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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求计陆子谦 潼关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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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似箭，一转眼就到了秋天，西北的秋意比江南的秋意更浓，树上的叶子开始发黄，山路之上也有落叶了。两个月下来，令公孙至青欣慰的是，公孙忘儿与‘小九哥’柳鸿海的情感越来越深，二人一块玩耍，一块在公孙至青的引导下读书写字，公孙至青做饭时，一个抱柴一个添火，俨然变成形影不离的亲姐弟。公孙至青见柳鸿海写字吃力，试着教了他一些崆峒派的吐纳气息的方法，柳鸿海冰雪聪颖，不久练习熟了，再写字时呼吸匀称，精力集中，字体写的渐渐地有模有样。

  一日，公孙至青在教两个孩子写字时，偶而听到篱笆外有动静，瞥眼望去，见一个身材粗壮着劲装的汉子在篱笆外窥视他爷三个。那汉子见公孙至青看他，没有答话，便匆匆的去了。公孙至青直道他是过路的樵夫，也没在意，不料，傍晚时分，那个劲装汉子和着一个跟他一样装束的汉子又来到公孙至青的家，二人倒也不避讳公孙至青爷仨，在篱笆外望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会话，便又去了。看着二人的身形和走路的姿态，公孙至青猜他们都是行武出身，他歪想是不是最近山上驻扎了一伙强盗，二人是来打探境况的，想到此处，公孙至青笑着不屑摇摇头，他艺高人胆大，倒没有把几个小强盗放在心上。

  然而匆忙离去的二人并非什么强盗，却是‘谭剑社’分舵‘信字堂’走镖的两个趟子手。‘信字堂’本部在南直隶江州城东，堂主是吴正邦。吴正邦三十大几的年纪，身体利落精壮，一对链子流行锤舞的风雨不透，为人老成持重，知书达理，‘信字堂’干的是天南地北走镖的行当，讲的是诚信第一，吴正邦文武双修，做人讲究规矩，因而他自然成了堂主。每一次接了镖，吴正邦，都要到‘智’字堂那儿抽上一签，看个出门的日子口和时辰，求一个路途平安。‘谭剑社’的‘智’字堂在江州城北，没有堂主，是‘谭剑社’的灵魂之所，直接受‘鬼头’大哥陆子谦管辖。‘鬼头’大哥陆子谦是‘谭剑社’里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然日帮派地位仅在总舵主一人之下总舵主又唯一敬重的人，‘谭剑社’所有帮众有对总舵主大哥奉若神明。‘鬼头’大哥陆子谦学富五车，博览天下奇书，晓天文知地理，佛经道学，兵书战策，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知人善任，出谋划策十有十中，短短的七八年里‘谭剑社’的实力和声望便风生水起，在大江南北的帮派中甚至在整个绿林里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除了舵主大哥武功盖世外，与‘鬼头’大哥的运筹帷幄更是分不开的。那日白张飞田横带着公孙至青和‘小九哥’柳鸿海的画像回到江南到江州拜见了‘信字堂’堂主吴正邦，告诉他索震大哥请他找人的来意后，且说：“吴堂主，此事万要紧着办，师兄为了咱们‘礼字堂’的声誉，为了要给青州曹家一个交待，已把舵主大哥送给他的为母亲做寿的两颗红珊瑚摇钱树压在了青州曹家。假使真的找不到画上的这个贼人，师兄的名声可就糗大了，丢了‘礼字堂’的声誉不说，也失了两件宝贝。”‘谭剑社’诸位堂主中，吴正邦与索震都是性情中人，在众兄弟中二人也最是投缘，都酒量如海，斗酒从没分出过高低。六年前秋天，那时‘信字堂’刚刚起步，吴正邦虽为堂主，但由于人手不够，还得亲自出镖。不小心没在山西一个叫方山失了镖。吴正邦清楚，这支镖想要找回来却也不难，只要把丢镖的事情飞鸽传书给舵主大哥，舵主大哥一出马，无论对手多么硬气神秘，镖一定会完璧归赵的找回来，可是他这个‘信字堂’的堂主也就要换人了。正在他苦思寻镖之计，索震马托两驮‘剑南春’千里救援来到方山。二人打探清楚强盗在方山的窝藏地点后，看了地形，把马拴好，就近找了一块平正的大青石，开始在上面斗酒，从正午斗到月上树梢，直到把两驮三十斤‘剑南春’喝干，也没分出胜负。二人相视一眼，一同把碗摔碎在大青石上，随后共同仰天长笑，不觉豪气生胆气壮，笑声未落，迎着月色，吴正邦舞流星锤在前，索震抡镏金棍在后，向强盗窝点杀将过去，冲进贼窟也不问青红皂白，见人便锤便砸，没出半个时辰，把强盗窝里的强人打的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窜的窜，硬生生的把失去镖夺了回来，自此后二人成了亲密无间的异性兄弟，生死之交。今日吴正邦一听到白张飞田横说索震遭遇了事情，正如自己遇到了麻烦，他连忙叫过执事，问最近有没有去往甘肃的镖活，执事告诉他说有一批茶行的活运往甘肃，出发的日子时辰已看好，今日午时过后就起镖，吴正邦对执事道：“赶快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到‘智字堂’拜见一下陆子谦大哥，回头告诉去甘肃的弟兄们等我回来一块出发。”执事懵懂的点头道：“晓得了。”他知道近年来，吴正邦已是很少亲自押镖，除非是特别重要的镖，否则他是不会亲自出马的，今日到甘肃的只不过是几车茶叶而已，利润几乎没有，堂里接了此镖，主要目的是让堂里的镖师熟悉熟悉去甘肃的路径，吴正邦却要亲自出马，他感觉不值得。

  ‘谭剑社’‘智’字堂堂部设在江州城正南，吴正邦与田横骑马拿着田横给他的画像到了‘智’字堂堂部，进屋后见陆子谦陆大哥正与须发银白的江州第一棋手齐元彬对弈，恰在焦灼之际。吴正邦和田横不敢打扰，便规矩的站在陆子谦身后。陆子谦中等以上身材，身形消瘦，着一件精致的银灰袍子，脸型微长，宽宽的额头，白白净净的面皮没有一丝皱纹，三绺胡须，白少黑多，挽一个修士发髻，发髻上插着一只羊脂白玉簪子，簪子细腻光滑，精光内敛，是玉中上上之品，鼻正口方，唇若施丹，一双眼睛细长泛着精光，十指干净纤长，虽年过半百，却貌似三十出头，他坐姿端庄，下子的动作举重若轻。过了半个时辰，二人对弈完毕，终是陆子谦以让一子半的微弱的劣势输了。江州第一棋手齐元彬站起身来对陆子谦拱了拱手道：“陆先生承让了，先生堂内有事，心不宁，气不贤，老朽胜之不武。”陆子谦站起身还了一礼道：“先生不要过谦。”随后摆摆手，手下用托盘托过五只金元宝。陆子谦又道：“叨扰先生多时，万望笑纳。”齐元彬谦让了一会，便叫身边的僮仆接过托盘说：“陆先生有正经事办，老朽就不打搅了。”说完带着随从走了，陆子谦深施一礼道：“齐兄，后会有期，恕不远送。”

  吴正邦粗懂棋艺，他刚站在陆子谦身后时，见陆子谦的棋占着很大的优势，取胜的机会应是很大，可一路下来，竟是输了。吴正邦晓得高手对弈，来不得半点分心，也许是自己一陆大哥的身后，不觉中让他精力不集中，害他输了金子，自觉心中有愧。便道：“陆大哥，刚才一奕，全怪正邦，正邦向你致歉。”

  陆子谦“唉”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吴正邦小题大做的意思，他接着说：“一盘棋吗，输赢算什么，你我自家弟兄，致的哪门子歉，刚才一奕，为兄不但不怪你，相反还要谢谢你。”陆子谦边说边打个手势让吴正邦坐下边说：“吴兄弟来到‘智’字堂来见愚兄，有什么见教吗？”吴正邦道：“正邦哪敢见教，不过陆大哥，正邦的确有事请教”这时堂内的伙计已把棋盘旗子撤下，吴正邦也不落座，直接在桌子上摊开手上两张画像，随后叫过田横。田横便把宋玉如对他说的，公孙至青在青州曹家劫走孩童，打死了车如飞，打伤了曹家三少爷，害死了曹太爷说给陆子谦又说：“陆大哥，劫走孩子，坏我‘礼字堂’名声的正是这图上的贼子，山东济南见过他的人说他带有西北甘肃口音，索震大哥让在下找吴正邦大哥，让他去西北方向走镖的弟兄们留意，能不能打探到此贼子的下落。”吴正邦又补充着说：“陆大哥，这贼子到底是不是赶往西北甘肃，正邦心下实在没谱，于是敢请陆大哥战上一卦，正邦到西北是否能得到此贼子的音讯。如此兄弟好找到此贼子，与我‘谭剑社’和青州曹家讨个说法。”

  陆子谦仔细看了看桌上的两幅图画，然后满意的笑着说：“好，我占一卦看看。找不找到此人倒在其次，弟兄们如此抱团，我很高兴，舵主大哥更是高兴。你们在此稍待片刻。”陆子谦说完起身走进后堂，后堂的正墙上挂着汉武侯诸葛孔明的画像，画像上的武侯身身着鹤氅，手拿鹅毛摇扇，活灵活现。陆子谦给诸葛武侯上了一炷香，又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了一通，随后拿过拿起供桌上三新二旧五枚铜钱，放进一个刻花竹筒里，摇了摇随手倒出，但见三枚新钱正面朝上，两枚旧钱反面向上，所占为上等卦：花明柳暗明珠破土。陆子谦来到前堂，对着等候着的吴正邦田横道：“二位贤弟，卦应是上等卦，卦应去西北甘肃一道，有凶无险，定能得到画图上人的消息，而后卦上还说另有获得，具体怎样，不得而知。依子谦看来，图上的人倒像个学究，自古学究恋山水，贤弟去西北的路上在山水丰美风水好的去处多费心，定能找到此人。”陆子谦自有自己的处世看法，在他的认知里世上只有敌我之分，没有好人恶人之分，因而他称呼人时从不给人下或好或恶或贱或贼的定义。

  听到此处吴正邦与田横一同点了点头，随即二人向陆子谦拱手致了谢，随后收起桌上的画像出了‘智’字堂。在街上用过午饭，二人便回到‘信字堂’。再说陆子谦对吴正邦说自己与齐元彬下棋输了五个金元宝，不但不怨他，而且还要感谢他，不是释怀吴正邦，而是真心话，吴正邦哪里知道，齐元彬是江州刺史齐世贤的亲二叔。齐世贤自幼父母双亡，由他二叔一手带大。齐元彬中过举人，在文识方面很有造诣，齐世贤在他的栽培下高中三榜进士。齐世贤放官之后，齐元彬意外迷恋上下棋，棋艺突然开窍似乎有神明指路，日日精进。不几年，齐世贤升任江州太守，齐元彬的棋艺亦在江州稀有对手，逐渐被江州人奉为江州第一棋手。成为江州第一棋手后，江州的大户们都以与他对弈为荣，都隔三差五请齐元彬到府指教，当然齐元彬总是胜多负少，得到的对弈费更是不少。今日齐元彬被陆子谦请到到‘谭剑社’‘智’字堂对弈，陆子谦胜了第一局，又让着齐元彬赢了第二局。今日不知是齐元彬不在状态，还是陆子谦棋艺比他高超太多，第三局陆子谦无论怎样让他，齐元彬总是处于下风，陆子谦却也不想让他让的太明显，那样可能产生蔑视他的误会，可是下来下去，齐元彬却总上不了道，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见吴正邦和田横进门站在他的身后，他借坡下驴，故意分神，卖了几个破绽，把第三局输给了齐元彬，也让他顺理成章的拿走了金元宝。

  却说田横随着吴正邦回到‘信字堂’，吴正邦粗略的安排了堂内的事宜，然后带着画像，带好了信鸽，等良辰吉时一到，‘噼噼啪啪’放了鞭炮，二人便随着镖车一路向西而去。吴正邦与田横和镖师们边走边四处打听公孙至青与‘小九哥’的下落，因而镖车行走的很慢，吴正邦怕耽误了镖车的接货时节，就留下两个趟子手和田横找寻公孙至青的下落，让镖车先行上路。

  四人一路找寻来到了潼关境内。吴正邦留下寻人的一个趟子手，是潼关人氏，这人学过武艺，少时好好勇斗狠为非作歹，成年后时在家乡闯了大祸，逃到江南，在‘信字堂’吴正邦手下做了趟子手，这次一踏潼关境界，他想起了他的姑丈。他的姑丈正是‘羊鸣村’的里正，里正的大闺女也就是他的表姐，曾与他定过娃娃亲，怎奈惹祸出逃，居无定所，几乎与家里断绝了音讯，因而不知表姐的境况如何，嫁没嫁人。一到潼关境界，这人怕官府找他麻烦不敢回家，却一下想起了表姐，便似火烧了心。又过了几天，到了潼关，客栈刚一落座，潼关镖师就自告奋勇去打探公孙至青的消息，吴正邦便拿出图像，让他死记了一会。潼关趟子手在城内买了酒肉点心，出了城门，径自到了‘羊鸣村’。他姑丈恰也在家，怕他被别人认出，就一把把他拉进门。进屋坐下后，他姑丈先是问了他这几年出门在外的状况，随后又问他今日来意。他简短的应付了几句，吹嘘了自己现下在江南镖局里干事，帮主堂主如何如何英雄了得，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便问表姐的现状。他姑丈叹了口气，告诉他他表姐已嫁他人，嫁的很远。潼关趟子手嗟吁了良久，心内只恨自己太不争气。觉得无话可聊了，便于姑丈道别离开，姑丈怕他给自己招惹麻烦也不留他，还未出院门，忽又想起寻找公孙至青和‘小九哥’柳鸿海的事来，就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姑丈说了。他姑丈顿了一下说：“······你说的二人我好像是公孙先生和他的儿子，就住在我家山坳的老房子里。”“是吗？”潼关趟子手听了很是兴奋，像挖到了宝贝，攥着姑丈的手说：“姑丈，我就去认认看。真是二人，我们爷俩可发财了，你不晓得堂主是多么慷慨之人。”说罢，连忙出门向山坳的姑丈老宅走去。到了姑丈家老宅，隔着篱笆向内观去，窥探到了公孙至青和‘小九哥’柳鸿海，却也不敢十分确认，认错了又怕吴正邦埋怨，便跑到城里叫来了另一个趟子手一块认定一下，当二人确认以后，与吴正邦和田横通了消息。吴正邦是老江湖，没有轻举妄动，仔细问了山上老宅的环境后，差二人秘密监视找寻公孙至青的行踪规律，便飞鸽传书到江南。又过了二十几天，索震和宋玉如便来到潼关与他们会和。

  每隔几日公孙至青都要外出买米，起初他怕有危险都带两个孩子一块外出，久而久之，他见此地太平民风淳朴，带孩子出外也不太方便，就时不时的自己出外买米了。这一日，公孙至青买米回来，不见了一双儿女，只见家里的大黄狗死在当院，又见手拿宝剑右耳上带着一朵大红花的宋玉如和一个满脸白须的壮汉端坐在当院，壮汉身旁放着一条铁棍，不由的心尖一颤。壮汉便是田横，他一见公孙至青与画图上几乎一模一样，不由的哈哈大笑，宋玉如也冷冷的道：“是他，就是他害了师哥的性命，烧成灰我也认得出。”笑完后，田横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想要见一双儿女吗，随我来。”说罢起身提棍与宋玉如出了篱笆院子。公孙至青自忱：青州的冤家到了，自己身子已不如去青州曹家之前爽利，空手恐难对付强人，便把米袋丢在当院，迅速进屋跃起从房梁上取了刀，追着田横宋玉如便去。

  三人两前一后个展轻功而行，半柱香功夫，田横宋玉如连窜带跳引着公孙至青到了山顶一个平坦人迹罕至之地驻足。公孙至青看到山顶蓬草落叶之上两块凸石上坐着两个汉子正在大口饮酒，另有两个汉子，站在他俩一旁，一人困着一个孩子，孩子的眼上蒙着黑布。公孙至青见两个孩子眼虽被蒙，身子平安无事，心下稍安。公孙至青目观石上就坐二人，姿态端正，气度悠闲，眉目之间亦有英雄之气，刚想开开口问言，手持双锏的白张飞田横早已按捺不住，大喝一声道：“贼子，尔有何等本事，竟敢害我‘谭剑社’的人，欺负我‘谭剑社’无人吗？”话音未落，张牙舞爪，举右手锏冲公孙至青当头砸下。公孙至青早有防备，左脚尖一撩，一块小石头如离弦之箭向田横迎面飞去，田横收锏顺势用左手锏一磕，石块粉碎散落，不等他再变招进攻，公孙至青脚掌落地左腿前曲腿顺势一刀劈下，奇快如风，田横急忙后跃，饶是他应变迅速，脚面上也是挨了一下。田横觉的脚面疼痛，低头一瞧，只见靴稍破，没有血迹流出。田横自思刚才自己持勇大意，才着了对手的道儿，当下定了定神，小心谨慎着，前腿虚，后腿实，一招‘蜻蜓点水’能攻能守，双锏锏头一起再次向公孙至青砸下，公孙至青往旁一闪，田横接着一招‘推门望月’左手锏拦腰就扫，公孙至青低头把锏让过，田横前锏后拉，后锏前撩‘拖泥带水’捎向公孙至青的肩膀，公孙至青起刀一磕田横的锏头，待锏力稍减，向后一跃，跳出圈子，田横不依不饶接连‘直捣黄龙’‘拨草寻蛇’向公孙至青攻去，公孙至青只是躲闪，并不还手······辽东棍王索震坐在那儿看他俩打斗，原本他想让田横探探公孙至青武功的路数和高低，却见公孙至青躲来躲去，只是使了几个他似曾相识身法，并不进招，很难看出公孙至青的武功路数，他想：应该是自己人劫持着两个小孩，才让这个贼人捉襟见肘，不敢肆意的放手一搏，一想到这，自己也不免对自己有些瞧不起，撇开自己被称为辽东棍王江湖上一般的人物都不放在眼里不说，堂堂的五条大汉还要用小孩来胁迫对手，即使今日拿下了公孙至青，以后传将出去，也不光彩。想到这他对公孙至青道：“这汉子听着，原本我是让这两个孩子把你引到一个僻静住处，并不是拿来要挟你，索某向你保证，小孩子我们绝不伤害。”公孙至青听到这，又一次跳出圈子，向索震拱了拱手道：“江湖英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公孙忘儿听到公孙至青讲话，用力挣扎了几下道：“爹爹，忘儿和‘小九哥’在这，这帮坏蛋把大黄给害了，把这帮坏蛋打到，给忘儿出气。”听到忘儿说话，公孙至青一阵心颤，这闺女打小没娘，自幼懂事，从没跟他要过什么，自己晓得自己今日凶多吉少，想要以后再给他做些啥是，怕是不容易了，想到这，他大声回道：“好的，忘儿，看爹爹给你出气。”然后又对索震道：“这位仁兄，我静你为是江湖豪杰，总不至于拿小孩子要挟鹅罢，你敢起誓否？”索震干了一壶酒站起道：“好，索震起誓，绝不伤害小孩子。”公孙至青点点头，而后慢慢脱下长衫放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执刀摆了一个姿势冲白张飞招招手。白张飞正在生气，他一连十多招连公孙至青的衣角都没碰着，在师哥和吴正邦面前载了好大的面子，又见盛气凌人公孙至青向他摆手，怒气直冲脑门，不管不顾，锏分左右紧跑几步，跑到公孙至青的面前，随后双锏合而为一。‘泰山压顶’用尽平生力气直冲公孙至青脑袋砸下。刚才公孙至青砍田横脚面那一下，是用的刀背，原因是两个孩子在对手手里，怕伤了田横怕对两个孩子不利，如今他激将索震起了誓，他亦相信或希望索震是一个响当当的江湖汉子，于是再不不留情，他见田横依旧似前面一样的重来，微微闪身躲过，探身一刀砍向他的脚面上，田横急忙抽脚，公孙至青翻腕刀尖向上‘回头望月’田横躲闪不及，刀尖在在他的胳膊上从上到下直直划过，田横后退一步，忍痛进招，走了回合，一不留神，前胸被公孙至青一个‘跳涧腿’踹个正着，只听的‘镗浪’一声响，田横双锏掉在地上，瞬间胸闷气短，气血上涌，眼前一黑，蹲在了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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