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分析
九月十五日酉时，兴武广场。
“大家不要慌！我们还有机会，并不是说一次没闯过去就算失去了资格！”
周围的议论声吸引了迷茫的少年，青小七转头望去，见到一群人圈聚在一起，正在讨论白雾里面的事来。
“那青州太守和大人说了，只要在五天内通过就可以了，并没有说有次数限制。”透过人群中的缝隙，青小七看的清楚，坐在人群中央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子在周围五大三粗的魁梧巨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矮小，但奇特的是他才是掌握话语权的那一个，少年特意顿了顿，让周围的人仔细消化一会儿，这才说道：“也就是说，只要在这五天之内通过，便是试上成千上百次也无妨。”
此语一出人群哗然，刚才还有不少同青小七一般的失败人士，这时也纷纷围了上来，准备聆听高见。青小七虽然没有同其他人一般靠过去，但也悄悄地竖起了耳朵，细细听了起来。
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在这青石阶道的不远处竟聚起了不小的一个圈子，只见身处中心的少年鼓动着嫩薄的嘴皮子，将周围的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要我说，这烦人的白雾估计和刚才的金刚护国寺的大和尚有不小的关系，大抵应该是什么阵法之类的，在座的可有人识得此类阵法关窍？不妨说出来与大家分享分享。”
灵动的眼神四顾，周遭尽是些膀大粗圆的壮汉，互相望来望去却没有一人开口。想来也是，若是有知道其中关窍的人物，早就按法子闯过阵去了，哪还会和这些失败者一起在这抱团取暖。
端坐人群中的少年等得片刻，意料之中的，没有听到任何答复声。
“大家应该都体验过了，里头白茫茫的一片，不辨东西，只不过是堪称短小的石阶，一眼就可望尽的山头，却往任何方向前进多久也徒劳无功，其中艰难险阻之处可能比诸位以往攀登过的任何高山峻岭都更胜一筹。一个人的能力或多或少都有所欠缺，所以为了能够成功突破这一关，大家应该同心协力。”小小的脸庞环顾四周，得到的都是一片点头赞许之声。
“那现在我们就来共享一下关于这白雾之道的信息吧。小子不才，就先说说我察觉到的两点。首先，进入这白雾之内的人会迷失方向感，关于这一点，大家应该深有体会吧，一进入这白雾笼罩的空间，便存在着某种空间与距离的错乱，以我个人的理解，在里头当我们向前时实际并不是在向前，向左右四方前进时也不是原来的方向，而我们觉得已经向前行进了上百甚至上千阶时，很可能也只是在原地踏步，以致让这短短的青石阶成了竟成了无有尽头的登天梯。”
“这一点最为关键，不解决这一点，就无法通过这白雾之道。”
周围的众人纷纷点头，在刚才的尝试中，都体会到了这种无力的感觉。
“第二点还需要大家确认，是否当心生退意的时候，回到原点的出口便会显露出来？”少年继续道，只是这一次却是向着众人询问。
众人面面相觑，但很快便有人回应道：“确有其事。当我想着退出之后不久，一道亮光便出现在浓雾里，而穿过那道亮光就回到了这里。”
旋即，又有诸多人附和，显是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不远处的青小七也暗自点头，果然是这样。
少年的猜想被验证，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看来这第二点也被确定了。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关于这阵势其余的发现？”
人群中陆续有人发声，不过也都是对第一点的补充，不光是老实地在青石阶上移动，飞天和遁地两项脱离青石阶的方法也无法在浓雾中开辟出正确的道路。
少年安静的等到众人发言结束，这才说道：“看来的确是这样的，整座阵法构成了个完整的自体空间，在其中方向与距离会发生错乱，同时也抑制住了对阵中人的攻击手段，仅保留困势，但只要心中出现想要退出的想法就会出现出口，不会在实质上伤害到我们。”
“那话说回来，如果要破阵，便不能不对阵势做上一点的了解。”
“自古以来，所谓阵势，阵基c阵眼c阵理三者缺一不可，阵眼用以提供阵势运转之能量，堪称全局最为关键之点；阵基作为将阵眼提供的能量转化的结构，乃阵势之根本；阵理是布阵施法之依循，阵势运转之规律。”侃侃而谈的少年掰起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竖起右手三根手指：“所以破阵的关窍也在此，若懂得阵理我们便能窥破阵势运转规律，从而从这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世界走出；若能找到阵基与阵眼，破坏其结构亦或断绝其中能量流转，便能从根本上破坏这阵法，将这片白雾彻底消除，到时候不光是破阵之人，连带着大家一并能从中通过。”
“阵基与阵眼作为阵势的根本与关键，自然是所有阵法所第一考虑的，不是加固到根本破坏不了，就是隐藏到根本发现不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前头难缠的浓雾便是后者，如此浓重的白雾加上错乱的方向感正是最好的掩护。我可以断言，在不清楚阵法原理的情况下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无论从何种方向攻击去打，也绝对碰不到阵基和阵眼的半条边，不得不承认，这实在是非常完美的组合。因此这两条路大概便算是封死了。”瘦小的少年将右手的三指压下两根，有些仰慕的叹道：“于是破阵之路只剩下阵理了，天下间阵理不可谓不繁复，有关阵理的书籍更是多的数不胜数，不光是古老的‘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的《河图》与‘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五居中央’的《洛书》，乃至后来的《梅花易数》c《辑古算经》，各家的阵理理念都在一代又一代的推陈出新，光是自神武年间以来，最新的能从市面上购得的各家阵理书籍就不下数十册。虽说阵理通一途一法通便是万法皆通，但落到实处，便又有千万种变化，万万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精通的东西，若是一个不慎，用西家的理去套东家的阵，行差踏错不止，连带激起阵势变化更是糟糕。”
“虽然此阵应是抑制了所有攻击之法，仅保留困之势，应该不会对其中的闯阵者造成实际上的伤害，但也于出阵无益。所以通常意义上，这也是很难解决的。”至此，少年右手的三根手指已经完全缩了回去。
“总之，这阵势确实是非凡，破阵的难度相当的大。据我估计，今次能闯过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第一关的，不超过十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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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议论声吸引了迷茫的少年，青小七转头望去，见到一群人圈聚在一起，正在讨论白雾里面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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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最为关键，不解决这一点，就无法通过这白雾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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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所谓阵势，阵基c阵眼c阵理三者缺一不可，阵眼用以提供阵势运转之能量，堪称全局最为关键之点；阵基作为将阵眼提供的能量转化的结构，乃阵势之根本；阵理是布阵施法之依循，阵势运转之规律。”侃侃而谈的少年掰起手指，在众目睽睽之下竖起右手三根手指：“所以破阵的关窍也在此，若懂得阵理我们便能窥破阵势运转规律，从而从这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世界走出；若能找到阵基与阵眼，破坏其结构亦或断绝其中能量流转，便能从根本上破坏这阵法，将这片白雾彻底消除，到时候不光是破阵之人，连带着大家一并能从中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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