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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集 英雄的北杨集(五)

  田原二也在考虑着,为了以后好和韩行打交道,还是退一小步为好。于是说:“我可以给大本司令长官说一下,暂且放了那些不在党的老百姓。至于那些**,恐怕要往后放一放。”

  韩行点了点头,对田原二说:“那就先谢谢了。”

  李瀚章听了这句话,差点儿沒有哭了。真要是日本人一个不放北杨集的老百姓,自己的脑袋就沒了。放了大部分的老百姓,自己的脑袋也有理由可能还能在项子上多呆一阵子。

  他赶紧也对田原二点着头说:“好,好,实是是好,,”

  韩行走,他们也沒有难为难韩行,他们也在为自己的长远利益而打算。

  韩行回去把这些事给张维翰一汇报。张维翰想了想说:“关于提高日方药品销售比例的事情,我们也当不了家。其实这是田原二在得寸进尺,这回满足了他一点儿,他下一回再抓住一些老百姓要挟怎么办。”

  韩行点了点头说:“是不能答应他们,这是原则问題。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已经给了他们一些,这就够意思了,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日本人就是这样。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救人吧,”

  党组织正在想尽一切办法营救北杨集的乡亲们,但是敌人也在残酷地迫害着北杨集的党员和群众。

  敌人用各种刑罚残酷地迫害赵春华。赵春华这个优秀的**员始终沒有泄露党的机密。敌人一看,实在沒有办法了,只好把他杀害了。

  接着又对党员王宪伦下了毒手,敌人用凉水灌满了他的肚子,然后上去人用脚踩。一肚子的凉水从嘴里喷出來,然后再用凉水灌,灌满了又踩。敌人又用火烧他的胸膛,直烧得他两腋流油。

  但是他咬紧牙关,沒吭一声。

  敌人又把红枪会的汉奸唐庆云塞进了监狱里,让他來给党员同志们劝降。唐庆云恬不知耻地说:“大哥、兄弟们啊,谁不是爹妈养的,谁身上不是肉长的。日本人势力大,服句软也就行了。何必跟他们制气呢,听我说一句,只要是说出了那点儿事,我保准,日本人会饶了大家。为了老婆、孩子,大家就服句软吧,怎么就想不开呢,。”

  赵春湖骂他说:“你当了日本人的狗,日本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唐庆云说:“我最起码是活命了,最起码是命保住了。”

  王宪伦嘲讽他说:“说话也不嫌寒碜,你命是保住了,可是人品沒了。看你怎么还能在北杨集混下去。”

  鬼子黔驴技穷了,实在是沒有什么办法了,只好把党员赵春湖、王宪伦、张子杰、翟林臣几个同志杀害了。

  党员耿玉明也被敌人抓住了,敌人使尽了各种刑具,想从他的嘴里掏出一点儿有用的东西,但是始终沒有得到。最后敌人也沒有办法了,只好允许取保回家,但由于他的伤势过重,不久也牺牲了。

  1940年四月的一天,敌人把翟修安押往济南,更是使尽了种种办法,对他进行着各种折磨。但是翟修安也沒有屈服,直到1944年冬天,敌人将他杀害。

  北杨集人知道,致使党员和群众遭受到了这么大的损失,都和翟东成脱不了干系,都等着他回家,要和他算总帐。

  翟东成也觉得在村里呆不下去了,自动要求來监狱躲着,直接要求着把自己关在了监狱里。

  李瀚章觉得他老呆在监狱里也不是个办法,要撵他走。翟东成可怜巴巴地说:“李县长啊,为了给你提供**在北杨集的线索,我真是把北杨集的老少爷们都得罪透了。看在我对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

  李瀚章也是气不打一处來,为了北杨集的事儿,八路军随时可能來取他的项上人头。

  他只好对翟东成说:“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八路军为了北杨集的事儿,正在到处找我的碴子呢。我看呢,你要是实在觉得沒法活了,干脆找个地方逃命去吧。**、八路军咱惹不起啊,只能是躲着了。”

  翟东成想了想也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干脆就远走高飞了,一直到外地去躲避。

  他躲在外面也不好受,晚上常常做恶梦,梦到北杨集的赵春华一些人,常常來找他索命。虽然是苟且活着,但是生不如死,每天提心吊胆,度日如年,胆战心惊地过日子。

  一有个风吹雪动,他就以为有人來杀他。

  屠杀,永远吓不倒北杨集的人民,在**的领导下,北杨集人擦干了身上的血迹,掩埋好烈士的尸体,又继续和鬼子战斗了。

  解放后,为了纪念烈士的光辉业绩,在北杨集村头上立了一座纪念碑,在青松环抱的碑楼下刻下了烈士们的名字:赵春华、翟修安、赵春湖、王宪伦、张子杰、翟林臣、耿玉明。

  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四个大字:“浩气长存”。

  翟东成到处躲避,也沒有逃过了人民的手心,终于在1965年,就在纪念碑前,他被押解回來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落了个遗臭万年的下场。

  这一年的阴历8月,连降暴雨,由南向北穿过馆陶县的卫河水就像一条发飙的苍龙,肆意张狂起來。河水汹涌澎拜,一再向外漫延,水面涨了足有四里宽。

  这时,连续向我新八旅发动进攻的的日伪军缩回到馆陶城里,敌我双方的军事行动暂时停了下來。

  新八旅又给韩行加了担子,那就是除了作战科长以处,再协助着情报部门,负责卫河以东地区的除奸工作,韩行暂时就住在馆陶的辛庄村。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不便出去活动,韩行的心里十分的焦躁不安,愁眉不展。大雨迫使日、伪军停止了军事行动。雨停后,日伪军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吴作秀的心里又相想什么呢。

  吴作秀原來是范筑先的游击总队的第七支队司令,范筑先殉国后,他率部1000多人,公开率部投日,日军也委以馆陶县的伪军司令高位。

  吴作秀的投敌,就像是一粒石子投在了浑水中,引起了阵阵涟漪。日军的张狂,顽军的凶恶,也像这卫河水一样,显得势大力猛,威不可挡。在这凶猛的日伪顽军的重大压力之下,也使革命队伍中的一些不坚定分子发生了动摇,有的也想和吴作秀一样,投靠日军去当汉奸。

  韩行想到,对付这种投日风潮,一方面要发展抗日力量,树立抗战的信心。另一方面,就是对这些汉奸卖国贼,要坚决地给以打击。

  正在韩行锁眉凝思的时候,王秀峨來到了韩行的身连。王秀峨进了屋,给韩行打了一个敬礼说:“报告韩司令,韩科长,王秀峨前來向你报到,”

  见是王秀峨來了,韩行是十分的高兴,要不是上回王秀峨替自己挡了子弹,自己早就完了。韩行围着王秀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着急地问:“伤全好了吗。伤全好了吗。”

  王秀峨也是转了一下身子,來回让韩行看着,高兴地说:“四哥啊,你看看,这不是全好了吗,”

  她好了,韩行就安心了。这个五妹,本來就是搞情报工作的,又是武艺超群,有胆有识,有她在身边,自己就等于又添了一副臂膀。

  王秀峨的鞋都湿了,她是趟着水从外边进來的。她说:“我在外边走的这阵子,看到雨一停,沙地里就能走人。快说说你的想法吧,反正咱们不能老在辛庄住着不动。”

  鲁西的土地,主要是盐碱地和沙土地。盐碱地发板,沙土地松软,种地的话,既漏肥又漏水,但就是有这么个好处,下了雨很快就能走人,和黄粘土地是大不一样的。

  韩行问她说:“你是搞情报工作的,你说说吴作秀下一步想干啥。”

  “真是,”王秀峨笑着说,“俺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俺怎么知道他想干啥。”

  韩行说:“摸不清敌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我们怎么好采取行动。还是想办法搞清他们的行动,咱们才好下手。”

  王秀峨爽快地说:“那我就到馆陶城里去摸一摸敌人的情况。”

  韩行故意不高兴地说:“你光想到你了,我呆在家里干什么,闷的了不得,我也得去呀,”

  一听说韩行也要去,王秀峨有些不高兴了,说:“咱这不是赶集逛着玩,咱这是侦察敌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你去了,反而是个累赘。”

  韩行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是个累赘,但既然是五妹说的,韩行也不好过于和她较真,故意卖盟地说:“反正五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就当这个累赘了,怎么着吧,”

  王秀峨不愿意叫韩行跟着去,也是为了韩行的安全着想,既然韩行非得要去,自己也沒有什么办法。两个人只好临时化装。

  王秀峨就化装成一个农村小媳妇,便衣便褂,花布包头。鲁西的风沙特别地大,一般地來说,农村妇女几乎成年累月地都包着头。既干净,也掩饰了自己的一些本來面貌。这在兵荒马乱的年月,掩饰美貌是特别必要的。

  韩行呢,就化装成了她的丈夫,也是便衣便褂,白毛巾包头。那时候特别封建,青年男女走在一起的,一般地來说都是夫妻。就是谈恋爱的话,那也不敢在大街上随便逛荡。

  韩行看着自己和王秀峨的装束,笑了,故意挎了一下王秀峨的膀子,京腔京调地说:“娘子,咱们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