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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花开

  这里是人间最美丽的地方

  百花盛开,蝶儿飞舞

  还有身边的你

  “听晚小师侄啊,师叔在教你法术之前,先给你讲个故事,你觉得怎么样?”赵乾背着手,问道。

  “哦。”林听晚淡淡道。

  “哦,是什么态度啊?”赵乾眉头一挑,问道。

  “故事还讲不讲了?不讲的话直接教我法术吧,毕竟不能浪费时间啊,是吧,小师叔。”林听晚话中有刺。

  “师侄啊,你这个小字用的不好啊,师叔哪里小了?”赵乾疑惑。

  “师叔啊,师侄哪里小了?”林听晚淡然应答。

  “咳咳,师侄啊,不说这个,我给你说故事。”赵乾有点尴尬,连忙转移话题。“话说道门一叩三生缘,回首仙路难再凡。那是他的第二世,有一位文豪的儿子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却发现自己前世的爱人变成了他的姐姐,是那种生死相依的爱恋。你懂吧,嗯,应该不懂,却是生同巢,死同穴。”

  赵乾拿出小瓷瓶,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叹道:“好酒。”林听晚头上挂着黑线,等了一眼赵乾,示意它不要卖关子。

  赵乾整了整衣冠,眼神变得迷离,沉浸在故事的回忆里,缓缓道:“而他觉醒记忆的时候,正是他姐姐出嫁的当天。他心中万般忧虑,千般焦躁,百般苦思,却无奈发现,没有任何办法。他冲动的冲出去,对着花轿大叫到:梵音,别嫁给他,我回来了,来接你来了。他遭到了世人的谴责,而他可怜的姐姐亦是不能免俗。刚刚出阁的年纪,还没有享受生活,就在火架上被焚烧致死。她死的时候,眼睛是死的,没有亮度,她不懂,她什么也没有干,为什么要遭到如此对待。”

  “那天早上,她待在闺阁。想想着未来夫君的模样,充满着对生活的憧憬。那日,她怀着留恋的心看了眼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小院子,这十五年,小院子就是她生活的全部,直到及笄那日,母亲为她挽着发髻,告诉她,江南的大才子就要来迎娶她了。那时,她很快乐,因为生在诗书礼仪之家的她对于江南那位大才子仰慕已久,今日听到消息,却是又喜又悲,喜的是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悲的是自己要离开这生活十五年的家了。”

  赵乾叹了口气,又继续道:“这天,就是出嫁的日子,女子盛装华冠,坐在床头,思绪乱飞。在窗户中,她看到了她未来的夫君,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眼中神采飞扬,他的眼睛渐渐的痴了,直到母亲推了她一下,她才醒来。母亲调笑她,我们的姑娘长大咯。怀着娇羞的心情,女子走上花轿,坐在花轿中憧憬未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弟弟不知为什么疯了。大喊着:梵音,别嫁给他,我回来了,我来接你来了。女子不懂,她不叫梵音,她叫舒云。”

  “可是人们却把她从花轿中野蛮的拉出来,头上的婚冠也在人们的拉扯中掉了,她哭的很伤心,那是她的幸福,她的一切。可是,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她华丽的衣服被周围的男人扒了下来,人群中好像还有她爹。她还是不懂,为什么那么喜欢她的爹爹变得这么恐怖。她的嗓子早已沙哑,她的灵魂已经被践踏的体无完肤。她双目无神,任由野蛮的人们拉扯,击打。她的秀丽长发,她曾今的骄傲,被一群老女人抓在手里,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心在滴血,没人能看见。”赵乾沙哑着嗓音。

  “她被绑在架子上,底下堆满柴火。她的夫君拿着火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愤怒,也不见悲伤。她在柱子上,对着丈夫使劲的摇头。回应她的是一把火光,在火焰中,她隐隐约约听见一声嘶声裂肺的叫喊:不。她却永远看不清那人的样子。”赵乾沉思。

  继续道:“这一日,火红的枫叶乱飞,一阵阵狂风卷过,吹袭在地面上的灰烬。黑色的灰袭天而起,混在枫叶中,飘啊飘,荡阿荡。在天空中漫无目的的飘飞,又缓缓落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上,慢慢的,风停了,稀稀疏疏的枫叶挂在枝头,孤孤零零。地上的落叶覆盖一层,完全看不到灰记和尸体,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枫叶中,只有那枝头一抹红纱飘荡,在诉说着什么。”

  赵乾缓缓吐了口气:“小时候,他就眷恋姐姐,不知什么原因,每天围着姐姐,想着永远做姐姐的跟屁虫。一直到那一天,他十二岁,看着姐姐身着一袭红衣,对着镜子傻傻发笑。他知道,那个男子就要来了,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江南大才子。看着姐姐的笑脸,他却怎么也笑不出,心脏一股死亡般的疼痛,他知道,他怕是喜欢上姐姐了。迟了,一切都迟了。姐姐的院子挂满红色绸缎,红的刺眼。而他,当然不能再进姐姐的小院子了,能进去的时候,就没有人了,就荒凉了。”

  “他感觉到窒息,他两眼发黑,只觉天旋地转,他把自己锁进小屋子,屋中一片黑暗,时不时传来深深的喘息声,仿佛溺水的人,抓不到丝毫可以依靠的东西。他紧攥衣袖,喘着粗气,两眼发红,身体发抖,一行清泪无声息的流下来,划过嘴唇。他咬着牙,嘴角流血,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直到那一时刻,脑海中记忆沸腾,一个不属于他的记忆混进脑海。他头痛欲裂,捏着拳头,用力的锤着自己的头。可是不管用,脑袋昏沉,混乱的记忆令他发狂。那一声尖细而悠长的两字‘起轿’让他失去所有理智。”

  赵乾深吸一口气,接着道:“他发着狂,撞开门,便奔跑边喊:梵音,别嫁给他,我回来了,来接你来了。一直追到花轿旁边,仍然不停息,撞向花轿。当然,人们已经意识到了,他们带着正义的愤怒,拉住他,打到他。或手或脚,或鞭或棒,毫不留情的将他们正义的愤怒留在他的身上。他咳着血,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移向花轿。可是这群充满正义的人不罢休,把女子从花轿上拉了下来,尽情的羞辱她,谩骂她,怎么恶毒怎么骂,怎么爽快怎么打。哈,他们是正义的。”

  赵乾嘴角瞥起,露出一丝嘲笑,继续说道:“他爬了一路,血迹在路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色痕迹,他疯狂地喊着,早就破了音,却不妨碍那张的大大血红嘴巴,不是流出血迹,混着内脏,终于,他爬不动了,他的意识也清醒了,只是脑袋空荡荡的,呆呆的望着被绑在木头柱子上的女子,女子双目空洞无神,嘴唇动了动,喃呢着什么。”

  “呵,一把火光隔住了他的视线,他的眼泪早已经流空,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女子被火光吞噬。枫叶一片片落下,在火苗中起舞。他沙哑的喊了一声,却听不清喊了什么,周围的人早已经离去,毕竟,这里已经是荒山野岭。呵,火光终于没了,女子也不见了,他的双目也没有神了,身体已经冷了。狂风卷动,枫叶飞舞,黑色的灰被风卷向天空,合着枫叶,漫天摇晃。风停了,叶落了,周围什么都不见了,唯有一缕红纱挂在枝头,好似在诉说什么。”赵乾讲完,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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