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但有不平事
九里坡是进江潭城的必经之路。
传说凤亭河里有一老龟，将死之时从河底冒出，朝着城墙爬去。遇见一仙人，取其骨肉，惟留甲壳横亘在大地之上，风化土埋，形成长达九里的矮岭。
当然没人愿意去细究此地的来历，通常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叫九里坡其实并不恰当，但只要叫的人多了也就没人在意了。
过往的行人都要走过这段路，按理这条路上至少会有茶馆酒楼的休憩之处，但是没有。走到这里口干舌燥，身疲脚酸，却连口清爽的水都喝不上，所以，这一路上时有争端。
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红脸蛋女子，浓眉大眼，手长脚长，身上没有一丝娇弱气质。用一条白巾遮着阳，守在一个大木桶前，看样子是在买水。
一路望梅止渴的人，就像沙漠里看见绿洲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快步走过去，嘶哑着嗓子问价，当然，这只是做买卖的例行公事，不管贵不贵水都得喝。本来还能撑到城里去，现在看到了水就感觉喉咙里有火在烧。
“这是我阿爸每隔一个时辰从城里担来的水，一碗一金元。”
女子不耐烦地问一次答一次，虽然总是会还价抱怨，但这价格是不会变的，而且水总是供不应求。
看着怀里沉甸甸的收满了“永光”金元，这令第一次到这边来做生意的女子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笑。找到了这条生财之道，今后吃穿不愁了，要趁别人还没注意到，多去雇几个伙计来。
“姑娘，这水多少钱？”又是一单生意上门，是个好听的男声。
“一金元一碗。”心情喜悦起来，使得女子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边说着边把刚数的钱收好，同时抬头。
“快，拿三碗水，渴死老子了。”这时候旁边有插进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满头大汗急不可耐地喊道。
女子没理他，看着站在一旁的青衣公子，虽然他身边也有两个粗矮的奴仆，但一看上去就让人想亲近。
“公子，喝水吗？”女子尽量露出自己认为好看的笑容，向青衣公子问。
青衣公子偏头一笑，什么也没说，伸出手掌轻轻一挥。
边上两个奴仆咧嘴笑着，一个上前按住女子的手别在身后，一个自顾自地掀开桶盖，脱起裤子，准备朝水桶里撒尿。
“啊！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女子一边紧紧闭着眼，一边大喊，使尽浑身力气却不能挣开。
“欸，你这是弄啥，好好的一桶水被你给污了，住手！”另一边，一个纹额短发的高瘦汉子扯住光头大汉，出声喝止。
“还拦着我干嘛，看我上去捏爆他的蛋！再不松手，你我绝交！”光头汉子一声大吼。
“放开她吧。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九里坡是我吕家的地盘，没经过我吕家的允许，没人可以在这里放肆。”青衣公子不轻不淡的说着一件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道是谁，原来你就是吕家人，那个不准人在这开店，仅仅为了城里自家店生意好一点的吕家。”光头大汉还没说话，三人中最后一个黑胖汉子也出声了，一开口就是嘲讽，看样子是积怨已久。
“还啰嗦什么，揍他们。”光头大汉也不怕惹事。
“你们冷静点，这不关我们的事啊。”高瘦汉子忙声劝道。
光头大汉大喝一声，一股灰黑的光笼罩住他的右拳，直直地朝青衣公子脸上砸去。另外两人没动作，静观其变。
路上的行人也被这一阵动静给吸引过来，但只是在周边看着，没人出声。肖黯也在其中，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到了这里，没想到碰到了这么个事。
青衣公子面露不喜，伸手一拂，如清风拂杨柳，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卸开这一拳的力道，把他牵引到空处。
光头大汉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但他的经验也很丰富，强行收力，乘势曲肘反击。
吕公子双手交握，往后撞去，也同时出肘，打算硬碰硬。
“嘭”的低沉一声，看得人眼皮一跳。
光头大汉脸涨成猪肝色，下意识地后撤一步。眼里的怒火如实质随时会喷射出来，整个额头变成赤铜色，压得地面出现两个深深的脚印。
“嗬，还拿出真本事来了。吕公子休急，我来替你讨回公道。”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边说着挤出人群，原来是尖嘴细眼睛的绿袍人，脸上堆笑使得黑黄的牙齿都露出来。
“吕公子，我们也来帮你。”说这话的人越来越多，光头大汉脸黑了起来，扭头去看另外两个汉子。
“别打死了，我还有句话要问他们。”吕公子扬了扬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吩咐道。
“神目如电心如石。”高瘦汉子见人围了上来，沉声说道。
“人间谁有不平事？”黑胖汉子用最大的声音，接了一句。
人群迟疑着，停住了脚步，眼睛都望向吕公子。肖黯不知道什么回事，混在人群中，身边应该还有很多人跟他一样。
“这么说你们是神目门的了？看起来，你们的眼睛也不神嘛，连人都不认识。”吕公子看起来更开心了，调侃道。
“那是因为我们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光头大汉气沉丹田，用话语奋力回击。
“这次我不跟你们计较，滚吧。”吕公子大气地说，其实都看得出，这是一种妥协。
“你怎么说话的？”光头大汉不满地争辩。
“行了，少说几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高瘦汉子又扯住他的袖子，拦住了他。
“看看边上的人，咱还有路要走呢。”黑胖汉子也劝道。
“呵呵。”吕公子轻笑着，又一挥手。
边上的两个奴仆拖着面无人色的女子，一松手，她就瘫倒在地，两人又淫笑着，去扒她的衣服。
“欸，你这是想”光头大汉见此情形又大吼。
“走吧。”没等吕公子开口，另两个汉子就一人拖他一边，拉着他往前走。
人群还是没散开，反而更加聚拢了。
“住手，放开那个女子。”肖黯站出人群，平静地出声道，好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哈哈。”人群哄笑，事情发生到现在这地步，毒辣的太阳都比不过他们的兴致了。
“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吕公子也笑吟吟地望着肖黯。
“我说，放开那个女子。”肖黯看起来无比正经，又说了一遍。
肖黯不再废话，伸出一掌，一股劲风迎面向吕公子袭去，破空声刺耳地响。
侧身闪过，但身上的衣服还是破了一条缝，吕公子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闪烁着，说：“行！我们走。”
不带一丝犹豫，带着两个奴仆走了。
“谢，谢”女子坐在地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道谢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走吧。”肖黯淡然道，
女子还是瘫坐在地，没有动作，麻木地看着周围的人，突然把头埋在膝盖里，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欸，小兄弟，身手不错啊，那个门派的。”黑胖汉子凑过来问道，他们还没走。
“我无门无派。”肖黯回答，确实如此，他刚才只是想试一试从刘景升那得到的玉佩里面的功法威力如何。这也算是一种冒险，但他不怕，因为他还有底牌。
“我，无门无派，孤身一人。”
“那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啊？”光头大汉豪爽的问。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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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凤亭河里有一老龟，将死之时从河底冒出，朝着城墙爬去。遇见一仙人，取其骨肉，惟留甲壳横亘在大地之上，风化土埋，形成长达九里的矮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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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的行人都要走过这段路，按理这条路上至少会有茶馆酒楼的休憩之处，但是没有。走到这里口干舌燥，身疲脚酸，却连口清爽的水都喝不上，所以，这一路上时有争端。
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红脸蛋女子，浓眉大眼，手长脚长，身上没有一丝娇弱气质。用一条白巾遮着阳，守在一个大木桶前，看样子是在买水。
一路望梅止渴的人，就像沙漠里看见绿洲一般，拖着沉重的脚步快步走过去，嘶哑着嗓子问价，当然，这只是做买卖的例行公事，不管贵不贵水都得喝。本来还能撑到城里去，现在看到了水就感觉喉咙里有火在烧。
“这是我阿爸每隔一个时辰从城里担来的水，一碗一金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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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怀里沉甸甸的收满了“永光”金元，这令第一次到这边来做生意的女子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笑。找到了这条生财之道，今后吃穿不愁了，要趁别人还没注意到，多去雇几个伙计来。
“姑娘，这水多少钱？”又是一单生意上门，是个好听的男声。
“一金元一碗。”心情喜悦起来，使得女子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边说着边把刚数的钱收好，同时抬头。
“快，拿三碗水，渴死老子了。”这时候旁边有插进来三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满头大汗急不可耐地喊道。
女子没理他，看着站在一旁的青衣公子，虽然他身边也有两个粗矮的奴仆，但一看上去就让人想亲近。
“公子，喝水吗？”女子尽量露出自己认为好看的笑容，向青衣公子问。
青衣公子偏头一笑，什么也没说，伸出手掌轻轻一挥。
边上两个奴仆咧嘴笑着，一个上前按住女子的手别在身后，一个自顾自地掀开桶盖，脱起裤子，准备朝水桶里撒尿。
“啊！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女子一边紧紧闭着眼，一边大喊，使尽浑身力气却不能挣开。
“欸，你这是弄啥，好好的一桶水被你给污了，住手！”另一边，一个纹额短发的高瘦汉子扯住光头大汉，出声喝止。
“还拦着我干嘛，看我上去捏爆他的蛋！再不松手，你我绝交！”光头汉子一声大吼。
“放开她吧。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九里坡是我吕家的地盘，没经过我吕家的允许，没人可以在这里放肆。”青衣公子不轻不淡的说着一件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道是谁，原来你就是吕家人，那个不准人在这开店，仅仅为了城里自家店生意好一点的吕家。”光头大汉还没说话，三人中最后一个黑胖汉子也出声了，一开口就是嘲讽，看样子是积怨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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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行人也被这一阵动静给吸引过来，但只是在周边看着，没人出声。肖黯也在其中，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到了这里，没想到碰到了这么个事。
青衣公子面露不喜，伸手一拂，如清风拂杨柳，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卸开这一拳的力道，把他牵引到空处。
光头大汉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但他的经验也很丰富，强行收力，乘势曲肘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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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子，我们也来帮你。”说这话的人越来越多，光头大汉脸黑了起来，扭头去看另外两个汉子。
“别打死了，我还有句话要问他们。”吕公子扬了扬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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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肖黯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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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门无派。”肖黯回答，确实如此，他刚才只是想试一试从刘景升那得到的玉佩里面的功法威力如何。这也算是一种冒险，但他不怕，因为他还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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