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月下，进化
“在这呐。”
溪的另一边的森林后面有一面开阔的矮坡。那里鲜花盛开，浸润着月色的牛乳。时不时在微风中摇摆着脑袋，似乎在静静聆听这什么。
小客在坡上席地而坐，仰头望月，任凭微风吹拂着身上的毛发。
小常也从林间走出，径直走向发着呆的小客，在他的身边坐下。
“说起来，这里夜晚的风景还真美啊，若不是我们多留了一个晚上怕也见不到这样的景色了。”小常语气随意地说道，“你觉得呢，小客？”
不知道小客是不想回答小常的问题还是真的有些困乏，他忽然闭上眼向后仰倒在地上，顺便摘下一根草尖叼在嘴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就这样吧。”
“看样子生气了啊。”小常也和小客一样仰倒在地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没有。”小客立刻否认。
“撒谎。”小常平静地说道，像是与老友之间的唠嗑，“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我吗？你是在为自己生气，对吧。”
小客没有反应，闭着眼睛，算是默认了小常的话。
小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沉默了片刻，组织好语言之后才继续开口：“我猜你现在应该很纠结吧，一方面想要按照我提出的方向做出改变，另一方面心中却本能地抵触它。你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吧。”
听着小常的话，小客的身体忽然震了一下，沉默良久，喉咙里才这有些不情愿地发出了一声“嗯”。
“其实，这不仅仅是你的问题，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小常遥望着头顶的星空，淡淡地说道。
“嗯？”小客忽然坐起身，有些惊异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常。
“别着急，先躺下来，你这样坐着我挺有心理压力的。”小常拍了拍一边的草地，半开玩笑地说道。
小客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躺回了草地上，等待着小常的后话。
“其实我也有相同的心态，只不过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大容易出现你现在尴尬的局面。”小常呼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认为对方只是一只精灵或者是训练家。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从小一起打到大，你也应该发现了吧，除开朋友这一层，你我都把双方视作是对手。”
说到对手这两个字，小常故意停了下来，见一旁的小客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听着，这才满意地继续说下去，“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对战，所以在你的潜意识里自然会对我下达的命令产生怀疑和猜测。这就像是诸葛亮开门大摆空城计吓退司马懿一个道理，是对手这一层身份让你对我的话语产生了本能性的怀疑。”
小客歪过头，有些无法理解小常的话，问道：“诸葛亮是谁，司马懿又是谁？”
“算了，这不重要。”小常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俩号人物，干笑了两声将这问题揭了过去，“我的意思是你始终把我的位置局限在了对手兼朋友这个位置上，却很少把我视作一个训练家。当我作为你的对手的时候，在我的行动和命令里找到漏洞才是让自己取胜的关键，因此你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我下令的时候本能性的寻找其中不合理的地方或者是漏洞。虽然你的理智会克服本能，但是这代表着你的真实内心对我的命令从来都带着怀疑，大概这就是原因了吧。”
小客闭上眼没有答话，许久才睁开眼，带着有些复杂的语气说道：“我想你没有说错。”
虽然小客不想承认，但是他仔细地回想自己的历次对战后发现，的确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彻底信赖过自己的训练家。正是因为从小到大，他很清楚自己的训练家也是一个普通人，犯错和失误都是家常便饭，虽然小常的心思已经算是冷静缜密的。在和小常战斗的时候，他很乐意见到小常出现这样的错误，但是到了被小常指挥对战的时候他本能的就开始担忧和害怕。因为他不知道小常的指示是不是正确的。
想通了这一点，小客起身站到了小常的面前，一脸认真地低下头说道：“对不起。”
不论自己的心态到底是怎么样的，作为一只被收服的精灵从未交给自己的训练家百分百的信赖，这就是一项原则性的错误。
“没事的，其实这也不都是坏事。”小常盘腿坐起身，笑着摆手道，“最起码作为一个对手而言你是彻底的认可我了。”
“可是我”
“这一点你可能想岔了。”小客急忙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小常打断了。小常哪里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开口道歉，于是他开始进一步的解释，“这并不能说是一种过错，只不过我们的默契与旁人有些不一样。多数的训练家和他们的精灵都是一种伙伴的默契，而我们的默契呢倒有些不同，是一种对手的默契。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多少人是直接上场与精灵交手的吧。”
“正因为我们与众不同，正因为我们独一无二，我们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说起来我想我们还要感谢一下小茂，若不是和他的那场对战，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的发现这个问题。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件事情也不全是坏的方面吧。”
“啊？”小客没有反应过来，“难道还有好的方面？”
“是啊。”小常欣然点头，“虽然我们之间的默契有着一个无法被调和的矛盾，但是这也代表着你作为一个精灵个体你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节奏，自己的战斗思维和自己的战斗方式。独立是你的特点，并不一定要紧跟着训练家的脚步。”
说到这，小常也站起了身，眺望眼前的的无尽风光，像是自语，也像是交谈：“可能需要改变的不是你，而是我这个训练家啊。谢谢你，小客。”
小客咧开嘴角仿佛在对小常的话做着回应，接着跳到了小常的对面，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也好。”小常点了点头，赤色纹路攀上双臂，“这一回不要管什么战术，不要管什么默契，就按照自己的节奏像小时候一样放肆地打上一回。”
“哦！”小客畅快地咆哮了一声，如同离膛的炮弹飞射而去，直接和迎面而来的小常对冲在了一块，草原的繁花在狂野的风浪里疯狂舞动，似乎在为这场放肆的战斗打着节拍。
幽红的影子在月下交错闪动，碰撞的沉闷声响传进林间，忽地惊飞几对飞鸟。
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战斗了，忘记时间，忘记疲劳，不在乎胜负，不在乎招式，连对手都可以不在乎，只要随着自己的心用力地挥c劈c砍就已经足够了。
“卡撒！”小客兴奋地大吼一声，将自己的气势扬上了，全身卷起了狂暴的烈焰，向着面前的小常撞去。
在橘红色的火焰之下，耀眼的蓝光凭空亮起，飞快地包裹住小客的全身。
光芒之下，灼热的火焰逐渐收拢，盘在一柄赤红的长剑之上。
蓝光中的小客高高跃起，剑上的烈焰再度沸腾，竟生生长出了十米长的火焰剑刃，追星而下，气贯长虹。
滔天的火光之下，蓝色光幕突然化作光屑崩解，露出了那只幽红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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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的另一边的森林后面有一面开阔的矮坡。那里鲜花盛开，浸润着月色的牛乳。时不时在微风中摇摆着脑袋，似乎在静静聆听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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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常也从林间走出，径直走向发着呆的小客，在他的身边坐下。
“说起来，这里夜晚的风景还真美啊，若不是我们多留了一个晚上怕也见不到这样的景色了。”小常语气随意地说道，“你觉得呢，小客？”
不知道小客是不想回答小常的问题还是真的有些困乏，他忽然闭上眼向后仰倒在地上，顺便摘下一根草尖叼在嘴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就这样吧。”
“看样子生气了啊。”小常也和小客一样仰倒在地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没有。”小客立刻否认。
“撒谎。”小常平静地说道，像是与老友之间的唠嗑，“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我吗？你是在为自己生气，对吧。”
小客没有反应，闭着眼睛，算是默认了小常的话。
小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沉默了片刻，组织好语言之后才继续开口：“我猜你现在应该很纠结吧，一方面想要按照我提出的方向做出改变，另一方面心中却本能地抵触它。你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吧。”
听着小常的话，小客的身体忽然震了一下，沉默良久，喉咙里才这有些不情愿地发出了一声“嗯”。
“其实，这不仅仅是你的问题，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小常遥望着头顶的星空，淡淡地说道。
“嗯？”小客忽然坐起身，有些惊异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常。
“别着急，先躺下来，你这样坐着我挺有心理压力的。”小常拍了拍一边的草地，半开玩笑地说道。
小客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躺回了草地上，等待着小常的后话。
“其实我也有相同的心态，只不过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大容易出现你现在尴尬的局面。”小常呼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认为对方只是一只精灵或者是训练家。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也是从小一起打到大，你也应该发现了吧，除开朋友这一层，你我都把双方视作是对手。”
说到对手这两个字，小常故意停了下来，见一旁的小客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听着，这才满意地继续说下去，“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对战，所以在你的潜意识里自然会对我下达的命令产生怀疑和猜测。这就像是诸葛亮开门大摆空城计吓退司马懿一个道理，是对手这一层身份让你对我的话语产生了本能性的怀疑。”
小客歪过头，有些无法理解小常的话，问道：“诸葛亮是谁，司马懿又是谁？”
“算了，这不重要。”小常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俩号人物，干笑了两声将这问题揭了过去，“我的意思是你始终把我的位置局限在了对手兼朋友这个位置上，却很少把我视作一个训练家。当我作为你的对手的时候，在我的行动和命令里找到漏洞才是让自己取胜的关键，因此你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我下令的时候本能性的寻找其中不合理的地方或者是漏洞。虽然你的理智会克服本能，但是这代表着你的真实内心对我的命令从来都带着怀疑，大概这就是原因了吧。”
小客闭上眼没有答话，许久才睁开眼，带着有些复杂的语气说道：“我想你没有说错。”
虽然小客不想承认，但是他仔细地回想自己的历次对战后发现，的确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彻底信赖过自己的训练家。正是因为从小到大，他很清楚自己的训练家也是一个普通人，犯错和失误都是家常便饭，虽然小常的心思已经算是冷静缜密的。在和小常战斗的时候，他很乐意见到小常出现这样的错误，但是到了被小常指挥对战的时候他本能的就开始担忧和害怕。因为他不知道小常的指示是不是正确的。
想通了这一点，小客起身站到了小常的面前，一脸认真地低下头说道：“对不起。”
不论自己的心态到底是怎么样的，作为一只被收服的精灵从未交给自己的训练家百分百的信赖，这就是一项原则性的错误。
“没事的，其实这也不都是坏事。”小常盘腿坐起身，笑着摆手道，“最起码作为一个对手而言你是彻底的认可我了。”
“可是我”
“这一点你可能想岔了。”小客急忙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小常打断了。小常哪里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如此郑重其事的开口道歉，于是他开始进一步的解释，“这并不能说是一种过错，只不过我们的默契与旁人有些不一样。多数的训练家和他们的精灵都是一种伙伴的默契，而我们的默契呢倒有些不同，是一种对手的默契。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多少人是直接上场与精灵交手的吧。”
“正因为我们与众不同，正因为我们独一无二，我们才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说起来我想我们还要感谢一下小茂，若不是和他的那场对战，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的发现这个问题。而且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件事情也不全是坏的方面吧。”
“啊？”小客没有反应过来，“难道还有好的方面？”
“是啊。”小常欣然点头，“虽然我们之间的默契有着一个无法被调和的矛盾，但是这也代表着你作为一个精灵个体你拥有着属于自己的节奏，自己的战斗思维和自己的战斗方式。独立是你的特点，并不一定要紧跟着训练家的脚步。”
说到这，小常也站起了身，眺望眼前的的无尽风光，像是自语，也像是交谈：“可能需要改变的不是你，而是我这个训练家啊。谢谢你，小客。”
小客咧开嘴角仿佛在对小常的话做着回应，接着跳到了小常的对面，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也好。”小常点了点头，赤色纹路攀上双臂，“这一回不要管什么战术，不要管什么默契，就按照自己的节奏像小时候一样放肆地打上一回。”
“哦！”小客畅快地咆哮了一声，如同离膛的炮弹飞射而去，直接和迎面而来的小常对冲在了一块，草原的繁花在狂野的风浪里疯狂舞动，似乎在为这场放肆的战斗打着节拍。
幽红的影子在月下交错闪动，碰撞的沉闷声响传进林间，忽地惊飞几对飞鸟。
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战斗了，忘记时间，忘记疲劳，不在乎胜负，不在乎招式，连对手都可以不在乎，只要随着自己的心用力地挥c劈c砍就已经足够了。
“卡撒！”小客兴奋地大吼一声，将自己的气势扬上了，全身卷起了狂暴的烈焰，向着面前的小常撞去。
在橘红色的火焰之下，耀眼的蓝光凭空亮起，飞快地包裹住小客的全身。
光芒之下，灼热的火焰逐渐收拢，盘在一柄赤红的长剑之上。
蓝光中的小客高高跃起，剑上的烈焰再度沸腾，竟生生长出了十米长的火焰剑刃，追星而下，气贯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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