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一身坏毛病
偷钱那件事后，父亲没打刘伯，割了手事后和妹妹枣糕的事后，父亲都没打刘伯，刘伯知道父亲和母亲似乎已经放弃养好自己的想法了。
觉得刘伯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刘伯能看出父亲对自己的失望。不过这样也挺好，刘伯觉得最起码不用挨打了。
之后父亲开始卖羊肉，用赚的钱养活我跟妹妹，或者说是养活母亲跟妹妹，而我只是过年时候给买一身新衣服而已，其他时候都是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啥都没有。
或者经过其他小朋友同学天天吃零食和玩玩具，刘伯开始学会偷钱了。
在哪个年代的农村里，每天能花一块钱的小朋友就算是富豪了，而对于刘伯来说一个星期恐怕也看不到一块钱。
一天中午下学，五年级的刘伯一个人进了妈妈爸爸住的西屋，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沓子零钱。
刘伯开始没怎么在意，后来又仔细看了看，毕竟钱的诱惑对于刘伯来说也是不小的，可以买零食吃。
五块，十块，十块，还有几张五十和一百的，当然最多的就是一块。刘伯知道这是父亲卖羊肉赚的钱。
紧跟着刘伯脑筋一转，眼睛老向了门帘在，听着父亲跟母亲在说着什么，眼睛看着忙碌的二人，脑海里却想着桌子上那些钱。
刘伯小心翼翼的把掀开缝的门帘放下，慢慢转过身站了一会儿，耳朵仔细听着父亲的脚步声，或者听着母亲有没有进屋的打算。
观察了很久，才走到桌子前，仔细看着那一沓子人民币，刘伯脑海里想着一件事，怎么样拿才能不被父亲发现，因为真被发现了少不了一顿胖揍，并且还会如父亲说的那样，把手剁儿去。
刘伯相信父亲真敢那么做。刘伯思前想后，一百的不能拿，五十的也不能，肯定会被发现，十块二十的几率有些大，最难被发现的是五块和一块，二三十张他不信父亲那种粗心的人会数的那么仔细。
最后思索了许久，刘伯还是拿了一张一块的，并且是在最中间里抽了一张，拿走后还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生怕父亲发现。
提心吊胆的刘伯正在看着，就听见父亲一声喊叫。
“刘伯，烧火来。”
刘伯听了机灵一下子，脑门上瞬间出来了缜密的汗珠，刘伯听着父亲的话不是在门口，并且还能感觉到父亲话语中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偷钱。
“哎。”
赶紧把一块钱塞进口兜儿，不紧不慢掀开门帘去往灶坑儿里填柴火。
刘伯眼神盯着灶坑儿里的火焰，感受着身后的父母二人，他能感觉到母亲在和面，父亲在切菜。
发觉父亲母亲没有发现什么，刘伯的小手才在脑袋上擦了擦，习惯性的叹了口气，当手拿下来的时候，刘伯才发现手上全是汗水，都是脑门上的。
刘伯心想，看来父亲那句话着实吓得自己不轻。
一块钱到手了，刘伯感觉很开心，心中已经打算买什么了，买几毛的玻璃球，买几毛的零食，剩下几毛攒着留着明天花。
不过不能太过张扬，不然被外面小朋友发现，会告状，就如那被骗走的五元一样。
一块钱很快就花完了，当一天早上刘伯上学时候，看到小朋友吃煎饼果子时候，张嘴就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好香！”
那个小朋友看了刘伯一眼，“学校外面摊煎饼那家买的，好吃着呢？有薄脆特别香。”
饿着肚子的刘伯瞬间就馋了，不过刘伯知道自己没钱买，可是还是张嘴来一句。
“我明天跟我妈要钱也买一个。”
那个小朋友没有理刘伯就走了，刘伯知道那个小朋友可能觉得自己在吹牛皮。
果真刘伯第二天就去找母亲要钱了，可是母亲却说了句，“没有，早上给你做饭你不吃，去买煎饼？多贵啊！”
刘伯听了瞬间无语了，沉默了许久，也没在要钱。
第二天上学时候那个小朋友问刘伯，“你妈给你钱了么？”
刘伯没有说话，沮丧的摇了摇头。
“哎，给你钱了，我带你去买。”
刘伯看着小朋友的脸，瞬间觉得自己挺丢人的。不过吃煎饼的心刘伯就没打算放弃，心中想着你不给我钱，我就从那钱堆里拿。
但愿父亲能把钱放在桌子上，并且十块的多一点。这样他就能拿个十块的花，并且不被发现。
果真中午到家的时候钱就在桌子上，刘伯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西屋的桌子了，然后迅速掀开门帘去了东屋。
刘伯觉得自己的目的太过明显了，应该先去自己住的屋子，之后呆了很长时间，终于等来了机会。
父亲对着屋子里的刘伯说了一句。“刘伯，拿筷子碗吃饭，记得洗手再拿，不然给你躲去。”
刘伯听着最后父亲的话语一点没在意，去西屋洗手，洗手时候根本没有看桌子上的钱，然后立马去外屋拿碗筷。
转过身把碗筷拿进西屋放在那个钱的旁边，刘伯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失去了今天就拿不到钱了。
赶紧从十元钱中抽了一张，立马把那个钱摆好，还没等刘伯把钱踹进口袋，就听见父亲掀开门帘进来的声音。
“刘伯，干什么呢？”
刘伯一动不敢动，手中的钱还在那里，因为他怕被父亲发现。
紧跟着父亲说了一句，“磨磨蹭蹭的，赶紧给你妈烧火去。”
听到这句话的刘伯感觉听到了大赦一样，僵硬的身子回过来立马跑出了屋门，还回头看了眼父亲。
父亲正好把那些钱拿起数了起来，刘伯没多想就去帮母亲了，后来吃饭时候父亲跟母亲对话。
“今天还不错，多卖了200多。”
刘伯一听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些钱父亲根本没来的及数，同时他听着父亲那句话知道。父亲辛苦卖了二百多，自己拿走十块，而且这些肉钱是宰的自己家羊，根本挣得不到五十元，而自己却偷走十块。
刘伯瞬间觉得心情很不好，一边吃饭一边不想说话，过了一会儿，父亲从五块钱里拿出一张五元的对着刘伯说。
“来，给你五块钱去买煎饼。以后就没有了，天天吃你爸也给不起。”
刘伯听着父亲的话瞬间愣住了，眼睛看着那五块钱，然后一句话没说拿起就出了西屋，去东屋趴着，默默的哭了起来。刘伯一声也不敢出。
他心中觉得愧疚，父亲忙了半天赚的钱，纯赚不过五十元，自己偷了十元，他又给了五元，刘伯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们。
身为孩子的刘伯瞬间就忘记了这个愧疚，并且脑海中想着父亲打自己的那些画面，刘伯觉得这是父亲欠自己的。
如愿以偿的刘伯买了煎饼，并且是那个同学带着去的，没买过煎饼的刘伯给了五块钱就要走，被那个卖煎饼的叫住了，“找你钱，小朋友。”
刘伯看着找回来的两块钱，刘伯知道了，一个煎饼才三块钱。听着上学铃声，刘伯赶紧去上学了，当下课的时候才吃起煎饼。
一个手嫌练的小朋友，把纸屑搓成团扔在了刘伯的煎饼上，刘伯瞬间就怒了。
“你丫撑的吧，吗的！”
刘伯说完拿出那个纸屑，瞪眼看着那个小朋友，正好班主任大姨走过去，看着刘伯手中的煎饼，刘伯瞬间不敢说话了。
刘伯同时有些愧疚，之前他跟那个扔纸屑的小朋友也一样是吃不起煎饼的人，没必要那样横人家。刘伯心中还想着其实他也是吃不起煎饼的人，毕竟买这个煎饼的钱是偷父亲那十块钱里的，父亲给的五元早都花了。
后来刘伯也知道一件事，那个带他买煎饼的小朋友也不经常吃，原来在九几年不是那个家庭都能供应孩子每天三块钱的。
终于刘伯花完了手中所有的钱，又去偷父亲的钱了，当拿钱时候，刘伯向着前面看去，正好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刘伯瞬间止住了偷钱的想法，把准备撤出的二十元又塞了回去，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刘伯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刘伯，你不能变成这样，要不真的会进大狱。”
看过镜子里的自己后，刘伯很久都没有偷钱，直到父亲不在宰羊卖肉，刘伯已经不能偷钱了为止，不宰羊卖肉后钱是没那么多的，一偷肯定会被发现。
可是已经习惯了花钱的刘伯还是没忍住，去地里姥爷那偷了十块钱。刘伯拿着这十块钱去学校抽奖了。
当抽到玩具和溜溜球的时候，刘伯激动的很开心，而同时抽到冰棍的时候更是开心。
不知为什么小卖部已经成了刘伯常去的地方，最后刘伯开始学会了大人才干的事，赊账。
“刘伯，怎么不抽奖了？”
一个经常来这里的小朋友对着刘伯问到，因为他经常也来抽奖，慢慢的就都认识了。
刘伯没有说话，他不想说去姥爷那偷的钱都花没了，手里没钱了。
似乎是懂得刘伯的心思，“没钱了吧？没钱跟老李赊着啊。你看我就赊着。”
刘伯瞬间就感觉开窍了一样，觉得这样做可以么？眼神看向了老李，谁知道他一个村的李大爷竟然点了点头。
经不住诱惑的刘伯就真的在那个小朋友那学会了赊账，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完全是个听父母话的好孩子。
当刘伯觉得赊账不是问题后，开始又流水一样花钱，并且他根本没地方去找钱。最后赊账到十块钱的时候，刘伯被李大爷问了。
“刘伯，你都赊了十块多了，啥时候结清啊，不结我去找你爸了啊。”
刘伯听了这话瞬间心中一惊，他知道李大爷拿自己的父亲压自己，这事要是真让父亲知道，不死也扒层皮。
刘伯心中立马着急起来，可是他懂姥爷和父亲都不把钱放明面上了，自己怎么去找这十块钱，感觉难如登天啊。
刘伯想着这件事中午回家时候，确实发现没有地方去偷钱，最后一直到下午，刘伯都心不在焉的，这个坎可怎么过啊？
也许是戏剧性的一幕，就真的发生。班主任老师下午说“明天学校打疫苗，一人十五。不打可以不跟家长要钱。”
刘伯听了瞬间眼睛一亮，就知道钱怎么来了。当天晚上回家就跟父亲说了这事，本来刘伯指望有出路，谁知道父亲一口回绝。
“不打。”
刘伯瞬间觉得刚建立起的希望就那么崩塌了，憋着气的刘伯睡过去了，想着明天中午跟姥爷要去。
果然第二天中午刘伯去了地里，去跟姥爷要钱了，姥姥开始问。
“嗷呦，什么疫苗要十五啊？这么贵？”
刘伯张嘴就来“乙肝疫苗，其他小朋友都打了，老师让的。”
姥姥带有皱纹的脸看了看刘伯“怎么没跟你爸要去？”
“我爸不给。”委屈的声音从刘伯嘴中说出。
“你爸不给你姥爷给？你姥爷干一天小工，搬一天大板石才给二十五元。”
姥姥埋怨的说了这么句话，刘伯听了瞬间心疼起来，自己要钱还账的事还是算了吧，顶多被父亲知道打的离家出走呗。
“嗯，知道了。”
刘伯哭丧着脸说了句，转身要走，姥姥无奈的说了句。
“站住，我给你拿钱去。”
说着姥姥拿出来十六块钱，递给了刘伯。
“别瞎花着，袸着点，知道么？”
刘伯有些不忍的点了点头，并且嗯了起来。
刘伯拿着钱就去了学校，到了学校还了十多块的账，没事人一样上课去了。
本以为风平浪静的刘伯，没找到的事发生了，父亲真相了。
晚上到家，刘伯如同往常一样进了家门，父亲一脸怒气看着进家门的刘伯。
“你去你姥那要钱了？”
刘伯看着父亲，慢慢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言语。
“给了你多少？”
刘伯看着父亲立马回复到，“十六。”
父亲听完就奔着刘伯来了，把刘伯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开始翻起来刘伯的口袋。
当翻出三块钱的时候，父亲提着刘伯使劲问道。
“打疫苗不是十五么？怎么你剩下了三块？”
刘伯被提着腿倒着呆着瞬间心里就毛了，这个怎么解释，不过灵机一动的刘伯张嘴就来。
“大夫说十二，给每个人便宜了三块，不信你问我们班其他同学去。”
刘伯为了增加可信度，连其他同学都说出来了，总之他要逃过眼前这顿儿打，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站着让父亲打，那个老实的刘伯。
“还跟我叫正，你说便宜三块就便宜？你打没打，说？”
父亲怒吼着，用粗糙的大手使劲拧了刘伯的大腿里一下，刘伯感觉肉被挤压翻出来了，瞬间就哀嚎起来。
“打了，打了。爸我打了，呜呜呜。”
“还嘴硬，你打没打？啊。”
父亲怒吼着，几乎愤怒到了极点，使劲拧着刘伯的大腿里的肉。
“啊，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刘伯的嗓子里发出，已经哭的不成人样的刘伯鼻涕带泪的依旧死咬着。
“我打了，就是十二，就是十二，呜呜呜呜。”
“还敢嘴硬，还敢嘴硬。”
父亲说着又使劲拧了刘伯的大腿，“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到最后刘伯完全不知道疼是什么了，就好了肉被使劲捏着，那种血液被挤没了的感觉，似乎耳边能听到那种挤压的声音。
“妈，呵呜妈，妈你管管，哇管管我爸。管管我爸。”
刘伯一边抽泣着，一边失声的叫着，可能是母亲听了儿子的惨叫于心不忍开始劝起来父亲。
“行啦，你儿子说打了就打了，你再打他他也是打了。”
听着母亲的话，父亲更来气了。“你就向着他，你就向着他。你知道我问他老师了不，老师说一人十五，不是强制性的打。为啥到他这说十二？”
父亲说着把母亲说的哑口无言，母亲看了刘伯一眼，似乎很失望，觉得刘伯就该打。
“他还敢骗人了，今天我非得管管他。说钱你都干什么了？”
刘伯一听到着心想完了，这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我了，张嘴就来了一句。
“花了，买吃的了。”
父亲听完根本不信，紧接着就问。“挂哪了？十块钱你一天就花没了？”
“还账了，之前赊的十块钱。”刘伯几乎怒吼着说的，完全交代了。
“你听听，你听听，你儿子学会偷钱学会偏自己家人，学会赊账了，越来越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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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刘伯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刘伯能看出父亲对自己的失望。不过这样也挺好，刘伯觉得最起码不用挨打了。
之后父亲开始卖羊肉，用赚的钱养活我跟妹妹，或者说是养活母亲跟妹妹，而我只是过年时候给买一身新衣服而已，其他时候都是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啥都没有。
或者经过其他小朋友同学天天吃零食和玩玩具，刘伯开始学会偷钱了。
在哪个年代的农村里，每天能花一块钱的小朋友就算是富豪了，而对于刘伯来说一个星期恐怕也看不到一块钱。
一天中午下学，五年级的刘伯一个人进了妈妈爸爸住的西屋，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沓子零钱。
刘伯开始没怎么在意，后来又仔细看了看，毕竟钱的诱惑对于刘伯来说也是不小的，可以买零食吃。
五块，十块，十块，还有几张五十和一百的，当然最多的就是一块。刘伯知道这是父亲卖羊肉赚的钱。
紧跟着刘伯脑筋一转，眼睛老向了门帘在，听着父亲跟母亲在说着什么，眼睛看着忙碌的二人，脑海里却想着桌子上那些钱。
刘伯小心翼翼的把掀开缝的门帘放下，慢慢转过身站了一会儿，耳朵仔细听着父亲的脚步声，或者听着母亲有没有进屋的打算。
观察了很久，才走到桌子前，仔细看着那一沓子人民币，刘伯脑海里想着一件事，怎么样拿才能不被父亲发现，因为真被发现了少不了一顿胖揍，并且还会如父亲说的那样，把手剁儿去。
刘伯相信父亲真敢那么做。刘伯思前想后，一百的不能拿，五十的也不能，肯定会被发现，十块二十的几率有些大，最难被发现的是五块和一块，二三十张他不信父亲那种粗心的人会数的那么仔细。
最后思索了许久，刘伯还是拿了一张一块的，并且是在最中间里抽了一张，拿走后还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生怕父亲发现。
提心吊胆的刘伯正在看着，就听见父亲一声喊叫。
“刘伯，烧火来。”
刘伯听了机灵一下子，脑门上瞬间出来了缜密的汗珠，刘伯听着父亲的话不是在门口，并且还能感觉到父亲话语中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偷钱。
“哎。”
赶紧把一块钱塞进口兜儿，不紧不慢掀开门帘去往灶坑儿里填柴火。
刘伯眼神盯着灶坑儿里的火焰，感受着身后的父母二人，他能感觉到母亲在和面，父亲在切菜。
发觉父亲母亲没有发现什么，刘伯的小手才在脑袋上擦了擦，习惯性的叹了口气，当手拿下来的时候，刘伯才发现手上全是汗水，都是脑门上的。
刘伯心想，看来父亲那句话着实吓得自己不轻。
一块钱到手了，刘伯感觉很开心，心中已经打算买什么了，买几毛的玻璃球，买几毛的零食，剩下几毛攒着留着明天花。
不过不能太过张扬，不然被外面小朋友发现，会告状，就如那被骗走的五元一样。
一块钱很快就花完了，当一天早上刘伯上学时候，看到小朋友吃煎饼果子时候，张嘴就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好香！”
那个小朋友看了刘伯一眼，“学校外面摊煎饼那家买的，好吃着呢？有薄脆特别香。”
饿着肚子的刘伯瞬间就馋了，不过刘伯知道自己没钱买，可是还是张嘴来一句。
“我明天跟我妈要钱也买一个。”
那个小朋友没有理刘伯就走了，刘伯知道那个小朋友可能觉得自己在吹牛皮。
果真刘伯第二天就去找母亲要钱了，可是母亲却说了句，“没有，早上给你做饭你不吃，去买煎饼？多贵啊！”
刘伯听了瞬间无语了，沉默了许久，也没在要钱。
第二天上学时候那个小朋友问刘伯，“你妈给你钱了么？”
刘伯没有说话，沮丧的摇了摇头。
“哎，给你钱了，我带你去买。”
刘伯看着小朋友的脸，瞬间觉得自己挺丢人的。不过吃煎饼的心刘伯就没打算放弃，心中想着你不给我钱，我就从那钱堆里拿。
但愿父亲能把钱放在桌子上，并且十块的多一点。这样他就能拿个十块的花，并且不被发现。
果真中午到家的时候钱就在桌子上，刘伯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西屋的桌子了，然后迅速掀开门帘去了东屋。
刘伯觉得自己的目的太过明显了，应该先去自己住的屋子，之后呆了很长时间，终于等来了机会。
父亲对着屋子里的刘伯说了一句。“刘伯，拿筷子碗吃饭，记得洗手再拿，不然给你躲去。”
刘伯听着最后父亲的话语一点没在意，去西屋洗手，洗手时候根本没有看桌子上的钱，然后立马去外屋拿碗筷。
转过身把碗筷拿进西屋放在那个钱的旁边，刘伯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失去了今天就拿不到钱了。
赶紧从十元钱中抽了一张，立马把那个钱摆好，还没等刘伯把钱踹进口袋，就听见父亲掀开门帘进来的声音。
“刘伯，干什么呢？”
刘伯一动不敢动，手中的钱还在那里，因为他怕被父亲发现。
紧跟着父亲说了一句，“磨磨蹭蹭的，赶紧给你妈烧火去。”
听到这句话的刘伯感觉听到了大赦一样，僵硬的身子回过来立马跑出了屋门，还回头看了眼父亲。
父亲正好把那些钱拿起数了起来，刘伯没多想就去帮母亲了，后来吃饭时候父亲跟母亲对话。
“今天还不错，多卖了200多。”
刘伯一听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些钱父亲根本没来的及数，同时他听着父亲那句话知道。父亲辛苦卖了二百多，自己拿走十块，而且这些肉钱是宰的自己家羊，根本挣得不到五十元，而自己却偷走十块。
刘伯瞬间觉得心情很不好，一边吃饭一边不想说话，过了一会儿，父亲从五块钱里拿出一张五元的对着刘伯说。
“来，给你五块钱去买煎饼。以后就没有了，天天吃你爸也给不起。”
刘伯听着父亲的话瞬间愣住了，眼睛看着那五块钱，然后一句话没说拿起就出了西屋，去东屋趴着，默默的哭了起来。刘伯一声也不敢出。
他心中觉得愧疚，父亲忙了半天赚的钱，纯赚不过五十元，自己偷了十元，他又给了五元，刘伯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们。
身为孩子的刘伯瞬间就忘记了这个愧疚，并且脑海中想着父亲打自己的那些画面，刘伯觉得这是父亲欠自己的。
如愿以偿的刘伯买了煎饼，并且是那个同学带着去的，没买过煎饼的刘伯给了五块钱就要走，被那个卖煎饼的叫住了，“找你钱，小朋友。”
刘伯看着找回来的两块钱，刘伯知道了，一个煎饼才三块钱。听着上学铃声，刘伯赶紧去上学了，当下课的时候才吃起煎饼。
一个手嫌练的小朋友，把纸屑搓成团扔在了刘伯的煎饼上，刘伯瞬间就怒了。
“你丫撑的吧，吗的！”
刘伯说完拿出那个纸屑，瞪眼看着那个小朋友，正好班主任大姨走过去，看着刘伯手中的煎饼，刘伯瞬间不敢说话了。
刘伯同时有些愧疚，之前他跟那个扔纸屑的小朋友也一样是吃不起煎饼的人，没必要那样横人家。刘伯心中还想着其实他也是吃不起煎饼的人，毕竟买这个煎饼的钱是偷父亲那十块钱里的，父亲给的五元早都花了。
后来刘伯也知道一件事，那个带他买煎饼的小朋友也不经常吃，原来在九几年不是那个家庭都能供应孩子每天三块钱的。
终于刘伯花完了手中所有的钱，又去偷父亲的钱了，当拿钱时候，刘伯向着前面看去，正好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刘伯瞬间止住了偷钱的想法，把准备撤出的二十元又塞了回去，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刘伯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刘伯，你不能变成这样，要不真的会进大狱。”
看过镜子里的自己后，刘伯很久都没有偷钱，直到父亲不在宰羊卖肉，刘伯已经不能偷钱了为止，不宰羊卖肉后钱是没那么多的，一偷肯定会被发现。
可是已经习惯了花钱的刘伯还是没忍住，去地里姥爷那偷了十块钱。刘伯拿着这十块钱去学校抽奖了。
当抽到玩具和溜溜球的时候，刘伯激动的很开心，而同时抽到冰棍的时候更是开心。
不知为什么小卖部已经成了刘伯常去的地方，最后刘伯开始学会了大人才干的事，赊账。
“刘伯，怎么不抽奖了？”
一个经常来这里的小朋友对着刘伯问到，因为他经常也来抽奖，慢慢的就都认识了。
刘伯没有说话，他不想说去姥爷那偷的钱都花没了，手里没钱了。
似乎是懂得刘伯的心思，“没钱了吧？没钱跟老李赊着啊。你看我就赊着。”
刘伯瞬间就感觉开窍了一样，觉得这样做可以么？眼神看向了老李，谁知道他一个村的李大爷竟然点了点头。
经不住诱惑的刘伯就真的在那个小朋友那学会了赊账，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完全是个听父母话的好孩子。
当刘伯觉得赊账不是问题后，开始又流水一样花钱，并且他根本没地方去找钱。最后赊账到十块钱的时候，刘伯被李大爷问了。
“刘伯，你都赊了十块多了，啥时候结清啊，不结我去找你爸了啊。”
刘伯听了这话瞬间心中一惊，他知道李大爷拿自己的父亲压自己，这事要是真让父亲知道，不死也扒层皮。
刘伯心中立马着急起来，可是他懂姥爷和父亲都不把钱放明面上了，自己怎么去找这十块钱，感觉难如登天啊。
刘伯想着这件事中午回家时候，确实发现没有地方去偷钱，最后一直到下午，刘伯都心不在焉的，这个坎可怎么过啊？
也许是戏剧性的一幕，就真的发生。班主任老师下午说“明天学校打疫苗，一人十五。不打可以不跟家长要钱。”
刘伯听了瞬间眼睛一亮，就知道钱怎么来了。当天晚上回家就跟父亲说了这事，本来刘伯指望有出路，谁知道父亲一口回绝。
“不打。”
刘伯瞬间觉得刚建立起的希望就那么崩塌了，憋着气的刘伯睡过去了，想着明天中午跟姥爷要去。
果然第二天中午刘伯去了地里，去跟姥爷要钱了，姥姥开始问。
“嗷呦，什么疫苗要十五啊？这么贵？”
刘伯张嘴就来“乙肝疫苗，其他小朋友都打了，老师让的。”
姥姥带有皱纹的脸看了看刘伯“怎么没跟你爸要去？”
“我爸不给。”委屈的声音从刘伯嘴中说出。
“你爸不给你姥爷给？你姥爷干一天小工，搬一天大板石才给二十五元。”
姥姥埋怨的说了这么句话，刘伯听了瞬间心疼起来，自己要钱还账的事还是算了吧，顶多被父亲知道打的离家出走呗。
“嗯，知道了。”
刘伯哭丧着脸说了句，转身要走，姥姥无奈的说了句。
“站住，我给你拿钱去。”
说着姥姥拿出来十六块钱，递给了刘伯。
“别瞎花着，袸着点，知道么？”
刘伯有些不忍的点了点头，并且嗯了起来。
刘伯拿着钱就去了学校，到了学校还了十多块的账，没事人一样上课去了。
本以为风平浪静的刘伯，没找到的事发生了，父亲真相了。
晚上到家，刘伯如同往常一样进了家门，父亲一脸怒气看着进家门的刘伯。
“你去你姥那要钱了？”
刘伯看着父亲，慢慢的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言语。
“给了你多少？”
刘伯看着父亲立马回复到，“十六。”
父亲听完就奔着刘伯来了，把刘伯抓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开始翻起来刘伯的口袋。
当翻出三块钱的时候，父亲提着刘伯使劲问道。
“打疫苗不是十五么？怎么你剩下了三块？”
刘伯被提着腿倒着呆着瞬间心里就毛了，这个怎么解释，不过灵机一动的刘伯张嘴就来。
“大夫说十二，给每个人便宜了三块，不信你问我们班其他同学去。”
刘伯为了增加可信度，连其他同学都说出来了，总之他要逃过眼前这顿儿打，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站着让父亲打，那个老实的刘伯。
“还跟我叫正，你说便宜三块就便宜？你打没打，说？”
父亲怒吼着，用粗糙的大手使劲拧了刘伯的大腿里一下，刘伯感觉肉被挤压翻出来了，瞬间就哀嚎起来。
“打了，打了。爸我打了，呜呜呜。”
“还嘴硬，你打没打？啊。”
父亲怒吼着，几乎愤怒到了极点，使劲拧着刘伯的大腿里的肉。
“啊，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刘伯的嗓子里发出，已经哭的不成人样的刘伯鼻涕带泪的依旧死咬着。
“我打了，就是十二，就是十二，呜呜呜呜。”
“还敢嘴硬，还敢嘴硬。”
父亲说着又使劲拧了刘伯的大腿，“让你嘴硬，让你嘴硬。”
到最后刘伯完全不知道疼是什么了，就好了肉被使劲捏着，那种血液被挤没了的感觉，似乎耳边能听到那种挤压的声音。
“妈，呵呜妈，妈你管管，哇管管我爸。管管我爸。”
刘伯一边抽泣着，一边失声的叫着，可能是母亲听了儿子的惨叫于心不忍开始劝起来父亲。
“行啦，你儿子说打了就打了，你再打他他也是打了。”
听着母亲的话，父亲更来气了。“你就向着他，你就向着他。你知道我问他老师了不，老师说一人十五，不是强制性的打。为啥到他这说十二？”
父亲说着把母亲说的哑口无言，母亲看了刘伯一眼，似乎很失望，觉得刘伯就该打。
“他还敢骗人了，今天我非得管管他。说钱你都干什么了？”
刘伯一听到着心想完了，这就算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我了，张嘴就来了一句。
“花了，买吃的了。”
父亲听完根本不信，紧接着就问。“挂哪了？十块钱你一天就花没了？”
“还账了，之前赊的十块钱。”刘伯几乎怒吼着说的，完全交代了。
“你听听，你听听，你儿子学会偷钱学会偏自己家人，学会赊账了，越来越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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