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混蛋兄弟
翻倒的桌椅，被摔碎的酒瓶洒满地板，流淌了一地的劣质啤酒和不知道谁吐的污渍混淆在一起。
酒馆泥黄的老抹布沾上清水，在这个清洁剂还不普及的时代，清理沾上了污渍的地板是一项体力活，需要依靠不断的清水投洗抹布和蛮力去擦拭，而且往往清洁的效果只是勉强可以接受，本身便有些油腻的抹布擦过的地板上依然有一层肉眼可见的油脂。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无益，至少在这些工艺并不十分好的纯木地板上，年深日久积累下的油脂可以让粗糙的木材染上一层亮丽的油光，而且渗入木质的油分对地板起到了很不错的保护效果。
世间的事物往往总是这样，既有让人难以接受的坏处，但有时却又具有他存在的合理性，就如战争是对生命最大的残害，但同时她带来的利益和荣耀又是那么的吸引着人们去追求。
奥斯顿看着正在卖力涮洗地板的罗根沉思，不时还拿起手中的香槟酒浅浅的抿上一口。
这时已经是西部时间的午夜时间，醉酒的牛仔们或是回家，或是找了看好的妓女去不知哪里发泄，最不济的醉汉也被罗根他们七手八脚的扔到了酒馆外的干草堆上去睡觉了。
酒馆里只剩下开酒馆的两姐妹，和平时就相熟的奥斯顿三兄弟，而且此时罗根正在埋个脑袋给酒馆里干活。
“罗根，你一会帮忙把地下室的啤酒再搬两桶上来。”安妮拿着一叠洗好的盘子走出来，同时对罗根吩咐到。
从安妮的语气不难听出罗根像这样给酒馆干活已经是常态，其实每次罗根把酒馆当晚的酒都喝光时，他都是这样打工还债。
主要是三兄弟里只有奥斯顿算是有正经工作，虽然在西部开书店这种生意怎么听也不是能赚钱的买卖，不过无论如何总是比罗根和维克多那样整天混吃等死的要富裕，在多数时候三兄弟的开销也都是奥斯顿负责买单。
但是每次出现罗根喝酒过多，或者是罗根和维克多跟人打架把桌椅弄坏时，奥斯顿这只铁公鸡就会找块抹布，拿把地拖让那两个品行皆劣的兄弟自己去打工还债。
至于像给人当打手赚钱，或者干脆拦路劫财之类罗根和维克多擅长的营生？罗根倒是的确提议过，不过说完就被奥斯顿抓了去抄圣经，反倒是维克多在罗根提出这些很有维克多风格的提议时直接否决了罗根，甚至于罗根抄的圣经都是维克多去镇长家借的。（奥斯顿坚持不在自家书店放圣经）
“吉米，维多，你们也打算去参军吗？”沉思的奥斯顿突然开口说到，他的话吸引了正在擦地的罗根和又在对安妮毛手毛脚的维克多的注意力。
“怎么了？你不打算去吗？”罗根回头看向奥斯顿疑惑地问到，而奥斯顿浅浅抿了一口酒，平淡地说到：“我不会去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们去。”
“什么？”罗根惊讶并不解地说，维克多则直接走到了奥斯顿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奥斯，我们是兄弟，我们应该互相支持，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形影不离。”
“这场战争充满了政治的恶臭，我不要去成为野心家的工具。”奥斯顿却只是盯着酒杯说到，这时罗根也走到了奥斯顿的面前，沉声道：“是德国人先攻击我们，我们只是反击，是为了正义。”
“正义？”罗根的话成功引起奥斯顿的注意，他抬头看着罗根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任何战争是正义的，只有杀人和被杀。”
“那内战呢？那时候你不是要我们为了解放奴隶去战斗吗？”维克多笑着问到，不过奥斯顿转头看着他，表情严肃地道：“告诉我，维多，内战里我们杀了多少人？”
维克多看着奥斯顿，笑容慢慢收敛，挑了挑眉头道：“我杀了三十四人，你二十三人，吉米，他三十七人。你要我逐一回忆一下他们的名字吗？”
“奇怪了，你们的年纪看上去可不像参加过内战那么老。”这时戴芬妮提着一小箱葡萄酒从地窖走上来并且笑着问到，从她的表情上看明显只是认为这是兄弟间的吹牛。
“你觉得他们都是奴隶主吗？不，他更多的只是为了抵抗入侵他们家园的军队而拿起猎枪的年轻人而已。”奥斯顿盯着维克多继续说到，而后又转头看向罗根再次说道：“没有战争是正义的，不管为战争披上了多好听的理由，战争都只是野心者们把自已的人民抓去送死的暴行而已。”
“保卫自己的家园有什么错的？”罗根皱着眉头说到，这时奥斯顿却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香槟喝了不小的一口，然后紧盯罗根说：“相信我，我了解过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入侵，也见识过最伟大的人性，但是正义？不，战争中没有什么正义，也许有的人非常伟大，但为了战争，最伟大的人也必须为了胜利去做最卑劣的事——夺取。”
“你想告诉我你反对暴力吗？”维克多摇着头笑道，并且随即看着奥斯顿的双眼，眼神冷漠的说：“奥斯，我们都不是好人，不要因为装了几年的人类以后，我们就会变得温柔了，我们的内在永远是落基山里的那三只野兽。”
“我们不是怪物，维克多，我们的内在有野兽，但同时也有人性的那面，虽然是酒鬼和色鬼，但我们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奥斯顿也看着维克多双眼一字一字地说到。
“所以你就拒绝再上战场？那怕他们来攻击我们？”罗根问到，而奥斯顿依然盯着维克多说到：“我只是不愿再去为野心家们卖命了。”
“真是够了！”忽然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戴芬妮出声打断了奥斯顿三人的对话，然后出付所有人意料的，戴芬妮拿起那瓶她和奥斯顿没喝完的香槟酒，直接举到奥斯顿的头上倒了下去。
“我真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一个孬种，就为了不去参军而说这么多借口？你只是怕死的胆小鬼而已。”戴芬妮极之厌弃的说到，然后把空掉的酒醉重重放在吧台上，摇着头说：“付清酒钱，然后滚出我的酒馆。”说完，戴芬妮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步走向后厨房。
“呜”维克多看着被淋透了的奥斯顿幸灾乐祸地笑着，而罗根更是笑的肩膀直抖，说到：“对呢，奥斯，你真的很怕死。”
奥斯顿抿了抿嘴，举起手对着罗根比出中指，然后转头看向还在看前奥斯顿他们的安妮。
“去陪着你姐。”维克多看向安妮说到，安妮看了看维克多，然后顺从地走进了后厨房。
“我们不能沉迷战争，维多。”奥斯顿对维克多说到，但维克多摇了摇头说:“不，弟弟，我们没有沉迷战争，但你的身上传出了恐惧的味道，你在害怕什么？”
“我在害怕战争把你们变成杀人魔，我在害怕一次次的战争后你会沉迷进杀戮当中。”奥斯顿认真的说到，维克多听罢疑惑的眯起了眼睛，好奇道:“为什么要害怕？”
罗根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天啊，奥斯，你真的想太多了吧？”
奥斯顿看了看罗根，又看看维克多，沉声对维克多问到:“维多，你不是会因那个税务官的话就热血沸腾的人，告诉我，为什么你想去参军？”
维克多皱了皱眉，伸手比向罗根:“因为吉米要去啊！我们是兄弟，兄弟就应该互相支持。”
“那如果我反对我们参军呢？”奥斯顿又问到，维克多看看罗根又转头看着奥斯顿，说到：“那你需要做的是说服吉米。”
“如果我们都说服不了对方呢？”奥斯顿继续问到，听的罗根忍不住喊了一声：“奥斯？”
“那你们就打一架，胜了的说了算？”维克多笑着说到。
“什么？”“什么？”奥斯顿和罗根都不禁惊讶道。
“怎么？这不公平吗？”维克多脸上还有些疑惑，相对的奥斯顿的表情则十分无语。
“兄弟间有意见分歧就打一架决定谁对谁错，这叫什么解决方法？”奥斯顿摊开手问到，而维克多对他眨了眨眼，笑道：“大西部的解决方法。”
“上帝啊，你们真是群混蛋。”罗根抱着手臂摇头笑道，结果他这一句让奥斯顿和维克多齐齐扭头盯着他。
“不好意思？我混蛋？”奥斯顿难以置信地问到，而维克多瞄了眼奥斯顿的表情打趣道：“也许他是说你让戴芬妮寂寞了这么久？”
“不好意思？”奥斯顿暼了眼维克多，声音高了两度说到：“是谁先把人家的老妈抱上床，然后还天天在别人女儿的家里喝酒不给钱？”
“怎么了？戴芬妮他们又不是我女儿。”罗根一脸无辜地说，然后维克多也在一旁火上添油：“放心吧，那时他们年纪还小，不会记得我们这两个叔叔的。”
奥斯顿气的一把推开维克多，在吧台上留下几张钞票，然后大步走向酒馆门口，而且还不忘举起右手向罗根和维克多比着中指，大声说：“你们两个不是混蛋，是人渣了。”
维克多看着奥斯顿的背影嘴巴咧得大大的，笑道：“他爱我们。”
“那我们还去不去参军了？”罗根挑了挑眉毛向维克多问到。
“放心。”维克多笑着从吧台里擅自拿出一瓶葡萄酒，用爪子挑开木塞灌了一大口，然后靠在吧台上说：“我们是兄弟，如果你坚持的话，奥斯和我都一定会和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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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泥黄的老抹布沾上清水，在这个清洁剂还不普及的时代，清理沾上了污渍的地板是一项体力活，需要依靠不断的清水投洗抹布和蛮力去擦拭，而且往往清洁的效果只是勉强可以接受，本身便有些油腻的抹布擦过的地板上依然有一层肉眼可见的油脂。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无益，至少在这些工艺并不十分好的纯木地板上，年深日久积累下的油脂可以让粗糙的木材染上一层亮丽的油光，而且渗入木质的油分对地板起到了很不错的保护效果。
世间的事物往往总是这样，既有让人难以接受的坏处，但有时却又具有他存在的合理性，就如战争是对生命最大的残害，但同时她带来的利益和荣耀又是那么的吸引着人们去追求。
奥斯顿看着正在卖力涮洗地板的罗根沉思，不时还拿起手中的香槟酒浅浅的抿上一口。
这时已经是西部时间的午夜时间，醉酒的牛仔们或是回家，或是找了看好的妓女去不知哪里发泄，最不济的醉汉也被罗根他们七手八脚的扔到了酒馆外的干草堆上去睡觉了。
酒馆里只剩下开酒馆的两姐妹，和平时就相熟的奥斯顿三兄弟，而且此时罗根正在埋个脑袋给酒馆里干活。
“罗根，你一会帮忙把地下室的啤酒再搬两桶上来。”安妮拿着一叠洗好的盘子走出来，同时对罗根吩咐到。
从安妮的语气不难听出罗根像这样给酒馆干活已经是常态，其实每次罗根把酒馆当晚的酒都喝光时，他都是这样打工还债。
主要是三兄弟里只有奥斯顿算是有正经工作，虽然在西部开书店这种生意怎么听也不是能赚钱的买卖，不过无论如何总是比罗根和维克多那样整天混吃等死的要富裕，在多数时候三兄弟的开销也都是奥斯顿负责买单。
但是每次出现罗根喝酒过多，或者是罗根和维克多跟人打架把桌椅弄坏时，奥斯顿这只铁公鸡就会找块抹布，拿把地拖让那两个品行皆劣的兄弟自己去打工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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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维多，你们也打算去参军吗？”沉思的奥斯顿突然开口说到，他的话吸引了正在擦地的罗根和又在对安妮毛手毛脚的维克多的注意力。
“怎么了？你不打算去吗？”罗根回头看向奥斯顿疑惑地问到，而奥斯顿浅浅抿了一口酒，平淡地说到：“我不会去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你们去。”
“什么？”罗根惊讶并不解地说，维克多则直接走到了奥斯顿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奥斯，我们是兄弟，我们应该互相支持，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形影不离。”
“这场战争充满了政治的恶臭，我不要去成为野心家的工具。”奥斯顿却只是盯着酒杯说到，这时罗根也走到了奥斯顿的面前，沉声道：“是德国人先攻击我们，我们只是反击，是为了正义。”
“正义？”罗根的话成功引起奥斯顿的注意，他抬头看着罗根一字一句地说：“没有任何战争是正义的，只有杀人和被杀。”
“那内战呢？那时候你不是要我们为了解放奴隶去战斗吗？”维克多笑着问到，不过奥斯顿转头看着他，表情严肃地道：“告诉我，维多，内战里我们杀了多少人？”
维克多看着奥斯顿，笑容慢慢收敛，挑了挑眉头道：“我杀了三十四人，你二十三人，吉米，他三十七人。你要我逐一回忆一下他们的名字吗？”
“奇怪了，你们的年纪看上去可不像参加过内战那么老。”这时戴芬妮提着一小箱葡萄酒从地窖走上来并且笑着问到，从她的表情上看明显只是认为这是兄弟间的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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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自己的家园有什么错的？”罗根皱着眉头说到，这时奥斯顿却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香槟喝了不小的一口，然后紧盯罗根说：“相信我，我了解过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入侵，也见识过最伟大的人性，但是正义？不，战争中没有什么正义，也许有的人非常伟大，但为了战争，最伟大的人也必须为了胜利去做最卑劣的事——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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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拒绝再上战场？那怕他们来攻击我们？”罗根问到，而奥斯顿依然盯着维克多说到：“我只是不愿再去为野心家们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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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顿抿了抿嘴，举起手对着罗根比出中指，然后转头看向还在看前奥斯顿他们的安妮。
“去陪着你姐。”维克多看向安妮说到，安妮看了看维克多，然后顺从地走进了后厨房。
“我们不能沉迷战争，维多。”奥斯顿对维克多说到，但维克多摇了摇头说:“不，弟弟，我们没有沉迷战争，但你的身上传出了恐惧的味道，你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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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根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天啊，奥斯，你真的想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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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顿气的一把推开维克多，在吧台上留下几张钞票，然后大步走向酒馆门口，而且还不忘举起右手向罗根和维克多比着中指，大声说：“你们两个不是混蛋，是人渣了。”
维克多看着奥斯顿的背影嘴巴咧得大大的，笑道：“他爱我们。”
“那我们还去不去参军了？”罗根挑了挑眉毛向维克多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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