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戾
C大的一干人等纷纷觉得有点不真实，沈铭何等人物，主宰沈氏集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处在金字塔顶端的巨擘。这等人物哪个不是日理万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因为一场微不足道的台球比赛亲自驾临C大。
沈耀辉虽然早就想到这其中的可能性，但是当他亲眼看到沈铭厚重的身躯出现在C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意外。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季然，陷入沉思，心里竟然有些担忧。
在沈铭简单的致辞之后，主持人代表C大校方对其的到来表达了欢迎。随后，台球比赛的决赛拉开了帷幕。
如果说季然昨天在球台上的表现是游刃有余，挥洒自如，飘逸洒脱，那么今天的季然则是完完全全的暴戾，疯狂，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杆杆暴杆，每一杆都是极限的打法，匪夷所思的准度，惊心动魄的走位，打到对手奔溃，打到观众忘记了鼓掌，忘记了欢呼。
整个赛场无声，只有一道接一道狂暴的进球声。
这是怒吼！这是发泄！这是球员欲癫欲狂的心境，也是观众眼里极尽奢华的台球表演。
就像两个剑客对阵比试，尽管一方的剑术远在另一方之上，其也没有心高气傲，操之过急。
出于对剑客的尊重，拱手为礼，平和地过招，以技巧化解对方的剑招，表面并没有制敌取胜，却让对手从心底里折服。
然而，这位风度翩翩的剑客不知被什么扰了平和的心境，伴随着一声惨笑，陌生而冰冷，那一双眼变得完全赤红，带着如血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强烈的戾气，仿佛多年来剑客生涯集聚的血腥气息，随着无数冤魂的愤怒嘶吼的绝望，同时无情地撕扯着他的理智。
完全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浑身杀气腾腾，面目肌肉扭曲，狰狞无比。
气势骤变，狂暴地出手，招招都要见血，招招都是凌厉的杀招，直指对手的要害。
杀！
在想什么剑招？还在乎什么套数？只有疯狂弑杀，那把剑如同一把刀被狂乱地砍出去。
杀得对手无力握剑，杀得对手鲜血淋淋。
直到季然收起球杆，凌然而立，众人才反应过来，对手早已溃不成军，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经毫无斗志。
结局无可厚非，冠军。
国贸1班的一群人兴高采烈地欢呼，夏开春等人走过去对季然道贺。
只是季然依旧冰冷，脸上没有丝毫夺冠的喜悦。
后山三楼，斯诺克球房。
“这个地方不错，”沉稳的声音回荡在球房里。
洁白的斯诺克聚光灯下，看得更加清晰，成熟的面孔，眼角的鱼尾纹藏着睿智的光芒，天庭饱满，带着隐然的气势，正是沈铭，季然的生父！
季然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开口:“你，不应该来这里。”
你不应该来这里，和杜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说的差不多，可是语气却有迥然的不同。对于杜莹，或许是意外，而这一次是出自内心的抗拒。
沈铭仿佛没有听到季然的话，反而问到:“你今年多大了？”
季然冷笑:“重要吗？”
“20了，”沈铭看向季然，缓缓地说，“小然，你今年20了，你已经折腾了整整五年，也该闹够了，你妈妈把你交给我，我必须……”
“够了，”季然打断了他，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低着头嘶哑着说:“你，走。”
沈铭的目光中有些怒火闪过，低沉地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恨，但是你希望你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难过吗？”
季然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平静地说到:“你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运，可以说他们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生死交给了你，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这里理会我一个人的死活呢？沈先生。”
沈铭的身形一颤，眼中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季然冷漠的微笑让他感到无力，尤其是那一句“沈先生”深深地刺痛了他。
此刻的沈铭不是外界眼里指点江山的沈氏集团领头人，而是一位失败至极的父亲。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沧桑。
“这件事，我无法勉强你，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
忙了一下午，杜莹终于解脱了。季然拿下台球比赛的冠军，杜莹心里十分高兴，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她吃过晚饭就兴冲冲地跑去找季然了。
打开门，球房的灯亮着，可是却没有季然的人影。
“奇怪，跑哪去了？”杜莹自言自语，“该不会又跑到上海，北京之类的地方打球去了吧？”
“算了，打个电话吧。”
……
杜莹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终于，她在后山天台上找到了季然。慢慢地走过去，杜莹坐在季然的身旁。刚一坐下，杜莹就闻到一股啤酒的清香。
“你喝酒了？”杜莹轻声问到。
“嗯，”季然应到，接着他又补了一句，“酒是个好东西，它让人诚实的面对自己。”
季然的声音很清晰，很随意，不似往常那么清冷。
可是杜莹却轻松不起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喝酒，又不想弄脏球房，只好跑到上面来了。”
说完，季然喝完了手里的那罐啤酒，随后丢到一旁。
听到声响，杜莹把手机亮光照过去，那里扔了足足有十几个易拉罐了。她纤眉蹙起，柔声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季然的身前还有好几罐啤酒，伸手打开一罐，喝了一大口，他才说到:“我从十五岁开始喝酒，这点啤酒还喝不醉我。”
他的语气格外的轻松随意，没有了那层冷漠的盔甲，杜莹却反而更加地担忧。
“你说酒可以让人诚实的面对自己，季然，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杜莹心里想着，从季然身前拿过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她从来没喝过酒，忍不住轻咳。
“这么难喝的味道，为什么你会喜欢呢？季然，你的身上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事情？”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因为一场微不足道的台球比赛亲自驾临C大。
沈耀辉虽然早就想到这其中的可能性，但是当他亲眼看到沈铭厚重的身躯出现在C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意外。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季然，陷入沉思，心里竟然有些担忧。
在沈铭简单的致辞之后，主持人代表C大校方对其的到来表达了欢迎。随后，台球比赛的决赛拉开了帷幕。
如果说季然昨天在球台上的表现是游刃有余，挥洒自如，飘逸洒脱，那么今天的季然则是完完全全的暴戾，疯狂，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杆杆暴杆，每一杆都是极限的打法，匪夷所思的准度，惊心动魄的走位，打到对手奔溃，打到观众忘记了鼓掌，忘记了欢呼。
整个赛场无声，只有一道接一道狂暴的进球声。
这是怒吼！这是发泄！这是球员欲癫欲狂的心境，也是观众眼里极尽奢华的台球表演。
就像两个剑客对阵比试，尽管一方的剑术远在另一方之上，其也没有心高气傲，操之过急。
出于对剑客的尊重，拱手为礼，平和地过招，以技巧化解对方的剑招，表面并没有制敌取胜，却让对手从心底里折服。
然而，这位风度翩翩的剑客不知被什么扰了平和的心境，伴随着一声惨笑，陌生而冰冷，那一双眼变得完全赤红，带着如血一般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冷。
强烈的戾气，仿佛多年来剑客生涯集聚的血腥气息，随着无数冤魂的愤怒嘶吼的绝望，同时无情地撕扯着他的理智。
完全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浑身杀气腾腾，面目肌肉扭曲，狰狞无比。
气势骤变，狂暴地出手，招招都要见血，招招都是凌厉的杀招，直指对手的要害。
杀！
在想什么剑招？还在乎什么套数？只有疯狂弑杀，那把剑如同一把刀被狂乱地砍出去。
杀得对手无力握剑，杀得对手鲜血淋淋。
直到季然收起球杆，凌然而立，众人才反应过来，对手早已溃不成军，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已经毫无斗志。
结局无可厚非，冠军。
国贸1班的一群人兴高采烈地欢呼，夏开春等人走过去对季然道贺。
只是季然依旧冰冷，脸上没有丝毫夺冠的喜悦。
后山三楼，斯诺克球房。
“这个地方不错，”沉稳的声音回荡在球房里。
洁白的斯诺克聚光灯下，看得更加清晰，成熟的面孔，眼角的鱼尾纹藏着睿智的光芒，天庭饱满，带着隐然的气势，正是沈铭，季然的生父！
季然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开口:“你，不应该来这里。”
你不应该来这里，和杜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说的差不多，可是语气却有迥然的不同。对于杜莹，或许是意外，而这一次是出自内心的抗拒。
沈铭仿佛没有听到季然的话，反而问到:“你今年多大了？”
季然冷笑:“重要吗？”
“20了，”沈铭看向季然，缓缓地说，“小然，你今年20了，你已经折腾了整整五年，也该闹够了，你妈妈把你交给我，我必须……”
“够了，”季然打断了他，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低着头嘶哑着说:“你，走。”
沈铭的目光中有些怒火闪过，低沉地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我知道你对我有恨，但是你希望你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难过吗？”
季然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平静地说到:“你掌握着很多人的命运，可以说他们所有人都把自己的生死交给了你，你又何必浪费时间在这里理会我一个人的死活呢？沈先生。”
沈铭的身形一颤，眼中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季然冷漠的微笑让他感到无力，尤其是那一句“沈先生”深深地刺痛了他。
此刻的沈铭不是外界眼里指点江山的沈氏集团领头人，而是一位失败至极的父亲。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沧桑。
“这件事，我无法勉强你，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
忙了一下午，杜莹终于解脱了。季然拿下台球比赛的冠军，杜莹心里十分高兴，好不容易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她吃过晚饭就兴冲冲地跑去找季然了。
打开门，球房的灯亮着，可是却没有季然的人影。
“奇怪，跑哪去了？”杜莹自言自语，“该不会又跑到上海，北京之类的地方打球去了吧？”
“算了，打个电话吧。”
……
杜莹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终于，她在后山天台上找到了季然。慢慢地走过去，杜莹坐在季然的身旁。刚一坐下，杜莹就闻到一股啤酒的清香。
“你喝酒了？”杜莹轻声问到。
“嗯，”季然应到，接着他又补了一句，“酒是个好东西，它让人诚实的面对自己。”
季然的声音很清晰，很随意，不似往常那么清冷。
可是杜莹却轻松不起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我只是想喝酒，又不想弄脏球房，只好跑到上面来了。”
说完，季然喝完了手里的那罐啤酒，随后丢到一旁。
听到声响，杜莹把手机亮光照过去，那里扔了足足有十几个易拉罐了。她纤眉蹙起，柔声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季然的身前还有好几罐啤酒，伸手打开一罐，喝了一大口，他才说到:“我从十五岁开始喝酒，这点啤酒还喝不醉我。”
他的语气格外的轻松随意，没有了那层冷漠的盔甲，杜莹却反而更加地担忧。
“你说酒可以让人诚实的面对自己，季然，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杜莹心里想着，从季然身前拿过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她从来没喝过酒，忍不住轻咳。
“这么难喝的味道，为什么你会喜欢呢？季然，你的身上究竟掩藏着什么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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