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目夫人
毕竟身为炎阳宗长老,出门在外要以宗门利益为重,也要顾及门派的声誉。我当然不可能明着告诉那鹤发长老,说自己与目年儿早年便两情相悦,今日来就是准备把她拐走的。
所以,当那长老旁敲侧击时,我便告诉他:自己并不精通炼器,如今侥幸结成金丹,在炼制本命法宝上遇到些困难。闻听巨剑门乃铸炼大派,加上昔年又与目长老夫妇二人有些交情,故而登门求教。
本命法宝是修士最重要的宝物,往往伴随其一生,因此炼制本命法宝非同儿戏。
那鹤发长老闻听此言,对我更热情了几分,还说要通知巨剑门门主,让他老人家亲自指点我。
我此番之所以偷偷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一下子突然搬出个元婴老怪,我实在消受不起。所以我虚与委蛇的客套了一番,就婉言相拒了。那长老倒也没在意,让我先去与目夫人叙旧,随后就离开了。
但我见其走时,一幅兴冲冲的模样,我想,这件事恐怕还没完,定会搞得很大。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只要事态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也就听之任之了。
约莫一盏茶后,飞舟落在一处崖壁上。此崖壁算不上高,只有百仞左右,但怪石嶙峋,如刀砍斧剁一般,倒也气势如虹。
崖壁上有一洞府,从其洞外雾影重重c不容小觑的法阵来看,定是结丹以上长老的居所。我想,这应该就是目夫人的仙修之地了吧。
石逵恭敬的将我领到洞府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传音符,当着我的面说了几句来访之类的话,随后就将传音符射入了雾团之中。
片刻,回传出一道符箓,那石逵接过后,当即用神念一扫,继而向我道:“目长老已得知前辈驾临,一会便会出府相迎,弟子还有任务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我微微颔首:“有劳了!”
那石逵虽不情愿,但还是屈身一礼后,驾起巨剑离开了。
他一走,我身畔的苏茹立刻用手肘拱了拱我,传音道:“看来这目夫人是要给你个下马威呀,否则为何不立刻出来迎接呢?”
我淡淡道:“你想多了。目夫人毕竟也是女修,我这突然来访,她势必要先梳妆打扮一下,方能见客不是?”
苏茹斜我一眼:“哟,你很了解我们女子嘛!”
我嘴角挂笑,但也没言语。
就在这时,洞府之外的忽地翻滚涌动,渐渐散开,一袭红袍,薄施脂粉的目夫人就如同一团烈火般,款步走了出来。
一切与我想象中一般无二,但未料,她并非独自走出,其身边还伴随着一个婀娜女子,非是目年儿,还能是谁?!
目夫人倒是一脸淡笑,神情举止端庄得体,一派名门长老的风度。而目年儿则低眉垂首,脸上变颜变色,看不出是喜是忧。
虽然如今道行相同,但她毕竟是长辈。我忙紧走几步,来到她面前,深施一礼道:“晚辈王二,拜见目长老。”
苏茹同样屈身施礼,但并没有言语。
目夫人美眸流转,淡淡道:“道友如今已是结丹修士,你我同辈,又何必行此大礼!”
我忙又欠身:“夫人说笑了,在您面前,在下永远是晚辈!”
目夫人眼中闪过玩味之色,没再接话,而是目光偏移,落在了苏茹身上,幽幽道:“这位姑娘是?”
我之所带苏茹来,就是想坦诚一些,毕竟目年儿肯定将我的情况都告知了她,所以再遮遮掩掩,反倒让人觉得虚伪。
可事到临头,我还是有些尴尬。顿了一下,刚想开口,身旁的苏茹却抢先一步:“妾身苏茹,是公子的侍妾!”
“侍妾——”
目夫人点点头,脸上依旧含笑,完全看不出任何动容。
她看向目年儿,以一个母亲的姿态吩咐道:“年儿,带这位苏姑娘参观一下我巨剑门,切莫怠慢。我想与王道友单独谈谈!”
“娘——”
目年儿似乎有些不情愿,也不知是担心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去吧!”
目夫人严词厉色,不容反对。
“是。”
母亲的威严下,目年儿唯有听令,应诺一声后,走向我们。途中她偷偷瞪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幽怨,似乎怪我不该带苏茹来。
我很平静,对苏茹柔声道:“茹儿,虽目姑娘去吧!”
“是,公子。”苏茹屈膝一礼,怯声答应。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苏茹语气较之以往更加软糯,表现得也更为温柔顺从。
待二女离开,目夫人淡淡说了句“道友请随我来”后,便将我邀入了洞府中。
一进洞府便是一间石厅,虽然摆设很简单,但布置却很清雅。加上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一看就是女修的居所。
我们在厅内一张石桌旁落座,而后目夫人亲手为我沏上一杯灵茶。我连说不敢,态度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说实话,修为与辈分无关,在这未来的岳母大人面前,我感觉与当初一样有些惧怕。
“王道友,不知突然驾临我巨剑门,有何贵干呀?”目夫人轻啜一口香茶,淡然问道。
“是这样的。晚辈刚结丹不久,想要炼制本命法宝,但苦于铸炼之道实在太过浅薄,因此特来找目前辈求教。”我含笑胁肩,如实答道。
“原来是这样。”
目夫人依旧很平淡:“那真不巧,外子这些年来醉心炼器,已经很久没来巨剑门了。若道友想找他,恐怕要去一趟氏族部落才行。”
语气虽波澜不惊,但怎么听都很不善呀。
我忙道:“夫人乃巨剑门长老,在铸炼之道上同样造诣非凡。晚辈能有幸得到您的指点,也是三生有幸。”
目夫人摇摇头:“道友说笑了。我与你一样进阶不久,这长老的头衔只是徒有虚名而已。若论铸炼造诣,我远不及内子皮毛,道友还是去找他吧。”
我背上汗都出来了,她这明摆着赶我走嘛。
我忍不住了:“夫人,此番前来,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目夫人不动声色:“哦?不知何事?”
我豁出去了,干咳一声道:“夫人,晚辈想娶年儿为妻,不知您可否答应?”
“不答应!”
干净利落,一口回绝,完全没有给我任何余地。
我整个人一怔,愣道:“为何?”
“没有为何!不答应就是不答应!道友请回吧!”她决绝道。
我怎能就此放弃,正色道:“夫人,我与年儿两情相悦,望您成全!”
“两情相悦——”
目夫人鼻中冷哼一声:“王道友,我家年儿如何,想必你很清楚。这些年来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其中更不乏各宗门后辈翘楚,但我都一一拒绝了。
“倒不是我眼光有多高,非要攀龙附凤,只要年儿她喜爱,我也就认了。可如今你居然带着侍妾来求亲,这种做法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句难听点的,若不是看在昔年情分上,我早把你扫地出门了。你现在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敢说‘两情相悦’,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她显然有些恼怒,但我反倒平静下来。
我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误会了,苏茹她并非我的侍妾,而是我的妻子。只因宗门身份缘故,她这才在外人面前自称侍妾,其实私底下我一直敬她为夫人!”
目夫人冷笑:“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我摇摇头:“夫人,年儿一定早与你说过我的情况,所以我不想隐瞒什么。诚然,在别人看来,我妻妾成群,定是个风流成性之人。
“但实际上,又有谁知道,我与那些女子间,是经历了多少风雨坎坷,甚至是生死别离后,这才有缘走到一起的。
“目夫人,我自幼出生勾栏妓院,见惯了虚情假意,风流好色之徒。我曾经也觉得,应该从一而终,与一个女子相伴终生。
“但也因为这样,我伤害了她们,以至于让她们遭受了很多,本可以避免的苦难。
“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感情的事情本就很简单,是自己将其变复杂了。只要两情相悦,在一起开心,那不就行了吗?”
目夫人似有动容,但眼眸依旧冰冷:“我说过,只要年儿喜爱,我不会阻止。但我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王二,两个人在一起固然简单,但走下去却很难。我们是修士,寿元比凡人要长,在这漫长的岁月,你能保证永远疼爱她c待她如初吗?”
“能!”我坚定道。
目夫人眸光流转,讪笑道:“话都会说,你能拿什么保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洞府外:“目夫人,年儿是你的掌上明珠,你为她好,我知道。——我曾经和一个人说过,感情是感情,买卖是买卖,不能混为一谈。但年儿受了这么多苦,都怪我昔年轻言放弃。如今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口,我都能向你保证,绝不后悔!”
说完,我坚定不移的看向她。而她同样也看向我,目光中已无冰冷,换做淡淡的柔和。
倏尔,她叹息一声,半开玩笑的自怨自艾道:“王二,你很特别,难怪年儿连那些青年才俊都看不上,却偏偏看上了你!”
我干咳两声:“伯母,你这句话,怎么怪怪的呀。我虽算不上貌若潘安,但起码也是青年才俊之流吧。”
目夫人美眸一瞪:“少贫嘴,得了便宜就卖乖,我还没答应呢!”
“是是是,伯母教训的是!”我忙低三下四,生怕她反悔。
目夫人啐道:“谁是你伯母,别蹬鼻子上脸!”
我谄笑:“那岳母大人?或者娘?”
目夫人皮笑肉不笑,一幅恨不得掐死我的表情:“王道友,你有些得寸进尺了!”
我露出黯然:“目夫人,虽是玩笑,但我是真心的。我是个孤儿,自幼又在青楼打杂,从来不明白家是什么。当年拜访三眼族,二老与年儿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温暖,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们。”
目夫人非但没有被我感动,反而厌嫌道:“行了,煽什么情呀!你真以为我和年儿一样无知,这么简单就被你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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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那长老旁敲侧击时,我便告诉他:自己并不精通炼器,如今侥幸结成金丹,在炼制本命法宝上遇到些困难。闻听巨剑门乃铸炼大派,加上昔年又与目长老夫妇二人有些交情,故而登门求教。
本命法宝是修士最重要的宝物,往往伴随其一生,因此炼制本命法宝非同儿戏。
那鹤发长老闻听此言,对我更热情了几分,还说要通知巨剑门门主,让他老人家亲自指点我。
我此番之所以偷偷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这一下子突然搬出个元婴老怪,我实在消受不起。所以我虚与委蛇的客套了一番,就婉言相拒了。那长老倒也没在意,让我先去与目夫人叙旧,随后就离开了。
但我见其走时,一幅兴冲冲的模样,我想,这件事恐怕还没完,定会搞得很大。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只要事态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也就听之任之了。
约莫一盏茶后,飞舟落在一处崖壁上。此崖壁算不上高,只有百仞左右,但怪石嶙峋,如刀砍斧剁一般,倒也气势如虹。
崖壁上有一洞府,从其洞外雾影重重c不容小觑的法阵来看,定是结丹以上长老的居所。我想,这应该就是目夫人的仙修之地了吧。
石逵恭敬的将我领到洞府外,便从怀中掏出一张传音符,当着我的面说了几句来访之类的话,随后就将传音符射入了雾团之中。
片刻,回传出一道符箓,那石逵接过后,当即用神念一扫,继而向我道:“目长老已得知前辈驾临,一会便会出府相迎,弟子还有任务在身,就先行告退了。”
我微微颔首:“有劳了!”
那石逵虽不情愿,但还是屈身一礼后,驾起巨剑离开了。
他一走,我身畔的苏茹立刻用手肘拱了拱我,传音道:“看来这目夫人是要给你个下马威呀,否则为何不立刻出来迎接呢?”
我淡淡道:“你想多了。目夫人毕竟也是女修,我这突然来访,她势必要先梳妆打扮一下,方能见客不是?”
苏茹斜我一眼:“哟,你很了解我们女子嘛!”
我嘴角挂笑,但也没言语。
就在这时,洞府之外的忽地翻滚涌动,渐渐散开,一袭红袍,薄施脂粉的目夫人就如同一团烈火般,款步走了出来。
一切与我想象中一般无二,但未料,她并非独自走出,其身边还伴随着一个婀娜女子,非是目年儿,还能是谁?!
目夫人倒是一脸淡笑,神情举止端庄得体,一派名门长老的风度。而目年儿则低眉垂首,脸上变颜变色,看不出是喜是忧。
虽然如今道行相同,但她毕竟是长辈。我忙紧走几步,来到她面前,深施一礼道:“晚辈王二,拜见目长老。”
苏茹同样屈身施礼,但并没有言语。
目夫人美眸流转,淡淡道:“道友如今已是结丹修士,你我同辈,又何必行此大礼!”
我忙又欠身:“夫人说笑了,在您面前,在下永远是晚辈!”
目夫人眼中闪过玩味之色,没再接话,而是目光偏移,落在了苏茹身上,幽幽道:“这位姑娘是?”
我之所带苏茹来,就是想坦诚一些,毕竟目年儿肯定将我的情况都告知了她,所以再遮遮掩掩,反倒让人觉得虚伪。
可事到临头,我还是有些尴尬。顿了一下,刚想开口,身旁的苏茹却抢先一步:“妾身苏茹,是公子的侍妾!”
“侍妾——”
目夫人点点头,脸上依旧含笑,完全看不出任何动容。
她看向目年儿,以一个母亲的姿态吩咐道:“年儿,带这位苏姑娘参观一下我巨剑门,切莫怠慢。我想与王道友单独谈谈!”
“娘——”
目年儿似乎有些不情愿,也不知是担心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去吧!”
目夫人严词厉色,不容反对。
“是。”
母亲的威严下,目年儿唯有听令,应诺一声后,走向我们。途中她偷偷瞪了我一眼,目光中满是幽怨,似乎怪我不该带苏茹来。
我很平静,对苏茹柔声道:“茹儿,虽目姑娘去吧!”
“是,公子。”苏茹屈膝一礼,怯声答应。
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苏茹语气较之以往更加软糯,表现得也更为温柔顺从。
待二女离开,目夫人淡淡说了句“道友请随我来”后,便将我邀入了洞府中。
一进洞府便是一间石厅,虽然摆设很简单,但布置却很清雅。加上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一看就是女修的居所。
我们在厅内一张石桌旁落座,而后目夫人亲手为我沏上一杯灵茶。我连说不敢,态度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说实话,修为与辈分无关,在这未来的岳母大人面前,我感觉与当初一样有些惧怕。
“王道友,不知突然驾临我巨剑门,有何贵干呀?”目夫人轻啜一口香茶,淡然问道。
“是这样的。晚辈刚结丹不久,想要炼制本命法宝,但苦于铸炼之道实在太过浅薄,因此特来找目前辈求教。”我含笑胁肩,如实答道。
“原来是这样。”
目夫人依旧很平淡:“那真不巧,外子这些年来醉心炼器,已经很久没来巨剑门了。若道友想找他,恐怕要去一趟氏族部落才行。”
语气虽波澜不惊,但怎么听都很不善呀。
我忙道:“夫人乃巨剑门长老,在铸炼之道上同样造诣非凡。晚辈能有幸得到您的指点,也是三生有幸。”
目夫人摇摇头:“道友说笑了。我与你一样进阶不久,这长老的头衔只是徒有虚名而已。若论铸炼造诣,我远不及内子皮毛,道友还是去找他吧。”
我背上汗都出来了,她这明摆着赶我走嘛。
我忍不住了:“夫人,此番前来,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目夫人不动声色:“哦?不知何事?”
我豁出去了,干咳一声道:“夫人,晚辈想娶年儿为妻,不知您可否答应?”
“不答应!”
干净利落,一口回绝,完全没有给我任何余地。
我整个人一怔,愣道:“为何?”
“没有为何!不答应就是不答应!道友请回吧!”她决绝道。
我怎能就此放弃,正色道:“夫人,我与年儿两情相悦,望您成全!”
“两情相悦——”
目夫人鼻中冷哼一声:“王道友,我家年儿如何,想必你很清楚。这些年来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其中更不乏各宗门后辈翘楚,但我都一一拒绝了。
“倒不是我眼光有多高,非要攀龙附凤,只要年儿她喜爱,我也就认了。可如今你居然带着侍妾来求亲,这种做法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句难听点的,若不是看在昔年情分上,我早把你扫地出门了。你现在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敢说‘两情相悦’,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她显然有些恼怒,但我反倒平静下来。
我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误会了,苏茹她并非我的侍妾,而是我的妻子。只因宗门身份缘故,她这才在外人面前自称侍妾,其实私底下我一直敬她为夫人!”
目夫人冷笑:“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我摇摇头:“夫人,年儿一定早与你说过我的情况,所以我不想隐瞒什么。诚然,在别人看来,我妻妾成群,定是个风流成性之人。
“但实际上,又有谁知道,我与那些女子间,是经历了多少风雨坎坷,甚至是生死别离后,这才有缘走到一起的。
“目夫人,我自幼出生勾栏妓院,见惯了虚情假意,风流好色之徒。我曾经也觉得,应该从一而终,与一个女子相伴终生。
“但也因为这样,我伤害了她们,以至于让她们遭受了很多,本可以避免的苦难。
“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感情的事情本就很简单,是自己将其变复杂了。只要两情相悦,在一起开心,那不就行了吗?”
目夫人似有动容,但眼眸依旧冰冷:“我说过,只要年儿喜爱,我不会阻止。但我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王二,两个人在一起固然简单,但走下去却很难。我们是修士,寿元比凡人要长,在这漫长的岁月,你能保证永远疼爱她c待她如初吗?”
“能!”我坚定道。
目夫人眸光流转,讪笑道:“话都会说,你能拿什么保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洞府外:“目夫人,年儿是你的掌上明珠,你为她好,我知道。——我曾经和一个人说过,感情是感情,买卖是买卖,不能混为一谈。但年儿受了这么多苦,都怪我昔年轻言放弃。如今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只要你开口,我都能向你保证,绝不后悔!”
说完,我坚定不移的看向她。而她同样也看向我,目光中已无冰冷,换做淡淡的柔和。
倏尔,她叹息一声,半开玩笑的自怨自艾道:“王二,你很特别,难怪年儿连那些青年才俊都看不上,却偏偏看上了你!”
我干咳两声:“伯母,你这句话,怎么怪怪的呀。我虽算不上貌若潘安,但起码也是青年才俊之流吧。”
目夫人美眸一瞪:“少贫嘴,得了便宜就卖乖,我还没答应呢!”
“是是是,伯母教训的是!”我忙低三下四,生怕她反悔。
目夫人啐道:“谁是你伯母,别蹬鼻子上脸!”
我谄笑:“那岳母大人?或者娘?”
目夫人皮笑肉不笑,一幅恨不得掐死我的表情:“王道友,你有些得寸进尺了!”
我露出黯然:“目夫人,虽是玩笑,但我是真心的。我是个孤儿,自幼又在青楼打杂,从来不明白家是什么。当年拜访三眼族,二老与年儿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温暖,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们。”
目夫人非但没有被我感动,反而厌嫌道:“行了,煽什么情呀!你真以为我和年儿一样无知,这么简单就被你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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