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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5章 义释展家六兄弟

  凌飞雁很有耐心地回答一刀斩的疑问:“你们在白虎西郡做完案,你们是跑了。可是雇用你们的人没跑啊,他们都招供了。从那个时候,我就记住一刀斩和展家六兄弟大名了。”

  看到一刀斩低下头,凌飞雁又说:“为了让你们死的明白,我让你们知道是如何被擒的。昨天晚上,你们兄弟在饭店里,商议着要害张公子。碰巧让我听到了,所以才布下陷阱等你们。”

  听完凌飞雁的话,一刀斩才知道失败的原因,心里这个后悔啊。怎么就没想到那个孤单女子会坏事啊?

  一刀斩看到张梓气定神闲地站在他们面前,还有他们的内线已经被捆在地上,彻底失望了。那次差点要了张梓的命,朝庭的通缉令至今还没撤呢。今天是集体送上门来,哪还会有命在。

  一刀斩摘下面巾,虽然是商量态度,但口气很硬气:“张公子,女侠。我们兄弟犯的是死罪,在死之前求你们两件事。”

  “求人还这么硬气,是条汉子。”凌飞雁赞一句后,又笑道:“条件还不少,说来听听。如果不过分,我想张公子会答应的。”

  一刀斩说:“第一,给我们哥们来痛快的,别让我们受罪。”

  凌飞雁回答道:“本来怎么个死法要听朝庭的,不过看你们兄弟如此重情谊,我可以替张公子答应你们。一会让手下把刀磨快点,一刀一个,肯定不痛苦。说第二件吧。”

  一刀斩凄凉地说:“第二,给我们展家留下一条根。如果你们能发这样善心,那我们展家祖宗八代感激你们。我们死去的兄弟来世给你们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

  凌飞雁听完一刀斩的第二条请求,有点为难了,犹豫着打量着展家六兄弟。

  一刀斩没了气势,低声地说:“张公子,凌女侠,求你们了。哪怕你把剩下的弟弟腿打断,只求给展家留下一点香火。”

  凌飞雁沉吟一下说道:“你的第二条请求,虽然很无理,但我想善良的张公子也会答应的。”转身问张梓:“张公子。你认为行吗?”

  张梓这个时候,肯定是听凌飞雁的,点点头说:“少杀一人,少一分罪业。这事没问题。”

  凌飞雁很高兴张梓能顺着她说,不然还得做工作。转身又对斩一刀兄弟说:“虽然张公子答应你们的要求了,可让谁活,你们自己选。”

  听完凌飞雁的话,没等一刀斩回答,展家五个弟弟几乎同时说:“留下大哥,留下大哥。”

  一刀斩大声说:“都给我闭嘴,我还没死呢,哪轮到你们说话。”还真灵,五个弟弟当时就不再吵闹了。

  一刀斩把五个弟弟拢在一起,悲伤而痛苦地说:“弟弟们,自从六刀生下来,咱们的父亲就去世了。父母临死前,把你们托付给我,让我这个当大哥的代行父母职责。可我不是合格的大哥,把你们带上这条路。第一个该死的就是我。”

  展家五个弟弟听到大哥的话,都流出了泪。

  一刀斩继续说:“六刀才十几岁,让他活着吧。你们几个陪大哥去吧。”

  二到五刀都痛快地答应:“大哥,我们听你的。”

  六刀不干了:“大哥,你们不能扔下我啊。”这小子脾气还挺大,伸手拾起刀就要自杀。

  一刀斩手疾眼快,一把打掉展六刀的刀,同时一掌将展六刀打昏,然后对凌飞雁说:“我们决定留下六刀。”

  凌飞雁赞道:“好,有情有义的兄弟。”

  一刀斩对二刀和三刀说:“大哥的腿受伤了,你俩替我们谢张公子和凌女侠。”

  展二刀和展三刀真听话,转身跪了下来,给张梓和凌飞雁叩响头。

  凌飞雁上前扶起展二刀他们,然后对一刀斩说:“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展六刀苏醒过来,看到你们都死了,他能独活吗?”

  一刀斩从凌飞雁的语气中看到生的希望,试探地问:“你说怎么办?”

  凌飞雁回答道:“你们两次针对张公子的行刺,都是受人指使,也都没伤到张公子。当然也有原谅你们的理由,可是。”

  没等凌飞雁说完,一刀斩抢过话说:“如果你问我们是受何人指使来杀张公子,那你们就动手吧。”接着又补充道:“我们拿钱杀人,不透露主人信息,不会配合你们追查指使的主人。这是我们的操守,请女侠原谅。”

  凌飞雁和张梓基本可以确定是李破天雇佣一刀斩来行凶的,凌飞雁想让一刀斩到皇帝那儿作证,指证李破天,并以此扳倒李破天。

  听到一刀斩如此说,凌飞雁改主意了。她想到即使一刀斩指证李破天,如果李破天死不承认,谁也拿他没办法。一个悍匪的话,在朝庭上是无足轻重的。如果被李破天反咬一口,那就将张梓置于被动的境地。

  凌飞雁虽然改变主意,但心里想的事被一刀斩点破。感觉很没面子,生气地训责:“就你聪明,没事抢什么话?谁指使你来害张公子,还用问你们啊?我们早就知道。”

  凌飞雁说完,还觉得不解气,揶揄道:“事办到这个损样,还好意思和我谈操守,丢脸。”

  一刀斩哪敢在乎凌飞雁的态度,只想知道不杀他们的理由,但又猜不出来,只好“那,那。”动了半天嘴,还是将“那是什么原因”这几个字给咽了回去。

  凌飞雁看到一刀斩如此态度,心情好了起来:“弄不明白就别瞎猜。我们想给一条活路不是因为你害人有理,而是你昨天在饭店里说的话。”

  “昨天晚上在饭店?”一刀斩本想问:“昨天晚上在饭店,我说很多话,是哪句话打动了凌女侠。”

  一刀斩怕再说错话,惹急了凌飞雁,最后一线生机也没了,所以赶紧闭嘴。

  凌飞雁对一刀斩的表现很满意,点头道:“虽然你们嗜杀成性,但还有一点良知,知道报答父母之恩,想着为展家传宗接代。就凭这一点,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求张公子放了你们。”

  生与死往往就是一念之间,当经历死后,求生的最强。一刀斩虽然是悍匪,但也怕死,现在凌飞雁给了活口,还不赶紧抓住:“请女侠吩咐,只要不让我们供出指使人,剩下的请开口,我们保证做到。”

  凌飞雁倒有点喜欢这六个悍匪了,面临如此险境,依然坚守诺言,那么自己开的条件,他以后肯定也会遵守的。

  凌飞雁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张梓都会同意的,但面子得给张梓,所以恭敬地请示:“张公子,如果一刀斩他们能坚守我们的条件,我们有理由放他们走吗?”

  张梓非常感激凌飞雁处处把自己摆在前面,清一下嗓说:“这儿虽然是相府,但不是衙门。既然你们不肯说出谁指使的,那就是没人指使。这样说就是你们来报私仇的,这样的事可追究,也可以谅解。”

  一刀斩兄弟听到张梓的话,当时就精神起来了。

  张梓接着说:“何况你们这次入相府,并没有伤到任何人,反而你们却受了重伤。如果论罪的话,只能算是私闯官宅,这不算什么罪,只要我们原谅你们,你们就没罪了。只要你们能答应凌飞雁女侠的要求,我就当今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一刀斩听张梓如此说,感激地说:“谢谢张公子活命之恩。谢谢凌女侠大恩大德。”

  凌飞雁接过话说:“你们先别谢,等听完我的条件后,如果你们认可,那再谢。”

  一刀斩坚定地说:“凌女侠,你是我们兄弟在生父母。今后我们就是你的牛马,请你说条件,无论多难,我们兄弟都照办。”

  凌飞雁淡定地说:“我的条件不苛刻。第一,从今往后,不准再骚扰相府。第二,看到张公子有危险主动救援,听到谁要害张公子,及时报讯。第三,终身追随我和张公子。”

  一刀斩原以为凌飞雁会开出多难的条件,听到这三条,非常感激,这相当于无条件释放,激动地说:“张公子,凌女侠,恕我腿伤不能跪谢。不过我代表五个弟弟向你们保证,我们一生是你们的仆人,决不背叛。如我口不就心,就如些箭。”

  一刀斩说完一用力,将腿上的箭用力拔出。忍着痛,将箭一折两断。

  凌飞雁满意地说:“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们的诺言记在心里,并践行就行了。”

  一刀斩低声回答:“凌女侠,你的教诲,我记在心里了。”

  凌飞雁转身对弓箭手和护院说:“给他们起箭,治伤。然后送他们走。”

  张梓看一眼那个内奸,对护院严厉地说:“你们将那个吃里扒外的内奸埋了。”

  看到这一切,一刀斩这才知道,张梓并非唯唯诺诺的主,而且瞪眼睛就杀人的主。

  经过这一折腾,东方已经发白。凌飞雁和张梓看到这里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少了,赶紧去找张丞相汇报昨天晚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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