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决定
风谨的攻击来的毫无征兆却又十分迅猛。
娃娃是第一个反映过来的人，她在风谨出手的瞬间就闪烁到风铃面前，然后抬手将那道攻击击退。
这一攻一防的速度极快，唐小棠等人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风谨！你疯了？！”白起这次完全没有任何尊重，直接喊出风老爷的名字。
“放肆！风老爷的名字岂是你一个白家小子可以喊出来的？”风闲马上大声斥责道。
风谨挥手示意风闲安静，他把手伸回来背在身后，看向唐小棠，后者的眼神此刻有些呆滞。
有时候，呆滞是大脑另类冥想的状态，唐小棠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就在刚才一瞬间，风铃差点死在自己面前。
如果不是娃娃反应快，及时阻挡下风谨的攻击，现在自己和风铃已经是阴阳两隔了吧？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他很久以前就认识我啊。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在他面前践踏自己的尊严了啊。
为什么他还是要这么做呢？
我把我自己的命都给他了啊。
此刻的唐小棠就像一个僵硬的人形木偶跪在地上，不仅仅是动作，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
“你在想什么？”风谨开口问道。
唐小棠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风谨身上，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目光里仿佛有一迹深潭。
他脑子里现在很乱，仿佛缠绕着无数的细小线头，每一个线头都是一种假设。这些线头毫无规则的缠绕在一起，如同无数条蠕动的小蛇互相打结。
但唐小棠潜意识里知道，这些所有的假设最终都指向一个点。
“想通了？”风谨又开口问道。
唐小棠站起来，白色的西装已经变脏了，他用手去拍打，试着去掉身上沾上的灰。唐小棠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似乎无视了风谨的存在，也没有回答他。
“看来你真的想通了。”风谨的口吻像是一个智者。
是啊，想通了。唐小棠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虽然那个结果他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实从来不会在乎你的感受，它总是出现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然后变成一个大大的巴掌甩在你的脸上。
疼吗？
疼。
疼就对了，这就是生活。
唐小棠抬起头，身子挺的笔直。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位风家老大正面对视。没有卑微的乞讨，也没有可怜的哀求，唐小棠就这么看着他。
有一瞬间，周围的人觉得他们两个处于平等的位置。
但实际上并不是。
所以在对视了几秒后，唐小棠缓缓弯腰，对着风谨鞠了一躬。
“风老爷差点杀了他前女友，他还鞠躬？”东仙儿实在无法理解唐小棠的举动，“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但白起知道，唐小棠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实际上脑子比谁都灵光，他往往能一眼就能看透别人需要很多年才能看透的东西。
唐小棠现在的举动很显然是看透了什么。
“刚才那招算是对她的惩罚。有人替她挡了，算是她的福气。”风谨的语气不起丝毫波澜，“接下来就是你和我风家之间的事情了。”
在风谨说话的时候，唐小棠绕开他走到附近的一处空地。他蹲在地上，脚下是之前白起他们打斗造成的一片废墟。
西装穿在身上很难受，唐小棠索性脱下来扔到一边。他撸起袖子开始在废墟里刨地，“你们风家的人是我杀的，风老爷想怎么了结这件事情？”
风谨，风家水口组的老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说话的时候和唐小棠一样做出这种举动。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这完全是在找死。但放在唐小棠身上，风谨似乎并不在意。
“凡事都有规矩。给你两条路，你是自裁，还是我动手？”
“我选择第三条路。”
“怎么讲？”
唐小棠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副耳机。耳机原本是自己带来还给风铃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耳机的框架已经被压坏，一侧的耳套也被磨掉，露出里面的铜线，看上去已经没办法再用了。唐小棠小心翼翼掸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把耳机抱在怀里。
他扭头望着风谨的方向，目光却直接跳过风谨，落在后方的白起身上。
“白家少爷，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白起有些懵，“啊？什么交易？”
唐小棠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起，迟迟没有开口。
唐小棠恍然想起那天发丘来找自己，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打开的不仅仅是眼前这扇门，还有一道看不见的门。这道门里没有回头路，一旦打开，就再也回不了头。
唐小棠以为当初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准备好。
如果说发丘那扇门后面是一片未知的区域，那他接下来要打开的，就是地狱之门。
人在濒死的时候会出现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他们的大脑里会释放出过去那些珍贵的记忆。
这些记忆就一个个奇妙的音符，组成一幕走马灯，唱出一声安魂曲，然后人的灵魂就会在这安然之中走向下一个归属的地方。
唐小棠的下一个地方，叫地狱。而他的安魂曲就是不远处的那个姑娘。
唐小棠转过身来看着风铃。
眼前的她如同天上的月亮，或者其旁闪烁的星星，明明看得见，却够不着。
唐小棠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早上，他从梦里醒来，怀里抱着她。阳光洒在她的微笑上，透过她红润的脸蛋，点亮了唐小棠眼中的世界。
好美。
风铃同样看着他，脸上扫过一丝浅浅的忧虑。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唐小棠，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微微摇头，示意唐小棠不要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唐小棠忽然笑了。
在风家这种庞然大物面前还是和过去一样关心自己，看来眼前这个姑娘还是真的爱着自己啊。
可是，为什么当初要离开我呢？
唐小棠笑的同时摇着头，他想不通，他也不想想通。
这已经足够了。
带着这份遗憾，唐小棠的目光回到白起的身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打开那道地狱之门。
“白家少爷，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我知道陨石事件的秘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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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是第一个反映过来的人，她在风谨出手的瞬间就闪烁到风铃面前，然后抬手将那道攻击击退。
这一攻一防的速度极快，唐小棠等人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风谨！你疯了？！”白起这次完全没有任何尊重，直接喊出风老爷的名字。
“放肆！风老爷的名字岂是你一个白家小子可以喊出来的？”风闲马上大声斥责道。
风谨挥手示意风闲安静，他把手伸回来背在身后，看向唐小棠，后者的眼神此刻有些呆滞。
有时候，呆滞是大脑另类冥想的状态，唐小棠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就在刚才一瞬间，风铃差点死在自己面前。
如果不是娃娃反应快，及时阻挡下风谨的攻击，现在自己和风铃已经是阴阳两隔了吧？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他很久以前就认识我啊。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在他面前践踏自己的尊严了啊。
为什么他还是要这么做呢？
我把我自己的命都给他了啊。
此刻的唐小棠就像一个僵硬的人形木偶跪在地上，不仅仅是动作，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
“你在想什么？”风谨开口问道。
唐小棠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风谨身上，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目光里仿佛有一迹深潭。
他脑子里现在很乱，仿佛缠绕着无数的细小线头，每一个线头都是一种假设。这些线头毫无规则的缠绕在一起，如同无数条蠕动的小蛇互相打结。
但唐小棠潜意识里知道，这些所有的假设最终都指向一个点。
“想通了？”风谨又开口问道。
唐小棠站起来，白色的西装已经变脏了，他用手去拍打，试着去掉身上沾上的灰。唐小棠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似乎无视了风谨的存在，也没有回答他。
“看来你真的想通了。”风谨的口吻像是一个智者。
是啊，想通了。唐小棠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
虽然那个结果他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实从来不会在乎你的感受，它总是出现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然后变成一个大大的巴掌甩在你的脸上。
疼吗？
疼。
疼就对了，这就是生活。
唐小棠抬起头，身子挺的笔直。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位风家老大正面对视。没有卑微的乞讨，也没有可怜的哀求，唐小棠就这么看着他。
有一瞬间，周围的人觉得他们两个处于平等的位置。
但实际上并不是。
所以在对视了几秒后，唐小棠缓缓弯腰，对着风谨鞠了一躬。
“风老爷差点杀了他前女友，他还鞠躬？”东仙儿实在无法理解唐小棠的举动，“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但白起知道，唐小棠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实际上脑子比谁都灵光，他往往能一眼就能看透别人需要很多年才能看透的东西。
唐小棠现在的举动很显然是看透了什么。
“刚才那招算是对她的惩罚。有人替她挡了，算是她的福气。”风谨的语气不起丝毫波澜，“接下来就是你和我风家之间的事情了。”
在风谨说话的时候，唐小棠绕开他走到附近的一处空地。他蹲在地上，脚下是之前白起他们打斗造成的一片废墟。
西装穿在身上很难受，唐小棠索性脱下来扔到一边。他撸起袖子开始在废墟里刨地，“你们风家的人是我杀的，风老爷想怎么了结这件事情？”
风谨，风家水口组的老大。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说话的时候和唐小棠一样做出这种举动。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这完全是在找死。但放在唐小棠身上，风谨似乎并不在意。
“凡事都有规矩。给你两条路，你是自裁，还是我动手？”
“我选择第三条路。”
“怎么讲？”
唐小棠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副耳机。耳机原本是自己带来还给风铃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耳机的框架已经被压坏，一侧的耳套也被磨掉，露出里面的铜线，看上去已经没办法再用了。唐小棠小心翼翼掸掉上面的灰尘，然后把耳机抱在怀里。
他扭头望着风谨的方向，目光却直接跳过风谨，落在后方的白起身上。
“白家少爷，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白起有些懵，“啊？什么交易？”
唐小棠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起，迟迟没有开口。
唐小棠恍然想起那天发丘来找自己，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打开的不仅仅是眼前这扇门，还有一道看不见的门。这道门里没有回头路，一旦打开，就再也回不了头。
唐小棠以为当初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准备好。
如果说发丘那扇门后面是一片未知的区域，那他接下来要打开的，就是地狱之门。
人在濒死的时候会出现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他们的大脑里会释放出过去那些珍贵的记忆。
这些记忆就一个个奇妙的音符，组成一幕走马灯，唱出一声安魂曲，然后人的灵魂就会在这安然之中走向下一个归属的地方。
唐小棠的下一个地方，叫地狱。而他的安魂曲就是不远处的那个姑娘。
唐小棠转过身来看着风铃。
眼前的她如同天上的月亮，或者其旁闪烁的星星，明明看得见，却够不着。
唐小棠想起多年前的一个早上，他从梦里醒来，怀里抱着她。阳光洒在她的微笑上，透过她红润的脸蛋，点亮了唐小棠眼中的世界。
好美。
风铃同样看着他，脸上扫过一丝浅浅的忧虑。看得出来，她很担心唐小棠，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她微微摇头，示意唐小棠不要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唐小棠忽然笑了。
在风家这种庞然大物面前还是和过去一样关心自己，看来眼前这个姑娘还是真的爱着自己啊。
可是，为什么当初要离开我呢？
唐小棠笑的同时摇着头，他想不通，他也不想想通。
这已经足够了。
带着这份遗憾，唐小棠的目光回到白起的身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打开那道地狱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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