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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他们的故事

  两人就近找了家咖啡馆,要了两杯咖啡。

  叶臻往杯子里加了块糖,搅了搅,浓郁的可可香飘散在空中,香甜诱人。

  “魏伯伯可以说了。”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魏成苒正盯着她看,那样优雅的姿态,是在小洁身上没有见过的。不过那双眼睛却很像,很灵动。其他五官看起来很舒服,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和小洁并不相像。

  收回目光,理了理思绪,他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

  时间回到二十六年前。

  那时魏成苒年富力强,热情洋溢,正致力于发展事业。某次陪客户喝酒,在夜总会喝得伶仃大醉,去洗手间的时候一不留神摔倒在地。

  是何若洁扶起他,给他买了醒酒药。正好轮到她换班,就做了好事送魏成苒回家。

  魏成苒醉得厉害,胃里难受,下车时吐了一身。连带着的士也遭殃。司机不放过他,非要他赔钱。

  何若洁咬着牙把钱包里的钱赔给他。两百块不算多,但对于穷人来说,有时候却是几天的生活费。

  她很想将他丢在路边不管,可做好事做一半,半途而废的事她也做不出来。

  回到家,帮他放了水,扶他去浴室。她想就这样离开,又担心他醉死在这里,万一感冒了生病了,也不太好。可要她伺候他洗澡,又太过了点。

  何若洁拿起喷头,直接将冷水淋在他头上,冲走他身上的呕吐物。

  魏成苒一个激灵,醒了大半。

  睁开眼看见一个女人拿水喷他,顿时怒火中烧,抢过她手中的喷头,骂道:“有病啊?”

  “你才有病!”何若洁看他醒了,不想再逗留,回了一句,说道,“既然酒醒了,那我就走了。”

  魏成苒头还是沉的,眼睛也不太聚光。晃了晃脑袋,不太清醒地问:“你,去哪里?”

  “回去!”何若洁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

  “回,哪里去?留下!”魏成苒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一身酸腐的酒味袭来,熏得她想吐。何若洁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巴掌。

  魏成苒被这一巴掌打醒了,喷火的眸子紧盯着她,忽然钳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她惊慌失措,奋力挣扎。她没想到做好事能把自己赔进去,心里恼恨又委屈,张口用力咬了下去。

  魏成苒吃痛,一把推开她,捂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他的舌头被咬破了,疼得要命。

  何若洁趁他不备,一溜烟跑了。

  魏成苒却因此惦记上了她。

  他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描述了一遍,并没有告诉她在他家发生的这段小插曲。他对叶臻说:“我和你母亲就这样认识了,但也仅限于此。后来,我在夜总会碰到你小姨,开始时候将她当成你母亲,就主动上前交谈,为了表示谢意请她吃了饭。”

  “然后你和我小姨就这样好上了?”叶臻顺着她的话猜测。

  魏少峰眸光闪烁一下,点头。可叶臻却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他们的交往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事实也是如此,他和何家姊妹的故事以另一种方式展开了。

  那时候,夜总会没有这么规范,客人要对服务员做点什么,夜总会是不会管的。

  何若洁和妹妹都在里面做事,每天战战兢兢,尽可能不去招惹那些富家公子和老板。

  然而,事情并不是你躲就能躲开的。

  何若洁咬了魏成苒之后,也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几天后没有看到魏成苒来找她,才放下心来。

  可是,这天妹妹却惹到了一个浪荡公子哥。

  那人就是何若洁后来的丈夫武德楷。

  在包房里,武德楷和一群哥们喝酒喝得兴致勃勃,见何若娴长得甜美可爱,就开始灌她酒。何若娴拒绝不了,喝了几大杯,胃里难受。

  武德楷将她拉进怀里,用嘴喂她。她挣扎开,找了借口:“对不起,我上下洗手间。”

  从包房出来,何若娴跌跌撞撞跑回休息室,脸色苍白。何若洁见状,忙扶住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客人欺负你了?”

  何若娴第一次被人这样灌酒,而且那个人像狼一样猩红的眼睛让她害怕,她知道再回去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姐姐,我害怕,我不想回去,我们走吧,不在这里干了。”

  何若洁苦笑,拍了拍她的肩,很坚定地说:“你在这儿休息,我过去。”

  “不,你别去,那个人太可怕了!”何若娴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又苦苦哀求,“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就算去乞讨也比在这里心惊胆战的好啊。”

  何若洁打掉她的手,嗤笑道:“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真的会去乞讨?何况,我们还欠了那么多债,你靠乞讨能还得清?”

  “可是,可是这里”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这里虽然危险,但回报高。这世上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做任何事都必须付出代价!”

  何若洁丢下她出去,进了她之前的那个包房。

  何若娴担心不已,想跟过去看看,才出门就碰到魏成苒。

  他俊拔的身姿,深刻有型的五官,站在那里,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何若娴有些诧异,他那样子像认识自己似的。可她对他根本没有印象。

  她从他身边经过,想赶到姐姐那里去,却被他拦住。

  “那天谢谢你了。”

  何若娴惊讶抬头,眼睛眨了眨,很茫然的样子。

  魏成苒不由升起一股怒气,她居然忘了他!

  不由分说,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拖出夜总会。何若娴惊吓到了,狠狠拍打他。

  夜总会老板出来,却不敢得罪客人,只叫她好好伺候客人。这摆明了不打算救她。

  何若娴绝望,想到在这里工作和出卖自己肉体没有多大区别,不觉落泪。

  魏成苒看她哭了,这才放过她。心里有些烦躁,用拇指胡乱擦了擦她的眼泪,说道:“哭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又没想把你怎么样。”

  何若娴止住泪水,蒙着水雾的眼湿漉漉的,像只可怜的小兽。他心里一软,又说:“我只是来谢谢你。为了表示谢意,想请你吃顿饭,没想到把你吓到了,唉!”

  何若娴见他说得这样一本正经,不像有假。可是自己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帮过他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干嘛要谢我?”

  魏成苒给了她一个爆栗,说道:“那天我喝醉了,你不会也喝醉了吧?”

  何若娴尴尬地笑了笑。这里的客人每天都有许多喝醉的,他是哪个她哪里记得住?而且就算他喝醉了,她又给过他什么帮助了?她真的想不起来。难道是给他买了解酒药?

  大约是魏成苒俊朗的外表和真诚的邀请,她羞怯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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