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始闻世间有仙人
苍岚山上,清平居外半里,李初正在辛勤耕作。他伸了个懒腰,稍作歇息,忽然看见远方有一辆马车正朝着清平居的方向徐徐而行。
当他看清楚来人时,那不是自家的那辆马车吗?而且车上坐的人他都认识:三个离开近一个月的师弟——宋易c杨武和吕缘;但最让他惊喜的是车上竟还有一人,一个熟悉的老者——师父!
李初喜出望外,连忙扔下锄头,前去迎接。这时,刘炎和秦书也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竟也先后跟着出来了。
再看马车上,清闲散人带着吕缘在车兜坐着谈笑,至于赶马车的活又落在了宋易和杨武两人肩上。只是此时的宋易愁眉苦脸,好像有人欠他钱不还似的。
原来,这一路上,其他三人都把他当成了钱庄,一看到什么想要的,都伸手向他要钱。而且不给还不行,否则,就会被师父一顿“教育”。可气的是吕缘这个家伙仗着师父的宠爱,老是要这吃要那吃,不过这都花不了多少钱。师父乐善好施,一路上看到乞丐穷人都仗义疏财,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千两在不到半个月就差不多花完了,可悲的是这大部分钱都不是花在自己人身上!原本十天左右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月,身上仅剩下了十几两银子,宋易的心是在滴血呀!坐在宋易身边的杨武,见到他这张苦瓜脸,叹息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好像还有一丝鄙视。
很快,他们就到了清平居门前。那块刻有“清平居”的大石头还是恒古不变地立在那里,一样熟悉的大门,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清平居,还有熟悉的人
清闲散人携着吕缘跳下马车,叫道:
“徒弟们,老头子我回来了!”
“师父!”
李初c刘炎和秦书齐声道。
没有繁琐的礼节,只是随意的一句问候,这里就是清平居!
在之后的日子里,一切都回归“正常”。李初继续他的耕种;刘炎每天厨房里来厨房里去,偶尔抓抓“偷吃贼”;宋易还是隔一段时间就下山一次,他总是念念不忘那一千两,只要想起,就免不了一次心疼;秦书几乎足不出户,发扬了他“书呆子”的本色;杨武不是练武就是做个“大小孩”,带着吕缘就没个正经;吕缘依然被大伙儿惯着宠着,时常捣蛋,偶尔和杨武做做“贼”。虽然他们的师父清闲散人回来了,但他们没有半点拘束。因为在清平居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清静闲逸,平凡不争,这也许就是清闲散人建立清平居的最本质目的。
秋去冬来,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杨武和吕缘正在过招练武,清闲散人在一旁看着。当两人结束对练,散人对两人进行了一番指导c纠正。杨武倒是全神贯注,吕缘好动,很快就东张西望。散人呵斥了他一句,吕缘却无所谓道:
“别生气啦,师父。反正师兄会教我的,你先教会师兄吧”说着,拔腿跑了,又道,“我肚子饿了,去看看二师兄做好饭没有!”
留在原地的清闲散人与杨武叹息摇头。散人言道:
“罢了,罢了,缘儿天性好动,就由他去吧。”接着,他又对杨武说道,“武儿,我们继续吧”
到了黄昏,吕缘又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不用多问,又跑去“做贼”了。他老远冲着两人喊:
“师父,师兄,吃饭啦!”
“唉!缘儿本性善良,要是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清闲散人叹息道,突然他猛地回头看向后面,但什么都没有。
“师父,怎么了?”杨武疑惑问道。
“没什么”散人顿了顿,答道。然后,接着之前的话说,“看来,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家伙了。走吧,回去吃饭”
随后,师徒三人就齐步向着他们的“家”走去,只是谁都没有发现清闲散人此时的脚步有点沉重
就在他们走后,距离原地两里的一棵大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全身都裹在一件黑袍里,只留下一双眼睛。但是这双眼睛好可怕,眼神就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一般。
清平居,竹院内,一群人围在桌子边吃晚饭。众人还是那般“没大没小”,气氛非常和谐。当晚饭刚开始不久后,他们的师父突然提出要喝酒,这就奇怪了,师父不是一向禁止他们喝酒的吗?不过,后来的事情却让他们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只见散人到他房中,抱了两坛酒出来,闻这酒香,起码是百年陈酿!
“今夜我们师徒几人就喝个痛快!”
众人哈哈大笑,原来师父也会偷酒喝。虽然师父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但大家都没怎么在意。毕竟在他们每个人心中,师父就是一世外高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老人家。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当然除了吕缘。清闲散人趁着醉意,开始说教起在场的每一个徒弟。徒弟们都还挺配合,都只会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说“是”。最后,轮到吕缘了。只是,再此之前,散人先是吩咐道:
“天色已晚了,徒弟们都各自回屋歇息吧”
随后,他叫上吕缘,“走,缘儿,跟我回屋去!”
“为什么呀!师父?”
“为什么?你小子最不让人省心!”散人醉意正浓,“这么小就学会偷鸡摸狗,今晚非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这时,正在回屋的众人听到,纷纷大笑,给吕缘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但更多的像是在说“你小子也有今天!”。
吕缘跟着散人回到屋,散人吩咐道:
“缘儿,给为师倒杯茶”
“是!”
说着,吕缘就转身去倒了一杯茶。当他又转身要把茶递给师父时,却惊讶地发现,散人此刻双目有神,之前脸上的通红全都不见,醉意全消!
吕缘端着茶,愣着表情。散人却说:
“不用惊讶,这点你的师兄们都可以做到。”他接过茶,喝了一口,问道,“缘儿,知道为师今夜为什么会叫你来吗?”
吕缘低下头,样子很委屈,答道:
“知道,师父,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偷吃不顽皮了”
散人见吕缘这个样子,摇了揺头,安慰道:
“知错就好,重要能改。”随后,他话题一转,问了吕缘一个不着头脑的问题,“缘儿,你看得出来为师今年几岁吗?”
吕缘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没等他回答,散人先开口说了:
“为师今年三百三十五岁了”
散人语气平淡,可是,这句话落在吕缘耳中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他现在还小,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正常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但很快,吕缘就平复下心情,因为他知道师父一定会跟他解释的。
散人捋了捋长须,赞许的点点头。又问:
“你相信这世间有仙人吗?”
这个问题倒没有惊到吕缘。因为假如师父真的活了三百多岁,那他就一定是传说中的仙人了;假如不是,那一定是还没有酒醒,全都是胡话。所以无论真假都不必惊讶。
散人眼中赞意更浓,他继续捋捋长须,将一些对于他们来说是秘事的一一道来。
古往今来,人作为万物之灵长,一直是天地人三界中人界的主宰。但人的寿命与力量毕竟有限:生老病死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规律。却偏偏有一些不信命运,敢与天争之人要去打破这些常规。他们与天争,与地争,与命争,通过不断修炼激发自身的潜能,从而获得更长的寿命与更大的力量。于是,世间上便有了修道之人。修道一途,充满了艰难困苦,若非有大毅力者,往往难有所成,当然,仙根与仙缘,也就是资质与机缘亦缺一不可。
修道乃需循序渐进:
首先要感应到天地中的灵气,将灵气引入体内,当灵气积蓄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开始练气淬体了。当然,淬体的过程中仍要继续引入灵气,否则没有了灵气的支撑,将前功尽弃。而这一切都是为进一步的修炼打下基础,也就是所谓的“筑基”。修为到了此阶段,往往比一般人多几十年的寿命,身体会更加强壮,力量也更加强大,但仍脱离不了对五谷杂粮的依赖,终究还是个凡人。
筑基之后,进一步修炼就可以让人慢慢地摆脱对五谷杂粮等俗物的依赖,做到长时间不进食不饮水,只吸食天地灵气就可以生存下去,是为“却俗”。当其彻底摆脱了对于俗物的依赖,就需要再次大量地摄取灵气,不同的是,这些灵气都需要经过提炼以至于变得精纯,是为“聚灵”。当灵气再次达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把这些精纯的灵气不断在丹田里进行淬炼压缩,最后形成一颗金丹。到达了这几个阶段的人,寿命都会大大地增长,尤其是结丹期,最长的可达八百年!同时可以目视十里,耳听八方,日行千里,隔空御物等。拥有如此非凡人之神通,称为真人一点也不为过。
金丹在体内日夜孕养,一段时日后,金丹熟裂,元胎成出。之后元胎渐长,当其长至与身体完全契合,此时元胎消失,是为融躯而归虚。融虚以后,感悟天心,天心得至,人道方可大成。到达此境界之人,寿逾千载,能翻江倒海,能吞云吐雾,能瞬息千里等。此乃天人之神通也!
简而言之,就是有凡人c真人c天人三大境界。再分小一点就是引气c淬体c筑基;辟俗c聚灵c结丹;元胎c融虚c大成九大阶段。当突破天人之后,就可获得仙躯,从此生命得到本质的改变,是为仙人。
听到这里,吕缘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原来修道之路这么复杂!他平复一下心情,问道:
“那师父你是什么境界,仙人吗?”
清闲散人摇摇头,说道:
“仙人?那只是属于传说中的,当然传说也是真的。”散人捋捋长须,满是惆怅与遗憾,“为师修成真人都用了二百年多年的时间,现在已结成金丹,但要想再进一步已无可能”
吕缘听出了师父语气中的失落,出言安慰了几句:
“师父,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缘儿你既有仙根又有仙缘呀!”散人看着吕缘,神情与言语中满是溺爱。
吕缘又被惊讶到了,同时心中也很高兴,又问:
“那那师兄他们呢?”
散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唉!你的师兄们”
从清闲散人的话语中,吕缘了解了师兄们的具体情况。除了杨武还有点仙根外,其他四人是什么都没有。不过,现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要是放到江湖武林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都是因为他们所练的内力不同:别的武林人士,练的都是纯粹的内力;而他们师兄弟,修的是法力。这都是当年清闲散人教他们学艺时,巧妙地用法力取代一般内力,再配以武功招式。但因为没有仙根或资质所限,他们的法力都不精纯。李初c刘炎和秦书大约是七成内力三成法力,宋易是五成内力五成法力,杨武是两成内力八成法力,而吕缘十成全都是法力,且极为精纯。
严格来说,法力和内力都是内功的一种,就好比金子和银子都是钱,但金子的购买力远比银子高得多。所以,虽然吕缘现在的内功远没有师兄们的深厚,但胜在精纯!假以时日,他的成就不可限量
吕缘听说杨武是师兄中唯一有仙根的,但没有仙缘,师父又是怎么知道的?另外,有没有跟杨武情况相反的例子,就是没有仙根有仙缘的人呢?
答案都是肯定的,不过答案有点令吕缘无语:就是跟江湖术士那样——摸骨看相,然而这只能看个半准。至于第二个问题,打个比方,一个凡人偶然得到一颗仙丹,吃了后羽化成仙,这就是只有仙缘的情况,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说白了就是运气逆天。
随后,清闲散人又跟吕缘说了很多修道路上的事情,吕缘也听得很有滋味,直到后半夜,才说完
吕缘离开了师父的屋子,散人就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直到一个时辰后,他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对着面前的虚空说: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一见呢?”
三息过后,忽然一阵低沉的笑声凭空响起:
“嘿嘿嘿嘿,你是怎么发现的?”此刻,空中一阵波动,一个身着黑袍之人出现!之后,他说道,“差不多两百年没见了,我是该叫你张之贤呢,还是清闲散人张闲?”
散人一脸淡然,无所谓道:
“我叫什么不重要了,就像我是怎么发现你的也同样不重要,不是吗?”
“嘿嘿,说得很对,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就行了”
“我知道,但我的几个徒弟是无辜,他们什么都不知情,你看能不能”
“放心,我答应你不对他们下手就是”
“谢谢!”
吕缘回到自己的屋子后,一直想着今晚师父对自己说的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毕竟他还是个小孩,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只是,今晚以后的夜晚,他还会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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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看清楚来人时,那不是自家的那辆马车吗?而且车上坐的人他都认识:三个离开近一个月的师弟——宋易c杨武和吕缘;但最让他惊喜的是车上竟还有一人,一个熟悉的老者——师父!
李初喜出望外,连忙扔下锄头,前去迎接。这时,刘炎和秦书也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竟也先后跟着出来了。
再看马车上,清闲散人带着吕缘在车兜坐着谈笑,至于赶马车的活又落在了宋易和杨武两人肩上。只是此时的宋易愁眉苦脸,好像有人欠他钱不还似的。
原来,这一路上,其他三人都把他当成了钱庄,一看到什么想要的,都伸手向他要钱。而且不给还不行,否则,就会被师父一顿“教育”。可气的是吕缘这个家伙仗着师父的宠爱,老是要这吃要那吃,不过这都花不了多少钱。师父乐善好施,一路上看到乞丐穷人都仗义疏财,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千两在不到半个月就差不多花完了,可悲的是这大部分钱都不是花在自己人身上!原本十天左右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月,身上仅剩下了十几两银子,宋易的心是在滴血呀!坐在宋易身边的杨武,见到他这张苦瓜脸,叹息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好像还有一丝鄙视。
很快,他们就到了清平居门前。那块刻有“清平居”的大石头还是恒古不变地立在那里,一样熟悉的大门,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清平居,还有熟悉的人
清闲散人携着吕缘跳下马车,叫道:
“徒弟们,老头子我回来了!”
“师父!”
李初c刘炎和秦书齐声道。
没有繁琐的礼节,只是随意的一句问候,这里就是清平居!
在之后的日子里,一切都回归“正常”。李初继续他的耕种;刘炎每天厨房里来厨房里去,偶尔抓抓“偷吃贼”;宋易还是隔一段时间就下山一次,他总是念念不忘那一千两,只要想起,就免不了一次心疼;秦书几乎足不出户,发扬了他“书呆子”的本色;杨武不是练武就是做个“大小孩”,带着吕缘就没个正经;吕缘依然被大伙儿惯着宠着,时常捣蛋,偶尔和杨武做做“贼”。虽然他们的师父清闲散人回来了,但他们没有半点拘束。因为在清平居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清静闲逸,平凡不争,这也许就是清闲散人建立清平居的最本质目的。
秋去冬来,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杨武和吕缘正在过招练武,清闲散人在一旁看着。当两人结束对练,散人对两人进行了一番指导c纠正。杨武倒是全神贯注,吕缘好动,很快就东张西望。散人呵斥了他一句,吕缘却无所谓道:
“别生气啦,师父。反正师兄会教我的,你先教会师兄吧”说着,拔腿跑了,又道,“我肚子饿了,去看看二师兄做好饭没有!”
留在原地的清闲散人与杨武叹息摇头。散人言道:
“罢了,罢了,缘儿天性好动,就由他去吧。”接着,他又对杨武说道,“武儿,我们继续吧”
到了黄昏,吕缘又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鸡腿。不用多问,又跑去“做贼”了。他老远冲着两人喊:
“师父,师兄,吃饭啦!”
“唉!缘儿本性善良,要是再这么肆意妄为下去”清闲散人叹息道,突然他猛地回头看向后面,但什么都没有。
“师父,怎么了?”杨武疑惑问道。
“没什么”散人顿了顿,答道。然后,接着之前的话说,“看来,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家伙了。走吧,回去吃饭”
随后,师徒三人就齐步向着他们的“家”走去,只是谁都没有发现清闲散人此时的脚步有点沉重
就在他们走后,距离原地两里的一棵大树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全身都裹在一件黑袍里,只留下一双眼睛。但是这双眼睛好可怕,眼神就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一般。
清平居,竹院内,一群人围在桌子边吃晚饭。众人还是那般“没大没小”,气氛非常和谐。当晚饭刚开始不久后,他们的师父突然提出要喝酒,这就奇怪了,师父不是一向禁止他们喝酒的吗?不过,后来的事情却让他们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只见散人到他房中,抱了两坛酒出来,闻这酒香,起码是百年陈酿!
“今夜我们师徒几人就喝个痛快!”
众人哈哈大笑,原来师父也会偷酒喝。虽然师父今天的行为有点反常,但大家都没怎么在意。毕竟在他们每个人心中,师父就是一世外高人,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老人家。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当然除了吕缘。清闲散人趁着醉意,开始说教起在场的每一个徒弟。徒弟们都还挺配合,都只会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说“是”。最后,轮到吕缘了。只是,再此之前,散人先是吩咐道:
“天色已晚了,徒弟们都各自回屋歇息吧”
随后,他叫上吕缘,“走,缘儿,跟我回屋去!”
“为什么呀!师父?”
“为什么?你小子最不让人省心!”散人醉意正浓,“这么小就学会偷鸡摸狗,今晚非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这时,正在回屋的众人听到,纷纷大笑,给吕缘投来了“同情”的目光,但更多的像是在说“你小子也有今天!”。
吕缘跟着散人回到屋,散人吩咐道:
“缘儿,给为师倒杯茶”
“是!”
说着,吕缘就转身去倒了一杯茶。当他又转身要把茶递给师父时,却惊讶地发现,散人此刻双目有神,之前脸上的通红全都不见,醉意全消!
吕缘端着茶,愣着表情。散人却说:
“不用惊讶,这点你的师兄们都可以做到。”他接过茶,喝了一口,问道,“缘儿,知道为师今夜为什么会叫你来吗?”
吕缘低下头,样子很委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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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人见吕缘这个样子,摇了揺头,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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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缘感到一阵莫名其妙,没等他回答,散人先开口说了:
“为师今年三百三十五岁了”
散人语气平淡,可是,这句话落在吕缘耳中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虽然他现在还小,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正常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但很快,吕缘就平复下心情,因为他知道师父一定会跟他解释的。
散人捋了捋长须,赞许的点点头。又问:
“你相信这世间有仙人吗?”
这个问题倒没有惊到吕缘。因为假如师父真的活了三百多岁,那他就一定是传说中的仙人了;假如不是,那一定是还没有酒醒,全都是胡话。所以无论真假都不必惊讶。
散人眼中赞意更浓,他继续捋捋长须,将一些对于他们来说是秘事的一一道来。
古往今来,人作为万物之灵长,一直是天地人三界中人界的主宰。但人的寿命与力量毕竟有限:生老病死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自然规律。却偏偏有一些不信命运,敢与天争之人要去打破这些常规。他们与天争,与地争,与命争,通过不断修炼激发自身的潜能,从而获得更长的寿命与更大的力量。于是,世间上便有了修道之人。修道一途,充满了艰难困苦,若非有大毅力者,往往难有所成,当然,仙根与仙缘,也就是资质与机缘亦缺一不可。
修道乃需循序渐进:
首先要感应到天地中的灵气,将灵气引入体内,当灵气积蓄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开始练气淬体了。当然,淬体的过程中仍要继续引入灵气,否则没有了灵气的支撑,将前功尽弃。而这一切都是为进一步的修炼打下基础,也就是所谓的“筑基”。修为到了此阶段,往往比一般人多几十年的寿命,身体会更加强壮,力量也更加强大,但仍脱离不了对五谷杂粮的依赖,终究还是个凡人。
筑基之后,进一步修炼就可以让人慢慢地摆脱对五谷杂粮等俗物的依赖,做到长时间不进食不饮水,只吸食天地灵气就可以生存下去,是为“却俗”。当其彻底摆脱了对于俗物的依赖,就需要再次大量地摄取灵气,不同的是,这些灵气都需要经过提炼以至于变得精纯,是为“聚灵”。当灵气再次达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把这些精纯的灵气不断在丹田里进行淬炼压缩,最后形成一颗金丹。到达了这几个阶段的人,寿命都会大大地增长,尤其是结丹期,最长的可达八百年!同时可以目视十里,耳听八方,日行千里,隔空御物等。拥有如此非凡人之神通,称为真人一点也不为过。
金丹在体内日夜孕养,一段时日后,金丹熟裂,元胎成出。之后元胎渐长,当其长至与身体完全契合,此时元胎消失,是为融躯而归虚。融虚以后,感悟天心,天心得至,人道方可大成。到达此境界之人,寿逾千载,能翻江倒海,能吞云吐雾,能瞬息千里等。此乃天人之神通也!
简而言之,就是有凡人c真人c天人三大境界。再分小一点就是引气c淬体c筑基;辟俗c聚灵c结丹;元胎c融虚c大成九大阶段。当突破天人之后,就可获得仙躯,从此生命得到本质的改变,是为仙人。
听到这里,吕缘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原来修道之路这么复杂!他平复一下心情,问道:
“那师父你是什么境界,仙人吗?”
清闲散人摇摇头,说道:
“仙人?那只是属于传说中的,当然传说也是真的。”散人捋捋长须,满是惆怅与遗憾,“为师修成真人都用了二百年多年的时间,现在已结成金丹,但要想再进一步已无可能”
吕缘听出了师父语气中的失落,出言安慰了几句:
“师父,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缘儿你既有仙根又有仙缘呀!”散人看着吕缘,神情与言语中满是溺爱。
吕缘又被惊讶到了,同时心中也很高兴,又问:
“那那师兄他们呢?”
散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唉!你的师兄们”
从清闲散人的话语中,吕缘了解了师兄们的具体情况。除了杨武还有点仙根外,其他四人是什么都没有。不过,现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要是放到江湖武林中,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都是因为他们所练的内力不同:别的武林人士,练的都是纯粹的内力;而他们师兄弟,修的是法力。这都是当年清闲散人教他们学艺时,巧妙地用法力取代一般内力,再配以武功招式。但因为没有仙根或资质所限,他们的法力都不精纯。李初c刘炎和秦书大约是七成内力三成法力,宋易是五成内力五成法力,杨武是两成内力八成法力,而吕缘十成全都是法力,且极为精纯。
严格来说,法力和内力都是内功的一种,就好比金子和银子都是钱,但金子的购买力远比银子高得多。所以,虽然吕缘现在的内功远没有师兄们的深厚,但胜在精纯!假以时日,他的成就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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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都是肯定的,不过答案有点令吕缘无语:就是跟江湖术士那样——摸骨看相,然而这只能看个半准。至于第二个问题,打个比方,一个凡人偶然得到一颗仙丹,吃了后羽化成仙,这就是只有仙缘的情况,但这种情况少之又少,说白了就是运气逆天。
随后,清闲散人又跟吕缘说了很多修道路上的事情,吕缘也听得很有滋味,直到后半夜,才说完
吕缘离开了师父的屋子,散人就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直到一个时辰后,他睁开了眼睛。只见他对着面前的虚空说: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一见呢?”
三息过后,忽然一阵低沉的笑声凭空响起:
“嘿嘿嘿嘿,你是怎么发现的?”此刻,空中一阵波动,一个身着黑袍之人出现!之后,他说道,“差不多两百年没见了,我是该叫你张之贤呢,还是清闲散人张闲?”
散人一脸淡然,无所谓道:
“我叫什么不重要了,就像我是怎么发现你的也同样不重要,不是吗?”
“嘿嘿,说得很对,都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的下场就行了”
“我知道,但我的几个徒弟是无辜,他们什么都不知情,你看能不能”
“放心,我答应你不对他们下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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