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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往事如烟散

  萧家,古言轩

  “后来呢?”见萧尘心停了下来,萧洛忍不住好奇问到。

  “后来?”从回忆中惊醒的萧尘心,微微叹息了一下,继续说到:“我带着萧家所有人找到了重伤的曾老夫人和叶涛,说明了脱离叶家的想法,却被他们认为是叛徒。这时,羽老三也赶来了,我和他话不投机,就打了一架。”

  说到这里,萧尘心没有继续说下去,布满皱纹的老脸展现出罕见的悲痛。见状,萧洛内心咯噔了一下,知道多半是涉及到了父亲的死因,爷爷才会如此悲痛。

  萧尘心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继续说到:“我和羽老三打得正酣,段天言,我一生中唯一认定知己,用我赠给他的白泽玉骨扇刺穿了墨儿的心脏,一击毙命,我甚至都没来得及救他!”语气中,充满了悲痛与悔恨。

  萧洛沉默了下来,他和萧嫣儿的父亲萧墨,在他们还在娘胎的时候就去世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父亲的样子,萧尘心也从未向他们提起萧墨的死因,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父亲是死在爷爷的至交好友手上的。

  “段天言,他现在人在哪里?”萧洛平静地问到,可是语气中却充斥着一丝寒冷。萧尘心瞧着孙儿身上的杀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淡地开口道:“死了。”

  “死了?”萧洛错愕地看着萧尘心,身上的杀气也化作了烟云。

  “是的,死了,我亲手杀死他的。”萧尘心淡淡地说到,结果老仆萧林手中的一份报纸递给萧洛,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段天言一直是叶家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只是我叛离叶家的事情过于仓促,他没来得及把消息传递出去,所以只好杀了你爹,算是对我背叛叶家的报复。虽然事后,我对段家的人,进行过围剿,可是他们得到了叶家的庇护,躲进了叶氏祖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萧洛接过报纸,发现日期是二十年前的,标题是“叶氏集团私人医院被雷电击中,一夜之间毁于一旦,伤亡惨重”。正文中间有一张黑白照片,残破不堪的医院顶楼走廊上有被雷电击中后产生的大窟窿和火焰灼烧后的痕迹。

  “这应该是,叶涛当时的战斗太激烈了,导致之前设置的结界都被破坏,让原本不该展露在凡人面前的战场,暴露在了世人面前。不过,好在那天是雷雨天气,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自然灾害。”萧尘心解释到。

  萧洛怔怔地看着报纸,良久之后,才缓缓问到:“当时袭击叶家的人是谁?”

  “不知道。”萧尘心摇摇头,再度陷入回忆当中:“当时只是有人传信给我说,叶家要出事情,如果我真想退出灵界,那就在那天晚上动手。至于那人是谁,我怎么查都查不到。而且,叶家也应该没有查到仇家是谁,不然也不会在叶氏祖地龟缩了二十年,都不敢冒头。”

  萧洛再度沉默了,萧尘心见萧洛没有说话,就唏嘘说道:“不怕树倒猢狲散,就怕墙倒众人推。叶家出事那天晚上,灵界所有家族同时对叶家落井下石,灵界第一庞然大物,在一夜间轰然倒塌。”

  说完,萧尘心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再后来,我遣散了萧家所有骨干精英,并要求他们不准对你说任何一句有关灵界的事,为的就是让你永远脱离灵界,不再涉足其中。可是,如今为了嫣儿,你愿不愿意踏入灵界呢?”

  “愿意!”萧洛没有丝毫迟疑,立马回答到。

  “好!”萧尘心恢复以往的果断,威严地说道:“萧洛,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该如何面对叶子卿呢?”

  “这”萧洛迟疑了,“无月之夜”说不清究竟谁错了,可他的父亲到底是死在了叶家的授意之下,而叶子卿又是叶家的少主

  萧尘心看着犹豫不决的萧洛,没有逼着他回答,只是叹息了一下,说道:“洛儿,我和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对叶家做什么,而是要你记住,萧家不欠叶家什么,你不用对叶子卿心怀愧疚,你下去吧。”说完,萧尘心像是无可奈何一样,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是。”

  “故事说完了?”沈言看着悠然喝着饮料的叶子卿,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怔怔地问到。

  “不然,你还想怎样?”叶子卿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到:“难道你还想我神威无敌灭了那群人不成?”

  沈言直接无视了叶子卿的嘲讽,疑惑地问到:“那我爷爷呢?他为什么到死都一直觉得惭愧呢?”

  “嗯?”叶子卿想了一下,解释到:“因为那天晚上,沈家选择了袖手旁观,导致叶家一蹶不振,所以沈老爷子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叶家吧?”闻言,沈言心事重重地喝着咖啡。

  “说实话,我真”

  “你是我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叶子卿刚想说话,却被沈言的电话铃声打断。沈言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之后,然后起身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叶子卿看着远处脸色不太好看的沈言,悄悄叹息了一下,就不再看他。

  樱抬头看了一眼专心喝咖啡的叶子卿,右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角,小声地叫到:“主人。”

  叶子卿会心一笑:“怎么了?”

  “对不起。”樱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到。

  “什么?”叶子卿摆出一副没有听见的姿态,故意把耳朵往樱的面前凑了凑。

  “对对不起。”樱以为叶子卿真的没有听见,于是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可声音到最后还是变得微不可闻。

  “大声点好吗?我听不见啊。”叶子卿强忍住笑意,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尽情调戏羞涩的樱。

  “对不”樱正要第三次道歉,却抬头看见一脸坏笑的叶子卿,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十分生气的举起小拳头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捶向叶子卿,气愤地叫到:“你骗我!你骗我,你”

  樱本来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即使用尽全力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因此,叶子卿根本就不在意樱的“攻击”,可他实在招架不住樱这可爱单纯的样子,连忙赔笑着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哟,打情骂俏啊?”接完电话的沈言,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见叶子卿和樱的举动,忍不住调笑到。不说还好,被沈言这么一调戏,樱原本就微红的脸颊变得更加滚烫,在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哼哼,怎么说?”叶子卿轻轻一笑,直接带过了沈言的话,不着痕迹的反问到。

  “还能怎么说?不就是让我早点回去呗。”沈言一边盯着叶子卿和樱,一边搅着咖啡,浑不在意地回答到。

  “唉。”叶子卿轻轻叹息了一下,沈言对朋友真诚,没有富二代的傲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和家里人的关系却很差劲,尤其是和他的父亲,几乎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叶子卿才问到:“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叫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呗。”沈言同样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看似随意地说到。叶子卿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回去那个看似豪华的鸟笼中。

  “你知道,我不是说的这件事。”叶子卿没有揭穿他,只是很认真的问到。

  “修行?”沈言低下头,目光深邃的考虑着。叶子卿没有打搅他,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尽管叶子卿一开始就有让沈家后人再次踏入灵界的打算,可是当他知道沈家后人是沈言的时候,他开始犹豫了。

  “你能教我如何修行吗?”思考了很久之后,沈言抬起头,神采奕奕地问到。

  “你确定?”叶子卿皱了皱眉,随即释然:“那好吧,不过修真可没你想那么简单。”

  “我不”

  “你是我的”

  沈言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脸色晦暗了一下,随即换上灿烂的笑容对叶子卿说到:“不说了,我得先回去了,记得联系我啊!”说完,不等叶子卿回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叶子卿看着沈言匆匆离开的背影,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没想到,我们用这种方式重聚了。”沉默了一会儿,叶子卿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神情严肃地自言自语到:“沈言c萧洛,难不成”

  “不,不,不可能!”自言自语到一半,叶子卿突然狂摇头,否定了自己那个可笑的想法,但很快又十分不自信地呢喃到:“如果是真的呢?那我该怎么办呢?”

  虽然还红透着脸,但是已经镇定下来的樱看着举止怪异的叶子卿,好奇地问到:“主人?”

  “嗯?”叶子卿回过神来,扭头看向樱,一如既往的微笑着问到:“怎么了?”

  “你怎么了?”樱反问到。

  叶子卿微微一笑,继而起身:“没事,我们也走吧。”说完,不等樱的回答,就朝外面走去,樱也只好随着他一起出了咖啡厅

  “啊,终于到家了!”与沈言谈过之后,难得清闲的叶子卿就带着樱在外面逛了一下午。当他们回到出租屋,叶子卿就迫不及待的向床上躺去。

  樱看着散漫的叶子卿,怒其不争地吼道:“主人,你怎么能这么懒!”

  叶子卿笑眯眯地看独自生气的樱,问到:“樱,你怎么越来越像一个小管家婆了?”

  “什么!”樱显然是被叶子卿给气到了,小脸通红地讲到:“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想啊,要是你再认真一点,长老们会这样对你吗?”

  “好了。”叶子卿把樱按在座位上,说到:“难得的休息时光,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再说了,今晚之后,我们可就没这么清闲了。”

  “为什么呢?”樱转头看向叶子卿,疑惑地问到。

  “你忘了,我们还要教沈言修行啊?”叶子卿也坐了下来,笑着解释到。

  “你真要让沈言修行?”樱问到。

  “当然了。”叶子卿答到:“虽然这次没有见到沈博,但是让萧洛和沈言踏入了灵界,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更何况,萧尘心那只老狐狸,也开始向我靠近了。”

  “可”

  “好了,没事。”叶子卿打断樱的话,继续说到:“本来我就没想过这次能够得到什么承诺,现在让沈言进入灵界不是很好了吗?”

  樱沉默了,不是被叶子卿说服了,而是她知道现在叶子卿真的很需要力量,仅凭她和孔雀是没有办法应对族内那些反对的声音。

  “嗯,嗯。”叶子卿很满意樱的表现,连续点头表示赞许,然后说道:“你先洗澡,还是我去?”

  说到洗澡这个问题,樱似乎又想起了昨晚上的事情,脸登时就红了起来,羞涩地叫到:“你先去!”见状,叶子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只留下樱一个人在那里,红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子卿洗完之后,换樱去洗,他独自坐在窗前,沉默着瞧着外面灯红酒绿的街道,良久之后,才给羽宫天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晚上八点,江边不见不散。”

  几分钟之后,叶子卿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只显示了一个字:嗯。对此,叶子卿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坐在窗边,直到十二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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