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6章 追踪
昆明，曙光行动总指挥部。
“车刚刚进入zj省，叶有门就受到了对方威胁，奇兵手机被迫扔了。”
“这小子。。。”孙立双手抱胸，看着大屏幕。
其实，抓获吴慈并不是他所管辖的事，但龙徽集团在中国的投资却和国内某些官员的违规违纪有关；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到目前较为红火的孙立手里。他没有抓获吴慈的把握，但还是接受了。
“为了国家兴亡，为了维护正义。”他在责任书上毫不犹豫写着，以表示完成此次任务的坚定信念。他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源，确保此次任务的万无一失。
领导很欣赏他，有勇气接受任务是一种工作态度，能不能完成是经验的问题。像吴慈这种具有多面性，有着影响力的人物，一次搞定是不大可能的，领导深知，所以将任务的重力往下压了压，以减轻孙立的压力。
“车上还有其他跟踪装置吗？”孙立问道。
其实先遣的工作早已完成，过问，无非是习惯性的工作方式，以敲打在场的工作人员，提升精神面貌。
“有，毒品里和车盘底下都有追踪器。我们的彩虹一号高空侦察机全天候监控。”
指挥室里巨大的组合显示屏全开，大批量数据汇总到这里，支持这次任务。先辈们的工作环境要比我们差太多了。。。现在的我们可以调用卫星，高空无人机，低空侦察机，全息扫描无人机，武装直升机，二十四小时路况监控，全国联网的超权限数据库。。。不认真完成任务，怎么对得起国家在这阵线上的大力投资和信任。
孙立笑了笑，又道：“希望叶有门这小子机灵点，能给我们制造一些时间和空间。现在各方面部署的怎么样？”
“部署完毕。张琦小队已经在释水镇两岸就位。陈珹小组在建城镇就位。施姐在孟河镇就位。茸城吴磊小组三辆车跟踪，每三十分钟通报一次，特殊情况除外。”
虽然对方通知叶有门送货道孟河镇，其实真正的目的地是释水镇。这一点孙立和张琦心里都很清楚。释水镇现在由阿留文管理，少数民族地域，自治为主，地域历来比较封闭，也是一个漏洞。吴慈这伙人在那里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对方的动作有什么最新发现。”
“在目标车辆后面有一尾随车辆，吴磊他们认为是对方的车。”
“zj公安厅派出猎狗全息无人机，扫描了目标车辆，发现这辆车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遥控仪器。不排除有遥控炸弹的可能。”
亡命之徒！孙立冷冷一笑，笑声中充满轻蔑和不屑一顾。这些亡命之徒跟张琦的手下相比，就是一群草寇。
。。。。。。。。。。。。
数小时之后。
“彩虹报告，目标车辆在乐清路上的一座加油站停下。”指挥所里的工作人员神经绷得紧紧的，说话的语气急促c简短而有力，已经完全进入状态。
“吴磊小组一号车一分钟之后过。。。注意画面。。。二号车辆五分钟之后过。。。”
孙立道：“看不清，让三号车，进入加油站。”
数分钟之后。。。
“三号车进入加油站。。。有视频。”
。。。“我是三号车，目前我们看到。。。疑是叶有门和跟踪他的人。。。打架。对方车辆我们已经扫描，受伤人员已拍摄。。。生物样本已获取。”
孙立见视频中，一人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便皱起了眉，笑问道：“打架！谁赢了？”
工作人员都抬起头看着孙立。
三号车传来：“叶有门。”
“哈，有意思。”孙立笑了，转身去喝茶。工作时也要幽默一下，减缓一下绷紧的气氛，也能显示领导的威严，张弛有度才会有工作效率。
“最新报告。。。他好像在洒毒品。”
孙立差一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转身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磊小组在证实。”
“报告。吴磊小组三号车捡到了毒品包装。他确实在洒毒品。”
这不靠谱的家伙在干嘛！！！孙立怒了。
叶有门的作用，就是将毒品，平平安安送到就一k了，就没他什么事了。接下来，这批货一定会运到释水镇。而在释水镇接过这批近二亿市值毒品的人物，绝非一般。是不是吴慈无所谓，只要抓获住，供出跟吴慈有关，或者跟龙徽集团有关，任务就已经完成一大半。
可偏偏这个混江湖的人物，此时做出这种事，那后果就难说了；对方可是贩毒分子，毒品就是他们的一切，是衣食父母。洒毒品这种行为，简直要他们的命。。。
“哈，假如这小子在做标记，成本也太大了。”有人开起来玩笑。孙立立即用似闪电的眼神扫了过去。
。。。。。。。。。。。
2011年9月7日。临晨。
睡在办公室沙发上的孙立，被推门而入的工作人员带进的一股强风惊醒。
“孙处，出事了。fj省公安厅刚刚通报，开车的，不是叶有门。”
什么？孙立朦朦胧胧睁开眼，随后“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开车的不是叶有门，那毒品呢，毒品是不是也没有了。事才刚刚开个头，大家辛辛苦苦熬了一天一夜，突然出现这种祸事，那简直是要命的。
见孙立没有反应，工作人员又说了一遍：“开车的，不是叶有门。”
孙立赶紧穿好衣服，推开办公室门，质问值班的工作人员：“中途人被换了，怎么监控的，吴磊小组没发现吗？”
工作人员很无奈道：“这辆车有自动驾驶功能，一口气跑了三十二个小时，中间就没停过。那个油箱一定改造过的。吴磊小组根本跟不上，要不是彩虹一号不间断监视，我们都不知道它的方位。”
孙立问：“那毒品呢？”
“从彩虹回传的数据来判断，车和毒品里的跟踪器相近，说明毒品还在车上。”
孙立松了一口气：还好！
但立即挥手喝道：“这是一个危险信号，他们既然能把一个大活人转移了，转移毒品也没问题。跟踪器的信号可以做假。赶紧让技术部的人分析，目标车辆可能走的线路。通知沿线部门，派出猎狗，进行全息扫描。要保证，车还是那辆车，毒品还在车上。”
孙立停了停又喊道：“我再强调一遍，叶有门可以不管，毒品必须盯住。这是底线，死命令，你们听到没！”
。。。。。。。。。。。。
五小时之后，在飘着浓烈咖啡味道的指挥所里。
工作人员进入孙立办公室，汇报道：“孙处。gx贺州警方刚刚通报，目标车辆出现在莲塘加油站，坚守在那里的便衣已经确认，毒品在车上。”
孙立一拍桌子，用力喊道：“记功。好样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支强心剂，确保毒品还在目标车上，这是主线，说明任务可以继续按原计划进行下去了。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突变，雄赳赳地站了起来，走到中国地图前，找到贺州，用手指点了点。
工作人员继续道：“通过前挡玻璃拍了照片，已经上传了，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孙立犹豫了一下，一摆手，道：“不要了，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工作人员又道：“还汇报，目标车辆加了一百五十升汽油，差不多跟重卡一样多。”他的话音从高到低，带着试探，捉摸不透的语境。
孙立当然领悟属下的心情和用意，来寻安慰的，于是骂道：“一群变态的东西，难怪吴磊跟不上。。。跟吴磊小组说一声，辛苦了，回茸城吧。”
工作人员很满意，脸上挂起了笑容。
孙立吼道：“不要再马虎了。让贺州警方派车跟踪。不要再丢了。”领导怒气释放，对于下属来说就是压力的释放；虽然无功，但也无罪。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喝了一声：“是！”
。。。。。。。。。。。。
一小时之后。昆明曙光行动总指挥部。
工作人员喊道：“报告，目标车辆进入贺州西环路。当地警方控制交通信号灯，在西环路上制造堵车，有视频。”
孙立走出办公室，双手叉腰，看着视频，随后道：“白色大金杯，沪z616。就是它。”
“它拐弯了，进入西陵大酒店地下停车场。我们的车在跟进。”
“好。控制好距离，不要被发现。”
在场的所有人员都盯着视频。。。白色大金杯缓缓进入地下车库，黑暗中，耀眼的红色刹车灯亮起。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跟踪车辆慢慢进入地下车库，视频中，地下车库空荡荡的。有人说话：“它往c区方向，小周，你下车去跟。我开车绕到另一个出口处，以防它借路。”
“贺州的警察经验老道。”孙立夸了一句。
小周瘦瘦身影一闪而过。跟踪的车辆启动，在地下车库里慢悠悠地兜着，装出寻找车位的样子。。。视频中，电话铃声响起：老高，他们在卸货。
孙立立即道：“视频，视频。”
视频很快传来过来：三个男人从白色大金杯上搬下一只只箱子，搬到旁边一辆深蓝色pv车上。小周低声道：车牌是：云qq12d32。。。视频中，三人搬完货，二人上了深蓝色pv，开走了。一人关上金杯车门，锁上，拎着包走了。老高道：分头行动，我跟车，你跟人。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回答：“查到了，深蓝色pv是辆套牌车，原车是辆长城h6。”
孙立点点头，道：“彩虹一号。”
“彩虹信息已经传回，毒品和车辆的信号分离。”
孙立握紧拳头，敲打桌面，道：“新目标车辆代号d32。叫贺州警方跟进。技术部分析路线，通知沿线警方，紧紧咬住。彩虹一号实现同步。。。午饭我请客，yn米线。”
。。。。。。。。。。。。。
“入住西陵大酒店的人很干净。要不要继续盯着？”
孙立吃着米线，道：“继续盯着。d32怎么样了？”
“上了g78，一切正常，没有异样。”
孙立看了一下手表，道：“这个时间段是最容易松懈的。盯紧了，不要再出事端。”
“是。。。叶有门怎么办？”
孙立放下筷子，想了想，道：“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换走的。。。先放一下。”
这家伙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孙立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他思索着：会被杀人灭口吗？难说！虽然自己第一次跟毒贩打交道，但毒贩的心狠手辣早有传闻。。。想到这一点，他就感到头疼。没有叶有门这小子，这件事起不了头，不管他，似乎有点不人道。但是，管他吧，自己的精力够不着，现在能调用的拳头全部出去了，没有一个可以收回的。
他想罢，站起身，推开门，喊道：“叶有门的事，抓紧跟上面汇报。”
。。。。。。。。。。。。。。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中国地图上的标点一点一点往yn方向移动。传来的消息都是正常c正常还是正常，可孙立的心却始终没正常过。
他咬着铅笔，盯着地图发呆。。。职业的敏感，多年的经验，丰富的案例分析，强大的专业培训，暗示他：如此难缠的对手，怎么会安静。
工作人员推门进来，道：“技术组说。。。既然换车了，那辆白色大金杯为什么要加满油。”
孙立转过身，铅笔不知不觉掉落下来。。。对啊，加满一百五十升油，意味继续要跑长途。那么毒品转移到d32。。。这不符合逻辑啊！难道毒品不是运到建城。不，这是不可能的。七百公斤毒品，哪条通道能一次性通过，只有释水镇。假如这样分析，毒品应该还在金杯车上。难道d32是障眼法。
他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小周还在酒店里面吗？”他几乎和工作人员同时走出办公室。
他在指挥大厅里走来走去，他能察觉到威胁就要发生，狡猾的对手可能已经摆脱他们的追踪。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小周动作快一点！动作快一点！
小周迅速就位，视频迅速传来：白色大金杯还在老地方，沪z616。
孙立松了一口气，单手叉腰，道：“派出猎狗，我要扫描d32。”
视频中，小周道：我过去看一眼那个大油箱。
对啊，能证明还是原来那辆车，大油箱是唯一的证据。。。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着视频，屏住呼吸。孙立咬着嘴唇，皱着眉。。。
镜头慢慢靠近白色大金杯，小周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镜头中，白色大金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家的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镜头慢慢往下移，到了地上，手机切换成自拍模式，往里移动。。。红色一闪一闪。
孙立吼了一声：“快跑！”
视频结束了。。。雪花。。。指挥室里鸦雀无声。。。
毒品不在金杯车上！这辆金杯不是原来的目标车辆，爆炸是想掩盖？？？？
孙立深吸一口气，道：“联系贺州，让他们查找金杯车的油箱残片。猎狗那里要快。”他的声音很冷很重，冷得让人不寒而栗，重得让人心惊胆战。。。“这就是我们的对手。”他说完，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
傍晚六点，孙立办公室。
“d32现在在高速公路上，无法确定里有没有毒品，但信号还在里面。大金杯被炸的很碎，专家很难断定大油箱的存在。还有，这家酒店的地下车库里没有装探头，显然他们做了精心策划；贺州全市的监控都调了出来，没有发现白色金杯车。”
“对手老道。”孙立搓着手。
“技术部分析，被炸的，有可能还是那辆金杯车，只是他们想迷惑我们，引导我们的思维。”
是啊！兵不厌诈！不停地设局，控局，迷惑，再迷惑，形形色色的真真假假，变化多端的虚虚实实。。。孙立扬起头，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慢慢地说道：“d32在高速上，通知最近的收费站，关闭其他通道，只留货车通道。”
什么？工作人员一下子没有理解，但紧接着跳了起来，道：“对啊，称重！”
一小时后。。。
“d32过了收费站，称重结果，毒品不在车上。”
孙立重重地靠在转椅上，慢慢转过身，盯着中国地图。。。此时，他的心反而变得冷静。。。几分钟之后，他喃喃道：“彼此心照不宣，看谁更上一层楼。”
“我们怎么办？”
孙立冷冷道：“所有进入yn的车辆都要称重。”
你疯啦！出了如此荒唐的方案！
不，他没有疯，是急了，真急了。如此荒唐，迫不得已。
难道不怕对手知道吗？无所谓，让他们知道又何妨。。。
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吗？没关系，到了这等境地，已是彼此心照不宣，关键看谁更上一层楼。。。
我有资源，自然用尽，你能摆脱，算你狠！
。。。。。。。。。。。。。。。
2011年9月8日。临晨三点。
“找到了，银灰色五菱之光，超重七百公斤；车内驾驶员一名，乘坐一名。查了车牌号码，是百色的一家货运公司。百色警方从货运公司的系统里查出这辆车目的地：建城。预计。。。今天晚上能到。猎狗投下浮标，已被彩虹一号锁定。”
孙立揉了揉眼睛，道：“能确定吗？”
“能确定。因为另一名乘员就是入住酒店的人。”
孙立看一眼手机，道：“让大家休息吧。明天。。。不，五小时之后开工，早饭我请客。”
。。。。。。。。。。。。。。。
9月8日。早上8点。总指挥室里飘扬着各种诱人的味道。
“最新消息，d32在降速，估计等待五菱之光超越。”
孙立点点头，用力拍了拍手，道：“大家放松一点。一小时一通报。通知技术部，派出无人机对d32观察，迷惑对方。”说完，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但很快出了办公室，问道：“叶有门怎么样了？”
没人回答。
“跟上面说了吗？”
“说了。”有人回答。
“好，再去说，加急。”
。。。。。。。。。。。。。。。
11点45分，五菱之光超过了d32。
18点20分，五菱之光穿过jh市。二十分钟之后，d32也穿过了jh市。
20点20分，五菱之光穿过了建城，绕过了凤凰道c盘佗山，开始提速。。。此时，d32缓缓驶入孟河镇。
孙立在指挥室里，道：“扣下d32。”
视频中，施小姐带着的小队包围了蓝色pv d32。。。
“等一下！”孙立急道。
所有人都看着他。。。孙立皱着眉道：“小心汽车炸弹。”
。。。。。。。。。。。。。。
在另一段视频中，五菱之光闪着双闪灯，停靠在释水河对岸的藤桥边。古城墙上亮起来灯。陆陆续续有人过桥，搬运东西。。。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视频。视频很模糊，但大家还是注视着，这是这次任务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辛苦了几天几夜，就等今晚最后一击，也是最危险的一击。大家都默默祝福，希望现场执行行动的队员们，个个能平安回来。
孙立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陈珹。
“什么事？陈队长。”孙立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沉闷。
“让张琦先不要动手，可能是个圈套。”陈珹在电话另一头冷冷地说着。虽然是电话，声音很轻，但还是在指挥室里传得很清晰。
陈珹声音虽然冷冷的，但语气中夹杂着紧张，听上去特别刺耳，不祥气息在蔓延。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看着孙立。有位工作人员条件反射般地拿起对讲机，放在嘴边，等待命令。
圈套！这是孙立最不想听到的提示。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但汗还是不知不觉地在他额头冒了出来。他刚想开口询问为什么。。。在另一段视频中，在释水镇镇门口，一群人簇拥着吴慈出现了。。。是吴慈。。。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珹在电话里道：“目标车辆在我这里。泸水关古迹。”
孙立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陈珹那一边。“你说什么？”他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
陈珹道：“那辆白色大金杯在泸水关古迹处出现了。”
孙立立即对工作人员道：“叫张琦不要出手。”
但视频中，一只只箱子运到了释水镇镇门口，其中一只打开，吴慈边咳嗽，边低头观看。。。机会，这是机会。。。他的内心纠结起来。。。但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急。。。工作人员对着视频在冲他做着手势。。。他脱口而出：“先验明真身。”
计算机迅速扣下视频中吴慈的外形，进行数据比较。。。
。。。可陈珹在电话里说：“好，我过去看一眼。”
孙立犹豫了一下，是啊，有必要对这辆车验明真身。但大酒店地下车库那一幕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厉声道：“不，不要过去，那辆车危险？”陈珹在电话里很沉着地道：“方心，是目标车辆，不会有危险。”
孙立看着计算机数据对比的进度，边道：“小心车上有炸弹。”
“他们在卸货。”电话那头陈珹已经开始行动。。。
计算机对比已经结束，显示：符合要求。
“是吴慈，要不要动手。”工作人员语气急速。
孙立一抬手，示意等一下，他现在全神贯注听着手机里的动向。。。
一位工作人员突然道：“陈队应该在建城，怎么跑到泸水关古迹了呢？”孙立迅速转过头，看着那位工作人员，做一个面部表情：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道：“泸水关古迹和建城直线距离差了十公里。。。”
另一位工作人员急速道：“已经接通陈队属部，他们说陈队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走的。”
神秘电话！陷阱！孙立立即道：“陈队。。。陈珹！陈珹！”可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扭打搏斗的迹象。。。孙立整个人一下子直了起来，他第一反应：陈珹被袭击了。。。
信号断了。。。
视频里，吴慈从箱子里取出一件东西，笑眯眯地看着。画面局部放大，是一件木雕艺术品。
孙立吼了一声：“陈队属部去泸水关，施晓琼支援陈队。立即行动。”
。。。。。。。。。。。。。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太疲劳了。孙立双手支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但他心里清楚，不是因为连续工作而疲劳，而是任务失败而疲劳。他上过心理课程，进过培训，按照心理学角度分析：过于努力且忠诚的人，面对失败，在心理上c精神上会形成无限压力；压力堆积之大，可以摧毁一切。疲劳是初级表现，深度表现是无休止的自责，最后崩溃！
工作人员进门汇报：“跟陈珹警官通电话的人，是董青。”
董青！他慢慢抬起头，问道：“叶有门呢？”
工作人员做了一个不知情的表情。
孙立道：“把董青的电话给我。”
。。。。。。。。。。。。。
2011年9月9日深夜。
孙立悄悄赶到了建城县。在建城镇建宁街道盘三弄99号里见到了董青c马三宝c洪农。
孙立很习惯地看一眼四周，问道：“这里是。。。”
长发长须的洪农道：“黄家绿的家。”
哦！黄家绿在建城有住宅。孙立颇感意外，又看了看四周，随后正色道：“我们说正事吧，你们怎么知道毒品车辆在泸水关。”
小青笑道：“老大说了，这个任务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让我们跟踪毒品车。”
这家伙竟然说失败的可能性较大。孙立忍不住一笑，凑巧吧。小马靠在一旁的墙上，冷冷道：“你们要抓吴慈，吴慈要毒品。吴慈是诱饵，你们就是鱼。”
孙立的脸色瞬间变了。
小青用眼神扫了一下小马，示意他不要再开口制造麻烦。她随后笑道：“我是玩车的，知道那辆车是怎么回事，重载油，目的是用不间断行驶，甩开跟踪者。当然，我们不会去改造一辆车，时间上不允许。所以呢，我卸下那辆车的后杠，拿掉一个倒车雷达，装上一部手机，后置三个大容量充电宝。”
是啊，没人会卸掉后档检查；假如检测，也是一部手机的信号。孙立暗叹。小马将一个移动硬盘交给他，道：“里面是我们整理好的视频。”
小青继续道：“我们在手机上装了一套视频聊天软件，开通好友定位。随后我们坐飞机去了昆明，找到陈平。让陈平带我们来这里找到了洪农。洪农带我们来这里。”
原来他们没有尾随。孙立暗想。
小青道：“到了这里，我们就干起来了。虽然获得视频是车尾，但是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在fj的某个隧道里，他们制造了一场车祸，堵住了后面的车辆。随后面包车上了一辆平板车，在平板车上，我们的老大应该被换下了。所以你们的监控一直看到车没有停过。”
孙立点点头，问道：“知道叶有门去了哪里？”
小青摇摇头，道：“不知道啊。但是，面包车超越平板车时，拍下了车牌号码。。。怎么找我们老大，这是你们的强项。”
孙立抖了抖移动硬盘，取出手机，插上，开始上传数据。
小青道：“面包车开到贺州的一座加油站停了下来。我们听到一句话：那个便衣拍照了，跟大姐头汇报，可以按原计划执行。我们这才知道，车里有二个人，或者两个以上的人。我们认为，在那一刻，你被他们套住了。”
孙立暗叹，这就是钓鱼啊。。。
小青道：“他们应该在车上就把毒品和包装分离了。到了地下车库，将包装搬运到旁边一辆车上。好了，就没有动静了。大概过了约5分钟。这辆车动了，移出了原来的位置。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开到原来的位置上。并且换了车牌，随后在那辆车上装了一个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跟踪器？”
孙立道：“是跟踪器，我们一直以为目标车辆停在地下车库里。后来这辆车爆炸了，贺州一位很出色的警员牺牲了。。。目标车辆什么时候到的建城。”
小青道：“下午四点半左右到了建城县。”
孙立思索：避开称重的时间段，那么d32和五菱之光，都是吸引我们，让我们相信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啊呀！难堪啊！太难堪了。
小青继续道：“建城太偏远了，好友定位很模糊，视频又没拍摄到特别明显标志，我们无法判断车在哪里。后来车停了，视频变暗了，应该停在一间屋里。接下来就等待，等车出现。在七点半的时候，这辆车启动了。离开了藏车的地方，去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可就在这时，手机信号出现了故障。洪农说，那是班西镇。”
洪农道：“到了班西镇，可能去的地方，紫竹洞遗迹和泸水关古迹，可晚上，那里极少有人去，除非去泸水关古迹宿营。”
小青道：“我们就出发去班西镇寻找。刚出门就遇到陈珹警官和一位女人在逛街。我们以为他来建城偷情，就打了个电话，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也是为了那辆车。我就把我们的事跟他说了。他说兵分两路，我们人多，去班西镇找，他开车去紫竹洞遗迹和泸水关古迹。”
孙立道：“这么晚了怎么找？”
小青嘻嘻一笑，道：“出发之前，老大问苏博士要了一件新发明，一种新型的透明荧光贴膜，只能透过绿色镜片才能看到。”
孙立叹了一起，心想：难怪陈珹在电话里那么肯定是目标车辆，原来是叶有门这小子事先做了手脚。哎呀！惭愧啊惭愧。。。他内心唉声叹气在，可嘴上道：“谢谢你们所做的一切。”
小青道：“不客气，有了老大的消息，说一声。还有陈警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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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孙立双手抱胸，看着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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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国家兴亡，为了维护正义。”他在责任书上毫不犹豫写着，以表示完成此次任务的坚定信念。他动用了所有可以动用的资源，确保此次任务的万无一失。
领导很欣赏他，有勇气接受任务是一种工作态度，能不能完成是经验的问题。像吴慈这种具有多面性，有着影响力的人物，一次搞定是不大可能的，领导深知，所以将任务的重力往下压了压，以减轻孙立的压力。
“车上还有其他跟踪装置吗？”孙立问道。
其实先遣的工作早已完成，过问，无非是习惯性的工作方式，以敲打在场的工作人员，提升精神面貌。
“有，毒品里和车盘底下都有追踪器。我们的彩虹一号高空侦察机全天候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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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笑了笑，又道：“希望叶有门这小子机灵点，能给我们制造一些时间和空间。现在各方面部署的怎么样？”
“部署完毕。张琦小队已经在释水镇两岸就位。陈珹小组在建城镇就位。施姐在孟河镇就位。茸城吴磊小组三辆车跟踪，每三十分钟通报一次，特殊情况除外。”
虽然对方通知叶有门送货道孟河镇，其实真正的目的地是释水镇。这一点孙立和张琦心里都很清楚。释水镇现在由阿留文管理，少数民族地域，自治为主，地域历来比较封闭，也是一个漏洞。吴慈这伙人在那里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对方的动作有什么最新发现。”
“在目标车辆后面有一尾随车辆，吴磊他们认为是对方的车。”
“zj公安厅派出猎狗全息无人机，扫描了目标车辆，发现这辆车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遥控仪器。不排除有遥控炸弹的可能。”
亡命之徒！孙立冷冷一笑，笑声中充满轻蔑和不屑一顾。这些亡命之徒跟张琦的手下相比，就是一群草寇。
。。。。。。。。。。。。
数小时之后。
“彩虹报告，目标车辆在乐清路上的一座加油站停下。”指挥所里的工作人员神经绷得紧紧的，说话的语气急促c简短而有力，已经完全进入状态。
“吴磊小组一号车一分钟之后过。。。注意画面。。。二号车辆五分钟之后过。。。”
孙立道：“看不清，让三号车，进入加油站。”
数分钟之后。。。
“三号车进入加油站。。。有视频。”
。。。“我是三号车，目前我们看到。。。疑是叶有门和跟踪他的人。。。打架。对方车辆我们已经扫描，受伤人员已拍摄。。。生物样本已获取。”
孙立见视频中，一人满脸是血，躺在地上。便皱起了眉，笑问道：“打架！谁赢了？”
工作人员都抬起头看着孙立。
三号车传来：“叶有门。”
“哈，有意思。”孙立笑了，转身去喝茶。工作时也要幽默一下，减缓一下绷紧的气氛，也能显示领导的威严，张弛有度才会有工作效率。
“最新报告。。。他好像在洒毒品。”
孙立差一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转身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
“吴磊小组在证实。”
“报告。吴磊小组三号车捡到了毒品包装。他确实在洒毒品。”
这不靠谱的家伙在干嘛！！！孙立怒了。
叶有门的作用，就是将毒品，平平安安送到就一k了，就没他什么事了。接下来，这批货一定会运到释水镇。而在释水镇接过这批近二亿市值毒品的人物，绝非一般。是不是吴慈无所谓，只要抓获住，供出跟吴慈有关，或者跟龙徽集团有关，任务就已经完成一大半。
可偏偏这个混江湖的人物，此时做出这种事，那后果就难说了；对方可是贩毒分子，毒品就是他们的一切，是衣食父母。洒毒品这种行为，简直要他们的命。。。
“哈，假如这小子在做标记，成本也太大了。”有人开起来玩笑。孙立立即用似闪电的眼神扫了过去。
。。。。。。。。。。。
2011年9月7日。临晨。
睡在办公室沙发上的孙立，被推门而入的工作人员带进的一股强风惊醒。
“孙处，出事了。fj省公安厅刚刚通报，开车的，不是叶有门。”
什么？孙立朦朦胧胧睁开眼，随后“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开车的不是叶有门，那毒品呢，毒品是不是也没有了。事才刚刚开个头，大家辛辛苦苦熬了一天一夜，突然出现这种祸事，那简直是要命的。
见孙立没有反应，工作人员又说了一遍：“开车的，不是叶有门。”
孙立赶紧穿好衣服，推开办公室门，质问值班的工作人员：“中途人被换了，怎么监控的，吴磊小组没发现吗？”
工作人员很无奈道：“这辆车有自动驾驶功能，一口气跑了三十二个小时，中间就没停过。那个油箱一定改造过的。吴磊小组根本跟不上，要不是彩虹一号不间断监视，我们都不知道它的方位。”
孙立问：“那毒品呢？”
“从彩虹回传的数据来判断，车和毒品里的跟踪器相近，说明毒品还在车上。”
孙立松了一口气：还好！
但立即挥手喝道：“这是一个危险信号，他们既然能把一个大活人转移了，转移毒品也没问题。跟踪器的信号可以做假。赶紧让技术部的人分析，目标车辆可能走的线路。通知沿线部门，派出猎狗，进行全息扫描。要保证，车还是那辆车，毒品还在车上。”
孙立停了停又喊道：“我再强调一遍，叶有门可以不管，毒品必须盯住。这是底线，死命令，你们听到没！”
。。。。。。。。。。。。
五小时之后，在飘着浓烈咖啡味道的指挥所里。
工作人员进入孙立办公室，汇报道：“孙处。gx贺州警方刚刚通报，目标车辆出现在莲塘加油站，坚守在那里的便衣已经确认，毒品在车上。”
孙立一拍桌子，用力喊道：“记功。好样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支强心剂，确保毒品还在目标车上，这是主线，说明任务可以继续按原计划进行下去了。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突变，雄赳赳地站了起来，走到中国地图前，找到贺州，用手指点了点。
工作人员继续道：“通过前挡玻璃拍了照片，已经上传了，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孙立犹豫了一下，一摆手，道：“不要了，要相信他们的能力。”
工作人员又道：“还汇报，目标车辆加了一百五十升汽油，差不多跟重卡一样多。”他的话音从高到低，带着试探，捉摸不透的语境。
孙立当然领悟属下的心情和用意，来寻安慰的，于是骂道：“一群变态的东西，难怪吴磊跟不上。。。跟吴磊小组说一声，辛苦了，回茸城吧。”
工作人员很满意，脸上挂起了笑容。
孙立吼道：“不要再马虎了。让贺州警方派车跟踪。不要再丢了。”领导怒气释放，对于下属来说就是压力的释放；虽然无功，但也无罪。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喝了一声：“是！”
。。。。。。。。。。。。
一小时之后。昆明曙光行动总指挥部。
工作人员喊道：“报告，目标车辆进入贺州西环路。当地警方控制交通信号灯，在西环路上制造堵车，有视频。”
孙立走出办公室，双手叉腰，看着视频，随后道：“白色大金杯，沪z616。就是它。”
“它拐弯了，进入西陵大酒店地下停车场。我们的车在跟进。”
“好。控制好距离，不要被发现。”
在场的所有人员都盯着视频。。。白色大金杯缓缓进入地下车库，黑暗中，耀眼的红色刹车灯亮起。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跟踪车辆慢慢进入地下车库，视频中，地下车库空荡荡的。有人说话：“它往c区方向，小周，你下车去跟。我开车绕到另一个出口处，以防它借路。”
“贺州的警察经验老道。”孙立夸了一句。
小周瘦瘦身影一闪而过。跟踪的车辆启动，在地下车库里慢悠悠地兜着，装出寻找车位的样子。。。视频中，电话铃声响起：老高，他们在卸货。
孙立立即道：“视频，视频。”
视频很快传来过来：三个男人从白色大金杯上搬下一只只箱子，搬到旁边一辆深蓝色pv车上。小周低声道：车牌是：云qq12d32。。。视频中，三人搬完货，二人上了深蓝色pv，开走了。一人关上金杯车门，锁上，拎着包走了。老高道：分头行动，我跟车，你跟人。
与此同时，工作人员回答：“查到了，深蓝色pv是辆套牌车，原车是辆长城h6。”
孙立点点头，道：“彩虹一号。”
“彩虹信息已经传回，毒品和车辆的信号分离。”
孙立握紧拳头，敲打桌面，道：“新目标车辆代号d32。叫贺州警方跟进。技术部分析路线，通知沿线警方，紧紧咬住。彩虹一号实现同步。。。午饭我请客，yn米线。”
。。。。。。。。。。。。。
“入住西陵大酒店的人很干净。要不要继续盯着？”
孙立吃着米线，道：“继续盯着。d32怎么样了？”
“上了g78，一切正常，没有异样。”
孙立看了一下手表，道：“这个时间段是最容易松懈的。盯紧了，不要再出事端。”
“是。。。叶有门怎么办？”
孙立放下筷子，想了想，道：“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被换走的。。。先放一下。”
这家伙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孙立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他思索着：会被杀人灭口吗？难说！虽然自己第一次跟毒贩打交道，但毒贩的心狠手辣早有传闻。。。想到这一点，他就感到头疼。没有叶有门这小子，这件事起不了头，不管他，似乎有点不人道。但是，管他吧，自己的精力够不着，现在能调用的拳头全部出去了，没有一个可以收回的。
他想罢，站起身，推开门，喊道：“叶有门的事，抓紧跟上面汇报。”
。。。。。。。。。。。。。。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中国地图上的标点一点一点往yn方向移动。传来的消息都是正常c正常还是正常，可孙立的心却始终没正常过。
他咬着铅笔，盯着地图发呆。。。职业的敏感，多年的经验，丰富的案例分析，强大的专业培训，暗示他：如此难缠的对手，怎么会安静。
工作人员推门进来，道：“技术组说。。。既然换车了，那辆白色大金杯为什么要加满油。”
孙立转过身，铅笔不知不觉掉落下来。。。对啊，加满一百五十升油，意味继续要跑长途。那么毒品转移到d32。。。这不符合逻辑啊！难道毒品不是运到建城。不，这是不可能的。七百公斤毒品，哪条通道能一次性通过，只有释水镇。假如这样分析，毒品应该还在金杯车上。难道d32是障眼法。
他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小周还在酒店里面吗？”他几乎和工作人员同时走出办公室。
他在指挥大厅里走来走去，他能察觉到威胁就要发生，狡猾的对手可能已经摆脱他们的追踪。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小周动作快一点！动作快一点！
小周迅速就位，视频迅速传来：白色大金杯还在老地方，沪z616。
孙立松了一口气，单手叉腰，道：“派出猎狗，我要扫描d32。”
视频中，小周道：我过去看一眼那个大油箱。
对啊，能证明还是原来那辆车，大油箱是唯一的证据。。。在场的工作人员都看着视频，屏住呼吸。孙立咬着嘴唇，皱着眉。。。
镜头慢慢靠近白色大金杯，小周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镜头中，白色大金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家的心跳也随之加速起来。。。镜头慢慢往下移，到了地上，手机切换成自拍模式，往里移动。。。红色一闪一闪。
孙立吼了一声：“快跑！”
视频结束了。。。雪花。。。指挥室里鸦雀无声。。。
毒品不在金杯车上！这辆金杯不是原来的目标车辆，爆炸是想掩盖？？？？
孙立深吸一口气，道：“联系贺州，让他们查找金杯车的油箱残片。猎狗那里要快。”他的声音很冷很重，冷得让人不寒而栗，重得让人心惊胆战。。。“这就是我们的对手。”他说完，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
傍晚六点，孙立办公室。
“d32现在在高速公路上，无法确定里有没有毒品，但信号还在里面。大金杯被炸的很碎，专家很难断定大油箱的存在。还有，这家酒店的地下车库里没有装探头，显然他们做了精心策划；贺州全市的监控都调了出来，没有发现白色金杯车。”
“对手老道。”孙立搓着手。
“技术部分析，被炸的，有可能还是那辆金杯车，只是他们想迷惑我们，引导我们的思维。”
是啊！兵不厌诈！不停地设局，控局，迷惑，再迷惑，形形色色的真真假假，变化多端的虚虚实实。。。孙立扬起头，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慢慢地说道：“d32在高速上，通知最近的收费站，关闭其他通道，只留货车通道。”
什么？工作人员一下子没有理解，但紧接着跳了起来，道：“对啊，称重！”
一小时后。。。
“d32过了收费站，称重结果，毒品不在车上。”
孙立重重地靠在转椅上，慢慢转过身，盯着中国地图。。。此时，他的心反而变得冷静。。。几分钟之后，他喃喃道：“彼此心照不宣，看谁更上一层楼。”
“我们怎么办？”
孙立冷冷道：“所有进入yn的车辆都要称重。”
你疯啦！出了如此荒唐的方案！
不，他没有疯，是急了，真急了。如此荒唐，迫不得已。
难道不怕对手知道吗？无所谓，让他们知道又何妨。。。
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吗？没关系，到了这等境地，已是彼此心照不宣，关键看谁更上一层楼。。。
我有资源，自然用尽，你能摆脱，算你狠！
。。。。。。。。。。。。。。。
2011年9月8日。临晨三点。
“找到了，银灰色五菱之光，超重七百公斤；车内驾驶员一名，乘坐一名。查了车牌号码，是百色的一家货运公司。百色警方从货运公司的系统里查出这辆车目的地：建城。预计。。。今天晚上能到。猎狗投下浮标，已被彩虹一号锁定。”
孙立揉了揉眼睛，道：“能确定吗？”
“能确定。因为另一名乘员就是入住酒店的人。”
孙立看一眼手机，道：“让大家休息吧。明天。。。不，五小时之后开工，早饭我请客。”
。。。。。。。。。。。。。。。
9月8日。早上8点。总指挥室里飘扬着各种诱人的味道。
“最新消息，d32在降速，估计等待五菱之光超越。”
孙立点点头，用力拍了拍手，道：“大家放松一点。一小时一通报。通知技术部，派出无人机对d32观察，迷惑对方。”说完，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但很快出了办公室，问道：“叶有门怎么样了？”
没人回答。
“跟上面说了吗？”
“说了。”有人回答。
“好，再去说，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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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45分，五菱之光超过了d32。
18点20分，五菱之光穿过jh市。二十分钟之后，d32也穿过了jh市。
20点20分，五菱之光穿过了建城，绕过了凤凰道c盘佗山，开始提速。。。此时，d32缓缓驶入孟河镇。
孙立在指挥室里，道：“扣下d32。”
视频中，施小姐带着的小队包围了蓝色pv d32。。。
“等一下！”孙立急道。
所有人都看着他。。。孙立皱着眉道：“小心汽车炸弹。”
。。。。。。。。。。。。。。
在另一段视频中，五菱之光闪着双闪灯，停靠在释水河对岸的藤桥边。古城墙上亮起来灯。陆陆续续有人过桥，搬运东西。。。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视频。视频很模糊，但大家还是注视着，这是这次任务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辛苦了几天几夜，就等今晚最后一击，也是最危险的一击。大家都默默祝福，希望现场执行行动的队员们，个个能平安回来。
孙立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陈珹。
“什么事？陈队长。”孙立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沉闷。
“让张琦先不要动手，可能是个圈套。”陈珹在电话另一头冷冷地说着。虽然是电话，声音很轻，但还是在指挥室里传得很清晰。
陈珹声音虽然冷冷的，但语气中夹杂着紧张，听上去特别刺耳，不祥气息在蔓延。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看着孙立。有位工作人员条件反射般地拿起对讲机，放在嘴边，等待命令。
圈套！这是孙立最不想听到的提示。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但汗还是不知不觉地在他额头冒了出来。他刚想开口询问为什么。。。在另一段视频中，在释水镇镇门口，一群人簇拥着吴慈出现了。。。是吴慈。。。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珹在电话里道：“目标车辆在我这里。泸水关古迹。”
孙立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陈珹那一边。“你说什么？”他握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
陈珹道：“那辆白色大金杯在泸水关古迹处出现了。”
孙立立即对工作人员道：“叫张琦不要出手。”
但视频中，一只只箱子运到了释水镇镇门口，其中一只打开，吴慈边咳嗽，边低头观看。。。机会，这是机会。。。他的内心纠结起来。。。但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不能急。。。工作人员对着视频在冲他做着手势。。。他脱口而出：“先验明真身。”
计算机迅速扣下视频中吴慈的外形，进行数据比较。。。
。。。可陈珹在电话里说：“好，我过去看一眼。”
孙立犹豫了一下，是啊，有必要对这辆车验明真身。但大酒店地下车库那一幕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厉声道：“不，不要过去，那辆车危险？”陈珹在电话里很沉着地道：“方心，是目标车辆，不会有危险。”
孙立看着计算机数据对比的进度，边道：“小心车上有炸弹。”
“他们在卸货。”电话那头陈珹已经开始行动。。。
计算机对比已经结束，显示：符合要求。
“是吴慈，要不要动手。”工作人员语气急速。
孙立一抬手，示意等一下，他现在全神贯注听着手机里的动向。。。
一位工作人员突然道：“陈队应该在建城，怎么跑到泸水关古迹了呢？”孙立迅速转过头，看着那位工作人员，做一个面部表情：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道：“泸水关古迹和建城直线距离差了十公里。。。”
另一位工作人员急速道：“已经接通陈队属部，他们说陈队接到一个电话之后走的。”
神秘电话！陷阱！孙立立即道：“陈队。。。陈珹！陈珹！”可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扭打搏斗的迹象。。。孙立整个人一下子直了起来，他第一反应：陈珹被袭击了。。。
信号断了。。。
视频里，吴慈从箱子里取出一件东西，笑眯眯地看着。画面局部放大，是一件木雕艺术品。
孙立吼了一声：“陈队属部去泸水关，施晓琼支援陈队。立即行动。”
。。。。。。。。。。。。。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太疲劳了。孙立双手支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但他心里清楚，不是因为连续工作而疲劳，而是任务失败而疲劳。他上过心理课程，进过培训，按照心理学角度分析：过于努力且忠诚的人，面对失败，在心理上c精神上会形成无限压力；压力堆积之大，可以摧毁一切。疲劳是初级表现，深度表现是无休止的自责，最后崩溃！
工作人员进门汇报：“跟陈珹警官通电话的人，是董青。”
董青！他慢慢抬起头，问道：“叶有门呢？”
工作人员做了一个不知情的表情。
孙立道：“把董青的电话给我。”
。。。。。。。。。。。。。
2011年9月9日深夜。
孙立悄悄赶到了建城县。在建城镇建宁街道盘三弄99号里见到了董青c马三宝c洪农。
孙立很习惯地看一眼四周，问道：“这里是。。。”
长发长须的洪农道：“黄家绿的家。”
哦！黄家绿在建城有住宅。孙立颇感意外，又看了看四周，随后正色道：“我们说正事吧，你们怎么知道毒品车辆在泸水关。”
小青笑道：“老大说了，这个任务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让我们跟踪毒品车。”
这家伙竟然说失败的可能性较大。孙立忍不住一笑，凑巧吧。小马靠在一旁的墙上，冷冷道：“你们要抓吴慈，吴慈要毒品。吴慈是诱饵，你们就是鱼。”
孙立的脸色瞬间变了。
小青用眼神扫了一下小马，示意他不要再开口制造麻烦。她随后笑道：“我是玩车的，知道那辆车是怎么回事，重载油，目的是用不间断行驶，甩开跟踪者。当然，我们不会去改造一辆车，时间上不允许。所以呢，我卸下那辆车的后杠，拿掉一个倒车雷达，装上一部手机，后置三个大容量充电宝。”
是啊，没人会卸掉后档检查；假如检测，也是一部手机的信号。孙立暗叹。小马将一个移动硬盘交给他，道：“里面是我们整理好的视频。”
小青继续道：“我们在手机上装了一套视频聊天软件，开通好友定位。随后我们坐飞机去了昆明，找到陈平。让陈平带我们来这里找到了洪农。洪农带我们来这里。”
原来他们没有尾随。孙立暗想。
小青道：“到了这里，我们就干起来了。虽然获得视频是车尾，但是会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在fj的某个隧道里，他们制造了一场车祸，堵住了后面的车辆。随后面包车上了一辆平板车，在平板车上，我们的老大应该被换下了。所以你们的监控一直看到车没有停过。”
孙立点点头，问道：“知道叶有门去了哪里？”
小青摇摇头，道：“不知道啊。但是，面包车超越平板车时，拍下了车牌号码。。。怎么找我们老大，这是你们的强项。”
孙立抖了抖移动硬盘，取出手机，插上，开始上传数据。
小青道：“面包车开到贺州的一座加油站停了下来。我们听到一句话：那个便衣拍照了，跟大姐头汇报，可以按原计划执行。我们这才知道，车里有二个人，或者两个以上的人。我们认为，在那一刻，你被他们套住了。”
孙立暗叹，这就是钓鱼啊。。。
小青道：“他们应该在车上就把毒品和包装分离了。到了地下车库，将包装搬运到旁边一辆车上。好了，就没有动静了。大概过了约5分钟。这辆车动了，移出了原来的位置。一辆一模一样的车，开到原来的位置上。并且换了车牌，随后在那辆车上装了一个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跟踪器？”
孙立道：“是跟踪器，我们一直以为目标车辆停在地下车库里。后来这辆车爆炸了，贺州一位很出色的警员牺牲了。。。目标车辆什么时候到的建城。”
小青道：“下午四点半左右到了建城县。”
孙立思索：避开称重的时间段，那么d32和五菱之光，都是吸引我们，让我们相信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啊呀！难堪啊！太难堪了。
小青继续道：“建城太偏远了，好友定位很模糊，视频又没拍摄到特别明显标志，我们无法判断车在哪里。后来车停了，视频变暗了，应该停在一间屋里。接下来就等待，等车出现。在七点半的时候，这辆车启动了。离开了藏车的地方，去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可就在这时，手机信号出现了故障。洪农说，那是班西镇。”
洪农道：“到了班西镇，可能去的地方，紫竹洞遗迹和泸水关古迹，可晚上，那里极少有人去，除非去泸水关古迹宿营。”
小青道：“我们就出发去班西镇寻找。刚出门就遇到陈珹警官和一位女人在逛街。我们以为他来建城偷情，就打了个电话，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也是为了那辆车。我就把我们的事跟他说了。他说兵分两路，我们人多，去班西镇找，他开车去紫竹洞遗迹和泸水关古迹。”
孙立道：“这么晚了怎么找？”
小青嘻嘻一笑，道：“出发之前，老大问苏博士要了一件新发明，一种新型的透明荧光贴膜，只能透过绿色镜片才能看到。”
孙立叹了一起，心想：难怪陈珹在电话里那么肯定是目标车辆，原来是叶有门这小子事先做了手脚。哎呀！惭愧啊惭愧。。。他内心唉声叹气在，可嘴上道：“谢谢你们所做的一切。”
小青道：“不客气，有了老大的消息，说一声。还有陈警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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