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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江上踏波遇同道

  离开清茗镇已经十天了,现在,吕缘和林思柔来到了一个叫“白川”的地方。

  白川是一个小城,以城外白川河而得名,地方不大,但也繁华。

  说起白川,最出名的莫过于白川河中的“雪鲈”,其肉质鲜美,更重要的是还有养颜美容之功效,可谓是引得许多人慕名而来,只为一尝其鲜,满足口福。只是最近一个月来,雪鲈成为了稀罕之物,至于原因,与发生的一件怪事有关

  此刻,吕缘和林思柔正在一家客栈里准备住宿。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后,却得到客栈掌柜这样的提醒:

  “两位贵客,欢迎下榻本店。本店有义务提醒一下两位,最近千万不要到城外白川河边去游玩。”

  “为什么呢?”却是林思柔开口问道,“据说白川河中除了雪鲈,其本身的风景也是一绝,若是能与人泛舟共游其中”

  说着说着,她的话音越来越低,目光却看向身边的白衣少年。

  “哎呦,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掌柜见搭话的是一美丽动人的少女,话音提高了不少,“最近一个月以来,白川河里发生了一件怪事”

  “怪事?”却是吕缘发话,“愿闻其详。”

  “两位也知道,我们白川最出名的就是那‘雪鲈’了,只是这段时间以来,雪鲈越来越少,甚至到了‘一鲈难求’的地步了,究其原因,是没人敢到白川河里去捕捞了。”

  “为什么呢?”

  “因为啊,凡是去了河中的渔夫都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而且到现在还没有找回来!”

  掌柜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后来的事更是弄得人心惶惶!本来呢,一开始只是打鱼的渔夫失踪,只是后来不知何故,连到河中游玩的人都一起失踪了,近几日来甚至在河边走的人也”

  掌柜说着说着,就像怕什么人听到一般,不敢往下说了。最后,他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

  “有人猜测,这是河中出了水妖!所以呀,两位千万别去那里”

  “多谢掌柜的忠告,我们知道了”

  客房中,吕缘和林思柔对视而坐,闲聊起了刚刚掌柜的话题

  “思柔,我现在想到城外去走走,你要去吗?”

  “我说过,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吕缘会意一笑,携着佳人,来到城外。

  比起城内的繁华,这里略显萧条,几乎看不到人。在通往白川河的路口,贴着一张告示:

  近日白川河中有水妖出没,为了自身的安全,请勿前往。

  短短数言却阻止不了两人的脚步。他们并肩而行,齐步而进,沿着河畔一同领略这白川河的秀美风光。

  到了一处水边,吕缘对着身边佳人说道:

  “听说这里就是这白川河最宽的地方,水流最缓,游人都会选择在此泛舟横渡”

  “可惜现在就差一叶扁舟,否则定与缘哥哥划江畅游”

  “这有何难。”

  吕缘右手伸出,笑面相迎;林思柔也伸手以赴,一缕温情浮出心头刻在脸上。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两人之间没有了世俗礼法的阻隔,举止稍稍亲密不会再有不适。

  轻轻一跃,腾空而起,两人飘落河中,立在水面之上,踏水漫步,驾浪前行。行至河中央,两人驻足。听流水涓涓似天籁,赏青山绵绵如诗画,任清风亲肤,凭波涛沾衣

  林思柔看着眼前的心仪男子,微启樱唇:

  “缘哥哥,这段时间我过得都很开心,尤其是今天,谢谢你!”

  吕缘也看着身边的如玉佳人,却道:

  “我们还是快点上去对岸吧,虽然今天这河中没有船只来往,但万一被人看见了我们如今这般站在水中央,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

  两人上到此河对岸,又在岸边行走片刻,林思柔突然指着前方,说:

  “缘哥哥,那边好像有人!”

  其实吕缘早就发现了,但还是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就看见有三个人也向着他们这边走来。很快,双方相遇了

  对方中的一个和尚率先开口道: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小僧有礼了。”他双手合十,弯腰垂首,接着说道,“此处有水妖作祟,望两位火速离开。”

  “没错,到时要是让水妖捉去吃掉,可没人替你们申冤,识相的赶紧滚吧!”说这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道士,不仅人长得尖酸,说起话来更是刻薄。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好意,吕缘也就不怎么在意。要说在意的,就是第三个一副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他从一过来就一直盯着林思柔看,此时还这样说:

  “妙!妙!妙!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玉人,小生姓方,名仲书,不知姑娘贵姓芳名?”

  “喂,臭书生,没看见这姑娘的情郎就在面前吗?你还要不要脸的!”却是中年道士一如既往地刻薄说道。

  听道士如此一说,吕缘倒是觉得他顺眼多了,但他脸上不动声色,回应道:

  “在下李言,见过三位。”江湖险恶,吕缘说了个假名,而林思柔已经上了他爹“江湖悬赏令”的名单,真名更不能用,“这位是我的红颜知己,玉心。”

  “小女子玉心见过各位。”

  林思柔此刻又羞红了脸,只因吕缘那“红颜知己”四个字和“玉心”这个名字。“红颜知己”就不解释了,而“玉心”代表坚贞,也就是说吕缘把这个名字送给林思柔的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妙极,果真是人如其名,美人如玉!”

  “嗯咳!”

  那个和尚似乎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一声,方仲书也终于有所收敛,他话锋一转:

  “唉!不过可惜呀,名花有主了”

  “不知三位在此所为何事?”却是吕缘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直接无视掉方仲书的话,岔开话题所说。

  “小僧法号迦相,近日来到这白川城,听闻此河中有妖物出没害人,就本着我佛慈悲之心,到此除妖。期间在此偶遇丹阳道友和方施主,遂结伴同行,携手卫道!”

  “嘿,秃驴,别说得这么文绉绉的,你又不是那书呆子,怕人听不懂。直接点,我们就是来除妖的,闲杂人等一律滚蛋!”不用问,这样说话的,除了那叫丹阳的中年道士还会有谁呢?

  “如此说来,我们可谓目的相同”

  “哦,莫非施主也是同道中人?”迦相和尚听吕缘这么一说,眼前一亮,问道。

  吕缘也不多说,直接左手一抬,法力运转,瞬间就将河中之水聚于手中,然后化水成莲,持续五息,莲花散开,又复成水

  看到这一幕,三人都收起小觑之心。他们三人之中好像以和尚为首,总是他来搭话。

  “善哉善哉!看施主修为,至少已结得内丹,若此番与我等同行,则妖物必除,不知施主可愿否?”

  “大师言重了,小子不才,确于三月前晋升此境。至于除妖卫道,乃我辈之责,何必区分彼此呢?在下答应便是。”

  “善哉!如此小僧便先行谢过施主了”

  “只是在下尚有一事不明,这河中究竟是什么妖?刚才在下已经查探,并未感应到一丝妖气,不知这是何故?”

  “这个还是我来说吧。”却是丹阳道士插了迦相和尚的话,“前些天我们已经和那个千年河蚌妖交过手,并将它打伤了,现在只怕是收敛了气息,窝在水里当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

  “原来如此那该如何是好?”

  “其实兄台这倒不必担心,我们有一套《避水诀》可让我们在水中自由活动,只是此前我们只有三人,力量恐有不足,不敢轻易涉险。”方仲书这边跟吕缘说着话,那边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着林思柔看,“如今有了兄台的加入,就算龙潭虎穴我们也敢闯一闯了”

  “哦?既然如此,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立刻动身吧!不知《避水诀》是?”

  “李施主且慢,据小僧几人这些天的观察,发现此中妖物每到晚上子时妖力定会大有削弱,若是我们今晚子时前去,定能事半功倍!”

  “噢!倒是在下差点鲁莽坏事了。”吕缘歉意道,“好吧,那现在,在下先行告退,待我回去安置好玉心姑娘,以除后顾之忧。今夜子时,再来赴约”

  吕缘带着林思柔回到了客栈,已到了饭点。用过晚饭后,他又携着她到城中游夜市,赏夜景。终于,子时将近

  “缘哥哥,你真的要去?”

  “嗯,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可是你不在身边,我害怕!”

  “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好吗?”

  林思柔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吕缘还是那样,离开之前,握着佳人的手,又只是留下了那两个字:

  “等我!”

  子时已到,吕缘如时赴约。到了白川河边,迦相c丹阳c方仲书三人果然都在等他。

  “三位,李某来迟,莫要见怪!”

  “不迟不迟,李施主来得正好。”迦相忙说,“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下水除妖吧?”

  得到《避水诀》的口诀后,吕缘会心一笑,默念一遍,了然于心,纵身一跃,进入水中。之后,其余三人亦相继入水。

  进入水里,才发现此水域至少有十丈深,最深处可达三四十丈!水底地形错综复杂,要找到水妖的巢穴虽不能说是大海捞针,但也免不了一番功夫。于是,吕缘建议大家分开去寻找,找到以后先不要打草惊蛇,回到这里集合再商量如何除妖。众人一致赞同,于是就分头行动。

  吕缘找准一个方向,快速寻去

  半个时辰后,他感应到前方不远处有生灵的气息波动,是那种比一般水中生灵还要强上一些的气息。

  “看来那里就是那个‘千年河蚌妖’的巢穴了”

  来到发现气息的地方,吕缘搜寻了片刻,果然找到了一个藏在两个巨石之间的洞口。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吕缘就钻了进去。

  里面果真别有洞天!

  穿过一条不是很长的通道,吕缘浮出了水面,原来这里还是一个水下的天然洞穴,而且很宽敞。

  当吕缘跃出水面,却惊动了洞穴中的一些生灵。那些生灵一见到吕缘,吓得立即聚在一起,蜷缩着。他定睛一看,并未发现传说之中的“千年河蚌妖”,这只是一群鱼怪,准确地说,是“雪鲈怪”。此外,在靠近岸边的水里还围着一群比正常雪鲈大一倍的雪鲈,看见吕缘这个外人的到来,也警惕似的盯着,却也恐惧得瑟瑟发抖,看来已然成精。

  这里说一下何为“精怪”。所谓“精”,是指开了灵智的生灵,它们一般还保留着自己的原形,有些高级的生灵成精后甚至能口吐人言;至于“怪”,它们比“精”要高级一点,不论是灵智还是力量,在它们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人类的特征,但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它们的本体是什么。

  岸上那些雪鲈怪,都已经长出了人的腿脚,有一只甚至连人的手也长了出来,看来就是它们的首领了。

  再来说一下“妖”,指的是那些能够完全褪去原形,变化成人的生灵了,它们拥有极高的智慧,能够自我修炼,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存在。此外,天地间还存在一种“异类”,它们就是妖兽。妖兽几乎拥有妖的一切特征,除了化为人形之外,但它们往往比一般的妖类更加凶残,保留了一部分野兽原有的本能。

  在这里,吕缘并没有找到一只“水妖”,却发现岸上那群雪鲈怪身后正在护着什么东西似的。正在“疑惑”准备上前查看之际,他身后传来了动静

  一个人从水里跃出,正是迦相和尚。他一见到吕缘,就说:

  “善哉善哉!想不到是李施主最先找到妖穴,此番除妖后,施主必定功德无量!”

  “哦,原来是大师。”吕缘见是迦相,松了一口气,又说,“大师哪里话,李某在此并未找到水妖,倒是发现了几只精怪,说来也是惭愧”

  “或许是妖物外出了,稍后便回来,我们只要再次设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即可。”

  “对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先到原点集合的吗?怎么大师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哦,是这样的”

  迦相正要解释,可是他脚下突然泛起了一层层波纹,接着被什么东西拉入水中,入水前,他还高喊:

  “糟糕,妖物已经回来了!”

  吕缘正欲援救,突然,一道寒芒穿透了他的胸口!

  吕缘一脸“绝望”,慢慢地回过头去,不可置信说道:

  “是是你!”

  夜已深,林思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寐,难成眠。

  只因为吕缘已经去了两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虽然她明知道以吕缘的本事是不可能出事的,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所担心的就是那个“万一”。

  “笃笃笃!”

  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林思柔喜出望外,匆忙地披上一件衣服,鞋子都没穿就跑去开门了。

  “缘哥哥!”

  可是,当她把门打开的那一刻,却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惊呼道: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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