直升机并作人字，轰鸣着从天顶降下，停落在隼都中央的广场上。
立定在广场一侧c迎接这些庞然大物的，是一队代表拂晓之翼前来接应佣兵队的年轻军人。他们的军服不同于拂晓之翼常规的深蓝制服，是冷峻的纯黑色，这标识着他们的身份——拂晓之翼宪兵队。
宪兵队队长布鲁诺正同顾利威二人并肩而立。他脸廓刚劲，浓黑的胡须自鼻下连至两腮，透露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称的威严。
三架运输机里，共计一百二十名拂晓之翼候补队员，正排着严整的队伍，陆续走下机舱。
“你看到的这些自东方来的新兵，还只是此次赛马会征兵总人数的五分之一。下面数天内，还将有四批人抵达隼都。”顾利威说道。
“希望这些新人都能严守军纪，不要出现违法乱纪之徒。”看着这些体格精壮c斗志昂扬的年轻人，布鲁诺胸中也颇添几分慷慨。海心城一役，志在必得。
然而，人群中似乎有某个不和谐的形象，混入了他的视野。
一个身姿瘦弱的黑发少年。他只穿着一套和严寒天气极不搭调的休闲简装，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面上罩着一只硕大的墨镜，怀里则抱着一柄黑鞘的日本刀，刀柄末尾挂着一只蓝色的刀穗，在寒风中左右摇摆。
“布鲁诺？”顾利威见对方面色转冷，疑惑道。
布鲁诺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兀自迈开步子，擦身走过顾利威身旁。
他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像一头伺机扑咬猎物的雪狼，拳头的骨节捏出细碎的响声，不动声色地朝着那个不和谐的人物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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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敞的射箭房内，一派素净的极简装修设计。尽端的墙壁处安置着数十个黑色的箭靶，休息区白色编织地毯上零落着几只精巧的现代风沙发，简约而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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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兀自响起了鼓掌声，女子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关小星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射箭房的一角，目瞪口呆地观摩着这精湛的射术。
“学姐好漂亮的身手。”关小星击掌赞叹道。
“操作风的流向，来制造出这种作弊一样的精准度，算是我身为风系巫师的一点小便利。”夏茉笑道，“不过这样一来，射箭的乐趣反而折减了大半了。”
这处学生会的办公场所——统称白馆，建筑规模比校长的红馆更加恢弘壮阔，简直可以说是一处精工建造的高尔夫会所，甚至还有高尔夫球场和马场，外围种植着成林的“普林斯顿金”枫树。
“我说，贵族们是不是休闲的时候，都喜欢骑马c射箭啊？”关小星问道。
“单纯的骑马和射箭都不太好玩，我比较喜欢庄园狩猎，”夏茉笑答，“不过那需要很大的园子，得在王子哥哥家里才行。”
能打猎的自家花园得要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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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不出一会，学生会长斯宾塞在一众的干事们的随行下，走进了射箭房。那群随行人中，关小星一眼认出了克里斯蒂安和查洛特这一对，看来他们也是会长的重要心腹，难怪如此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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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星，是吧？我是学生会长，斯宾塞。”留着棕色短发的斯宾塞，和颜悦色地启腔道。
“会长你好。”关小星看不透对方的路数，简单答道。
斯宾塞在关小星身边径自落座，笑容可掬：
“抱歉，面会之前，我从个人渠道大概打听了一下你，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听说你是柯布校长直接训导的学生，跟齐格菲的关系似乎也很不错。说实话，虽然隼都的游巫总人口并不算少，但我们阿斯特利亚收录的游巫学生属实不多，你似乎也是特招生中的一个。你能拥有绝大多数游巫都难以获取的资源，我想你的身上，一定有着某种过人之处。”
望着斯宾塞眼镜片后方，那平和下暗藏幽邃的眼色，关小星的心里不由又咯噔一下。总是时不时地有人用这样试图看穿他底细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他，让他浑身发毛。上一次是校长，这一次又是学生会长。
难不成又是什么试炼不成？
“我就一普通小老百姓。”关小星挠挠头，笑道，“没什么过人之处，会长大人错爱了。”
“我们阿斯特利亚学生会有一条原则，那就是唯才是用，”斯宾塞接着道，“只要你是有才能的人，并且能够证明你的才能，我们就能将你纳入学生会。至于加入学生会的好处——我想应该无需我赘言吧。”
“你说的才能具体是指哪方面？”关小星被对方的话吊起了兴趣，试问道。
“当然是作为一个巫师的才能。”斯宾塞笑望着关小星，“再具体一点就是你的血统，究竟达到了多少位。”
“斯宾塞会长，”一旁的夏茉忽地插话道，“血统数位对于一个巫师而言是最为隐秘的隐私，你这样直白地询问一个学弟的数位有点不太合乎礼貌吧？”
“上位者询问下位者，自然是有些失礼；但如果反之，那可就是恭维了。”斯宾塞眯着眼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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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大人，你可能真的搞错了。”关小星沉了口气，答道，“我只是庶民出身，术法级别绝无高过你这样的高阶贵族的可能。”
“这样啊”斯宾塞思忖了一下，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拒绝了加入学生会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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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本质上是一个黑巫师。
所以，不能拿那些虚假的幌子，去换取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会长大人承蒙您抬爱，我确实是一个数位很低的游巫，学生会干部，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关小星义正辞严地坚持道。
“我明白了。”斯宾塞站起身来，拍了两下关小星的肩膀，“我相信你，只是一个血统数位不高c再普通不过的游巫。不过————”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斯宾塞的眼底闪过某种掠食者一般的冷冽光线，依旧浅笑着道，“关小星，你愿不愿意——以一个普通游巫的身份，加入我们学生会，成为一名干事？”
关小星愕然呆住。
“学生会不是向来只接纳高阶血统的贵族吗？”
“我们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规定。”斯宾塞笑道，“我说了，我喜欢有才能的人，这个世界上的才能可不只有血统数位。从你身上，我能嗅到才能的味道，这就够了。关小星，你觉得身为游巫的你来到巫师国，是为了什么？就是展示自己的才能吧？”
“是的。”关小星点头。
“那么学生会的大门，就可以为有才能者敞开一次。”斯宾塞伸出右腕，递向关小星，“要进入与否，便由你定夺了。”
“我愿意加入。”
关小星答道，接着握住了那只手。
一旁的夏茉无奈地轻吁口气——稚嫩的学弟，终究是敌不过这个狡诈的会长啊。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转眼就到了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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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小楼的门口，面对着左手抚胸c躬身致意的夏茉，巴尔萨泽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嘴巴长得滚圆，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夏茉直起身来，抬手捋了下栗色的额发，露出恬美的笑脸，“你好，巴尔萨泽学弟。我叫夏茉，我这两位不才学弟，受你照顾了。”
巴尔萨泽两手把反戴着的鸭舌帽转正，压低帽檐，话音竟有几分羞赧，“你好美人学姐，我叫巴尔萨泽西尔弗斯通。照顾谈不上，认识他们两位是我的荣幸。”
“巴尔你太客气了，还荣幸什么的”关小星飘飘然地摆了摆手。
“毕竟是因为他们，我才有荣幸认识到你，大名鼎鼎的齐格菲小姐。”巴尔萨泽直勾勾望向夏茉，真诚地说道。
“喂，黑蛋！我警告你，你不要想动茉茉的歪脑筋啊！”关小星一步上前堵在巴尔萨泽和夏茉之间，激动地说道，“知道你喜欢中国妞，但不是什么中国妞都是你能泡的，眼前这个就不行！”
“学姐，恕我冒昧一问你同关小星，是什么关系？”巴尔萨泽问道
“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学姐和学弟的关系。”夏茉流利地回答道。
“哦”巴尔萨泽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眯眼望向关小星。
“喂你那副混杂着同情和嘲讽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啊？”
“巴尔同学，你喜欢中国菜么？”夏茉扬起冰雪般粲然的笑脸，问道。
“chese f一一d？一h hell yeah————！”巴尔萨泽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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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的餐桌上，满满一盆川味酱料的火锅里，沸腾的火红汤汁下滚动着色味诱人的蔬菜和肉片。川辣的香辛味刺激着巴尔萨泽的鼻息，不禁令他大兴口水。
“茉茉，你这些牛肉和蔬菜是打哪买的啊？学院里还有生鲜超市哇？”关小星兴冲冲问道。
“路西斯百货啊。你一定成天在学院里宅着，都没去隼都里逛过。”夏茉用长筷挑起肉片，小心地放入锅中，“知道《哈利波特》里的对角巷吧？路西斯百货可是它的豪华升级版，堪称巫师世界的‘老佛爷’。地上九层，地下还有三层超市，里面什么商品都能买到，品质也都优于常世的商店。”
“茉茉，可以下筷子了么？煮了这么久，石头也该煮烂了吧！”巴尔萨泽熟练地分合着手里的长筷。
“黑蛋，看你中文讲得不咋地，筷子用得倒是蛮溜的。”关小星调笑道。
“兄弟，你如果想着占我不会用筷子的便宜多抢两块肉，你要失望了。”巴尔萨泽说着，居然开始一指撑着筷子飞旋，功夫简直出神入化。
“别杂耍了，可以吃了。”欧阳羽一手端着碗，已经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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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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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的关小星摸着肚皮，斜躺在沙发上，感叹道。
一旁的欧阳正搭手帮夏茉收拾碗筷，忽听夏茉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阵蜂鸣。
“啊，你到隼都了？”夏茉接过电话，面上透出难以掩藏的兴奋，“嗯，好，一会见。”
“谁啊？口气这么亲昵。”关小星顺口问道。
“利威啊。”夏茉利落地答道。
关小星地脸一下子拉到了地上——每每谈到顾利威，夏茉的语气就像是在说自家男友一样。没有办法，他这种才刚认识不到一月的，哪比得上人家发小间的革命友谊。
不过，他不是应该随同拂晓之翼前去海心城了么，怎么会出现在隼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飘落着帷幔般雪雾的山谷之间，三架体态庞大的支奴干运输直升机并作人字，轰鸣着从天顶降下，停落在隼都中央的广场上。
立定在广场一侧c迎接这些庞然大物的，是一队代表拂晓之翼前来接应佣兵队的年轻军人。他们的军服不同于拂晓之翼常规的深蓝制服，是冷峻的纯黑色，这标识着他们的身份——拂晓之翼宪兵队。
宪兵队队长布鲁诺正同顾利威二人并肩而立。他脸廓刚劲，浓黑的胡须自鼻下连至两腮，透露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称的威严。
三架运输机里，共计一百二十名拂晓之翼候补队员，正排着严整的队伍，陆续走下机舱。
“你看到的这些自东方来的新兵，还只是此次赛马会征兵总人数的五分之一。下面数天内，还将有四批人抵达隼都。”顾利威说道。
“希望这些新人都能严守军纪，不要出现违法乱纪之徒。”看着这些体格精壮c斗志昂扬的年轻人，布鲁诺胸中也颇添几分慷慨。海心城一役，志在必得。
然而，人群中似乎有某个不和谐的形象，混入了他的视野。
一个身姿瘦弱的黑发少年。他只穿着一套和严寒天气极不搭调的休闲简装，身子在风中瑟瑟发抖；面上罩着一只硕大的墨镜，怀里则抱着一柄黑鞘的日本刀，刀柄末尾挂着一只蓝色的刀穗，在寒风中左右摇摆。
“布鲁诺？”顾利威见对方面色转冷，疑惑道。
布鲁诺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兀自迈开步子，擦身走过顾利威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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