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天伦弃红莲欲认父
“查了一年多了，只有现场留下的俄罗斯套娃这一条线索。”欢喜道。
“咱们的仇人多，查起来也真是大海捞针c无从下手。”红莲脸露无奈。
“唐城老大雾行者也遭到俄罗斯套娃的重击，海上生意都断了。”
“俄罗斯套娃不仅仅是针对咱们一家的？”
“应该是这样。”
红莲细问雾行者的事，听了思索半晌，道：“嗯，其实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唐城出现新势力了，想一统江湖。不然，也不会故意在现场放一个俄罗斯套娃。这摆明了就是挑衅c立威c扬名立万。”
“如果这个案子交给你查，你从什么地方下手？”
红莲盘起双腿到椅子上，出神地虚看着窗外。有时问几句案情，有时垂首低眉地苦想。一会，道：“俄罗斯套娃既然断了雾行者的海上财路，那就是想垄断海上走私了。虽然咱们可以陆路走私，但成本高得多，根本没办法跟海货竞争。所以垄断了海路，就垄断了全城的生意。走私，无非税高之物和黑货。咱们循着这条线查。那些咱们没有供货而私货黑货仍然络绎不绝的，一定是从俄罗斯套娃那里进的货。跟踪下去，必有所得。”
欢喜欣慰地一笑。道：“我向扛把子推荐了你来暗中调查此案，扛把子同意了。”
红莲起身抱拳道：“感谢师傅栽培，徒弟一定不给师傅丢脸！”
“知道为什么推荐你吗？”
红莲一寻思，抬头道：“师傅大概顾忌老人为俄罗斯套娃所知，所以特地起用新人吧？”
“果然玲珑剔透。坐吧。等下你回杨老板那里，跟童生金几个交待一下后面的事。以后你就不必来帮会了，自己找个地方住，全身心地调查此案，早日解除扛把子的一块心病。有事要联系，电子邮件。”
“跟杨老板以后怎么分红？”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跟杨老板商量，看他愿意接受什么条件。咱们定条件，他为了保命，自然会同意。但过后觉得自己分红太少，肯定干不起劲。而且，他搞设计的，心情不好，也难得设计出好时装。这些都不利于公司的赢利，等于减少咱们的利润。”
“很好。你放手干，可以先斩后奏。”
红莲点头。走到房门口，慢慢转过身来，道：“师傅，你要真心只恋着师娘呢，徒弟再不敢放肆。但徒弟也有个要求，想认师傅为父。”
“师傅本来就是父辈嘛。再说现在拜干爹，都变味了。”
“徒弟不是要拜干爹，是要认父亲。”
“你父亲呢？”
“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孤儿？”
“大二的时候，我回家过年，被邻村一个暴发户看上了。那个比我大二十一岁，只比我父亲小三岁。他上门提亲，开口就是二十万彩礼。父母见奇货可居，还价五十万。最后四十万成交。我那时有男朋友了，而且那暴发户打老婆出了名，前面娶过三个老婆都受不了跑了。我拚死不同意，父母关起门来打我。打的真狠啊。我没办法，假装同意，趁跟着暴发户进城买彩礼的时机，从女卫生间跳窗逃了。父母追到学校来，学校当然支持我。父母就发了话，我不回去成婚，就不认我。后来果然不再寄钱来。我只好打工养活自己，自然也不肯认那个家了。”
“唉，想不到你身世也跟师傅差不多。我小时候调皮，常常跟人打架。父母烦了，把我赶出家门。那时我才十一岁，从此走向社会。”
“师傅，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女儿？”
“认也白认，假的。道上混的人，讲这些虚礼干嘛，多此一举。还是叫师傅。”
“师傅有儿女吗？”
“管那么多干嘛。”
“怎么从来不见师娘和师兄师姐？”
“我们这种人，血债累累，家人都藏着掖着，就怕人知道。”
“哦。”红莲幽怨地望了一眼师傅，师傅一脸峻色，无奈地收起小心思。
回到公司，红莲见杨老板聚精会神地画时装，桌子上横七竖八一滩子的各种颜色铅笔。红莲也不打扰，在后面静静地看。只见杨老板的手竟然像姑娘的一样，又白又细又嫩。随手一勾，一条条线条就展示出来，竟然异常生动，似乎会跳舞。一条条线条组合起来，转眼一件时装就跳入眼睛。
红莲禁不住拍手叫好。
“咦，什么时候来的？”
“才一会。杨老板果然大师啊，这时装好看！”
“我今天总算找到灵感了，更重要的是，找到了激发灵感的秘密！”
“能分享吗？”
“反正我不在乎版权了，说说又何妨？我发现啊，只有放空心思，摆脱一切，灵感就不请自来，犹如泉涌，滔滔不绝！这就像老僧入定一样，不万物皆空，如此能够进入妙境？天哪，我修炼气功一场，虽然气功未成，竟然歪打正着，悟到了通灵之妙！”忽然脸色一暗，垂头丧气道：“可惜知道得晚了。”
“朝闻道，久死可矣。何来晚一说？”
“也对。纵然临死之前才悟出，也不枉称时装设计师一场。”
“天下万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但凡放空心思，一心锐进，何求而不得？”
“嗯，红莲老大，今天奇了怪了：怎么对一个临死之人如此安慰？难道真的是吃好喝好是为了我多长几斤肉？”
“哈哈，你猜的真准！刚才我出去，就是为了见几个客户。那些客户，有的是等着你的肝肾做移植的，有的是等你的皮做艺术品。”
“想不到你们的生产管理如此精细，连一具尸体都不肯浪费。”
“这你就外行了，肝肾移植可是。冰冻增加成本，智者不为也。”
“吩咐哈哈，请吧，红莲老大！下了地狱，我会跟所有见到的鬼说明人间的真相，劝说它们切切不要投胎为人，人间之苦甚于地狱！”
“据说临死之人总爱回顾自己的一生。杨老板能说说自己的故事吗？红莲洗耳恭听，愿意做你最后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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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仇人多，查起来也真是大海捞针c无从下手。”红莲脸露无奈。
“唐城老大雾行者也遭到俄罗斯套娃的重击，海上生意都断了。”
“俄罗斯套娃不仅仅是针对咱们一家的？”
“应该是这样。”
红莲细问雾行者的事，听了思索半晌，道：“嗯，其实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唐城出现新势力了，想一统江湖。不然，也不会故意在现场放一个俄罗斯套娃。这摆明了就是挑衅c立威c扬名立万。”
“如果这个案子交给你查，你从什么地方下手？”
红莲盘起双腿到椅子上，出神地虚看着窗外。有时问几句案情，有时垂首低眉地苦想。一会，道：“俄罗斯套娃既然断了雾行者的海上财路，那就是想垄断海上走私了。虽然咱们可以陆路走私，但成本高得多，根本没办法跟海货竞争。所以垄断了海路，就垄断了全城的生意。走私，无非税高之物和黑货。咱们循着这条线查。那些咱们没有供货而私货黑货仍然络绎不绝的，一定是从俄罗斯套娃那里进的货。跟踪下去，必有所得。”
欢喜欣慰地一笑。道：“我向扛把子推荐了你来暗中调查此案，扛把子同意了。”
红莲起身抱拳道：“感谢师傅栽培，徒弟一定不给师傅丢脸！”
“知道为什么推荐你吗？”
红莲一寻思，抬头道：“师傅大概顾忌老人为俄罗斯套娃所知，所以特地起用新人吧？”
“果然玲珑剔透。坐吧。等下你回杨老板那里，跟童生金几个交待一下后面的事。以后你就不必来帮会了，自己找个地方住，全身心地调查此案，早日解除扛把子的一块心病。有事要联系，电子邮件。”
“跟杨老板以后怎么分红？”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跟杨老板商量，看他愿意接受什么条件。咱们定条件，他为了保命，自然会同意。但过后觉得自己分红太少，肯定干不起劲。而且，他搞设计的，心情不好，也难得设计出好时装。这些都不利于公司的赢利，等于减少咱们的利润。”
“很好。你放手干，可以先斩后奏。”
红莲点头。走到房门口，慢慢转过身来，道：“师傅，你要真心只恋着师娘呢，徒弟再不敢放肆。但徒弟也有个要求，想认师傅为父。”
“师傅本来就是父辈嘛。再说现在拜干爹，都变味了。”
“徒弟不是要拜干爹，是要认父亲。”
“你父亲呢？”
“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孤儿？”
“大二的时候，我回家过年，被邻村一个暴发户看上了。那个比我大二十一岁，只比我父亲小三岁。他上门提亲，开口就是二十万彩礼。父母见奇货可居，还价五十万。最后四十万成交。我那时有男朋友了，而且那暴发户打老婆出了名，前面娶过三个老婆都受不了跑了。我拚死不同意，父母关起门来打我。打的真狠啊。我没办法，假装同意，趁跟着暴发户进城买彩礼的时机，从女卫生间跳窗逃了。父母追到学校来，学校当然支持我。父母就发了话，我不回去成婚，就不认我。后来果然不再寄钱来。我只好打工养活自己，自然也不肯认那个家了。”
“唉，想不到你身世也跟师傅差不多。我小时候调皮，常常跟人打架。父母烦了，把我赶出家门。那时我才十一岁，从此走向社会。”
“师傅，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女儿？”
“认也白认，假的。道上混的人，讲这些虚礼干嘛，多此一举。还是叫师傅。”
“师傅有儿女吗？”
“管那么多干嘛。”
“怎么从来不见师娘和师兄师姐？”
“我们这种人，血债累累，家人都藏着掖着，就怕人知道。”
“哦。”红莲幽怨地望了一眼师傅，师傅一脸峻色，无奈地收起小心思。
回到公司，红莲见杨老板聚精会神地画时装，桌子上横七竖八一滩子的各种颜色铅笔。红莲也不打扰，在后面静静地看。只见杨老板的手竟然像姑娘的一样，又白又细又嫩。随手一勾，一条条线条就展示出来，竟然异常生动，似乎会跳舞。一条条线条组合起来，转眼一件时装就跳入眼睛。
红莲禁不住拍手叫好。
“咦，什么时候来的？”
“才一会。杨老板果然大师啊，这时装好看！”
“我今天总算找到灵感了，更重要的是，找到了激发灵感的秘密！”
“能分享吗？”
“反正我不在乎版权了，说说又何妨？我发现啊，只有放空心思，摆脱一切，灵感就不请自来，犹如泉涌，滔滔不绝！这就像老僧入定一样，不万物皆空，如此能够进入妙境？天哪，我修炼气功一场，虽然气功未成，竟然歪打正着，悟到了通灵之妙！”忽然脸色一暗，垂头丧气道：“可惜知道得晚了。”
“朝闻道，久死可矣。何来晚一说？”
“也对。纵然临死之前才悟出，也不枉称时装设计师一场。”
“天下万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但凡放空心思，一心锐进，何求而不得？”
“嗯，红莲老大，今天奇了怪了：怎么对一个临死之人如此安慰？难道真的是吃好喝好是为了我多长几斤肉？”
“哈哈，你猜的真准！刚才我出去，就是为了见几个客户。那些客户，有的是等着你的肝肾做移植的，有的是等你的皮做艺术品。”
“想不到你们的生产管理如此精细，连一具尸体都不肯浪费。”
“这你就外行了，肝肾移植可是。冰冻增加成本，智者不为也。”
“吩咐哈哈，请吧，红莲老大！下了地狱，我会跟所有见到的鬼说明人间的真相，劝说它们切切不要投胎为人，人间之苦甚于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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