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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四章 寿诞前夕

  柳淸艳独自一人端坐在院中,两眼干巴巴的望着屋顶,因为屋顶的那个方向是陆司观每次来的必经之路。

  陆司观每次去了陆府找柳淸艳从来不走正门后门,因为他不想引起陆府上下注意,特别是陆国正。

  “这家伙不会又要食言了吧?”柳淸艳嘴里自言自语道。

  陆府上下都忙着挂灯笼,贴对联,因为皇太后大寿,皇上给朝廷官员都多加了俸禄,要求京城各家官员要带头装点住所。

  太后大寿,举国同庆,皇上希望在一片片祝福声中让太后的身体好起来。

  唯独柳淸艳所住的院落没有一个下人前来装点。

  其实其中不无缘由,在陆府没有一个下人敢跟柳淸艳走的太近,不能有任何声音是替她说话的,如果出现类似情况,下人必定会被赶出陆府。

  并且在陆府与柳淸艳作对会得到陆夫人的赞扬,更过分的是有些下人还会因为刁难柳淸艳而月银加倍。

  “哼,这些表面的繁华又有什么用?”柳淸艳心中偶感丝丝失落,因为看到陆府上下一片欢腾,她想起以前在柳家过年时的情景。

  此时夜色正美,自己竟是独自一人。

  正仰头看着月色,忽然感觉眼前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柳淸艳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远处的确有人。

  看着那在风中飘荡的衣袖,还有那在空中漫步的身姿,柳淸艳知道这人就是陆司观。

  她慢慢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看着陆司观来的方向。

  一眨眼陆司观已经到了眼前,“这个送给你。”陆司观从身后拿出一束花来,虽然夜色有些暗淡,但是映着月光能看得出这些花美极了。

  立马整个院子里都飘荡着花的清香,柳淸艳赶快接过花束,凑过鼻头嗅了嗅,“好香。”

  陆司观在一旁静静看着柳淸艳脸上的笑容,他想到小时候送给陆槐香鲜花时,那时的陆槐香也是这样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容里看不到像现在如此多的酸楚。

  柳淸艳久久的看着手中鲜花,眼睛没有一秒离开过那些花瓣,突然陆司观发现柳淸艳眼角有丝丝泪滴滑落。

  紧接着神情有些忧伤,眼眸里的泪光在月色照耀下一闪一闪。

  “怎么了?不开心?”陆司观柔声问道,顺手将自己随身的白手绢递了过来。

  “谢谢你,刚刚还觉得有些孤单,今夜京城里如此热闹,可我这院落竟然静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蛙叫虫鸣。”柳淸艳轻轻说道。

  “今天不都说了晚上来找你,看你那傻样!”陆司观笑着说,伸手抚摸着柳淸艳的头发,此时此刻的这份安详是陆司观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

  “虽然这鲜花来得有些晚,不过这也是近半年来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自从还魂道陆槐香身上已经有半年了,这半年里柳淸艳过的更多的是水深火热的日子。

  只有近些天,京城都因为杜大人之事而人心惶惶,似乎搜有人都把柳淸艳给忘了,倒是还给她一片安静祥和的天地。

  这仅仅是片刻的宁静,明日太后寿诞,此时几路人马往京城赶,还有秦牧屿,陆国正,九千岁,以至于杜语嫣各个都是心怀鬼胎。

  杜语嫣被柳淸艳奚落之后回到杜府,冥想了几个时辰之后,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柳淸艳给自己父亲陪葬。

  那么明日太后的寿诞,是杜语嫣与陆夫人早就合计好的一个计谋,之前心里还有些顾虑,自从父亲被皇上下令秋后处斩后,杜语嫣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所有的东西。

  此时她只有唯一的信念——报复柳淸艳。

  “是的,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柳淸艳看着身前的陆司观柔声问道。

  柳淸艳的声音显得格外温柔,自从柳家出事之后,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与人说话,那是一种属于女人内心独有柔弱。

  柳家灭门之后,她并不想再把内心的这种柔弱展示与人前,没想到今日,不自然的就表现了出来,且柳淸艳还不自知。

  陆司观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打了个措手不及,半天没说出话来。

  “现在就教你武功,月色不错练习起来更轻松。”陆司观眼睛扫了一下四周,轻声言语道。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柳淸艳将手中花束放与石桌上,便做出像要大干一番的阵仗。

  陆司观一步走到柳淸艳身前,伸手搂住她的腰间,轻轻一跃带着柳淸艳凌空而起。

  柳淸艳在空中俯瞰着这灯火通明的京城,不禁感叹道,“好美,原来京城的的夜晚如此动人。”

  慢慢的柳淸艳下意识将陆司观紧紧抱住,闭眼感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怎么,不舍得放开了!”

  陆司观的声音让柳淸艳从仿佛梦境一般的画面中回过神来,睁眼才发现自己已然将柳淸艳紧紧抱在胸前。

  犹豫半秒之后,柳淸艳突然松开了手,“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皇城的后山,夜里一般很少有人来到这里,平时我会一个人独自来此练武。”陆司观看着柳淸艳说。

  刚刚那半秒的尴尬让柳淸艳瞬间红了脸,陆司观不论说些什么她都点点头,即使她根本不明白陆司观说的是什么。

  “你以前有武功根底吗?”陆司观径直问道。

  柳淸艳随便比划了两下给陆司观看,看的陆司观直用手捂住眼睛。

  不是陆司观不忍直视,只是柳淸艳这根本也不叫武术动作,并且看起来肢体丝毫都不协调。

  陆司观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好了,我会慢慢教你,刚才那些动作你以后可要忘掉。”

  陆司观从最基本的扎马步教起,柳淸艳学的还算是认真,只是这毫无功底的人学武很是不易,一个马步动作陆司观就教了近一个时辰。

  最后总算是能扎出个样子来,但是只能坚持一刻钟的时间。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应该早就笨死了啊。”陆司观一脸无奈的说。

  柳淸艳听着很生气,但她并没有与陆司观争论,只是极力的想做好这刚刚才学会的唯一的动作。

  陆司观见柳淸艳很认真,也没有再取笑于她,而是更加细心的指导着。

  “好了,今天的马步就学到这里,我教你一个防身的脚步动作,这个动作可以防止一些人在背后偷袭你。”说话间陆司观将动作完整的演示了一遍。

  “不行,你这个太快了,再来一遍。”柳淸艳看着陆司观急切说道。

  陆司观只有按着柳淸艳的要求将动作逐一分解,演练给她看。

  “好了,我都打了三遍,你自己来练。”说完陆司观就纵身跳上树梢,在远处看着柳淸艳一本正紧的琢磨着刚刚的武术动作。

  半个时辰过去了,柳淸艳还是不能将那套的动作完整的打出来,这时似乎有些生气了。

  柳淸艳本来想学武为柳家报仇,没想到这武术竟然这么难学,比她想得难多了,她的思想里练武就跟跳舞差不多。

  陆司观在一旁看的清楚,柳淸艳用手不停的捶打一旁的树干,似乎在拿树出气。

  又过了一会,可能是累了,柳淸艳竟然停了下来。

  陆司观看着柳淸艳吗,她竟然跳起舞来了,那娴熟的舞姿,加上那曼妙的身子,和着这柔美的月色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的几回闻。

  柳淸艳那每一个轻轻挥舞的动作,她拿一颦一笑,陆司观都感觉在敲击自己的心灵。

  这样的舞姿他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了,上次看还是在湖边的茅草屋,那是十几年前与儿时的陆槐香一起。

  陆司观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这眼前的一幕,他不敢眨眼睛,害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任何一个美妙的瞬间。

  时间竟就这样一秒秒的流走了,当陆司观回过神来已经是三更时分。

  陆司观飞身道柳淸艳身旁,柔声说道,“好美,你今晚很美。”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跳这一支舞,冥冥有某种力量强拉着我,让我跳,真的好看吗?”柳淸艳看着陆司观问道。

  “是的,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跳的好,只是这舞蹈你以后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跳,除非万不得已。”陆司观语气十分笃定,因为这舞姿就是他心中最美。

  “好了,今晚已经有些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陆司观搂着柳淸艳将她送回了陆府。

  而后能陆司观便离开了。

  在陆司观走后,柳淸艳一人躺在房间的床上,手捧着鲜花,回忆着今晚的所有。

  早已对男人死心的柳淸艳,内心似乎有烧起了一株小小的火苗,这已经是第二次因为陆司观而辗转难眠。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一觉就睡到到了第二天清晨。

  “起床了起床了”柳淸艳被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睁开眼发现天才微微亮。

  “怎么了,着火了?更催命似的!”柳淸艳十分不耐烦的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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