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两难
整个建华帝国，除了玄渊皇室之外最有权势的家族，无疑是牙府。
牙伯子，将神！
牙仲子，领主！
这二人的所拥有着整个建华帝国三分之二的兵权，可想而知，只要这二人不出什么幺蛾子，那么建华帝国也将会稳如泰山！
当然，作为帝国的主宰当然不会允许功高震主，宣兵夺主的存在，所以牙府世世代代的族人都要和玄渊皇室签订血脉契约，牙府从此便成了最为忠实的一条恶狗，成了建华帝国的保护神！
血脉契约，以血液为媒，生命力为支撑注入玄渊皇室的每一位成员中，也就是说，牙府中的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寄托在玄渊皇室相应的一名成员上，牙伯子和玄渊致远直接绑定，牙伯子和藩王绑定，一旦，玄渊致远，藩王遭受不测，那么牙府的二人也会承受相应的代价。
不过，血脉契约还有一点，那便是被签订的一方如果遇到什么不测，签订的一方却不会遭受到同等的打击，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玄渊皇室可以牢牢的把牙府一众人死死握在手中，不怕他们孤注一掷的原因。
我死了，你会死，但是你死了，我却不会死，我以我的生命为要挟，或许不能直接威胁到你，但一旦皇帝掌握了你整个族人的生死，你绝对没有现在的轻松，我要让你向西，你敢向东吗？
这就是玄渊皇室对牙府的手段。
哪怕玄渊皇室知道，几百年了，牙府从没有彻底的臣服过，但因为血脉契约的传承，牙府依旧是帝国手中那柄最为锋利的剑的原因！
此刻，牙府的大厅中，一位中年人面色憔悴，坐在主位上，观看着帝国北方的地图，有些神伤。
“领主，有人送来了一封奇怪的信，送的人只说是送给大人的，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而且”布甲士兵走到大厅中，双手呈出信封，跪拜道。
“而且什么！”牙仲子沉声道。
“而且这信封上没有落款。”布甲士兵回答道。
“哦？”牙仲子站起身，走到布甲士兵的跟前，拿来信封，一看，果然是没有署名和落款，眉头皱了皱，当下拆开了信封。
轰！
一股气势骤然爆发，牙仲子身上的布衣犹如鼓风膨胀了起来。
一言不发的折好信封，缓步走向主位，思索片刻，低喝道：“你下去吧，此事如若外泄，小心你的脑袋！”
“是！”布甲士兵惊出一身冷汗，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走出。
待到布甲士兵走出，牙仲子这才重新把信纸颤颤巍巍的拿了出来，摊在桌上，双手抚的整整齐齐，只见信上如此写道：
领主大人，自第一代将神牙瀚天凄惨陨落，时至今日，牙府诸将已经残喘至第五代了吧，在下不才，可解将神领主之恨，说来领主或许不信，呵呵，在下也无须领主相信，那名为龙腾的车夫，一口狗牙，唉，既然领主今日都尚未备好，在下择日便登门来取！
这封信的字面内容虽不多，但言外之意却是三张信纸都是道不完的。
再一次看完了信封上的内容，牙仲子久默不语，将信纸拿起，一道灵力火焰哗的燃起，牙仲子看着这火焰，仿佛追忆起了三百年前的那位先辈，战火硝烟，率领着最后的三百残兵，誓死也要守住唐宗帝国的最后一处城池：淮开城！
最后怆然长嚎，涕泗横流，被俘后，因不忍看到百姓被屠戮，双目尽毁，不饮不食，在狱中愤然而去。
牙族，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都是一个极为容易产生将帅之才的家族，所以玄渊皇室极为重视他们。
那个时候，所有牙族人都想随牙瀚天而去，但是当时的玄渊皇室极为的有手段，如果牙族人不归顺，他们便用尽各种手段折磨想死却死不掉的妇女幼儿，像什么蒸煮人肉，奸轮妻儿，穿肠割肉，喂以魔兽，再给他们观赏魔兽的粪便等等，就算是视死如归的铮铮铁汉，也会被他们这些非人的手段折磨的发疯。
极为怨恨之下，牙族人和玄渊皇室签订了血脉契约，至此之后，那一代人在麻木痛苦下苟延残喘至今。
屠城百万，流血漂橹，他们成了玄渊皇室中无所不利的血剑！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烧纸味儿，牙仲子回神过来，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玄渊皇室没有像曾经那么粗鲁，整个牙族人似乎也真的成为了臣子，但是那段恨，是他们牙族人永远不能释怀的，他们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唐宗皇室的人！
滴下一滴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牙仲子轻笑道：“原来是你！”
不错，牙仲子已经确定出是谁给他写这封信了！
“来人，将龙腾给我押上来！”牙仲子喝然道。
被押上来的龙腾，低头看着面色阴沉的牙仲子，心道不好，可这几日来，似乎也没有给领主大人惹过麻烦呀！
“领主。”龙腾翼翼道。
“将他的牙齿全数震落！”牙仲子命令道。
龙腾一愕，牙齿？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喊道：“领主大人，你不能这样！我可是皇帝陛下给您钦点的车夫，那个少年”
“还愣着干什么！”听到皇帝陛下这四字，牙仲子是更加的来气，怒斥着手下道！
呜呜呜呜
将敲落在大厅，血淋淋的牙齿，一个不落的吸至手前，装进信封，思索道：“你会在哪里等我呢？”
“家主，门外有人求见，一身黑衣，遮遮掩掩的，不像是个好人！”黑沙寨的属下道。
崔君宇哭笑不得：“你长着像是个好人？别废话了，把他带进来！”因为经常给崔君宇传话的缘故，崔君宇对这个黑沙寨的属下，印象深刻。
钱进眼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道了一声是便是匆匆离去。
大厅中，崔君宇令人添了几盏蜡烛，亮度增添了不少。
“呵呵，看来我没有找错地方，果然是你，传闻中的五品炼丹师！灵妙行中的贵宾！”将头套掀开，露出相貌，赫然是牙仲子，牙仲子将信封丢了上去。
崔君宇略微看了一眼，便是知道了信封中装的是什么，点了点头道：“这么说，领主大人是相信我了？”
崔君宇笑了笑，紧盯着这个帝国中四个大佬之一的存在。
不料，牙仲子摇了摇头，冷漠道：“我不相信你！”
都到了这份上，牙仲子敢冒着被玄渊皇室杀头的风险来见他，断然不是一股冲动劲，但牙仲子又说不信，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是不相信我的手段？还是不相信我的承诺？”崔君宇问道。
再次摇了摇头，牙仲子冷笑道：“都不是，如今的玄渊皇室早就将前朝的历史抹的一干二净了，你是如何得知我牙族人的遭遇，这是其一！我听闻，近日你在皇宫中，和玄渊致远甚为亲密，我难不保你和他这是其二！唐宗帝国已经覆灭，我牙族人早就没有了当年忠诚热血，这是其三！”
“呵呵，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的手段和我对你的承诺啊！”崔君宇失望道。
牙仲子没有说话，内心想道，一个簇师水准的存在能有什么手段，就算你可以解除这血脉契约，你当玄渊皇室是傻子吗？他们感觉不出来？最为不靠谱的是，谁知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老狐狸派来试探我牙族人的！
牙仲子的脸色变化尽数落在崔君宇眼里，崔君宇笑道：“所以，领主大人是想赌，又不敢赌咯？”
崔君宇再次悠悠道：“只要领主，将神愿意配合，我们可以里应外合，演一场假戏，重建唐宗帝国！”
“不可能！木子皇室后人早就灭绝，唐宗帝国不会再存在了，而且你这里应外合，说个不好听的话，你这个里，没什么分量！”牙仲子嫌弃道。
“呵呵，我若说当今李府的人就是木子家族的后人呢，李家人和洪家联姻，就是为了这血魄符，别人不知这血魄符的意义，难道，你也忘记了吗？”崔君宇看着牙仲子的脸色大变，继续笑道：
“况且，我何曾说过，我是这里应外合中的里了，玄渊致远命我进宫，无非是想借我五品炼丹师的能力，医治四皇子，这之中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总之，借争储君之位，发动政变，推翻建华帝国的统治，四皇子是会很乐意的！”
说完，牙仲子没有露出苍天有眼，欣喜若狂的表情，反而更加将信将疑了，因为崔君宇所说的每一句，说得都太轻松了，一旦之中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假，他牙族人又将面临当年的惨况！
崔君宇表示理解他们的遭遇，叹了一口气，心想，军中本应该畅快的汉子，变成了如今夹着尾巴谨慎思索的谋士，真是上天苦了这牙族人！
“等我回去仔细思量你说的话，我修书一封，问问我大哥的意见！叨扰了！”拱了拱手，甚至都没有问如何解除血脉链接的细节，直接侧身走出，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望着凝重匆匆而去的牙仲子，崔君宇笑了：
他已经信一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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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伯子，将神！
牙仲子，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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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何曾说过，我是这里应外合中的里了，玄渊致远命我进宫，无非是想借我五品炼丹师的能力，医治四皇子，这之中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总之，借争储君之位，发动政变，推翻建华帝国的统治，四皇子是会很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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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君宇表示理解他们的遭遇，叹了一口气，心想，军中本应该畅快的汉子，变成了如今夹着尾巴谨慎思索的谋士，真是上天苦了这牙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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