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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目之所见

  彦卿看向茶杯里的眼珠,茶杯看不清楚,但那眼珠她却看得一清二楚,那是由一股执念而凝聚而成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跳到我的茶杯里?”

  “你那么快不记得我啦?你去找那寡妇,就是我给你带的路。”那眼珠道。

  彦卿无语地翻翻白眼道:“原来是那只色鬼!你现在只剩下一只眼睛,我当然认不出你来了。”

  “声音也不一样了吗?”那眼珠在茶水上浮着,竟莫名地带给人淡淡的忧伤。

  “嗯,完全不一样了,而且听起来很阴森。”彦卿神秘地凑近那眼珠,轻声道。“你怎么会被吸进虫孔里面去了呢?”

  “那天你把我踢飞后,我又跑回去了。刚到那就看到你被打晕,接着这辆车就出现,在那的妖魔鬼怪灵力低点的,包括我在内都被这车吸了进去。”那阴森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恐惧。

  “被吸进去后,外边的事你还知道吗?”彦卿着急地追问道。

  “我被吸进后,那个拿着金扇的男人和那个美女也上车,之后车就疾飞离那里。”

  “这样说来之后的事,你是不知道的了。”彦卿失望地道。

  “我还是知道那么一点的,在离开的时候,我往虫孔外看了眼。打晕你的那个男人的那身红衣,飞扬着变成欲燃的火焰,将你裹入其中,再然后就听到一声像野兽一样吼叫声,突然间似乎有风狂在大作,但没一会天地之间又死气沉沉地静下来再然后,我也没了意识了。”那眼睛说这话时,声音也压得低低的,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听到这话,食虎不安地动了身躯,伸出爪子微不闻地,敲了敲地板。

  “这样看来,这妖孽确实很可疑”彦卿没发现食虎的异样,握住茶杯思索着,但始终想不出半点头絮。

  “彦卿,你在想什么?”皓禹从唯昂那个小隔间里走出来,微笑着问道。

  听到皓禹的声,彦卿忙把那眼睛收入袖子里。因怕他把茶强喂给她,便把茶杯里的水倒掉,又另外摸来一个新茶杯,微笑着道:“皓禹,给我倒杯茶吧。”

  皓禹随手给她添了茶,才指着她的袖子柔声道:“彦卿往袖子藏了什么?”

  彦卿下意识地握紧袖口,脸上的神色却不变,冷冷地道:“放入我袖子的自然是我的东西,与你无关!”

  “这个通灵车上恐怕没有什么是你的吧?你这样不问自取,可以视为偷了。”唯昂慵懒地倚在小隔间的门,不疾不缓地道。

  “什么偷?!你们的东西给我,我都不会要!我不过是把我自己掉的东西捡起来罢了。”彦卿刷地一下站起来,以愤怒掩饰不安。

  “彦卿别生气,我看一下就好。”皓禹把手对着彦卿的袖子打开,那眼珠缓缓地飘浮出来。彦卿伸手欲去抢,皓禹快她一步把眼珠握入手中。

  “彦卿,快救救我。”那眼珠在皓禹的手里,惊恐地叫着。

  “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皓禹打手,盯着那眼睛冷声道。

  “那夜在江边的茅屋旁,你们的车把我吸进来的。”那眼睛恐惧地看着皓禹。

  彦卿无语地抚额,这个笨蛋!说出这话就死定了。

  唯昂的脸色突变,疾步走过来,从皓禹的手里抢过那眼珠,杀气腾腾地瞪着那眼珠道:“那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那眼睛似乎被唯昂吓到了,语无伦次地喊道:“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皓禹抓住彦卿的双臂,慌张地道:“它都跟你说了什么?”

  “你觉得它会跟我说什么?”彦卿瞪着眼前朦胧的人影,冷笑着问道。

  “别想套我的话。彦卿!”皓禹捏住彦卿的下巴,眼神危险而强势。“告诉我,它跟你说了什么。”

  “妖孽”彦卿妩媚一笑,贴近皓禹,伸手在他的衣服上轻抚着道。“听说你这身红衣还会变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得有多深的情思才能把那衣领的颜色记入心里?我想从今以后,你那一身红衣将会成为我的梦魇。”

  皓禹脸上刷的一下全白了,站在那里如失魂的木偶。

  “你怎么了?”唯昂紧张地扶皓禹坐下来,见他如此神色,站起来一掌把彦卿打倒在地。唯昂还想上给彦卿一掌时,皓禹伸手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唯昂这掌虽没尽全力,但也多手下留情。彦卿中掌倒地后,便觉一口鲜血逆上。她把逆上的鲜血生咽下,引诀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如来常,才起身盘腿坐疗伤。伤受了就受了,如果一脸憔悴让他们看得开心,就太让人不愉快了。

  食虎走到皓禹的脚边,在他的腿上蹭了蹭。皓禹低头看向它,见它似乎有话要说,便趴到它的背上倾听。

  食虎虽不会说话,但它通懂灵性。所以皓禹能倾听到它心里的话。听完食虎的陈述,皓禹整个人像虚脱一样,有力无气地瘫在它身上许久。

  唯昂蹲下来关心地看着皓禹,明明很着急却没敢开口去问他,只皱眉在那里等着。直到皓禹抬起头对他微笑一下,才长吁一口气略显摇晃地站起来。

  “他的快乐是我要倾尽全力维护的东西,如果你敢把夺走,必杀。”唯昂高居临下地瞪着彦卿,气势凌人地警告着她。

  “虽然好死不如赖活着,但现在的情况似乎生不如死。你痛点给我一掌,让我在来生里离你们远远的。”彦卿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冷笑着道。现在每天都是煎熬,如果寄希望于来世,会不会是一种解脱?

  皓禹走过去把彦卿拥入怀里,道:“彦卿,你错了!不管经历多少个来生,你都摆脱不了我。”

  彦卿伸手在皓禹的唇上摸索着,想确认他是不是笑得很妖孽,却被他张嘴把咬住了。彦卿一愣,忙把手拉回来。

  “妖孽,我孑然一身,你究竟想在我的身图谋些什么?你的行为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彦卿道。

  “请记得叫我皓禹。”皓禹伸手抚上彦卿的胸口,认真地道。“我说过了,我要你的心。”

  “别想!我斗不过你们,什么都可以任由你们摆布。唯独这颗心,任由你们再阴险狡诈,手段残暴也决拿不走。”彦卿推开皓禹,摸索着往桌子边上走去。身上的伤正痛着,逆上的气血在她的心胸翻滚着,她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是吗?但你的心和人都要定了。”皓禹瞪着彦卿的背后,坚决地道。

  “随你!”她已经没那力气去跟他较真了,她趴在桌上伸出手道:“把那颗眼珠给我。”

  “彦卿,这眼珠看到太多,听到太多了,所以不能给你。”皓禹为难地道。

  彦卿点点头,对那眼珠道:“色鬼你听到了吗?我没办法从他们的手中要回你。你以你的执念凝聚成眼珠,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有未了的心愿?”

  “我本来想让你带我去,看看我睡过的那个女人。我们一起被杀,他们下咒让我们在黄泉之下不得相见。可我真的很想她。”那眼珠悲怆的声音从唯昂手里传出来。

  “啊?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误解你了。去吧!来生要记得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说到底是我害了你,希望有机还你。”彦卿趴在桌上闭眼,如在梦中呓语。

  “彦卿。你现在不能睡。”皓禹坐到彦卿的身边,轻轻地摇着她的手臂。

  “为什么?”彦卿勉强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不解地看着皓禹。

  “因为你睡着了,那眼珠就可以到你的梦里去了。”皓禹道。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妖孽你真是够小人的!”彦卿闭上眼趴回桌上冷笑着。

  “是的,我就是一个小人。”皓禹把彦卿抱到他的腿上,紧抱着她,把脸上苦涩埋入她的发间。

  “放开我!”彦卿伸手推开皓禹的头,但她现在受伤了根本就没有推开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把她当布娃娃抱了。

  “彦卿,刚刚受了一掌,伤得怎样?”皓禹见彦卿脸上的神色不错,以为她的伤并无大碍。

  彦卿心里一顿,精神为之震,掀开眼皮媚笑着勾住他的脖子。道:“皓禹,你希望我伤得重点好,还伤得轻点好呢?”

  皓禹轻啄一下她朱唇,笑道:“自然是没受伤的好。”

  “我怎么觉得,你希望我伤得重点好呢?”彦卿挑过皓禹的一撮发丝,放到唇边轻吻着。

  “不该呀!我那掌虽说没下十成的灵力,怎么说也下七八成,你不该还能笑得如此滋润的呢。”唯昂把眼珠处理好,悠闲倚在他的门前,讥笑地看着彦卿。

  “什么?”皓禹引诀把彦卿脸上的幻象去掉,立见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他即着急又心疼,伸手想去号彦卿的脉。却教彦卿推开了,他只好用灵力扣住教彦卿争不得。

  彦卿见手被皓禹用灵力扣住,便运用灵力去争脱。不真关心还是幸灾乐祸,她的伤都不需要他们看见。但她刚运气马上就觉得气血逆上,吐了一口鲜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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