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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节:英雄出问世

  胡大爹夫妇日子虽是过的舒坦,可二人却亦有一极大的烦恼,便是胡大娘子嫁到胡家二十几年来,没给胡大爹生一儿半女。胡大爹眼看四十拐了大弯了,那膝前依旧冷清,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孩子在胡大爹看来不是个是小事,他最害怕无人给他养老送终摔碗打幡,又想到浑家身形肥胖亦不可能开怀有喜了,不免时时的怨天尤人起来。

  这日晚上,胡大爹在给衙役头宋铁锤人送外号宋杂碎的儿子办满月酒宴上多饮了几杯酒,不自觉的烦心事又上了心头。酒宴散后,心中烦闷的那胡大爹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踉踉跄跄打着趔趄回到家来,抬腿便踹开院门。恰在这时胡大娘洗完脚刚要睡下,听到声响怔到哪里。过不多时,胡大爹又踹开房门走进,不站不坐,倚在门框上瞪着眼珠子冲胡大娘子骂道:“姓潘的,你这废物,蛋都不给老子下一个,还不如不如一只母鸡。”

  胡大娘子是一个温良和善的人,大事小情都让着丈夫,可胡大爹每次喝醉酒都冲她发火,不知怎么这日便忍不下去,于是大声反驳道:“这事也不要只怨我,你天天在后院干那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每日就是血不知要流几盆,菩萨闭着眼睛都能闻到血性气,早已动了天怒,想要孩子,你胡家怕要是再好好的行善积德几辈子·····”骂完脸冲里睡了。

  胡大爹天生不善言辞,忽然听浑家没头没脸的数落了一顿,愣在当场,浑家说的正是他平素所担心的,想一想又不无道理,没了话,可不甘心,歪头看了浑家一会儿,心中还是烦闷,摇了摇脑袋,关了房门,回身走到院子里。季节已是初夏,天气刚刚开始炎热,蚊蝇也不多。胡大爹随手拖过一条长板凳,躺了上去,把手枕在头下,醉眼朦胧的看数着天上的星星。胡大爹是一个心地善良心胸豁达之人,脾气发过了就象识字先生看书,这一页就掀过去了,他数了一会儿星星便打起了呼噜。睡到半夜,胡大爹胡枝扯叶的做起了梦,他一会儿梦到:一群人舞刀弄剑的打架,人人身上沾满了鲜血;一会儿又梦到:从乡下收的猪下了一只小猪仔,他很纳闷,怎么公猪还能下仔,到后来梦到月亮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火球从天上落下来直直的砸到自己的身上。胡大爹吃了一惊,一下从长凳上掉到了地上,觉醒了,酒亦醒了。胡大爹摸摸额头上的汗水坐起,不由想起刚才坐的梦。在平时得空闲的时候,胡大爹常常到肉铺对面挂摊自己的堂兄胡铁嘴给人算卦测字解梦解闷。经常的耳闻目染让胡大爹对解梦也一知半解。胡大爹解析自己刚坐的应是好梦,他起身拂拂身上的尘土,走进屋里点上油灯,推醒了浑家把梦说了。那浑家亦没在意,含糊的嘟囔了几句又睡了。吹息了灯,胡大爹倒在床上心事重重胡胡乱乱睡了一大会,睁眼望望窗外,渐渐的东方已见鱼肚白,起身关门走进了院子里,鬼使神差的套起了牛车。牛车套好后,公鸡亦开始啼鸣,街上也有了吵闹声。胡大爹进偏房里催醒了小伙计,回屋拿上装钱的肩搭子,拉开院门,赶牛车上街朝城门走去。

  胡大爹赶车翻过一坐小山丘后,但见沟壑纵横,上山的道路也崎岖起来。许是山路崎岖颠颠答答的缘故,胡大爹忽然要出恭,忙找了几张草纸,朝一片树林深处就跑。肥胖的胡大爹痛痛快快的便了一场,只累的满身是汗。便完后,胡大爹找了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想坐在树下休息一会再走回牛车去。刚坐下去,额头上的汗还没擦干,那头顶上又哗啦啦淋下一滩水来。不知为何胡大爹被淋了一头水不但不恼怒而且还有一种惬意感,用手背擦擦淌到眼睛上的水,站起身,抬头向树上望去,只见树上的一条粗壮的树枝上栓挂了一个蓝色是包袱,包袱还在轻轻地动着。胡大爹揉揉眼睛再看,须臾,只见那包袱里伸出一只似藕一般嫩白的婴儿的胳膊。胡大爹很是惊喜,他大叫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谁把孩子落在这里了?”四周寂静,过了好久也不见回声。胡大爹心想,一定是上天可怜见他,给他送娃娃来了。胡大爹摇着肥胖的身躯跑出树林跑到牛车前冲小伙计悄声嚷道:“发财了,发财了,天上掉肉饼了,我胡大有后了。”说罢从牛车上拿了一条困猪的绳子,叫着哑巴伙计回到了树林里的那棵大树下。胡大爹搭了小伙计一肩,让小伙计爬上了树。小哑巴伙计倒也灵巧,他盘腿坐稳后,解下那包袱,用绳子把树上的包袱小心的顺了下来。胡大爹把包袱捧在了手里,发现包袱里确实是一个婴儿,包袱上还有一个血手印,血迹还未干透。胡大爹很是激动,小心的抱着包袱回到牛车旁,把孩子放在牛车上,接着她把包袱打开,包袱内一层是一件红色的厚厚的似绸不绸做的肚兜,肚兜的边缘用金线绣着宽边,刺绣的针角粗糙,细细看,针脚都是用一个个形状不同的小人排列凑成的,针脚的起头有一个十字,收尾有一个口字。再掀开肚兜,里面是一个漂亮的左眼角有块红色胎记小男孩。胡大爹得意欢心的‘嘿·嘿·嘿···’的笑了,听到笑声,睡着的孩子睁开了眼,伸出胳膊用小手摸了摸胡大爹的胖脸,摸了一会,哭起来,渐渐地哭声又大又急。胡大猜测孩子饿了忙赶车回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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