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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23离去「1」

  一切忽然之间都变得风平浪静。

  原本乌云密布更是电闪雷鸣的天空此时重新变得无比蔚蓝,还有着宛如棉花糖一般的白色云絮飘摇着。

  不过地面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毕竟之前所造成的各种伤害是实打实的,在被笼罩的范围之内的高山全部都已经成为了落石,而岩浆涌出之后更是将那些落石融化最终彻底改造了附近的地形。这里原本还有着山脉有着山谷有着镇子,还有着数千人在这里生活着,而现在所剩下的仅仅只是一片冷却的岩浆所构成的岩石平原罢了。那表面之上显得光秃秃的,甚至还有着凹凸不平,凹陷下去深处的位置依然散发着热气,不是有着白色的蒸汽冒出,看上去就像是要有着一口温泉喷涌而出一般。

  这里满是黑色的岩石构成的地面,在被包裹的范围之内的生命全部都被岩浆所淹没,植物成为了岩浆燃起火焰最好的原料,而其他人类还有生物也被淹没在了其中,那化为了灰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管是骨灰也好还是剩下的残骸也好都全部被这不同寻常的灼热岩浆所吞没最终了无踪迹,而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在将这一片古怪的岩石平原砸开,想要从中寻找什么的时候,也不会发现任何属于被淹没在其中的生命的痕迹,化石之类的东西那就更加不要想了。

  魔王零一现在就站在虚弱无比的天魔的面前,而不合时宜地打着饱嗝。

  “味道确实是不错。”

  如果此时还有着其他观众的时候,或许就不会怀疑魔王零一为何能够被称之为魔王了。

  既然人们认为强大无比并且带着对于人们有着善意,或者说对于人们有着利益能够给予他们所需要的东西的存在应该被称之为神这般能够被赞颂并且能够被记载甚至流传千载的称呼的话,那么魔王零一这般对于生命毫无敬畏让任何生命都会感到恐惧的行为,被称之为魔王什么的那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

  眼前这位天魔很好地认识到了这一点,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两者之间原来是完全不同的。毕竟天魔从一开始是人,他仅仅只是改变了,但是内在的东西,他现在依然承认,自己并没有脱出身为人类的时候的范畴,在那能够抑制关于人的那一部分的特质的力量散去之后,他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了。但是啊天魔非常清楚,这位能够被称之为魔王,或者说自己承认便是魔王的存在,不管怎么去做,不管怎么改变,那都和人不会有着什么关系的。

  魔王零一从一开始就和人没有任何瓜葛。

  魔王零一虽然现在是可爱无比的史莱姆的模样,并且那可不是普通的史莱姆,身躯不会因为食物的关系等等原因而出现各种浑浊的情况,这一点,他虽然是不同的,但是本身所展现出来的种族是偏向于史莱姆这一块的,因此还是比较有着一些发言权的。

  史莱姆可以变得非常漂亮,但是同样也可以丑陋到让人感到厌恶。

  最为美丽的当然是各种原本更加偏向于元素类的史莱姆了,比如像是水中的岩浆当中所生存的那种,那甚至可以被称之为元素精灵,本身仅仅只是需要吸收那些元素就能够保证自己的存在,并且之后化茧之后或许真的能够变成各种精灵。那些真正算是血肉生命的史莱姆,则是会根据不同的食物展现出来不同的外表,素食的那一类是最为漂亮的,晶莹剔透宛如翡翠一般的身躯几乎不含杂质,但是一旦出现肉食之后就会有着丑陋无比的变化,那会变得浑浊不再晶莹,而在消化肉类的时候,那则是会散发出各种味道,尤其是有些史莱姆只能够依靠着腐肉为食的时候,那所散发出来的便是一股腐臭味。

  当然,那些显得丑陋并且不被讨喜的史莱姆,实际上在被人们发现之后,在人们所生活的区域当中被消灭干净了。

  人类这般的生命总是如此,他们消灭能够威胁到他们统治权的生物,然后开始扩张自己的生存空间。在对于其他同样是需要生存空间的生物,则是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宣布着占据了统治权之后所谓的审判。在那个时候,显得美丽能够卖萌或者说给予人们应该得到的享受娱乐欢乐等等等生物反而会有着更多的生存空间,原本凶猛无比的强大生命最终成为宠物了之后,对于人类而言,那似乎就是一种仁慈了。而那些给人类带来损失带来疾病或者说仅仅只是被厌恶的生命,只有被消灭的结果。

  这般的生命的世界就是如此复杂。

  当然,这似乎有些偏题了不是吗?

  魔王零一身为史莱姆,则是其中最为奇特的。

  那显得无比纯洁,就像是长出来最为美丽璀璨的水晶一般,而其中像是有着什么光芒存在在其中。那是一颗活着的璀璨宝石。

  当然,一旦看到魔王零一的行为之后,或许就会产生其他的想法了。

  不过嘛,这位肯定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一点的。

  “您果然不愧于魔王这般的称呼。”

  “你似乎现在对于我有了偏见?不过这种事情我倒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毕竟,你是人类啊,之前在人类的部分被抑制的时候,或许还不会有着那么强烈的意见,但是现在,你的力量消散,而现在还遭受了无比恐怖的打击,原本还需要等待才能够彻底消亡的过程已经彻底被压碎,你现在显得无比脆弱,甚至可以说是弱小,甚至仅仅只是需要一个普通人拿着凶器来到你的面前,你就是一个濒临死亡的脆弱无比的人,根本无法阻挡。”

  天魔对此并没有反驳。

  因为魔王零一并没有说错,他确实是要死了。而就现实他所说的那般,他剩余的属于人的那一部分的灵魂还有意志,将会成为修补这个世界的材料。那将会向着天空的高处,那很高很高到达了天空的尽头的位置而去,或许最终仅仅只是能够修补很小的一道裂纹罢了。

  “我并不是人类啊所以说,不管是你们这般看上去显得非常特别的人类,或者是显得种类繁多但是却一直都不会反抗似乎静静地等待着什么的植物,还有那些在你们的生活范围当中苦苦挣扎,仅仅只是能够在还为被触及的某些地方生活着,大概是等待着最终灭绝的生物在我眼中,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我曾经得到过另外一个我的信息,他在回归本体之前会因为不想要让那个世界真的彻底变得荒芜最终死去,从而在回归之前牺牲了自己,从而让那个世界再次进入轮回,那将会变成种子,然后再次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但是谁知道下一次到底是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好像所有的世界当中,出现最多的永远都是人类,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像是你们这般贪婪无度,并且永远都只知道向着这个世界索取而从来不会想要为这个世界奉献出什么的人类,为什么很多很多很多的世界当中永远都是存在的?或许是因为在我诞生之后,并为成为人类的关系,也没有想要成为人类的想法,因此并不会有着丝毫想要偏向于你们的想法的。你们或许会说,人类是多么伟大,那拥有着改变世界的力量,并且依靠着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的世界按照自己所期望的方向改变着,你们在这个世界当中诞生,并且一开始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挣扎着,在世界本身所产生的天灾当中迸发出所谓的人类团结在一起的强大无比的团结的力量,那变成了璀璨无比的文明,是最为应该活在这个世界当中的生命。”

  “不是那样的吗?”

  魔王零一忽然之间,觉得这个世界好没有意思。原本与那所谓的天魔之间还是能够交流的,但是在对面变成了现在这种模样,似乎重新变成了人类之后,他便觉得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从来不喜欢和原本所在的那些已经能够得到部分真相的强大人形生物交流了。

  因为啊,那是人类,而他的话,从为觉得自己过去现在或者是根本不存在的将来会成为人类。他并不是像是某些成为过人类或者是变成过人类还有接近过人类的那些同样属于本体的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的本质一般,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被赋予使命而诞生的,不然的话,那么一点点本质只会存在这个世界当中,等待着来自于本体的呼唤。他从为想过要去体验那些东西,因此便从为改变过自己的形态。

  “因为并没有贴近过你们的关系,所以我一直都是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的。对于我而言,你们所创造出来的所谓的迸发出属于人类的强大无比的创造力还有本身所拥有的各种奇迹之类的东西,那实际上和一颗成熟落入土壤当中在雨水还有露水的浇灌之下生根发芽最终成长到了自己应该有的模样,然后在那之后,生命开始走到尽头,那开始枯萎最终凋谢。在我的眼中,这般的过程和你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天魔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所以说这就是我的老师想要告诉我的吗?人终将是人,就算是获得了无比强大的力量之后,那只不过是强大了一些的人罢了,最终我想要做出成为这个世界的天道从而拯救这个世界的想法是错误的吗?”

  这般的结果,确实是让这位天魔感到无奈至极,在付出了自己的一生还有一切之后,最终仅仅只是能够得到这般的结果吗?

  “不会啊你们还是能够成为那般的存在的,只不过,那需要付出的东西,根本从为有能够舍弃的。你们需要舍弃身为人的一部分,从而彻底完成生命形态的转变。当然,那基本上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一开始就拥有着属于神还有天道这般的部分碎片才能够有着基础。你们可以变得强大,甚至比这个世界本身是要强大,最终超脱这个对于你们强大之后认为实在是太过于渺小的世界,甚至在强大之后,你们还能够碰见曾经需要仰望的属于天道还有神那般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会觉得,原来那些所需要追赶的存在才是最为可怜的存在,你们感到自己强大而又自由,甚至连原本的世界都不能够束缚你们,而且因为强大的关系,甚至那些原本需要仰望的天道也不能够对于你们产生什么束缚,简直就是自由自在的感觉。而那些曾经需要仰望觉得无比强大的天道还有神呢?那确实是依然强大,但是本身却又是显得那么可怜,从诞生开始就是为了维持世界的运转,甚至根本没有什么自由可言,而在最终做出选择离开世界之后,甚至世界当中的生命更多是感到高兴,从而开始欢呼,连一丝挽留的意愿都不会有的。你可以变得强大,甚至成为超脱这个已经没有天道的强大存在,但是你想要以这种姿态成为这个世界本身的天道的话”

  魔王零一看着逐渐虚弱下去的天魔,最终得出来结论,“大概不久之后,你就会感到自己曾经所做的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因为你们保护了这个世界,维护了这个世界的运转。但是你本身却依然还是带着人类的想法,在那个时候,你会感到无比苦恼,甚至产生后悔的情绪。在那个时候,你依然是想要偏向于人类的,在人类犯错的时候总是想要给予其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是对于其他的种族而言,因为你本身并不是属于他们当中的,这般的天道将不会听从那些犯错之后的请求,或许那确实是诚心改变了,但是却不会有着机会的。从一开始,那本身就是一件无比麻烦的事情,这样的话,我实际上建议你们拥有了这般的力量之后干嘛不超脱这片世界呢?”

  “我并没有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无用功,那确实是最为正确的做法不是吗?我已经将我的传承延续了下去,那是我见过比我更有希望的孩子,她或许能够做到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哦或许吧?不过啊,你并不是没有后悔的,你现在正在恐惧着死亡。”

  生命与死亡真的是永远都不会分离的两位了。

  生命便是如此,在真的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就算是有着强大无比的意志能够抑制住那种对于死亡本身的恐惧,但是在某些时候,那依然是会露出胆怯的。没有生命是不怕死的,只不过在有些时候,他们心中会产生所谓的勇气英勇就义还有所谓的责任,甚至是热血冲动还有为了所谓的爱情。

  如果能够在那个时候得到不用死的方法的话,甚至有些时候会偏向另外一个显得混乱与原本本身所想要的结局完全不同的方向了。那个时候,挣扎地将能够活下去的方式握在手中,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想要去丢弃,而在度过了死亡,并没有接受其的邀请而活了下去的时候,或许会后悔的,但是如果说其中有着一种选择,在重新让自己死去的时候便能够让这种后悔的情况消失,一切都回到原轨,其本身最大的可能是带着那般被称之为怀着后悔的情绪活下去这般的选择的。是啊,生命活下去的念头是如此强烈,就算是最为弱小的生命在接受了最为残酷的摧残从而心生死志的时候,那也就是这般罢了,如果真的没有死成,那会变得无比珍惜那真的并为消失的生命的,那会认为现在依然还活着真的是很好很好啊!

  魔王零一觉得,或许自己正是应该呆在所谓的魔王宫殿当中等待着自己死亡的时候,刚好有着勇者能够杀死他。

  “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要要活下去吗?”

  “从未想过。”

  魔王零一是如此回答的,毫不犹豫,没有丝毫想要撒谎的想法。

  天魔沉默了。

  随后,他开始化为光点。

  在这一场战斗之后,他最终连原本等待死亡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是想要伸出手,对于眼前这位魔王发出可怜的请求,让自己能够活下去,或者说,理由的话并不是活下去,大概是不能够死在这里,需要额外得到一段时间等待着,而他实际上就连自己想要等待什么东西都没有想清楚。

  而在得到了这般来自于魔王零一亲自给出的答案之后,他非常清楚,自己是没有丝毫机会的,甚至连所谓的侥幸实际上都是不会存在的。

  那是完全不同的生命。

  “那就这样吧,虽然现在想想真的不想要就那么死掉。”

  天魔这般叹息着,最终还是死掉了。就像是其最初的时候所计划的一般,因为本身已经没有完成合道从而改变这个世界的希望了,因此给自己的力量还有传承找到一位继任者,那或许会走上他的老路,成为下一位魔王,但是也有可能会变得有所不同,就算是同一种力量,在不同的身躯还有不同的灵魂的操纵之下,最终得到的结果终将会有着一些差异出现的。那或许是好的,同样也有可能变得更加糟糕,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天魔认为那便是一种未知的希望了,而那最终到底应该变成什么样子,和他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在交出了传承还有力量之后,他是准备在自己曾经觉得有所亏欠曾经觉得遗憾的地方死去的。那原本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毕竟能够达到这位天魔这般的存在,就算是现在是无比虚弱了,甚至感觉像是不堪一击,很容易就能够被杀死,但是实际上,在交出了那些力量之后,他依然能够活上一段并不算是短暂的光阴的。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是天魔所想的那般,他应该算是明悟了什么一般,在生命的尽头的时候似乎又开始怀念起来曾经的岁月,认为自己能够以一个人的身份平平安安地等待着最终时刻的到来,不会在卷入什么纷争当中,或许是心累了,或许是想要赎罪。

  但是呢?哪有事事顺心的呢?

  天魔想要的归宿还有结局并没有出现。

  他就死在了这里,而观众的话仅仅只有魔王零一这样一位甚至根本不会那不应该是如此,不会为此感到伤心,同样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怜悯,同样也不会认为这样的结局是洒脱还有伟大,是灵魂最后的升华。对于魔王零一而言,那仅仅只是生命本身就应该走过的一个过程,是那么普通,就算是这般已经千疮百孔的世界当中,生命同样也是会走到尽头的,毕竟那是世界本身最为基础的东西,就算是没有神还有天道的调控依然是存在的。

  那原本就是灵魂构成的身躯渐渐地变得透明,原本用来遮掩身躯的黑雾已经消失不见,出现在魔王零一面前的是他早就已经透过了那一层黑雾所看穿的部分,根本不会产生丝毫惊奇之类的情绪。

  “请记住我的名字”

  天魔刚刚说出了这几个字,但是在看到那似乎完全不在意的魔王零一之后,他忽然之间明白,那完全没有丝毫必要了。

  “算了。”

  剩余的灵魂当中蕴藏着是他从小就开始修炼还未改变的时候的属于补天决的力量还有意志,那在他死掉之后将会成为最为纯粹的某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并且开始修补这个世界本身。虽然那大概根本无法赶上这个世界崩溃的速度,但是他的师傅还有以前的前辈们都是那么去做的。而到了他这里,他原本是想要改变的,但是到头来却根本没有发生过丝毫变化。

  而且在这个时候,这位天魔似乎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最初的时候,他并不是想要拯救这个世界而改变了原本的修炼方式

  而是不想要就那么死去而为这个世界奉献出一切,而并非在活着的时候而拥有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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