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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公孙遇危情 天赐寻家仇

  却说道长李本清用法术做了一团雾把公孙至青罩住,一时间公孙至青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赶忙后跃,左闪右闪,无奈那团雾象长在身上一样,怎么甩也甩不开。车如飞夫妇和曹得茂看到如此情景,心下大喜,知道反败为胜的机会来了,不顾身上的疼痛,一个个抖擞了精神,各拿着兵刃,车如飞在右,宋玉如在左,曹得茂提着狼牙棒在后,把一丈方圆的雾围了起来。公孙至青没有把雾团甩开,便情知不妙,但他明白,此刻万万不能心慌,否则乱了方寸,败在心狠手辣的‘毒公歹母’手上,不但小九哥救不了,自己也要把性命丢在这里,当下凝神静气,清静耳朵听风辨器。刚才公孙至青那一掌只打的曹得茂五脏六腑似翻了个,他虚汗直冒,几乎要吐血,自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么大疼痛,直到转到公孙至青的身后,腿脚还发软,公孙至青让他恨得牙根直痒,曹得茂吸了一口长气,抡起狼牙棒,冲着雾团狠狠的砸了下去。公孙至青听的脑后生风,向左一闪,宋玉如见雾团闪向她这边,挺剑一招‘蜻蜓点水’刺向公孙至青,公孙至青觉得左方有异,连忙收腹,宋玉如的剑刺穿了他的腹部衣裳。曹得茂一棒轮空,没砸着公孙至青,倒把他身右边的雾团刷下一块,公孙至青看清了右边的车如飞正举棍‘泰山压顶’冲他砸下,使一招‘执彩虹桥’把车如飞的棍卸在了一旁。车如飞吃过亏,见公孙至青右边的雾团缺了,虽是棍长,也不敢太欺近他,拉架势,定了个守势。李道长看到雾团被曹得茂的狼牙棒刷了一块去,就又用小拂尘沾了净水甩向公孙至青,把雾团补了起来。公孙至青见雾团又把自己围起,自己又啥也看不清了,加上刚才险些被刺中,知道这样下去自己非吃亏不可,心想以静制动不如以动制静,想到此自耍了一趟恩师佘衾衣独创的‘乾坤刀法’,‘乾坤刀法’犀利无比,刀锋覆盖方圆三丈,全是进攻杀招。公孙至青耍完一趟乾坤刀,收了势,站在那儿。那与他打斗的仨人:曹得茂左大腿上中了一刀,鲜血直流;宋玉如的头发被消掉一般,只车如飞晓得轻重,离滚动的雾团远,没有二次受伤。这日过了午时是曹得茂心灵的日子,他已看出他们三人绝不是公孙至青的对手,即使加上李道长的神法,再战下去也讨不到便宜,他四处踅摸,看见拿弓箭的下人还在哪儿打哆嗦,便走上前去,踢了下人一脚,骂了一声‘废物’,撂下狼牙棒,劈手夺过弓箭,拉弓搭箭就射了公孙至青一箭。公孙至青正准备第二次耍刀,突听见弓弦响,连忙闪身,却为时已晚,曹得茂射来的箭从他左肩上飞过,划出一道血槽,公孙至青身子向左一晃,随即站住,车如飞夫妇见曹得茂向雾团里射了一箭,雾团一摇晃。知道曹得茂得了手,二人一左一右分头进攻。公孙至青听的左右脚步声近,晓得毒公歹母欺进身前,不管他夫妇二人用什么招式进攻,先下手为强,一招‘征平泅渡’接着又一招‘秋风扫落叶’耍起刀来。车如飞夫妇忌讳公孙至青的刀法,见雾团快速朝他俩滚动,慌忙后跃跳开,一边后跳车如飞一边大喊:“曹三爷,别顾我俩,快放箭”。曹得茂看得真,听的清,从下人后背的箭壶里抽了箭,张弓便射,他本就右臂力大,不料心急力更大,‘啪’的一声把弓拉折了。曹得茂大怒,扔了断弓,随手打了下人一耳光,把下人打了一个趔趄,说:“快去拿弓来。”,下人连滚带爬的去被点了穴的人身上去拿弓。公孙至青听的曹得茂的弓折了,心里平静了一下,独自耍了一会刀,又把‘毒公歹母’夫妇和曹得茂逼远,但他心里清楚,有雾团罩身,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一时恐怕难以脱身,后悔刚才手软,不如早早结果了车如飞夫妇为好,正犹豫之际,曹得茂的下人给他拿过弓来;宋玉如也从点了穴的曹家下人身上取下两张弓一壶箭箭,把一张弓一把箭抛给车如飞,自己先是搭箭冲雾团射了一箭,公孙至青听的右前方弓弦响,侧身闪过,接着听的后方弓弦响,挺刀一拨,没有拨正,箭射在了手臂上,一吃痛,刀险些脱手。车如飞单腿跪在地上,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壶来,把箭头浸在壶里,待箭头喂饱了见血封喉的毒药,然后张弓搭箭,对准了雾团······

  突然,南边山坡一棵树上传来一声长嚎,音似夜鹰,如哭如泣,直叫的车如飞心惊胆颤,不由得双臂发麻,麻的拉不开弓。随着叫声,树上大鸟一样飞下一个人来,这人径自飞到车如飞的前面,不待身形站稳,右手顺势朝车如飞打出一记‘冲天炮’。车如飞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正混沌之际,脸上就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拳,被打了个仰面朝天。来人紧接着跳起来一招‘踩平坷垃’两脚把他的手腕踩断,跟着一脚踢碎了他的喉头,俯身捡起了沾了毒的箭,顺手一扔,射进宋玉如拉弓的手臂上,宋玉如把弓撒手,倒在地上。来人随后从车如飞的身上解下盛有毒药的皮壶,放进怀里,接着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将土放在手心来回用力搓着,回身去找视李道长。李道长见从树上飞下的人打到了车如飞和宋玉如,又转身看自己,知道来人是敌非友,忙用小拂尘沾了净水,念了几句咒语,向他甩过去。这时,来人的双掌之间搓出了烟,掌中的土也变成了焦土。但见李道长甩出的水汇成了一个水球,直奔来人飞去,逐渐越变越大,来人手一杨,手中的焦土四散开来,迎面撞上了水球,水球遇上焦土收缩起来,不一会收缩成一团稀泥‘啪’的一响,掉在地上。李道长见来人破了自己的法术,刚才又看到来人功夫高超,出手干净利落,丝毫不留情面,知道来者极其不善,心思今晚定是讨不了好,心想‘光棍不吃眼前亏’,一挥小拂尘,回身便走,那帮小道士跟在他身后顺成一溜,象一条受惊的蛇,滋溜溜逃窜而去,眨眼不见。曹得茂见‘毒公歹母’夫妇被从树上飞下的人打到,又见仰仗的李神仙被他吓走,把冲准雾团的弓箭调转,向来人就射,那人早有防备,身子一扭伸手把箭接住,挥手冲曹得茂甩去,曹得茂慌忙一闪,原本他的右臂特别粗壮,身子极不协调,一闪把自己闪了一个跟头。树上飞下的人几个箭步蹿到曹得茂身前,侧身一脚蹬折了他的左胳膊,紧接着一连拳打在他的胸口上,曹得茂闷哼一声,当场昏了过去。那人又迅速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放在手心内搓,不久便搓出了烟,然后冲雾团一抛,雾团遇焦土迅速收缩成了泥水,稀拉拉挂在公孙至青的衣襟上。公孙至青虽被水雾罩住看不见,但他听风辨器,从打斗声中,晓得有人帮他,过了一会儿,待雾团散去,他看到帮他的人长瘦,身量与他大致相仿,脸上抹满了唱戏扮相的油彩,认不出本来面貌。那人走到公孙至青的身边,从身上拿出一个银瓶在他的手中倒入一些白色的药粉,不等公孙至青问话致谢,先是开口道:“提防‘谭剑社’”,话语简洁清晰带官腔,似是京城口音,说完开步向南疾走而去,行不多时又是一声长啸,啸声低沉幽长,似是吐了一口积攒多年的怨气。见恩公远去,公孙至青把箭从手臂上拔下,随后把手心里的药面敷在伤口上,伤口上的血瞬时开始凝固,疼痛也渐渐消失,公孙至青从没见过如此奇效之药,只觉的来人大有来头。

  这时的东方的天际微现鱼肚白。公孙至青定了定神,整了整衣衫,回身来到小‘九哥’藏身的那蓬草后,叫了几声,没有应答,他俯身拨开草丛,见小‘九哥’抱着百宝囊躺在哪儿不动,似是睡了过去,喃喃的低语叫着爹娘,公孙至青晓得孩子受了惊吓,失散了魂魄,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孩子的额头滚烫,公孙至青心道‘不妙’,便把小‘九哥’抱放到草上,拿过百宝囊从里面拿出衣服换上,然后抱起他忙快速向家赶去。公孙至青赶到家时,街上的人已是熙熙攘攘,他抱着孩子进了院。进房后把小‘九哥’放到床上,回身烧了开水,随后从书架上拿了一盒药取了一粒药丸,用开水在碗里碾碎化开给小‘九哥’服下。公孙至青练武功又是读书人,很是懂得些医理,平日里无事之时,自己到山上采草药,合练成药丸,以备不时之需。小‘九哥’服药之后,安静下了,不一会便睡着了。这时公孙至青再仔细看小‘九哥’这孩子,穿着淡蓝色的衣衫,周身上下干净利落,皮肤稍黑,身材肥瘦适宜,四肢极其匀称,头发浓密,左眉之上有一块淡红色的胎记其形如刀,双眉之间透着灵气和英气,公孙至青真是越看越爱,不知不觉忆起了远在崆峒山的恩师佘衾衣,不知他老人家是否安康依旧,不知他老人家可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可传衣钵的弟子,公孙至青亦晓得过不得半日,曹家的事就会传入县衙,曹得茂几人虽不是自己亲手杀得,却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以曹家的势力,衙门一定细究。仔细想来去曹家救人这事,捕快头宋铁锤与‘柳家酒楼’的伙计都晓得一二,自己并不是做的天衣无缝,再加上小‘九哥’这孩子就在自己这里,这事虽是曹家做的不对,可是就怕自己有口难辩,摊上掰扯不清的官司,想到这心里不免担心起来。思来想去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早些把小‘九哥’引荐给师傅,于是在门口挂了休学的牌子,从邻家接回女儿公孙忘儿,吩咐女儿照看着小‘九哥’,又从箱底找出十几年前师哥廖金鹏赠送的金子和房契,拿地契到镇东头刘大财主家换了一架马车,到镇的集市上买些吃食,然后他赶车回家简单迅速的收拾了一下,把女儿与小‘九哥’安置在车上,大黄狗跟在车后,扬鞭打马,车轮滚滚向西望省城而去。

  解公孙至青之困的是殷天赐,正是多年前‘毒公歹母’宋玉如夫妇害死的殷老夫妇的儿子。这殷天赐自小伶俐有慧根,一年冬天,大雪过后,殷天赐在自家的院门前与一些孩子玩雪,门前走过一个破衣烂衫赤脚高大的和尚,一手拖着一个大石钵,一手放在胸前,和尚从后面看上去,身材魁梧挺拔正值壮年,但前面往脸上看,却是一部灰白凌乱的胡子,灰白的眉毛,眉梢下垂过过了眼角,一对极圆的历尽沧桑的小眼睛,满脸的褶子,褶子里面全是灰,象是粗毛线密密的排满了脸庞,年纪没有一百到也有九十岁。和尚双手合十远远的观望了一会这群孩子,然后向冲孩子们招招手,别的孩子没有在意,殷天赐看到和尚招手,忽似着了魔,停止了喧闹,乖顺木讷的走了过去。天赐走到和尚跟前,和尚又仔细端详了他一阵,随后把手掌放到殷天赐的头顶,说道‘天c地c风c影c机c缘c自c然’说完自顾自的走了。殷天赐看到,和尚走过的雪地上留下一行冒着热气的大脚印,又看看自家的门口,呆了一阵,忽然悟到了什么,拔开脚步顺着和尚的脚迹,跟了下去。

  破衣烂衫的赤脚和尚法号见行,师哥见远,二人是行健和尚的弟子。行健和尚人称天下第一苦行僧,无论酷暑严冬,终日赤脚行走于天南地北江河湖泊。行健和尚武功精湛,身怀一项武术绝学‘赤炎掌’,‘赤炎掌’是至阳的武学,修炼此掌稍有成就者,如赤火绕身,不惧寒冷,大成者雪离身三尺而化。行健和尚师徒终日赤脚行走,一是磨练意志,一是煅炼武功。行健和尚机缘巧合收了见行见远孪生兄弟做弟子,三人苦行三十年后行健和尚在龙虎山圆寂,圆寂时的行健和尚面色圆润带着微笑豪无痛苦之意,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年龄。那天傍晚,见行见远在山间火化师傅时,见一只大鹏鸟从火中飞出,长啸一声,冲向天际的晚霞。料理完师傅的后事,见行见远又开始苦行,开始传法度人。

  北平行省河间府知府娄仪是浙江无锡人,是弘治元年的进士,有一年父亲亡故,向朝廷递辞呈回家守孝。说是回家守孝,其实也是把上任以来贪受的金银财宝暗送回家。娄知府回家的路上遇见两个衣衫褴褛和尚,二位和尚一前一后,默默无语右手各托一大石钵旁若无人的赤脚行走在路上,那石钵体大,总有三十斤重,二人一直平托着石钵走在娄知府轿车的前面,足足行走了两个时辰,并不见换手不见歇力,真是臂力惊人。

  娄知府是福至心灵之人,他晓得人要出人头地,享受人间富贵荣华,除时运外,自身必要一些出彩的本领,习文要夺魁,习武要冒尖。讲起习文天资最重要,习武除天资外,所拜的师傅最是要紧。娄知府有三位公子,娄大公子娄二公子生性平庸,并非可造之才,娄知府对他们早不抱什么指望。三公子娄庆倒是有些慧根,娄知府喜爱异常,认为可延续娄家声望,可他自小一见书本就头痛,不过倒极喜欢舞枪弄棒。娄知府想过,自己虽不敢说是文冠天下,却也凭文章赌博出一番天地,要是给娄庆寻上一位好师傅,学成一身高强武艺卖与帝王家,博得一身荣耀也好,要真是那样,他父子二人在皇上面前文治武功,也算成就本朝一段佳话。娄知府一见到见行见远的行径,就晓得遇上了世外高人,娄知府十分想让娄庆得到二人的指点,于是就吩咐下人驱车暗暗跟着见行见远。

  见行见远只是晌午化了一顿斋饭,其后再没有进食。月露树梢时,二人停下脚步,在一棵高大的仙桃菩提树下闭目打坐,开始做功课。月升风弱,不觉过了三更,二人听的自己的面前有唏嘘响声,从气息中判断,在他们面前行动的并非飞禽走兽,也并无恶意。见行见远继续闭目静坐,没在意继续静心做功课。次日黎明,做完功课的见行见远睁开眼睛,发现面前除一箱金银财宝外,还有穿着体面的一老一少跪在哪儿,一老一少二人面貌相似,一看就是父子,小的手里捧着一书拜帖。见远心无杂念,像是没有看到二人,起身托起石钵便走。见行托钵走了几步,终是心内产生动摇,他转过身来,左手从少年的手里拿过拜帖,一抖,那拜帖随即展开,柔软的纸张像一张铁叶一样在他面前立起,风吹不动,上面写着:少年叫娄庆,诚心愿意拜二位大师为师,学习技艺,身旁的金银财宝自当奉上。见行和尚不是见财起意之人,他转身的原因是父子二人在草露水中跪了两个多时辰,于心不忍。见行和尚再看父子二人,但见年长的已是疲惫不堪;年少的却未见疲态,毅力绝非一般,不觉有些喜欢,不由得仔细看了少的面相,看出这孩子虽没有惊人的天资,却也有一定的慧根,就摸着孩子的头道:“天c地c风c影c机c缘c自c然”说罢,扬长而去。

  跪在见行见远前头的父子正是娄知府与三公子娄庆,当娄知府把有意让见行见远给娄庆当师傅的想法说给他时,娄庆万分欢喜,因为见行见远的行径他也看见,晓得二人一定有不得了的本事,娄庆自幼好动,学一身高强的武艺称霸一方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于是他听从了父亲的计谋,三更过后带着拜师礼悄悄地来到见行见远的面前,在草露水中足足跪拜了两个时辰,想以诚心打动见行见远,投到他俩的门下,没想到他俩还是走了。

  娄知府知晓万事随缘,也感知见行和尚似是动力心。回家后在娄府的旁边,用那箱当拜师礼金的财宝盖了一座庙,按见行的样子塑了像,供奉在庙里。巧在一年之后见行见远云游到这里,二人进庙,见行和尚看着自己的塑像正觉不可思议时,只见娄知府领着娄庆迅速的走进庙来,不待娄知府吩咐,娄庆一下便跪在见行面前,见如此见行和尚放下石钵双手合十念一句:“阿弥陀佛”此刻他的心已被娄氏父子的真诚打动。见远和尚依旧心如止水,仿佛什么也没见到,抬脚出庙,苦行去了。

  就这样见行和尚住在了庙里,每日在娄府教娄庆练‘赤炎掌’,一晃就是八年。刚开始娄庆的慧根起灵,学‘赤炎掌’学的很快,可学了五成,他的慧根到头,即使再努力用心,功力也没有多大进展。一日,见行和尚在庙里捡到一面女施主掉了的镜子,无意中从镜中发现自己原本莹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又忽然注意到原本宏亮的嗓音开始沙哑,思来思去,见行悟出是自己心有杂念,六根未净的原因所致,再想想娄庆的武功再没有长进,晓得与他的师徒缘分亦尽了,于是在一个朝阳刚要升起的清晨,手托石钵,悄然离开了娄家。随后,见行和尚又云游了几年,有一天傍晚他在一个山头驻足,见那落阳万般的艳丽,忽觉自己老矣,行将就木。他知道他的见远师弟早已不恋凡尘,诀别一切俗世,徒弟是断然是不会收的。如是这样,师傅行健和尚传下的‘赤炎掌’绝学将随着他的登极乐,带往西天,在人世间灭绝,自己将愧对恩师,想到此,只觉心有不甘,他想再才行走天下,看看在有生之年能不能机缘巧合找一个有慧根人,把‘赤炎掌’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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