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八年侦查老兵
没多久，四个闻着羊肉香味寻来的人就找到了烤羊肉的店。
伙计正在烤炉前忙活着，两三米长的烤架，几个伙计手抓着串满羊肉的串儿，拿着蒲扇卖力的扇着炉子里的炭火。
炉子上的羊肉，被火烤的滋滋作响，烤出的羊油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烤羊肉的鲜香味道。
跑堂的伙计见四人进来，就把他们请到了一张长条大桌子前。
严格来说这不是个桌子，就是大树的树身，从中间竖着劈开，放倒就成了这个桌子。
虽然不像桌子，但坐在这大树旁边，吃着羊肉应该还是别有味道的。
伙计问要点什么吃。说他们这里最出名的就是烤全羊。
“一整只羊，我们四个人怕是吃不完的。”同立掏出根烟递给疯子，自己也点上了。
“哎，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嘛。只要是羊身上的我们都有的嘛。”伙计抄着西域味儿的普通话。
“是吗？”疯子眼睛一亮。
“那我要十个羊鞭，四个羊腰子，在随便来二十个羊肉串吧。”
疯子点完，林庚午差点就跪了。望着疯子问道：“我说疯哥，你这么吃法，夜里睡得着觉吗，不怕流鼻血吗？”
“要你管，最近我身体告诉我，需要大补。”疯子不理林庚午，朝同立笑笑。
林庚午阻止不了疯子要进补的决心，只得提醒伙计到：“兄弟，你得告诉镇上有牛啊，羊啊的乡亲们，让他们晚上务必看好了，尤其是母牲口，看不好就要遭殃啦。”
说完哈哈大笑。
伙计也明白了林庚午话的意思。嘿嘿笑了，说：“没事嘛，我们这里的牲口都不怕人的嘛，习惯了。”
疯子满脸黑线，低头猛抽烟。
同立说他要一只羊腿。
林庚午也要了只羊腿，又给许小玉点了些羊筋，说是胶原蛋白多，可以美容养颜的。
点完没多久，伙计就先送上来满满四大碗羊汤。这羊汤是在大铁锅里，把杀羊拆下来的羊骨大火炖十几个小时熬出来的。
撒上葱花香菜，香飘四溢。
大家正沉浸在汤的美味中时，许小玉突然开口问道：“羊鞭是什么？”
疯子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下咽的汤，一口喷回碗里。
林庚午也呛的咳嗽两声。
只有同立默不作声，继续喝着汤，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庚午，你快给小玉解释解释什么叫羊鞭。”疯子乐的碗都快端不住了。
林庚午都快憋出内伤了。这该怎么跟她说啊。
想了会儿，只得硬着头皮解释说:“羊鞭就是羊的尾巴。”
许小玉听完，“哦”了声，好像明白了重大的疑惑似的。
还没刚过几秒钟，许小玉又一脸求知欲的问道：“羊的尾巴那么短，为什么要叫羊鞭呢？”
疯子哈哈的乐出了声。
连同立也忍不住笑了。
许小玉看着两人，感觉莫名其妙，羊尾巴有这么好笑吗。
林庚午实在没办法，催促伙计道：“我们的肉烤好了吗，快给端上来啊。”
伙计应了一声，很快就端个大铁盘过来。
林庚午挑两串瘦些的，递给了许小玉。让她快吃。
林庚午心想，可不能再让她问了。这求知欲也太强了，以前在学校学习，她怎么没这么大劲儿呢。
大口喝着羊汤，大口吃着羊肉，美滋滋，奔波的疲劳一扫而空。
大概两个小时后，几个人都再也吃不下了。
疯子面前还剩下个大腰子，还有些肉串。看着腰子，疯子还想再吃，可肚子里的肉都到嗓子眼了，只能作罢。
同立要去结账，林庚午抢先一步把钱付了。让同立不要客气，同立也没有再说什么。
四人就走向了门外。到门口时疯子还留恋的回头看了看没有吃到嘴里的大腰子。要不是味道太重，他肯定要带回旅馆里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镇上就这一条主干街道。街道上的小超市，小饭馆都亮着灯，说不上繁华，但也宁静祥和。
大家刚吃了美食，心情都不错。闲聊着，慢慢的往旅馆方向走。
就在离旅馆很近的时候，发现前方有六七个人，围着一辆车，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还有人不时拿手电透过车窗往里照。
再走近一些，四人发现被围的车，就是他们的越野车。
“干什么的？”同立大喝一声。
镇上街道本就宁静，又是晚上，这一声大喝，犹如炸雷一样，在街道上炸开。
远处的狗吓的汪汪直叫。
围在车旁的几人，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个哆嗦。但很快就镇静下来。
一人朝这边望了望，回头就跟另一人说了句什么话。
那人听完，就从地上找了块石头，抬手就往车窗玻璃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石头举起要砸向玻璃时，同立脚下一动，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嗖”，飞了过去。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打到那人太阳穴的位置。
“噗通”，被砸中的家伙径直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头上鲜血咕咕的往外冒。
围在车旁的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同伙后，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呼啦啦都围了过来，站在林庚午四人面前。
互相对视了几秒钟，没有任何人说话。
忽然这伙人从腰里拿出了匕首，黑夜里，匕首泛着微微寒光。
林庚午看这架势，马上把许小玉拉倒自己身后。跟她说一会儿看情况不对就马上跑，跑回刚才的烤肉店去。
许小玉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有些慌张。但林庚午的举动让她心里暖暖的。小声对林庚午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林庚午现在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怎么把对面这几个人放倒才是最紧迫的任务。
疯子也一改刚才懒散贪吃的样子，精神紧张的盯着对面。
同立还是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慌张。伸出左手指了指对面几个人，示意他们一起上。
对方显然没料到这人如此嚣张。
他们也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黑影一晃，同时扑了上来。
同立上前两步，把林庚午三人挡住身后。对着第最先扑上来的人，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被打的人，握着匕首晃了两下，栽倒在地。其他人紧跟着也到了同立身前。
同立身形闪动，对着刺来的匕首，反手一拨挡了开去，紧接着举拳打在这人的肋骨处，一声闷响，同立的拳头没入这人身体之中。
可怜声音都没发出来，一头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打完这拳，同立一转身，转到了另一人身后。翻掌劈到了他后脑勺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身体却还直直站着。
同立闪转腾挪，一阵骨头咔咔的断裂声，不到半分钟里，七个人没发出任何声音，全倒在了地上。
林庚午和疯子看着眼前的同立，就像看怪物一样，傻傻的盯着。
他们知道同立是警察，临危不惧，会几下子都是有可能的。
但这身手太让他们惊恐了。几个人在他手里就像捏小鸡一样，举手就弄残，抬脚就重伤。
幸亏同立是自己这边的，不然想都不敢想。
林庚午和疯子都觉得后背冷汗直流，没吓尿就不错了。
同立放倒这些人后，走到刚才被耳光扇到地上的人处。
一把拎起来，这人已经吓得瘫软不成样子了。
同立瞪眼瞧着他，厉声问道：“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是牙被打掉的缘故，还是他说话本就含糊不清。支支吾吾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们是离这几十里外另一个镇上的人，平时游手好闲，靠偷盗赚点儿钱。”
“你们围着我车干什么？”同立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
那人吐了吐嘴里还在不停的流出的血，嗫喏着说：“前两天我们有弟兄被打伤了，住院花了不少钱。今天看你们车是外地的车牌，而且车上有不少东西，就想弄走拿去卖钱。”
同立听到两天前有人也到过这里，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贺爷的人已经赶在两天前过去了吗。随即又问：“两天前打你兄弟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这个，我当时在别的地方玩儿牌，听受伤兄弟说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为首的是个老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哎，这两天真特么倒霉，竟碰上硬茬子货。”这人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说什么？”同立把拎着他的手往上提了提。
“我错了，我错了，大爷，我狗嘴吐不出象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再打了。”这人显然是被同立的手段吓破了胆。
同立见他不像说假话，估计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一松手，“噗通”一声，那人捂着半边脸就趴在了地上。吭哧吭哧的呻吟着。
见他蜷缩在地上，同立也就没再继续动手。声音柔和了一点，说道：“打电话找人来，把你这些兄弟弄医院去吧，不会死的，但以后坏事肯定是干不了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同立没再理他，朝林庚午他们走了过来。
看到林庚午，疯子，还有许小玉都惊恐的看着自己，同立好像想到了什么。
马上一改刚才暴戾的神情，恢复了平静，微笑着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那就好，听他们说的贺爷应该赶在咱们前面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同立说完就要走。
“同哥，我想拿一下小玉的背包。”林庚午叫住了同立。
同立闻言，没说话，走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取出包，交给了林庚午。转身往旅馆门口走去。
林庚午心里还是想不明白，同立一个文物警察，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凭他这能力抓什么文物贩子啊，当中南海保镖都没问题。
把包背到肩上，快走几步，林庚午跟上了同立。
“同哥，我有个问题不明白？”林庚午问道。
同立停下脚步。等疯子，许小玉走了过来。说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能打是吗？”说到这，同立停了一下，点燃一根烟，继续说：
“我复员当警察前，在东南军区当了八年侦查兵。参加过死亡沙漠生存训练，在中俄边境零下四十度环境中执行过长达三个月的护送任务，到海峡对面的岛上侦查过敌情，还参与了我国与南面小国的局部战争，在战场上杀过人。到年龄以后，就从侦查连长转业到地方，当了个警察。今天一动手就有些，下手重了一点。算了，早点儿休息吧。”
同立说完就上楼去了。眼眶好像有些湿润，完全不像平时的他。
林庚午看着同立的背影，心里很矛盾，不知道是该同情那几个偷东西不成，反被打成终身残疾的毛贼；还是该同情这个有故事的落寞老兵。
疯子也是一脸复杂的表情。
林庚午愣了一会儿，就没再继续想下去。对疯子说上楼休息去吧。
许小玉见林庚午走，马上跟着也上楼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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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子上的羊肉，被火烤的滋滋作响，烤出的羊油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烤羊肉的鲜香味道。
跑堂的伙计见四人进来，就把他们请到了一张长条大桌子前。
严格来说这不是个桌子，就是大树的树身，从中间竖着劈开，放倒就成了这个桌子。
虽然不像桌子，但坐在这大树旁边，吃着羊肉应该还是别有味道的。
伙计问要点什么吃。说他们这里最出名的就是烤全羊。
“一整只羊，我们四个人怕是吃不完的。”同立掏出根烟递给疯子，自己也点上了。
“哎，你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嘛。只要是羊身上的我们都有的嘛。”伙计抄着西域味儿的普通话。
“是吗？”疯子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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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点完，林庚午差点就跪了。望着疯子问道：“我说疯哥，你这么吃法，夜里睡得着觉吗，不怕流鼻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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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下咽的汤，一口喷回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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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你快给小玉解释解释什么叫羊鞭。”疯子乐的碗都快端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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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午实在没办法，催促伙计道：“我们的肉烤好了吗，快给端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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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午心想，可不能再让她问了。这求知欲也太强了，以前在学校学习，她怎么没这么大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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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个小时后，几个人都再也吃不下了。
疯子面前还剩下个大腰子，还有些肉串。看着腰子，疯子还想再吃，可肚子里的肉都到嗓子眼了，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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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走向了门外。到门口时疯子还留恋的回头看了看没有吃到嘴里的大腰子。要不是味道太重，他肯定要带回旅馆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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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刚吃了美食，心情都不错。闲聊着，慢慢的往旅馆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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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在车旁的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同伙后，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呼啦啦都围了过来，站在林庚午四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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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午看这架势，马上把许小玉拉倒自己身后。跟她说一会儿看情况不对就马上跑，跑回刚才的烤肉店去。
许小玉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有些慌张。但林庚午的举动让她心里暖暖的。小声对林庚午说：“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林庚午现在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怎么把对面这几个人放倒才是最紧迫的任务。
疯子也一改刚才懒散贪吃的样子，精神紧张的盯着对面。
同立还是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慌张。伸出左手指了指对面几个人，示意他们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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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黑影一晃，同时扑了上来。
同立上前两步，把林庚午三人挡住身后。对着第最先扑上来的人，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被打的人，握着匕首晃了两下，栽倒在地。其他人紧跟着也到了同立身前。
同立身形闪动，对着刺来的匕首，反手一拨挡了开去，紧接着举拳打在这人的肋骨处，一声闷响，同立的拳头没入这人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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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这拳，同立一转身，转到了另一人身后。翻掌劈到了他后脑勺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身体却还直直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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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午和疯子看着眼前的同立，就像看怪物一样，傻傻的盯着。
他们知道同立是警察，临危不惧，会几下子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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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午和疯子都觉得后背冷汗直流，没吓尿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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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牙被打掉的缘故，还是他说话本就含糊不清。支支吾吾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们是离这几十里外另一个镇上的人，平时游手好闲，靠偷盗赚点儿钱。”
“你们围着我车干什么？”同立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气。
那人吐了吐嘴里还在不停的流出的血，嗫喏着说：“前两天我们有弟兄被打伤了，住院花了不少钱。今天看你们车是外地的车牌，而且车上有不少东西，就想弄走拿去卖钱。”
同立听到两天前有人也到过这里，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贺爷的人已经赶在两天前过去了吗。随即又问：“两天前打你兄弟的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这个，我当时在别的地方玩儿牌，听受伤兄弟说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为首的是个老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哎，这两天真特么倒霉，竟碰上硬茬子货。”这人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说什么？”同立把拎着他的手往上提了提。
“我错了，我错了，大爷，我狗嘴吐不出象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再打了。”这人显然是被同立的手段吓破了胆。
同立见他不像说假话，估计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一松手，“噗通”一声，那人捂着半边脸就趴在了地上。吭哧吭哧的呻吟着。
见他蜷缩在地上，同立也就没再继续动手。声音柔和了一点，说道：“打电话找人来，把你这些兄弟弄医院去吧，不会死的，但以后坏事肯定是干不了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是你们自找的。”
说完，同立没再理他，朝林庚午他们走了过来。
看到林庚午，疯子，还有许小玉都惊恐的看着自己，同立好像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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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三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那就好，听他们说的贺爷应该赶在咱们前面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同立说完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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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庚午心里还是想不明白，同立一个文物警察，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凭他这能力抓什么文物贩子啊，当中南海保镖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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