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29.黎明前最黑的夜(三)
一束光照进了蚁穴。
蚂蚁们抬起了头,望向那道光。
它们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神奇,喜悦充斥着每一只蚂蚁的心房。
可没有蚂蚁敢于去寻找这光是从何处而来,也没有想过将它永远地留下。
此时,有两只勇敢的蚂蚁离开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巢穴,来到了地面。
它们看见了所谓的“阳光”。
以及,巨大的,以蚂蚁为食的飞鸟。
[壹]
蚁穴。
巨镰都这么称呼自己的训练场所。
实际上,那更像是一个白蚁穴,而不是正统的黑色蚂蚁的巢穴。
但二者都没有多少差别,都那么渺小。渺小到几乎稍微不注意就会悲惨地死掉,没有任何人发觉的死掉。
莱特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本童话中的内容——有关于两只蚂蚁和阳光。
零空的童话,很多一部分都是出自一位名家之手。据说是很久以前受到了迫害,所以写出来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厌世的色彩。而因为这种不同,最后是被定为异端,直接被处以最高级的刑罚了。
所传世的作品已经所剩无几,之前的故事也是露吉奈口头讲的。
现在的孩子们看的童话,都是王子和公主一类的吧。
那种东西居然还有人观摩,真是难以置信。
现代许多童话作家还因此有了一笔数目可观的收入。
但抛开剧情不看,几乎所有童话都是一个模子生搬硬套出来的。
真是可怜现在的孩子啊。
望望漆黑的夜空,这么想。
“太阳不会永远都,不会出来了吧?”
耳边突然响起某人略带失望的疑问,莱特转过脸直视抱着自己武器的凌寒。
水蓝色的双瞳里没有疲惫,只有绝望以及死灰。因为太冷面部有些发白,呼出的白气也清晰可见。用死神披风把自己围了起来,仅仅露出头部,两只手以及手中握着的镰刀。
“不会,这有违常识。”刮了刮脸颊,将脑袋中为数不多可以用来安慰人的话搜索出来,却完全不知道从何处下口。
最终才找出了一句好似借口一般苍白无力的所谓“安慰话语”。
“呵。”果不其然,凌寒以一声冷笑来作为答语,“这种东西不用脑袋想都知道。”
对话终结于此。
又是让两人尴尬的沉默。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分明是战友的二人,在独处之时却没有多少可以聊得话题。
或许是因为一个长期生活在阳光底下,另一个却永远生活在终不见天日的下水道中的缘故——像是,飞鸟和老鼠的区别。
“离天亮还会有多久呢?”莱特抬起头望向头上如浓雾一样的黑暗。
达克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和他们周旋的耐心,明显没有了装动光罩的行为。偶尔也会有一两声凄惨的嚎叫,但毕竟是少数。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挺重要的事。”凌寒突然站了起来,召唤出自己的镰刀。已经有心理阴影的莱特瞪大眼睛,侧过身做好跑的准备。而面对面前漆黑一片的生物时,却还是有一丝害怕
“等等,你又在做什么!?”
自己突然被人掀到在地,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半个脑袋脱离了光罩,立刻让达克们兴奋起来。但不等它们进入莱特的脑海,他就已经被提着一只脚拖回了光可以照到的地方。
天灵盖上又是摩擦时所带来的疼痛,他一只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头。不等反应过来,蓝色的镰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出来。”凌寒冷脸俯视着自己,可以看见他的脑袋距离光罩的边缘只有几厘米左右了。
“什么?”
“我想起来了,在幻境要结束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啥?”
“那个时候,有个家伙说‘我是你的第二个人格’。我要把他逼出来,一定。”
“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人类。”
凌寒的眼睛又有了变黑的征兆,眼睛中的淡蓝在一点一点地褪去,同时如浓雾一般的黑色慢慢地想要爬满整只眼睛。
莱特笼罩在死神深蓝色的袍子之下,动弹不得。
肌肉最先反应过来,他抬起腿,狠狠地踹在凌寒的小腿上。后者先是一愣,然后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跌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同时还有肉体撞击在坚硬地面上时发出的闷响。
莱特喘着粗气,站起来以后第一时间召唤出长剑做好战斗的准备。
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逃避了!
经过了一次实战以及福莱尔的魔鬼一样的训练——虽然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有几率打得过凌寒:对于武器的运用程度的确不如他,但是,如果仅仅是一对一他还是有几率折断凌寒纤细的骨头。
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
咬紧嘴唇强迫自己一定要淡定下来,莱特拿起剑,对准正吃力地爬起来的凌寒。后者似乎是腿上受了伤,只能用镰刀支撑着自己爬起来。
他看见那人的腿上有一块不起眼的淤青——是他的杰作。
仅仅是运用武器的技术比较好,但身体本身还是挺瘦弱的。莱特在心里明确了这个想法。
但如果,方才那一击仅仅是因为对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从而承受了所有伤害,之前的设想就会被推翻。
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不是幻境。
“你要,做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问。
“说了,‘为了确定第二个人格’。”凌寒用镰刀支撑着自己的躯体,凝视着莱特的眼睛。他的瞳孔里闪烁着蓝色的光泽——是饿狼看见濒死的猎物时才会有的眼神。
“你说什么?”
莱特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来自另一个人的杀气。
虽然没有类似于“下一秒就会死掉”的感受,却可以感受到威严,肃穆。这么大的少年,根本就不应该具备这样的神色。从一开始相遇时就应该注意到,这家伙不是个普通的货色。
应该离得远远的,就连那些出于同情的帮助也不应该有——不然随时都有可能有性命之危。
是的,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同情。
右眼被抠挖出时的疼痛,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哪怕站立于阳光之下,也仅仅是把那段回忆无限地淡化。可伤口永远都在,走到阴暗的角落里就会越发狰狞起来。
比如,这里。
而此时达克们也停了下来,似乎是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场战斗,最后再渔翁得利,等到蜡烛被燃尽的那一刻,两个人倒在地上还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在绝望中将他们送进地狱。
蜡烛的火光在摇曳着,一滴烛泪滑落下来,跌倒在地上。光线飘忽不定,勾勒出死神冷漠的面庞。
“没有多少的时间和你在这里废话,”凌寒叹了口气,随手指了指蜡烛上飘忽不定的火苗,“现在,趴下,等死。”
“你以为我是家畜么?!”莱特怒吼着,他可以感受到面部有一丝扭曲。而凌寒则是略带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面庞:是疑惑自己会反抗,还是从未见过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所谓‘死神’也仅仅是一个战五渣而已。
而且,他看见了凌寒腹部的伤口,心中狂喜。
忘了这茬,他受了很重的伤。
莱特皱着眉,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红色的剑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而淹没在阴影中的剑身,像是沾上了血液一样。
“呵。”
那惊讶仅仅是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取而代之的是讽刺。凌寒露出一个仿佛坏掉的笑容,瞳孔在黑夜中闪烁着光芒——是冷光,刀子的光。将镰刀挥舞地呼呼作响,最后一下子插在地上。
“铮——”
镰刀撞击顽石的声音还清晰可听,回荡在空间中。他使劲拔出镰刀,哪怕身体因为伤的缘故有些站立不稳,甚至差点跌倒在地。
但还是有那种气势。
莱特看见镰刀被拔出的同时,还带着一些飞石。
他注意了一下凌寒的眼睛,是如水一样温和的蓝色。
还好,还好。看样子目前他只会恐吓,不会做出什么有关乎性命的事情。
微微一笑,然后鞠了一躬——这是来自,一个战士的宣战。
“嗯?”
满意地听见了凌寒略带疑惑的声音,莱特抬起头。
一只眼睛被碎发挡住,仅有另一只如阳光一般的眼睛仰视着将镰刀扛在自己肩上的死神。后者的瞳孔里仅仅剩下了疑惑。
他用这辈子都不可能遗忘的语气说道:
“黑阶段一阶生,莱特,代号虚无,正式向你宣战。”
[叁]
可以称得上疑惑地看着面前突然就俯下身给我行礼的家伙。
他用一只像金子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出了向我宣战一类的话
嘛,虽然说仅仅是想吓吓他,然后调查一下是否在性命垂危的时候会切换人格什么的但没想到,这小子翅膀长硬了想飞了。啊,还是有点麻烦啊,我又有伤,他又不相信自己有双重人格什么的
而且,他的第二个人格肯定是个危险的人。
我一定要找出他。
凌寒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冲着面前的少年鞠了一躬:“黑阶段一阶生,凌寒,以‘死神’之名接受你的要求。”
于是,这个家伙又水了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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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们抬起了头,望向那道光。
它们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神奇,喜悦充斥着每一只蚂蚁的心房。
可没有蚂蚁敢于去寻找这光是从何处而来,也没有想过将它永远地留下。
此时,有两只勇敢的蚂蚁离开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巢穴,来到了地面。
它们看见了所谓的“阳光”。
以及,巨大的,以蚂蚁为食的飞鸟。
[壹]
蚁穴。
巨镰都这么称呼自己的训练场所。
实际上,那更像是一个白蚁穴,而不是正统的黑色蚂蚁的巢穴。
但二者都没有多少差别,都那么渺小。渺小到几乎稍微不注意就会悲惨地死掉,没有任何人发觉的死掉。
莱特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本童话中的内容——有关于两只蚂蚁和阳光。
零空的童话,很多一部分都是出自一位名家之手。据说是很久以前受到了迫害,所以写出来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厌世的色彩。而因为这种不同,最后是被定为异端,直接被处以最高级的刑罚了。
所传世的作品已经所剩无几,之前的故事也是露吉奈口头讲的。
现在的孩子们看的童话,都是王子和公主一类的吧。
那种东西居然还有人观摩,真是难以置信。
现代许多童话作家还因此有了一笔数目可观的收入。
但抛开剧情不看,几乎所有童话都是一个模子生搬硬套出来的。
真是可怜现在的孩子啊。
望望漆黑的夜空,这么想。
“太阳不会永远都,不会出来了吧?”
耳边突然响起某人略带失望的疑问,莱特转过脸直视抱着自己武器的凌寒。
水蓝色的双瞳里没有疲惫,只有绝望以及死灰。因为太冷面部有些发白,呼出的白气也清晰可见。用死神披风把自己围了起来,仅仅露出头部,两只手以及手中握着的镰刀。
“不会,这有违常识。”刮了刮脸颊,将脑袋中为数不多可以用来安慰人的话搜索出来,却完全不知道从何处下口。
最终才找出了一句好似借口一般苍白无力的所谓“安慰话语”。
“呵。”果不其然,凌寒以一声冷笑来作为答语,“这种东西不用脑袋想都知道。”
对话终结于此。
又是让两人尴尬的沉默。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分明是战友的二人,在独处之时却没有多少可以聊得话题。
或许是因为一个长期生活在阳光底下,另一个却永远生活在终不见天日的下水道中的缘故——像是,飞鸟和老鼠的区别。
“离天亮还会有多久呢?”莱特抬起头望向头上如浓雾一样的黑暗。
达克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和他们周旋的耐心,明显没有了装动光罩的行为。偶尔也会有一两声凄惨的嚎叫,但毕竟是少数。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挺重要的事。”凌寒突然站了起来,召唤出自己的镰刀。已经有心理阴影的莱特瞪大眼睛,侧过身做好跑的准备。而面对面前漆黑一片的生物时,却还是有一丝害怕
“等等,你又在做什么!?”
自己突然被人掀到在地,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半个脑袋脱离了光罩,立刻让达克们兴奋起来。但不等它们进入莱特的脑海,他就已经被提着一只脚拖回了光可以照到的地方。
天灵盖上又是摩擦时所带来的疼痛,他一只手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头。不等反应过来,蓝色的镰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出来。”凌寒冷脸俯视着自己,可以看见他的脑袋距离光罩的边缘只有几厘米左右了。
“什么?”
“我想起来了,在幻境要结束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啥?”
“那个时候,有个家伙说‘我是你的第二个人格’。我要把他逼出来,一定。”
“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人类。”
凌寒的眼睛又有了变黑的征兆,眼睛中的淡蓝在一点一点地褪去,同时如浓雾一般的黑色慢慢地想要爬满整只眼睛。
莱特笼罩在死神深蓝色的袍子之下,动弹不得。
肌肉最先反应过来,他抬起腿,狠狠地踹在凌寒的小腿上。后者先是一愣,然后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跌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同时还有肉体撞击在坚硬地面上时发出的闷响。
莱特喘着粗气,站起来以后第一时间召唤出长剑做好战斗的准备。
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逃避了!
经过了一次实战以及福莱尔的魔鬼一样的训练——虽然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有几率打得过凌寒:对于武器的运用程度的确不如他,但是,如果仅仅是一对一他还是有几率折断凌寒纤细的骨头。
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
咬紧嘴唇强迫自己一定要淡定下来,莱特拿起剑,对准正吃力地爬起来的凌寒。后者似乎是腿上受了伤,只能用镰刀支撑着自己爬起来。
他看见那人的腿上有一块不起眼的淤青——是他的杰作。
仅仅是运用武器的技术比较好,但身体本身还是挺瘦弱的。莱特在心里明确了这个想法。
但如果,方才那一击仅仅是因为对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从而承受了所有伤害,之前的设想就会被推翻。
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不是幻境。
“你要,做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问。
“说了,‘为了确定第二个人格’。”凌寒用镰刀支撑着自己的躯体,凝视着莱特的眼睛。他的瞳孔里闪烁着蓝色的光泽——是饿狼看见濒死的猎物时才会有的眼神。
“你说什么?”
莱特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来自另一个人的杀气。
虽然没有类似于“下一秒就会死掉”的感受,却可以感受到威严,肃穆。这么大的少年,根本就不应该具备这样的神色。从一开始相遇时就应该注意到,这家伙不是个普通的货色。
应该离得远远的,就连那些出于同情的帮助也不应该有——不然随时都有可能有性命之危。
是的,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同情。
右眼被抠挖出时的疼痛,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哪怕站立于阳光之下,也仅仅是把那段回忆无限地淡化。可伤口永远都在,走到阴暗的角落里就会越发狰狞起来。
比如,这里。
而此时达克们也停了下来,似乎是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场战斗,最后再渔翁得利,等到蜡烛被燃尽的那一刻,两个人倒在地上还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在绝望中将他们送进地狱。
蜡烛的火光在摇曳着,一滴烛泪滑落下来,跌倒在地上。光线飘忽不定,勾勒出死神冷漠的面庞。
“没有多少的时间和你在这里废话,”凌寒叹了口气,随手指了指蜡烛上飘忽不定的火苗,“现在,趴下,等死。”
“你以为我是家畜么?!”莱特怒吼着,他可以感受到面部有一丝扭曲。而凌寒则是略带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面庞:是疑惑自己会反抗,还是从未见过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所谓‘死神’也仅仅是一个战五渣而已。
而且,他看见了凌寒腹部的伤口,心中狂喜。
忘了这茬,他受了很重的伤。
莱特皱着眉,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红色的剑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而淹没在阴影中的剑身,像是沾上了血液一样。
“呵。”
那惊讶仅仅是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取而代之的是讽刺。凌寒露出一个仿佛坏掉的笑容,瞳孔在黑夜中闪烁着光芒——是冷光,刀子的光。将镰刀挥舞地呼呼作响,最后一下子插在地上。
“铮——”
镰刀撞击顽石的声音还清晰可听,回荡在空间中。他使劲拔出镰刀,哪怕身体因为伤的缘故有些站立不稳,甚至差点跌倒在地。
但还是有那种气势。
莱特看见镰刀被拔出的同时,还带着一些飞石。
他注意了一下凌寒的眼睛,是如水一样温和的蓝色。
还好,还好。看样子目前他只会恐吓,不会做出什么有关乎性命的事情。
微微一笑,然后鞠了一躬——这是来自,一个战士的宣战。
“嗯?”
满意地听见了凌寒略带疑惑的声音,莱特抬起头。
一只眼睛被碎发挡住,仅有另一只如阳光一般的眼睛仰视着将镰刀扛在自己肩上的死神。后者的瞳孔里仅仅剩下了疑惑。
他用这辈子都不可能遗忘的语气说道:
“黑阶段一阶生,莱特,代号虚无,正式向你宣战。”
[叁]
可以称得上疑惑地看着面前突然就俯下身给我行礼的家伙。
他用一只像金子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出了向我宣战一类的话
嘛,虽然说仅仅是想吓吓他,然后调查一下是否在性命垂危的时候会切换人格什么的但没想到,这小子翅膀长硬了想飞了。啊,还是有点麻烦啊,我又有伤,他又不相信自己有双重人格什么的
而且,他的第二个人格肯定是个危险的人。
我一定要找出他。
凌寒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冲着面前的少年鞠了一躬:“黑阶段一阶生,凌寒,以‘死神’之名接受你的要求。”
于是,这个家伙又水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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