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莲花宝座
第四十四章
“老张，你晓得昨天下午地震哒不？”一个担桶的菜农对着走过来的老人讲道。
“什么地震喽！你告诉你喽！不是地震，我昨天看到了，讲出来，你也不信，那个新开的，喊道什么八棱吧！那个鬼屋啊！邪乎的很！昨天，我是亲眼看到啦！天上出了个几十米高的人，走起路来，一哐，一哐的。我婆娘讲是天上掉了个巨灵神！神仙，还有前几天好几次那个地方发光，一点都不像灯射的光，是磷火，邪光，吸人的魂过。”老人神神秘秘地讲着，煞为惊恐。
“你打鬼讲嘞！几十米高的人啊！那是什么，怪物吧”菜农哈哈大笑，不过昨天的震动声不像是地震，反倒是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撞击地面的声音，邪光也确实发生了，而且前面鬼屋那一块自从第一次邪光发生，已经不准人去进去了，周围也被封锁了，怪事多得实为让人怀疑。
“真的嘞！我还报警了，我跟那警察讲，那警察讲我老头子脑懵了，吃了饭没事做，我小孙子是拍了视频的，那晓得微信给那警察发过去，他说我什么，屁图技术好，我操他哀家的别，我跟他讲，出了事，你们别管了喽！”老张讲得很激动。
“他们这时候还在忙杀人案嘞！忙得死，你讲天上掉下个巨灵神，没骂死你就算好哒!过周围也只有我们几户人家，千宝和老华家又没人，我反正是不信。”
“你娘的——随你信不信，我孙子是拍了视频的。怪嘞！怪嘞！我最近眼皮子总是在跳，这阵子祁县不太太平！又是一连一连的杀人案，我们这里又是冒光，又是巨灵神，你看喽！迟早要出事!我儿媳妇正好喊我去她家带孙回去，我也去避避邪气。”
“切，迷信——”菜农不屑一顾道。
“小童！醒来。”
我睁开眼睛，朵朵祥云浮现在我眼前，好像有个声音把我喊醒了，嗯！地上怎么如此柔软，我坐了起来，大惊，我操，云，我在云朵上，这是哪儿
“小童，你是何人”
我听见一声空洞的回响，我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生怕突然踩空掉下去，我是有恐高的，还好，这云很结实。
“小童，还不回话。”
我向四周望了了望，听见声音是从云层尽头传来的，看见云层尽头散发金光，我慢慢地走过去。
“不用过去，我就在你头顶。”
我循声抬头向上望去，看见一个莲花宝座上坐着一尊金黄佛像，头上泛着光晕，不过，我看这佛像有点变扭，要说通常佛像都是脑袋上张满牙签状的头发，坦露半边胸膛，手持佛礼，双脚折叠搭着，面目严肃，但这樽佛，确是站立起来，一手握拳，一手持佛礼，长得龇牙咧嘴的，着实没了佛的感觉。
“是，是你在跟我讲话吗”我向天上的佛像问去。
“凡人，见我佛，还不下跪。”
他讲得很有穿透力，我的内心乃至灵魂似乎受此感染，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我想到我来时的目的，连忙把头磕在了云上，我想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讲道:
“额弥陀佛，你是，是神仙我，我是，一个凡人，特来求佛祖慈悲，因为我家那里闹妖怪，我外公外婆被当作妖怪抓走了，我的好兄弟，师傅也不晓得是死是活，还有一路上我跟一个神秘的道士，他就是恶魔，我，我，我”我抽泣起来，因为在佛祖面前我不敢失态，压制住我内心的悲伤。
“哦是何妖啊”
“是”我回忆着，那鬼是长得什么样，管他的，反正天底下妖怪都是面目可怕，吃人为生。
“是吃人妖，长得很丑，吓人，露出白骨，力大无穷，速度极快，结伴而出，有几十万多。”我瞎编，乱讲了一通。
“小童，不可打诨语，几十万的吃人妖，那你家村子岂不是已被吃空，那还会有你来求援呢？”
“啊我”
糟了，我竟然在佛祖面前撒谎了，佛祖可是可以看出人的心思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佛祖不帮我忙。”我连忙解释道。
“那吃人妖恐怕也是假的，你来时天地混沌，时空倒戈，天幕撕裂，转眼就出现在我的佛址上，你，不是一般人，说，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我，我，我”我一连讲了七八个我来，我也不知怎么回应，这到底是哪儿，这佛到底是谁啊？
又是一阵金光，闪烁在我头顶，我抬头望去，那尊佛像在光中不见了，转而出现了一个毛脸人形怪物，他披着黄金般的袈裟，坐在莲花宝座上，头顶福光四射。
“哈哈，小童，别来无恙，俺老孙已在灵山参禅悟道，受世人膜拜多年，实为无聊，今有一小童你不请自来，俺老孙跟你闹浑闹浑。”
他说了“俺老孙！”
我马上抬头仔细端详着头上的人，是一只猴子一样的人，毛脸雷公嘴。
“你是，你是斗战胜佛，孙悟空”我尝试性问道。
“嗯小童，你认识俺老孙，世上拜观音，拜如来的颇多，却不曾还有一个拜我斗战胜佛的”
我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中的“定格”。几秒后倏忽地站起来了，不禁往前站了几步，脑袋里空隆隆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干长着嘴巴说不出话。
“小童怎么一副这般神情”
我控制不了了内心的激动了，使劲地捏脸，掀起脸上一坨肉先左边三百六十度旋转再右边三百六十度度旋转，再呲手背上的肉，直到我感觉肉皮都要扣下来了，我表现得很疯狂，没做梦，值了，都值了
“小童，怎可无礼，擅自起身，癫痴举动，不成体统。”
“是是是，孙大圣，受我一拜。”我反应过来，我又跪下来，拜大圣，这次是完全心甘情愿。
“起吧！”
我起身，看见孙悟空坐在莲花宝座上在我前方，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楚了，是孙悟空，不过是成佛之后的孙悟空，没有了之前除妖伏魔的霸道之气了，而是一个庄重严肃的佛了，这让我有些颇感怪异了，但是不要紧，起码，我遇见了。
我迅速组织好语言，一，二，三。
“大圣，我叫刘义凡，用佛语道:我不是此世界六道的人，我是从其他世界穿梭过来的，说起来你也可能不信，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出现时怪异的气象了吧！”我讲得很快，怕因为紧张而忘词。
孙悟空皱眉头，之后眼前一亮，念叨着:“其他世界”看了看我，“你确实不是六道轮回之人，身上奇装异服，气色未然于本世，而且，命数不尽。”
“我来此，是想求大圣，降妖伏魔的。”我强忍着胸中的胀气，咽喉在喉咙里打转，吸了一口气，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圣，去我的那个世界吧！”
大圣邪魅地一笑:“俺老孙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满天神佛都得尊俺老孙一声佛陀，凭什么好好斗战胜佛不当，去你的那个世界？”
大圣要我给他个理由，要我给他个理由，我最不缺的就是理由，因为我的15年都献给了孙悟空，我看着周遭翻腾的云雾，缥缈的仙境，这是不属于我的真实，我仰头叹息，缓缓闭上眼回望过往，我的呼吸一颦一簇地放缓，我沉浸了，不一会儿，我正着头，两眼放光般紧紧盯着斗战胜佛的眼睛，盯着他的火眼金睛。
我开口说道：“一岁，我一岁的时候，我看着你们师徒四人西天取经
两岁，我学会开口说话，第一句说的是爸爸，第二句说的是孙悟空
三岁，我买了一根金箍棒，第一根两头黄中间红的塑料金箍棒
七岁，2005年七月十号，买了第二根，七月十二号，买了第三根，七月十九号，买了第四根，七月二十一，我外婆死活不愿意给我买，我搞烂了太多根了，我在地上打滚，买了第五根，八月一号，我外婆带我去庙里祭祖，我偷偷拿了庙里最长最大的竹棍在那里舞，死活抓着不放手，八月五号买了第六根，八月七号，第七根，八月十三号，买了第八，第九，第十根，连买三根，已经知道我要搞坏的。
平时跟儿时的伙伴玩，演的最多的是西游记，孙悟空我要抢着演。
平时不爱读书的，强迫自己读完了白话文的西游记。
我相信的，那些大人，他们早就不信孙悟空了，他们只会赚钱，教育我们以后要赚钱才是硬道理，不要搞些花里胡哨的，我觉得他们小时候信过，但没有一直信，最多是种子，我坚信，你们一直都在的，在我们的记忆里看着我们成长。”
我自己讲得热泪盈眶了，他承载了我太多的童时回忆了，承载我们小孩子太多太多了。
语毕，我抹了抹眼睛，说道“大圣，你明白吗？”
“俺老孙不懂你在说甚”
我咬了咬上嘴唇，攥紧了拳头，鼻息加重，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是不会轻易那么懂的，不会那么容易的。
我很冷静，我异常冷静，我很严肃，我思索，我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打动大圣。
“大圣，你是隶属于佛教的，那我就和你参禅问道一下，如果是你心有感触，能否答应我去我那个世界。”
“你这小童有意思，在我一真佛面前，问道，好，若是你心有所诚，我定能感受得到。”
“你们佛教常说，我佛慈悲，依我之见，我觉得是我佛歹毒。”
“小童，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圣的气度让我惊讶，大圣成佛之后，脾气这么好，我如此污蔑佛教，他竟然没有掏出金箍棒来一棍子抡我。
“大圣，观音菩萨体会得到我们世间的疾苦吗？”
“阿弥陀佛，世间的疾苦，尘世的，天底下的丑恶，我们佛，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涉及到了佛的本职，连大圣这样多毛多燥的，都会一本正经起来。
我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想说，这些你们都看不见，甚至于你们比天底大恶之人更丑恶。”
大圣没有说话，这是我第二次直接亵渎佛教了。
“神佛若不恶，为何会心经坦然的接受众生膜拜。将尘世香火化为翻腾的云雾，践踏在自己的脚下
神佛若不恶，为何会容不得他人的一丝不敬，他高高在上，不见众生的疾苦让世界供他一人享乐。
就像大圣，你现在这样，身为斗战胜佛，却说的自己逍遥自在，丝毫没有记住当初九九八十一难的痛苦，也没有悟出自己的道。”
大圣显然没有料到我竟然能讲出这么高水平的话语，他沉默了
我见火候到了，说道：“大圣，愿意跟着我这个一生只为孙悟空的小童，去看看我的世界，再去体会一番九九八十一难的造化吗？”
“”
“愿意为那些还未开化的小童，让他们开眼看看真正的斗战胜佛吗？”
大圣凝固许久的表情，突然爆出一声声大笑，“哈哈哈哈！有玩头！有玩头！骂佛骂观音”
我低下头来，终归虚妄，一时的热切之词怎么可能打得动成佛已久，甚至于已经固守于很久佛性的孙悟空！
“佛祖嫉恶如仇，可这尘世遮盖眼眸，佛祖高高在上，对这世间迷茫，佛祖也非圣贤，也曾贪欲世间香火钱”大圣又突然低声下来，呢喃着一些碎语，我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大圣远远望着天际的彩云，灼灼生光，苦笑一番，旋即眼神闪过一丝玩味，“俺老孙是该离离这莲花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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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你晓得昨天下午地震哒不？”一个担桶的菜农对着走过来的老人讲道。
“什么地震喽！你告诉你喽！不是地震，我昨天看到了，讲出来，你也不信，那个新开的，喊道什么八棱吧！那个鬼屋啊！邪乎的很！昨天，我是亲眼看到啦！天上出了个几十米高的人，走起路来，一哐，一哐的。我婆娘讲是天上掉了个巨灵神！神仙，还有前几天好几次那个地方发光，一点都不像灯射的光，是磷火，邪光，吸人的魂过。”老人神神秘秘地讲着，煞为惊恐。
“你打鬼讲嘞！几十米高的人啊！那是什么，怪物吧”菜农哈哈大笑，不过昨天的震动声不像是地震，反倒是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撞击地面的声音，邪光也确实发生了，而且前面鬼屋那一块自从第一次邪光发生，已经不准人去进去了，周围也被封锁了，怪事多得实为让人怀疑。
“真的嘞！我还报警了，我跟那警察讲，那警察讲我老头子脑懵了，吃了饭没事做，我小孙子是拍了视频的，那晓得微信给那警察发过去，他说我什么，屁图技术好，我操他哀家的别，我跟他讲，出了事，你们别管了喽！”老张讲得很激动。
“他们这时候还在忙杀人案嘞！忙得死，你讲天上掉下个巨灵神，没骂死你就算好哒!过周围也只有我们几户人家，千宝和老华家又没人，我反正是不信。”
“你娘的——随你信不信，我孙子是拍了视频的。怪嘞！怪嘞！我最近眼皮子总是在跳，这阵子祁县不太太平！又是一连一连的杀人案，我们这里又是冒光，又是巨灵神，你看喽！迟早要出事!我儿媳妇正好喊我去她家带孙回去，我也去避避邪气。”
“切，迷信——”菜农不屑一顾道。
“小童！醒来。”
我睁开眼睛，朵朵祥云浮现在我眼前，好像有个声音把我喊醒了，嗯！地上怎么如此柔软，我坐了起来，大惊，我操，云，我在云朵上，这是哪儿
“小童，你是何人”
我听见一声空洞的回响，我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生怕突然踩空掉下去，我是有恐高的，还好，这云很结实。
“小童，还不回话。”
我向四周望了了望，听见声音是从云层尽头传来的，看见云层尽头散发金光，我慢慢地走过去。
“不用过去，我就在你头顶。”
我循声抬头向上望去，看见一个莲花宝座上坐着一尊金黄佛像，头上泛着光晕，不过，我看这佛像有点变扭，要说通常佛像都是脑袋上张满牙签状的头发，坦露半边胸膛，手持佛礼，双脚折叠搭着，面目严肃，但这樽佛，确是站立起来，一手握拳，一手持佛礼，长得龇牙咧嘴的，着实没了佛的感觉。
“是，是你在跟我讲话吗”我向天上的佛像问去。
“凡人，见我佛，还不下跪。”
他讲得很有穿透力，我的内心乃至灵魂似乎受此感染，双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我想到我来时的目的，连忙把头磕在了云上，我想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讲道:
“额弥陀佛，你是，是神仙我，我是，一个凡人，特来求佛祖慈悲，因为我家那里闹妖怪，我外公外婆被当作妖怪抓走了，我的好兄弟，师傅也不晓得是死是活，还有一路上我跟一个神秘的道士，他就是恶魔，我，我，我”我抽泣起来，因为在佛祖面前我不敢失态，压制住我内心的悲伤。
“哦是何妖啊”
“是”我回忆着，那鬼是长得什么样，管他的，反正天底下妖怪都是面目可怕，吃人为生。
“是吃人妖，长得很丑，吓人，露出白骨，力大无穷，速度极快，结伴而出，有几十万多。”我瞎编，乱讲了一通。
“小童，不可打诨语，几十万的吃人妖，那你家村子岂不是已被吃空，那还会有你来求援呢？”
“啊我”
糟了，我竟然在佛祖面前撒谎了，佛祖可是可以看出人的心思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佛祖不帮我忙。”我连忙解释道。
“那吃人妖恐怕也是假的，你来时天地混沌，时空倒戈，天幕撕裂，转眼就出现在我的佛址上，你，不是一般人，说，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我，我，我”我一连讲了七八个我来，我也不知怎么回应，这到底是哪儿，这佛到底是谁啊？
又是一阵金光，闪烁在我头顶，我抬头望去，那尊佛像在光中不见了，转而出现了一个毛脸人形怪物，他披着黄金般的袈裟，坐在莲花宝座上，头顶福光四射。
“哈哈，小童，别来无恙，俺老孙已在灵山参禅悟道，受世人膜拜多年，实为无聊，今有一小童你不请自来，俺老孙跟你闹浑闹浑。”
他说了“俺老孙！”
我马上抬头仔细端详着头上的人，是一只猴子一样的人，毛脸雷公嘴。
“你是，你是斗战胜佛，孙悟空”我尝试性问道。
“嗯小童，你认识俺老孙，世上拜观音，拜如来的颇多，却不曾还有一个拜我斗战胜佛的”
我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纹丝不动，就像电影中的“定格”。几秒后倏忽地站起来了，不禁往前站了几步，脑袋里空隆隆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干长着嘴巴说不出话。
“小童怎么一副这般神情”
我控制不了了内心的激动了，使劲地捏脸，掀起脸上一坨肉先左边三百六十度旋转再右边三百六十度度旋转，再呲手背上的肉，直到我感觉肉皮都要扣下来了，我表现得很疯狂，没做梦，值了，都值了
“小童，怎可无礼，擅自起身，癫痴举动，不成体统。”
“是是是，孙大圣，受我一拜。”我反应过来，我又跪下来，拜大圣，这次是完全心甘情愿。
“起吧！”
我起身，看见孙悟空坐在莲花宝座上在我前方，这一次，我看得更清楚了，是孙悟空，不过是成佛之后的孙悟空，没有了之前除妖伏魔的霸道之气了，而是一个庄重严肃的佛了，这让我有些颇感怪异了，但是不要紧，起码，我遇见了。
我迅速组织好语言，一，二，三。
“大圣，我叫刘义凡，用佛语道:我不是此世界六道的人，我是从其他世界穿梭过来的，说起来你也可能不信，但是你也看见了我出现时怪异的气象了吧！”我讲得很快，怕因为紧张而忘词。
孙悟空皱眉头，之后眼前一亮，念叨着:“其他世界”看了看我，“你确实不是六道轮回之人，身上奇装异服，气色未然于本世，而且，命数不尽。”
“我来此，是想求大圣，降妖伏魔的。”我强忍着胸中的胀气，咽喉在喉咙里打转，吸了一口气，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圣，去我的那个世界吧！”
大圣邪魅地一笑:“俺老孙在这里过得逍遥自在，满天神佛都得尊俺老孙一声佛陀，凭什么好好斗战胜佛不当，去你的那个世界？”
大圣要我给他个理由，要我给他个理由，我最不缺的就是理由，因为我的15年都献给了孙悟空，我看着周遭翻腾的云雾，缥缈的仙境，这是不属于我的真实，我仰头叹息，缓缓闭上眼回望过往，我的呼吸一颦一簇地放缓，我沉浸了，不一会儿，我正着头，两眼放光般紧紧盯着斗战胜佛的眼睛，盯着他的火眼金睛。
我开口说道：“一岁，我一岁的时候，我看着你们师徒四人西天取经
两岁，我学会开口说话，第一句说的是爸爸，第二句说的是孙悟空
三岁，我买了一根金箍棒，第一根两头黄中间红的塑料金箍棒
七岁，2005年七月十号，买了第二根，七月十二号，买了第三根，七月十九号，买了第四根，七月二十一，我外婆死活不愿意给我买，我搞烂了太多根了，我在地上打滚，买了第五根，八月一号，我外婆带我去庙里祭祖，我偷偷拿了庙里最长最大的竹棍在那里舞，死活抓着不放手，八月五号买了第六根，八月七号，第七根，八月十三号，买了第八，第九，第十根，连买三根，已经知道我要搞坏的。
平时跟儿时的伙伴玩，演的最多的是西游记，孙悟空我要抢着演。
平时不爱读书的，强迫自己读完了白话文的西游记。
我相信的，那些大人，他们早就不信孙悟空了，他们只会赚钱，教育我们以后要赚钱才是硬道理，不要搞些花里胡哨的，我觉得他们小时候信过，但没有一直信，最多是种子，我坚信，你们一直都在的，在我们的记忆里看着我们成长。”
我自己讲得热泪盈眶了，他承载了我太多的童时回忆了，承载我们小孩子太多太多了。
语毕，我抹了抹眼睛，说道“大圣，你明白吗？”
“俺老孙不懂你在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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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冷静，我异常冷静，我很严肃，我思索，我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打动大圣。
“大圣，你是隶属于佛教的，那我就和你参禅问道一下，如果是你心有感触，能否答应我去我那个世界。”
“你这小童有意思，在我一真佛面前，问道，好，若是你心有所诚，我定能感受得到。”
“你们佛教常说，我佛慈悲，依我之见，我觉得是我佛歹毒。”
“小童，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圣的气度让我惊讶，大圣成佛之后，脾气这么好，我如此污蔑佛教，他竟然没有掏出金箍棒来一棍子抡我。
“大圣，观音菩萨体会得到我们世间的疾苦吗？”
“阿弥陀佛，世间的疾苦，尘世的，天底下的丑恶，我们佛，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涉及到了佛的本职，连大圣这样多毛多燥的，都会一本正经起来。
我的声音缓缓响起“我想说，这些你们都看不见，甚至于你们比天底大恶之人更丑恶。”
大圣没有说话，这是我第二次直接亵渎佛教了。
“神佛若不恶，为何会心经坦然的接受众生膜拜。将尘世香火化为翻腾的云雾，践踏在自己的脚下
神佛若不恶，为何会容不得他人的一丝不敬，他高高在上，不见众生的疾苦让世界供他一人享乐。
就像大圣，你现在这样，身为斗战胜佛，却说的自己逍遥自在，丝毫没有记住当初九九八十一难的痛苦，也没有悟出自己的道。”
大圣显然没有料到我竟然能讲出这么高水平的话语，他沉默了
我见火候到了，说道：“大圣，愿意跟着我这个一生只为孙悟空的小童，去看看我的世界，再去体会一番九九八十一难的造化吗？”
“”
“愿意为那些还未开化的小童，让他们开眼看看真正的斗战胜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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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嫉恶如仇，可这尘世遮盖眼眸，佛祖高高在上，对这世间迷茫，佛祖也非圣贤，也曾贪欲世间香火钱”大圣又突然低声下来，呢喃着一些碎语，我并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大圣远远望着天际的彩云，灼灼生光，苦笑一番，旋即眼神闪过一丝玩味，“俺老孙是该离离这莲花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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