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思觉失调
耀邦老师在学校内突然变得非常不集中，有时会去错班房，有时会教错书，有一次，上对了班房，但重覆了上一堂的内容，说着一样的对白用着一样的例子，连用的笑话也是一样。
台下的同学也有发笑，却不是为了笑话的内容，耀邦不知道，他们是在笑讲笑话的那个人
阿仁并没有笑。
因为阿仁跟耀邦一样，在学校内同样也变得没精打采，甚麽事情都提不起劲。黑眼圈很深，眼袋很厚，似是几天没有睡觉的模样。
中文课之後是数学课，数学课本来是阿仁少有比较专心上的课堂，毕竟对男同学来说，几何代数微积分总比时态介词阅读理解更为诱人。老师已经教到第八课的代数学，阿仁的课本仍停留於第七课的立体图形体积量度。老师倒也不太在意，平常在班上吵闹捣乱的学生，今天突然变得安静，老师也乐得耳根清静，如鱼得水的继续授课。
中午食饭的时候，阿仁点了平常很喜欢的烧汁鸡髀饭，但鸡髀咬了两口，饭扒了两啖之後，阿仁把餐具也放下了，同学知道阿仁平时很少会吃剩饭，心感奇怪。
这天的午饭相当宁静，原来平常的噪音大都是阿仁发起的，有同学看到阿仁这个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阿仁你有心事嘛？」阿仁别过头来望一望，轻轻摇头，没有回应。「你是失恋吗？」阿仁这次头也没有转了，只是继续的摇头。
显声突然拍一拍大腿，大叫：「我知道了」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继续高声道：「我知道了你是经期来了！」同学都围着大笑，只有阿仁一个一声不吭，同学们看到这种环境，也不便再开声，於是全部人静下来，静静地吃饭
阿仁独个儿在流连，走着走着，突然会回头一望，看到後面有同学於汽水机前想买汽水，却总是犹不决的样子，阿仁就是觉得这是装出来的，阿仁觉得，很明显，当一个人在附近看似很聚精汇神地做一件事但却迟迟未完成的时候，那个人一定是在跟纵他，而他後面另一个拿着空瓶子正站在回收筒前看着剥落了的指示语句而不知铝罐应该放到哪个箱子的女同学，一定是同一党的
阿仁急步离去，走上楼梯，希望能够摆脱跟纵他的人。
耀邦在楼上看到阿仁在上楼，正想去打招呼，却发现他在途中看到风纪队队长，并主动走过去与他对话：「风纪队长，近来我在调查『他们』的身份，但暂时情报不多，进展比较缓慢。你是风纪队长，你一定认识很多有势力人士，你是否和美国中情局有些联系？是否可以在那边得到一点情报？」
风纪队长一时间还未消化到他那一连串的说话，阿仁却又已经接着开始另一段连珠炮似的说话。
「唉，你知道嘛，虽然我未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我发现『他们』已经注意到我开始调查他们，『他们』已经开始反跟踪与反监视我。受到逼害是否可以寻求庇护？联合国是否可以给予援手？唉我只是一个中学生为何他们要这样压逼我？」
风纪队长听到这段说话，瞪着眼睛愣着了，大致确认第一段说话自己并没有听错，第一个反应是先想想今天是甚麽日子，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吗？又好像不是。旋即又想，这个同学是要恶作剧吗？表情那麽认真，又不太像。风纪队长久久没有反应，或者该说是久久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反应。
正盘算着该如何是好，风纪队长看看手表，原来是要上课的时间了，想了一想，顺着他的口吻虚应道：「联系嘛是有一点点的，竟然给你知道了，千万别跟别人说。而你呢你的个案比较复杂，我需要多点时间跟上级研究及调查，你先回去上课，我们再保持联络。」
然後拍拍他的膊头，指示阿仁回班房。
阿仁还是不安心，追问道：「你的上级？你的上级意思是指训导主任？你肯定他没有受到『他们』用外星科技控制？唉，他们有心要加害於我，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
风纪队长继续胡诌道：「对，我的上级就是训导主任，我跟上级一直有联络，我们一直有注意到事情的发展，你也知道训导主任有多凶吧，他很关注这件事，相信他，他有能力帮助到你的。有消息再通知你吧。」再拍拍他的膊头，想推阿仁回班房。
阿仁似乎安心了一点。「那你有进一步情报，记得通知我」然後转身走回班房，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个普通中学生，为何要选中我为何要压逼我」
目送着阿仁的背影，风纪队长长搔搔头，似乎还未清楚到底发生了甚麽事，不过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事，转身便打算离开。
耀邦目睹整件事，亦听到所有对话。耀邦看着风纪队长离开，阿仁仍是那副双目散漫无神，精神萎靡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表情，如果是恶作剧的话，风纪队长离开後该不用再装了吧？
耀邦先是追上风纪队队长，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甚麽事。
风纪队长看到老师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耀邦问：「刚才那位同学跟你说了些甚麽？」
风纪队长答道：「老师你也听到吗？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说甚麽有人要加害他，要找我帮忙，我也不知道他是恶作剧还是剧社排戏，那我就顺着他的口吻回应了他几句」
耀邦老师边听边点头，解释道：「我听到他好像有点超现实的想法，或许是一些问题的病徵，无论如何，比较理想的处理是跟他澄清现实与想像。不过也难怪你，听到这些说话该吓倒了吧你先回去上课，让我跟他谈谈，这件事你也别四处跟其他人说，让我来处理。」
就这样，耀邦告别了风纪队长，往另一个方向追上了阿仁，然後对阿仁说：「阿仁唔我刚才看到你在找那风纪队队长，你是有甚麽事吗？」
阿仁悄悄地跟耀邦说：「老师，你有所不知了，我们这个城市里，有一群叛国者，我的任务是要把他们揪出来，我还未知道他们是谁，但已经知道他们已经发现我在调查他们，正准备把我收拾。老师你也是跟我一样属於爱国那一群，你自己也要小心」
耀邦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无，无叛国者，无人要加害於你，全是你自己想像出来的，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下一课的副校长已经到了课室门外，对他们说：「李老师，阿仁同学，课堂要开始了。」
阿仁也有点怕副校，因此点点头便回课室了，耀邦本来还有话要说，但在副校面前，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心想只好之後找机会再说，因此便自行回到教员室。
耀邦在教员室内有坐立不安的感觉，担心阿仁这个孩子会出事，想找个同事商量，却看到教员室内的同事都很忙碌地批改作业，出卷，跟阿仁最熟的邢老师又凑巧家中有要事，正在放大假，根本找不到其他人商量。
很不容易捱到下课了，耀邦晚了一步到课室，同学告诉他阿仁一枝箭似的便离开了，但告诉耀邦这天下课时间是棒球队的例行操练，阿仁定必在操场。
耀邦心急的改去操场找阿仁，在操场内，所有棒球队队员都已经换好了制服，开始训练，然而，他们发现就是少了其中一人，这个人很少缺席棒球队的训练，然而今天，却见不到他的踪影。
耀邦焦急的在校园内四处走动，却仍找不到阿仁，问阿仁的队友丶朋友，都不清楚发生了甚麽事。耀邦找到了悦珊，问阿仁的去向，悦珊也不察觉阿仁有何不妥，可能她认识的阿仁一直都是个爱玩的野孩子，缺席训练，很大可能也是朋友突然有好玩的东西而教唆他缺席训练吧。
下课後的校园很多姿多采，有同学在球场上玩球类活动，跳橡筋绳，文静的同学在玩棋类纸牌游戏，或者只是在看看书丶聊聊天。
面对着这一片活泼欢欣的气氛，耀邦只觉得很恐惧，担心自己不能保护这个孩子，而让他无法再享受这欢乐的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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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同学也有发笑，却不是为了笑话的内容，耀邦不知道，他们是在笑讲笑话的那个人
阿仁并没有笑。
因为阿仁跟耀邦一样，在学校内同样也变得没精打采，甚麽事情都提不起劲。黑眼圈很深，眼袋很厚，似是几天没有睡觉的模样。
中文课之後是数学课，数学课本来是阿仁少有比较专心上的课堂，毕竟对男同学来说，几何代数微积分总比时态介词阅读理解更为诱人。老师已经教到第八课的代数学，阿仁的课本仍停留於第七课的立体图形体积量度。老师倒也不太在意，平常在班上吵闹捣乱的学生，今天突然变得安静，老师也乐得耳根清静，如鱼得水的继续授课。
中午食饭的时候，阿仁点了平常很喜欢的烧汁鸡髀饭，但鸡髀咬了两口，饭扒了两啖之後，阿仁把餐具也放下了，同学知道阿仁平时很少会吃剩饭，心感奇怪。
这天的午饭相当宁静，原来平常的噪音大都是阿仁发起的，有同学看到阿仁这个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阿仁你有心事嘛？」阿仁别过头来望一望，轻轻摇头，没有回应。「你是失恋吗？」阿仁这次头也没有转了，只是继续的摇头。
显声突然拍一拍大腿，大叫：「我知道了」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继续高声道：「我知道了你是经期来了！」同学都围着大笑，只有阿仁一个一声不吭，同学们看到这种环境，也不便再开声，於是全部人静下来，静静地吃饭
阿仁独个儿在流连，走着走着，突然会回头一望，看到後面有同学於汽水机前想买汽水，却总是犹不决的样子，阿仁就是觉得这是装出来的，阿仁觉得，很明显，当一个人在附近看似很聚精汇神地做一件事但却迟迟未完成的时候，那个人一定是在跟纵他，而他後面另一个拿着空瓶子正站在回收筒前看着剥落了的指示语句而不知铝罐应该放到哪个箱子的女同学，一定是同一党的
阿仁急步离去，走上楼梯，希望能够摆脱跟纵他的人。
耀邦在楼上看到阿仁在上楼，正想去打招呼，却发现他在途中看到风纪队队长，并主动走过去与他对话：「风纪队长，近来我在调查『他们』的身份，但暂时情报不多，进展比较缓慢。你是风纪队长，你一定认识很多有势力人士，你是否和美国中情局有些联系？是否可以在那边得到一点情报？」
风纪队长一时间还未消化到他那一连串的说话，阿仁却又已经接着开始另一段连珠炮似的说话。
「唉，你知道嘛，虽然我未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我发现『他们』已经注意到我开始调查他们，『他们』已经开始反跟踪与反监视我。受到逼害是否可以寻求庇护？联合国是否可以给予援手？唉我只是一个中学生为何他们要这样压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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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盘算着该如何是好，风纪队长看看手表，原来是要上课的时间了，想了一想，顺着他的口吻虚应道：「联系嘛是有一点点的，竟然给你知道了，千万别跟别人说。而你呢你的个案比较复杂，我需要多点时间跟上级研究及调查，你先回去上课，我们再保持联络。」
然後拍拍他的膊头，指示阿仁回班房。
阿仁还是不安心，追问道：「你的上级？你的上级意思是指训导主任？你肯定他没有受到『他们』用外星科技控制？唉，他们有心要加害於我，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
风纪队长继续胡诌道：「对，我的上级就是训导主任，我跟上级一直有联络，我们一直有注意到事情的发展，你也知道训导主任有多凶吧，他很关注这件事，相信他，他有能力帮助到你的。有消息再通知你吧。」再拍拍他的膊头，想推阿仁回班房。
阿仁似乎安心了一点。「那你有进一步情报，记得通知我」然後转身走回班房，边走边自言自语道：「我还是个普通中学生，为何要选中我为何要压逼我」
目送着阿仁的背影，风纪队长长搔搔头，似乎还未清楚到底发生了甚麽事，不过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事，转身便打算离开。
耀邦目睹整件事，亦听到所有对话。耀邦看着风纪队长离开，阿仁仍是那副双目散漫无神，精神萎靡的样子，自言自语的表情，如果是恶作剧的话，风纪队长离开後该不用再装了吧？
耀邦先是追上风纪队队长，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甚麽事。
风纪队长看到老师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耀邦问：「刚才那位同学跟你说了些甚麽？」
风纪队长答道：「老师你也听到吗？他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说甚麽有人要加害他，要找我帮忙，我也不知道他是恶作剧还是剧社排戏，那我就顺着他的口吻回应了他几句」
耀邦老师边听边点头，解释道：「我听到他好像有点超现实的想法，或许是一些问题的病徵，无论如何，比较理想的处理是跟他澄清现实与想像。不过也难怪你，听到这些说话该吓倒了吧你先回去上课，让我跟他谈谈，这件事你也别四处跟其他人说，让我来处理。」
就这样，耀邦告别了风纪队长，往另一个方向追上了阿仁，然後对阿仁说：「阿仁唔我刚才看到你在找那风纪队队长，你是有甚麽事吗？」
阿仁悄悄地跟耀邦说：「老师，你有所不知了，我们这个城市里，有一群叛国者，我的任务是要把他们揪出来，我还未知道他们是谁，但已经知道他们已经发现我在调查他们，正准备把我收拾。老师你也是跟我一样属於爱国那一群，你自己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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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後的校园很多姿多采，有同学在球场上玩球类活动，跳橡筋绳，文静的同学在玩棋类纸牌游戏，或者只是在看看书丶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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