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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段:两次相会

  彭婉霞穿着一件风衣,一条手织围巾将脸遮住,会场上沒有人能认出她这二十多年前与颜永章离婚走后的人,一时间,会场上都哑雀无声,只有勾长寿扔了报纸,从木椅上站了起来,招来骨干,来到这个不速客面前大声问:你是谁?来找谁?

  彭婉霞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三个字:张秀兰。勾长寿一愣:找自己老婆的!只要是与张秀兰连在一起的事,他根本不敢过问,忙对身边的人说:谭老二,你把她带到我家去。彭婉霞的突然到来着实将张秀兰吓了很大一跳,为啥?因为颜永章已经从狱中出来,只要她俩见面,她现在这个张秀兰是过去的勾艳丽这个秘密肯定被揭穿,但狡猾的张秀兰忙将惊吓的脸变成相聚的惊喜,将婉霞赶紧接进了里屋,她将早已取在手上的围巾放在张秀兰那梳妆台上,接过递来的水杯,坐在木椅上问:艳丽,我托你的事,现在怎么样了?张秀兰一听婉霞仍叫她原来的名字,心中吓了一大跳,要是这名字让第三个人听了,叫喊了出去,不需她与颜永章见面,那金笔鬼影人就会找上她张秀兰的,她赶忙笑了笑:婉霞,你知道我的名字早改成张秀兰了,你突然如从前这么一叫,我还很不适应哩。婉霞笑了笑:我觉得叫你艳丽很亲切些哩,好吧,就叫秀兰。张秀兰心里舒了很大口气:呵,秀兰这名字上户口时,还是你帮我取的哩,喝水,喝水,走饿了吧?你歇着,我去给你煮一点吃的。婉霞忙:不了,不了,你坐,你还没有告诉我,托你的事情哩。张秀兰在见到婉霞到来的那一刻起,心里就闪了无数的念头,她俩的重逢,便是我勾艳丽倒霉日子的开始,倒不如很下心来恶人先说话,于是,她坐在床边,装着很为婉霞不平的样子:婉霞,我很为你等他不值,青春年华耗去几十年,可他根本就不领你的情,人家出狱来也不曾通知你,更不曾来找你,就匆忙结了婚,娃娃都快两岁了哩,这就是我几年来没有给你写信的原因。婉霞听到这里,猛地站了起来,将水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睁大愤怒的双眼问:真的吗?张秀兰算准了小哑叭此时肯定在颜永章处:不相信?你去大队守林场的老屋看一下,一切你都会明白的。婉霞本来对啥事都是一个火爆性格,更何况在这件事上,她左手拿了围巾,右手放下水杯,也不招呼张秀兰,就朝大队林场走去,她依然是将整个脸遮住,只露出两只眼睛,站在高高的土梁上朝守林场的老屋空坪看去,一个人背朝着她,正在教一个很小很小的娃娃比划着拳套,她不顾一切地疾步走下土梁,停在老屋的后面,偷看空坪处一老一小两个人。啊!快三十年了,监狱的劳动改造已经让一个英俊威武的人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头子了,所幸的是:岁月的无情和艰辛怎么也磨不掉他那两道眉毛上的两颗大黑痣,是他,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啊!受了奇冤的爱人啊!被我彭婉霞无条件很心离婚的丈夫呀!你能原凉我为了孩子,当初抛去你的那份伤害吗?想到这里,她看了看空坪中的小娃娃,不!现在不是我要他原凉我,而是现在叫我无法原凉他了,他不问原由,他在我多方伸诉下出了狱,就匆忙娶妻生子,这已是谁原凉与谁不原凉的事了,是呀,我与你离婚几十年而他完全不问离婚的理由,更不问是谁在为他伸诉,谁在为他查找员的绝密档案,更不问我过得怎么样!

  天啦!我彭婉霞现在找谁去哭诉呀?想到他在狱中离婚书上留下那三个大大的“恨”字,她彻底胆劫了,相见,有何意议了呢?她带着一颗受伤害的心,一颗悔恨无限的心,一颗悲痛欲绝的心,慢慢向土梁走去。

  走上土梁,她还是忍不住向颜永章望去,突然,一条人影自空坪疾闪而来,不待她后退一步,颜永章已经如鬼影般地立在她的面前,打量着她,许久,颜永章才叹息了一声,对遮住整个脸的她说:对不起,你的背影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全身一震,眼泪忍不住流在了厚厚的围巾里,继而又听颜永章说:几十年都过去了,是与不是,有何意议了呢?说完转身朝老屋走去。此时的彭婉霞再次误会了让她想断肝肠的爱人,而她的丈夫也误会地认为年青貌美的妻子,怎么可能几十年守着空房而等他出狱来呢?而她又将永泰的儿子智君误会成丈夫再婚后生的儿子,两相误会,当然就没有相见的意议了呀!他俩都有一个同样的想法:不可打扰对方的家庭,应该视同路人。就这样,颜永章压制住悲愤的心情,彭婉霞带着满腔的委屈和伤痛离开了石兔坝,连一手制造了这奇天大误会的张秀兰,都不知道彭婉霞是啥时走的。又是多少个痛苦和不眠的黑夜过去了,到张秀兰屡次要陷害永泰家,才让颜永章注意到她身上,从而逼她现了原形,自己承认是国民党的特务,又当众服毒自杀身亡,公安局经多方调查,又才在四川一个相当偏远的雪山山区找到了她这个当年为勾艳丽承认同学关系的彭婉霞,当她看完了勾艳丽的一切材料大吃一惊:原来勾艳丽是隐藏在自己身边的女特务!旧江湖中的大夜来香欧阳艳丽,当初易容永章打伤自己,打死耕牛,嫁祸永章,害永章蒙冤入狱,害自己一家妻离子散,怪不得当初她又死磨烂缠要求我给她做历史证明和改名换姓上户口,我这是对党犯了多大的错误呀!她悔呀!她恨呀!办案人员也说得相当的客气:狡猾的敌人往往就是利用了不可否认的同学关系,蒙惫了你,兼于你在解放前后对党作出的卓越成绩,为冰火县和明火两县的解放立下许多大功,为贫穷落后的山区做出的贡献,党和人民会原凉你。彭婉霞知道自己的错误已经不可能继续这雪山的重要领导之职位了,在材料上签了名字,送出办案人员去往长途车站的路上时,问:小韩同志,麻烦问一下欧阳艳丽所在的队里有一个叫颜永章的人,不知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小韩停住了脚步,看着她问:你问的是守林场的那个孤老头子吗?婉霞对“孤老头子”这句话吃了一惊,很不情原地点了点头。小韩说:听说他解放前是国民党一个警备署的大队长,后来不知怎么又成了员,这次抓捕欧阳艳丽,还多亏他献计献策,在抓捕后大伙都估计是他提前制住了女特务,不然,在抓捕欧阳艳丽时,还不知道要伤多少人哩,事后,我们多次派人问他,他却一字不说,怎么?你认识他?婉霞幽幽地说:这也许是我对党犯下的一次更大的错误吧!这也是导致我家庭不幸的重大原因。小韩惊呆了,婉霞自我地笑了笑:这也是我婚姻和家庭不幸的重要原因,小韩,这是我心中的病痛,请不要问了。年青的小韩公安带着婉霞那不愿提及的痛苦走了,却留下了那句“孤老头子”的话在婉霞心里。犯下如此错误,彭婉霞再也无法原凉自己,立刻辞去县高官职务又立即退休,等一切交替完毕已经是八零年的春天了。在那整个大地充满花香的春日下午,她走过河堤上那青青小草,走进开满各种野花的林场,这一次她不再忧豫了,上次受了欧阳艳丽的挑拔之骗,误会了多灾多难的永章,使自己又在痛苦中度过了不知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当她快步走在空坪处时,棚房门却紧闭着,抬头巡视四周,却从树林中传来两个娃娃嘻笑的声音,瞬间便如两只绞缠在一起嘻闹的泥雀,朝呆望的她面前飞奔而下,她大吃一惊,很慈爱地看着两个娃娃问:小朋友,你们知道颜永章哪里去了吗?两个小娃娃警惕地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小女孩才问:大伯巡视林场去了,你找大伯吗?小女孩称永章是大伯,她忙问小男孩:你是颜永章什么人呀?还是小女孩回答:他是大伯的侄儿,叫颜智君,我叫何新兰哩。说完拉了智君的手对她说:你等着,我们去找大伯。便如两只飞鸟般地又飘飞进茂密的树林中,那去势如飞的轻功,使她睁大了双眼,这是一对啥样的孩子呀?就算永章传授了他俩功夫,小小年纪也不会有这么快的进境呀!她在空坪边的石盘边站立着,等待着她的永章归来,逾是等待,逾是让她不安,永章能原凉我吗?自己给了他是如此之深的伤害,自己那无情的不见面要离婚的书,如今想来,让自己都感到害怕,天啦!这究竟是谁为我酿下的苦酒呀!在我的喉咙中吞不下吐不出呀!一阵微微的春风,从树林中穿梭着向她脸面拂来,啊!春风,依然是这样的温暖,依然是这样的清香迷人,让人如痴如醉,让人充满了信心,一幕幕恩爱缠绵的情景,浮现在她的脑海,仿佛就在昨天,初恋时的甜蜜哟,可以忘记全世界,啊!今天就是被永章骂,被他打,我彭婉霞也心甘情愿!

  就在她呆思胡想之际,不知啥时,颜永章如鬼狱般地站在她面前,她大惊!不由自主地朝石盘仰倒,他闪电般地扶住,四目相对,又如此之近,就这样呆呆地,定定地望着对方,好大一阵,他叹息了一声,扶正她的身子松开她的手,身子朝后一滑,远远地退了开去,又细细地打量着她,是啊!几十年了,岁月的流逝,已经让她的脸失去了光泽,更失去了少女那娇纵任性,撒娇的妩媚,生活的苍伤也在她脸上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尽管显得一些许苍老,可身材依然是这样的苗条,脸蛋依然还是迷人的。

  婉霞看着朝思暮想的人,自己对他的伤害,让他过早地衰老憔悴,她痛心地对他说:永章,你的不幸,也是我一生最大最痛的事,让我俩在痛苦的岁月里度过了几十年,永章,你能原凉我对你的伤害吗?永章惊疑着,冷冷地问:难道他对你不好吗?婉霞心中也是一惊,问:难道你认为我与你离婚,是为顾全我自己吗?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又当爹又当妈地培育着我们的孩子,时时盼着你能早日出狱,夫妻重聚,多年来,已经让我心力憔悴,还得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为你到处写信寻找你的档案,你就是我彭婉霞一生唯一的最爱的爱人呀!何来的他呀?

  颜永章出狱后就听专办他案子的人员讲过,一直有个人多年来在督促政府查找他的绝密档案,他也曾怀疑这人就是婉霞,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离婚后她已另外结婚,一想到离婚时的无情,也不想打扰她家庭幸福,又遇智君新兰这两个神异的孩童,就这么痛苦地放下了,此时他明白当初婉霞离婚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他伸诉留有一线生机,而且为他还这么空守这么多年,把人的一生青春年华全部耗去,此时他只有感激再感激了,他快步朝已经向他走来的妻子扑去,双手将爱人紧紧地拥抱在怀里,说出了:婉霞,想不到我们夫妻历尽了多少的磨难,今天终于又在一起了。两人就这样抱着痛哭了起来,这悲喜的四行老泪,这并不圆润的哭声,哭得大树枝垂,哭得太阳回照,哭得春风荡林,哭得林中百鸟齐鸣;这泪水流去了岁月的伤痕,这泪水有如久旱的春雨,滋润了两人那饥渴的心灵;哭啊哭啊!哭不尽几十年来的相思,哭不尽几十年的离愁,哭不尽数不清的不眠之夜,哭不尽互相误会的悔恨,更哭不尽几十年的爱与怨,更哭不尽几十年流失的天伦之乐,哭不尽几十年为情为爱那煎熬之苦啊!哭出了几十年对爱的忠贞;泪水啊!你就尽情地流淌吧!让这四行昏浊的老泪流走那一切的不幸吧!彭婉霞回叙到这里,被一阵激烈的锣鼓声c鞭炮声,只有道士先生他自己才懂得的哀告歌声打断,说是祝贺颜永章的灵魂升入天堂的成功。蓝丽问:后来又怎么样了呢?婉霞笑了笑:你是问,既然我们那时就相聚了,为何又相离这六年多的时间,对吧?蓝丽:六年多时间,对于相互思念的人来说,不亚于千年之久吧?她苦笑了一下:对于象我们这样患难已过,已是晚年相思的人来说,何止是千年之久啊!简直就是蛔虫啃心啊!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待蓝丽问出。

  婉霞就说:就在我们同时说出复婚的话后,永章说,为了智君新兰,要我回老家与他同住,我知道永章的学识和功夫,商议着我也带着我们的孙子一同来住,几天后,我就急急忙忙地回去,准备我们复婚和向儿子儿媳告诉实情,可不幸的车祸发生了,一大车人随车全掉下了悬崖,我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但也让我这唯一的幸存者在床上昏迷了整整六年时间。

  蓝丽说:这份复婚的急愿和告诉儿子儿媳实情就尘封在昏迷的脑海中六年了,但是,六年中,颜老伯他没病没灾吧?为何他不来找你?婉霞哭了,许久才说:你们不知道,那多年的斗争,我已是惊弓之鸟,又似一朝被蛇咬,终身怕见草绳,为了我的孩子,我封锁了所有与家乡人的消息,就是欧阳艳丽的书信也要经过几人转交,我们相约复婚,也就习惯忘了告诉永章我的地址,或许在他的心里又对我有了很大的误会吧?

  坐在桌边喝茶的夏明父子问:那么村支书郭星财又是怎么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呢?婉霞: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儿媳笑笑扶着我虚弱的身子出来散步,偶儿听到过路人操着满口我家乡的土话,当时我倍感家乡话的亲切,就与他聊起了家乡的近况,最后我让笑笑抄了家里的电话号码,托他转给了郭星财。夏河洋笑着说:彭大婶真不愧是干地下工作的呀!婉霞又凄苦地笑了一下:就是因为干地下工作的神密,象永章那样的神密,差点让都把他给遗忘了哩。夏明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息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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