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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一个家庭主妇的一天

  旅洁不知不觉中被带入了一个叫王芬的家庭主妇的世界。

  阿芬是我的好朋友,她是远嫁到我们这里的外地媳妇。

  阿芬没有工作,因为她的公公婆婆申明不会帮她带孩子,家里的经济也不允许请保姆。

  一个带孩子的保姆工资最少最少都在四千以上,而稍微经验丰富一点的就会到七八千,即使去工作,一个女人要挣个三四千已是不容易的事,要赚个七八千就更难了。

  没办法阿芬命中注定这时只能做一名全职“太太”。

  5点40在一阵闹铃的催促下阿芬起床了,其实不用闹铃她已经自动定时在那一刻醒来,只是怕万一睡过头而已。

  她的大女儿要上幼儿园,老公七点多就要出门去上班,还好已经两个多月的小女儿很乖巧,醒来时喂喂奶就又自各睡觉了,阿芬便能腾出手来为一家人准备早餐。

  只见她麻利的从冰箱里拿出五个鸡蛋和一包窝笋,接下来将锅的内部清洗一遍,放上半锅清水,点上火后,来到卫生间开始洗脸c梳头c刷牙。

  时间是一刻也耽搁不得,统筹方法必须运用得完全到位。

  因为怕吵醒还在熟睡中的孩子c丈夫和婆婆c公公,她要做得尽量的快,而且还要尽量的轻。如果不小心弄出大一点的响动,惊醒了丈夫一定会被骂没用的。

  紧接着她小跑进厨房,将窝笋清洗好,将鸡蛋打进碗里调好后,点火开始翻炒鸡蛋,鸡蛋在中医学中属于寒凉类食物,但是它的营养价值很高营养很全面,所以早上要吃最好是先煎一下,这些是阿芬在带大女儿去图书馆看书时学到的。

  拿出五个大碗来,调好佐料,乖上面汤,分均鸡蛋,将煮熟的面条和窝笋一一装进各个碗里。

  这个时候差不多6点半了,阿芬便轻声的叫丈夫起床。她自己会回到床上搂过小女儿,小憩一会儿,因为心脏不好她真的很累,但却不敢睡着,还得照顾大女儿穿戴洗刷吃饭去幼儿园。

  她很想让丈夫带大女儿去上学,可是丈夫总说自己忙,而且会板着脸责问她:“你又不上班,不送紫芸上学,在家做什么。”

  6点50的样子,就该叫大女儿紫芸起床了,现在的孩子在妈妈面前总是像个混世魔王,拖c赖c闹可是她们的拿手好戏,紫芸也不例外,总是要折腾够20分钟才能将所有的事情做完。

  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婆婆c公公也应该醒了,她们的睡觉时间因天气而定,如果天气不好下雨什么的两个老人就会起得晚一点,一般到8点左右。

  人多就是这样,起床的时间不一,煮好的面条同筷子一起被一一摆在桌面上,先起来的就先吃,等到大家都吃完早餐一般都7点半了,有时候老人家没有起床,阿芬就只能将面条温在锅里。

  阿芬洗好碗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弄小女儿紫茹起床,然后推着她一起送姐姐去上学。

  8点半之前王芬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幼儿园,把紫芸交给老师后便推着紫茹前往菜市场。

  经过商场时她忍不住进去看了看,鸡腿的香味在入口处引得她垂涎欲滴,正如女儿说的那样,像梦中似的在向她跳舞。再往里走靓丽的各色服装勾引着她的视觉神经,她真想像电视剧里面那些受宠的萌妹纸一样唱着买c买c买的青春进行曲,舞动着拿c拿c拿的优越身姿。

  可是一想到两个年幼的孩子,年老的父母,丈夫那本就微薄还不能悉数归家的收入,想想自己没有工作的处境她只能过过眼瘾自卑的退了出来,连试一试的勇气也没有。

  她像阿q那样自我安慰着:“吃好吃差胖点瘦点而已,穿好穿次艳点素点而已!”

  阿芬精打细算,每个月孩子的幼教费c伙食费一千二百元,老公的车费c午餐费大约五百元,再加上平时应酬喝酒吃饭再加五百元,物业费和水c电c汽大约四百元,房贷一千八百元,而老公的工资每个月最多有八千能拿回家,其实这份收入在她们那里并不算低,他的老公是一个厂里的车间主任才能有这样的收入,而其他一般人也就两三千一个月,他们同样还要生存下去。

  一家人的伙食必须每天控制在五十元以内。每月她都会固定先存两千到一些存取零活的理财产品里面,一方面可以赚点利息,另一方面可以应对不时之需。

  当积累到上万的金额时还会做点固定储畜,为孩子将来念大学和父母,夫妻俩养老做准备。

  她估算着买了一条白鲢十五元,三块一斤的窝笋买了一斤,瘦肉半斤九元,白萝卜一斤两元,另外再来点菇和鱼的伴菜花了六元,另外再称了点弥猴桃和香蕉共十八元,算算已经超额了。

  旁边的地摊上摆放着一盆盆她最爱的康乃馨,忍不住还是好奇的问了一下价格。

  十五元一盆,讲了讲价老板愿意十二元卖给她,其实也蛮便宜的,家里好久没有花香了,从前在娘家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种花,家的四周种满了百合c芍药c山茶可是就在她出嫁后不久父母觉得种这些没用的东西碍事,全部给她毁掉了。

  阿芬捏了捏手下仅剩的几十元钱,豁出去了,拿出十二元来提走了一盆康乃馨。

  回家的路上她是那么的欢快,时不时闻着那一缕缕花香,仿佛生活又充满了爱和希望。

  因为市场离家很远,回到家里时已经快十点了,她放好菜,抱出宝宝,摇摇酸痛的颈肩,正欲去沙发上坐坐休息一下,却见婆婆和公公开着电视黑着个脸坐在那里。

  “送个娃儿买个菜半天就游晃过去了。”婆婆的脸黑得像不见光的夜。

  “住了好房子也不晓得收拾,一个屋乱得像牛圈一样。”

  随后公公看见了那盆康乃馨,开始附和婆婆的不满:“像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竟买些没用的东西,不挣钱不晓得挣钱的辛苦,一天到晚带起娃儿耍还不晓得珍惜。”

  阿芬真的以为自己错得很离谱,也觉得自己没用。

  她抱起女儿进到屋里,边自责的难过边喂女儿,还好自己注重营养搭配,又省了不少奶粉钱,想到这里心里安慰了许多。小家伙吃饱了便满足的睡去,这时阿芬才感到极其的疲惫,那脆弱的心脏上下剧烈的起伏着,没一会儿竟倚在床头睡着了。

  “呯!”的一声巨响将她从迷糊中惊醒,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最近特别容易犯困,而且时常胸痛。

  她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眼前猛的一黑,头脑顿时麻木,世界一片黑暗。

  她立刻扶住床头,缓了一会,一两分钟后慢慢重新清醒过来,世界也慢慢的恢复了光明,甚至比以前更亮。

  她用右手压住疼痛的胸口,感谢着上苍让自己还活着,没有倒下去。

  阿芬出门来,看见公公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刚才那声巨响,应该是婆婆出去时故意摔门发出的,为的就是发泄她对自己的不满,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她也已习以为常。

  阿芬喝了些开水,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便开始做午饭。她麻利的在厨房洗洗刷刷,切切炒炒,因为怕吵着公公看电视,厨房门关着,任由油烟在她“哐哐”的咳嗽声和油烟机呼呼的旋转声中飘荡。

  十二点不到香香的红薯米饭c酸菜鱼c小炒窝笋就新鲜出炉了。

  这时婆婆也回到了家里,她温柔地望向公公:“爸爸,吃饭了。”“嗯”老头儿应了一声便大模大样的来到桌旁。

  正吃着饭,只听见“哇!”的一声,小女儿已经睡醒了。

  阿芬放下筷子急匆匆的跑进里屋,抱起女儿,习惯性的往床垫上一摸,好家伙还是尿尿了。她拿出棉裤和尿布替小家伙换上,一股淡淡的腥膻味扑鼻而来。

  婆婆的眼睛就像是专门用来监视她的监控器,瞟到她放到洗衣槽里的裤子和尿布,她瘪瘪嘴,砸吧着道:“带个娃儿都带不好,有个屁用。”随后又提高嗓门吼:“要记住把尿,我看没有我什么事都做不了,我少说一句话都不行。”一副这世上离了她地球都会停止转动的模样。

  小家伙偏着小嘴寻着香味蹭了过来,阿芬打开扣子,看着宝宝的模样,小家伙吃上两口便抬起头来望向她,就这样甜蜜的反复着,那一刻的幸福足以抵消所有的不公与苦累。

  这一刻即使宝宝要吸她的血,她也必会一滴不剩的奉上。

  她亲亲小家伙的额头,等着她满足的放开自己。喂完奶,把孩子放进推车里,爷爷一边看电视,一边逗着小孙女。

  这时饭已经微凉,阿芬也感觉好饿,大口大口的就着微凉的饭菜填肚子。

  吃完饭后已经一点过了,又花了半着小时收拾锅c碗c瓢c盆,抹净灶台和油烟机上的点点水渍和油滴。

  就在阿芬准备转身出门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黑一阵眩晕袭来。

  她休息了一会儿,去把孩子尿湿的裤子c尿布洗了。

  女儿开始咿咿哇哇的哭闹起来。小家伙总是喜欢外面的世界,她知道该出门去转转了。

  “妈,我带茹茹出去玩一会儿。”“嗯”婆婆瞟了她一眼,看了看公公:“我也出去了,约了几个姐妹下午玩牌。”婆婆和她一起出了门,进了电梯,两人却没有任何话说。

  出了电梯门后,只听身后传来轻声的报怨:“一天就知道玩。”一群老婆婆坐在小区的椅子上家长里短的聊着,她的闺蜜已经等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两个女人都专门在家带孩子,所以特别有共同语言,本就要好,现在就更是互帮互助了。

  只见闺蜜旁边陪着的是她的婆婆,老人家推着小孩,幸福而满足。阿芬走过去热情的打招呼:“阿姨。”

  老人家温柔的回答:“出来了,你们玩,我来陪两个小丑丑。”老人将两个婴儿车拉到自己身边,开心的逗着她们。

  阿芬将自己上午晕了两次的事情告诉了闺蜜,朋友劝她赶快去医院检查一下,知道她心脏本来就不好,担心出事。

  她的婆婆妈也听见了,急忙劝道:“妹纸,要早点去看病,本来带娃娃就很辛苦,我看天天都是你一个人在带,怎么吃得消,况且你心脏不好的话就更不能大意。”

  三人对着孩子们逗逗闹闹,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过去了,闺蜜的婆婆好像想起了什么:“你们俩在这里玩,我回去熬个鲫鱼汤,霞霞早点回来加个餐。”说完老人家便匆匆的离去,阿芬感觉到一阵阵的温暖,虽然是盗取别人的感受,也一样的感动。

  “霞,你太幸福了。”她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呵呵呵呵!”闺蜜开心的笑着:“一怀孕她们就啥都不让我干,感觉自己都废了。”嘴上虽这样说,那喝了蜜的感觉是掩都掩不住。

  四点半不到闺蜜的丈夫就回来了,他是先回了家,没见到母女俩便问过他妈妈后出来找她们。

  那男人一看到母女俩就特别激动,喜滋滋的抱起女儿,亲了又亲。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闺蜜甜滋滋的问道。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好多人都提前下班,领导也允许,我就赶了回来。”

  “都累了一天了,咱们早点回去吧。”闺蜜想要去接过孩子,她老公却抱得更紧:“老婆,你辛苦了,还是我抱吧。”明明有推车,两人还在那里互相吹捧,阿芬也是醉了。

  阿芬这个点也该去接大女儿啦。

  她走出小区,来到幼儿园,正逢小朋友们鱼贯而出,一个个蹦蹦跳跳c无忧无虑,像极了一群可爱的小鸭子。

  丫头远远的就望见了她和妹妹,两脚交换着一上一下蹦跶着跑了过来。

  阿芬牵过她的小手,在小脸上响亮的吧了一口,同老师告别后一手推着紫茹,一手牵着紫芸。

  紫茹见姐姐又蹦又跳也开始手舞足蹈。

  幸福的样子无非就是这样吧,一个宝宝在跳,一个宝宝在闹,中间夹着妈妈任劳任怨的为她们忙。

  5点多,母女三人乐呵呵的回到家门口,里面传来电视剧中打斗的声音。

  还有婆婆大声拨打电话的声音:“你明天记得早点去看看,不要让人家姑娘等久了”

  正欲用钥匙开门,阿芬顿住了,这是在给谁打电话呢?接下来的内容几乎让她当场晕厥“你老妈都看好了,那女娃娃屁股大,肯定能生儿子。”

  天啦!她这是在给她儿子介绍女朋友,我们母女三人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阿芬揪紧刺痛的胸口,这些电视剧里的狗血镜头怎么会在今天这样高度文明的社会里上演,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有做错过什么吗?

  阿芬不断的责问自己,手再也不敢去打开那扇门。

  “妈妈,我饿了。”紫芸的催促让她抹了抹眼泪,强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微笑”着开门进去,若无其事般将正在打盹的紫茹抱进卧室。

  “td,一回来就开始去挺尸,不吃饭了吗?”婆婆居然暴起了粗口。

  阿芬再也不想忍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做这家人都会想办法将她赶出家门。她冲出门外,怒视着那个老太婆吼道:“你不能做饭吗?一家人吃饭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做?”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大声的吼叫,大声的发脾气。

  两个老人也是始料未及,只见公公站了起来:“你想做什么?你白吃白住还想怎么样?”

  见爷爷c奶奶一起欺负妈妈,紫芸大声的哭了起来,阿芬无助的一起痛哭。

  “你要搞清楚,这房子是我和贾坤结婚后一起买的,这是我的家,贾坤上班,我以前也是上班的,生养小孩不一样辛苦吗?什么叫白吃白住。”阿芬其实什么都是懂的,她平时软弱只是因为她爱着贾坤,她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生活,糊涂也好,固执也罢,她只想从一而终,又或者她只是天真的以为哪份爱情不会经受风雨,她能够等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真正长大的那一天。

  “哇”大声的吵闹惊醒了刚睡着的小女儿。

  “哭哭哭,一天只晓得哭,看到都烦,一群死女崽崽。”婆婆看着两个孙女气不打一处来。

  紫芸跑过来抱住妈妈的大腿,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她知道孩子饿了,进屋抱起抽泣中的紫茹,轻拍一会后将她放进推车里,紫芸在一旁守着她。

  阿芬则一边淌着泪,一边开始煮饭炒菜。

  不一会儿,那个叫做丈夫的人回来了。

  今天破天慌的回来得那么早,一到家便躺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还不时嘻嘻哈哈的笑着。

  “贾坤,你能进来帮一下忙吗?”阿芬今天真的太累了,多希望老公能给她搭把手。

  婆婆c公公黑着脸看着她,婆婆开始挖苦:“你不是很能干吗?这么能干煮个饭还需要人帮忙?”阿芬突然眼前一黑,又是一阵眩晕。

  模糊中听见贾坤在那里阴阳怪气:“我一天上班不累呀?我来煮饭,那我娶老婆来做什么?”

  突然他发现了什么,一下坐了起来:“你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怎么茶机上到处都是灰。”

  阿芬这才想起是有一两天没有擦桌子了,家在公路边上,很容易上灰的。

  吃完饭又是收碗洗碗,喂小孩,忙完已快八点。

  接下来她先将字在作业本上给紫芸排好,叫女儿照着写,自己便趁这个空档开始抹桌子拖地。

  丈夫则将紫茹拉到身旁依旧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嘻嘻哈哈笑着,公公看他的电视,婆婆则出门去找她的好姐妹聊天去啦。

  9点钟她就开始提醒紫芸睡觉,做完一切时间呼拉拉的转至10点。

  婆婆c公公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老公洗刷完毕后,躺在床上等着她,看那状况他兴致不错肯定还想再做点什么。

  阿芬刻意回避着,她真的好累好累。

  放好已经睡着的紫茹,她躺在了贾坤身边,依偎着那厚实的胸堂,多想有个可以避风躲雨的港湾:“老公,我今天头又晕了几次。”

  本来还摸摸揉揉的丈夫一听这话,将手腕鲁莽的抽出:“多做点家务就好了,你就是闲的。”

  “老公,你还记得我们一无所有的日子吗?那时候没有人瞧得上你,但是我就喜欢你。”

  老公瞟瞟她:“那是你有眼光。”

  “你不感谢我的陪伴吗?”

  “这么说还是你培养了我哦,笑话,那是我自己有本事,想跟我的女人都能排一条街。”男人不屑的翻过身去。

  就在阿芬一颗心坠入冰窖的时候,丈夫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他抓过来看了看,一下挂掉。

  “什么电话?”

  “广告推销的,烦死了。”两人正欲睡去,电话又响了起来,丈夫拿过来看了看,一下关了机。

  直觉告诉阿芬事情没这么简单,等贾坤睡着后,她偷偷拿着电话去到厕所,开机后,信息提示关机状态下有十几个未接听电话,全是一个号码。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着,鼓足勇气打了过去。

  “贾坤,你个烂人,你跟你屋里那个病怏怏的黄脸婆离了婚没有?如果你再不离,老娘就找到你龟孙子单位去”阿芬整个人瘫软下去,胸口痛得让她无法呼吸。

  “你怎么还没睡?你拿我电话做什么?”贾坤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面前。

  “你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阿芬一定要问个明白。

  “我能做什么?上班呀?”

  “刚刚一个女人打电话找你?”

  “打错了吧,哪个女人会找我。”

  “她明明都说过了是你的女人,你还装。”

  “我说王芬,你拿贼要拿脏,捉奷要捉双,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外面找女人了,我给你讲你不要乱说。”

  “我成全你,你也不要再抵赖了。”

  “我用得着你来成全,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死气沉沉,穿的衣服也不伦不类。”什么叫我已给过你机会了,阿芬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早就不想要她了,只是在拖而已,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自己受不了先提出离婚。

  阿芬这个时候才真正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嘴脸,那根本就不是人。

  可是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那个男人一番无情的话说完就自顾自睡觉去了。

  阿芬竟捶胸顿足的倒地大哭起来,她早已无力支撑这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只想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痛哭一场,为这不公的人生,为这无助的人生。

  “又在发什么疯!”只听见外面传来婆婆狮吼般的声音。

  她痛哭着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妈,我想离婚。”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睡意朦胧的声音:“半夜三更不睡觉,闹什么离婚吗?像贾坤那样每个月都能挣个七八千的人到哪里去找哦。”

  “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女儿,妈妈给你讲听妈妈的话,现在哪个男人不坏,那些工地上的还到处找女人,何况他这么有本事。只要他没说不要你,你就不要放手。”听着妈妈的混账逻辑,她更加气愤更加的绝望。

  娘家回不去,婆家待不了。她的哭声变成鬼哭魔嚎似的狂笑,直到紫茹被惊醒后发出“哇哇”的哭声,将她从人魔不辨中惊醒。

  贾坤见她这样,一骨脑儿坐了起来:“老子闯你妈个鬼哟,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阿芬抱起紫茹,紧紧的揉进怀里,仿佛只有如此真实的拥有才能让她完全虚空的身体能有一丝的存在。

  她似睡似晕的依在床头,傻傻的c木木的,世界可笑得仿佛从来就没有她的立椎之地。

  她又开始傻笑,男人懒得理她,又自个睡去。

  仿佛有一种可以超脱的力量在吸引着她,阿芬梦游般紧抱着女儿来到厨房抽出一把水果刀,顺手抓住桌上的卷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开了门走出家外。

  身后尽是那心安理得的呼噜声。

  她进了电梯,也不知到了哪里,出门后一步步像个木头人下着阶梯。在昏黄的灯光下到一个转角处,突然有一间屋子,有一间屋子,这对当时的阿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可安身的家,一个能容得了她的家。

  她走了进去,原来是放消火栓的屋子。

  她依在消火栓上想着这些年的委屈,想着那不见光明的日子,又开始断断续续的抽噎起来。

  她一遍遍问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她相信爱情愿意同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共同打拼白手起家,她错了吗?

  她相信亲情,愿意把婆婆c公公当成自己的父母以孝相待,她错了吗?

  她辞掉工作专心相夫教子,精打细算,勤俭持家她错了吗?她拼了命的生养两个女儿,生女儿有错吗?女儿不一样是自己的宝贝吗?

  她是比贾坤大了几岁,可这有错吗?真的会有人会因为她比丈夫大几岁而嘲笑他的家人吗?

  她想逃避,她想逃离,她想将人生从新开始,那样她就不会错,不会再糊涂。

  她拿出那把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试着划了一刀,那刺痛的感觉猛的惊醒了她。

  低下头来看着怀里幼小的女儿,还那么小,那么小,她走后那家残忍的人会不会连奶粉都舍不得买给她吃,她该怎样活下去呀?

  她本能的捂住手腕,抱紧了女儿,一步一步的摇晃着回到那个冰冷的屋子。

  正巧紫茹也醒了,要尿尿,阿芬待她尿完后喂过她,亲亲她的小额头却感觉有些烫的,摸摸手心也很热,小家伙发烧了,好在经验告诉她不怎么严重。

  她去打来温热的水,为她擦拭着身体,反复进行了十来分钟,小家伙的体温这才恢复了正常。

  疲惫容不得她再去悲伤,竟又倚在床头昏睡过去,意识却不停的告诉她,千万别睡沉了,紫茹生病了可能会半夜发高烧。整个晚上她时不时就会惊醒,摸摸孩子的额头又睡去,又惊醒又摸摸孩子的额头又睡去。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又开始继续昨天的一切,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这样的日子。

  这就是我的好友阿芬这个无能的家庭主妇的一天,那么的卑微,那么的无助,那么的黑白不分,24小时没有工作更没有休息的一天。

  却又像许许多多的男人和许许多多的婆婆们认为的那样在家无所事事的一天。

  阿芬后来去医院检查了身体,由于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拼着命生二胎,结果体内支撑心脏的骨架已经移位,医生说那并不是什么绝症,只是需要动手术。

  而她的“家人”却不愿出那十来万的医疗费,她只能靠药物勉强苟活。

  这些年都在家里带孩子,几乎与外界没什么接触,她完完全全的绝望了,找不到任何的出路,又或者她想惩罚自己,她想早点解脱后重新开始。

  她的婆婆和丈夫正在一本正经的寻找等她走后或者死后可以给他们带来荣耀和儿子的另一个女人。

  就如她们的愿吧,自己一无所有的来,再一无所有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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