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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夜袭

  “成仙?”王依依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掌柜道。

  “正是,但终究是传说而已,历任堂主无一人勘破,以至于后人只当他是寻常玉佩罢了,老夫自诩百年一遇的天才,也未能参悟玄机。”楚训天叹了口气道。

  王依依小心端起拿枚玉佩,仔细端详之后,也看不出丝毫端倪。

  “如此贵重的东西,还请大掌柜细心保管才是。”王依依将玉佩递了回去道。

  “少侠可知三国名士杨修之死?”楚掌柜叹息问道。

  王依依笑了笑,说道:“据《三国志》所述,曹操进攻汉中时,连吃败仗。想进兵,却怕马超据守不出,想退走,又怕天下人耻笑。故而命当晚巡查口令为鸡肋。杨修猜中曹操心思,暗中让将士们打包行囊,准备回程。曹操恨他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便以扰乱军心为罪名将他杀了。”

  楚训天低沉道:“正是如此。现如今,少侠不是杨修,老夫更不是曹操,但这枚玉佩却是实打实的鸡肋。”

  “大掌柜何不留着,之后有机缘也未可知。”王依依说道。

  “前朝有堂主留下线索,说是二旬年纪之内进阶一流高手的青年才俊才有一丝参悟的可能。”楚训天看着王依依的眼睛问道,“少侠今年春秋几何?”

  “小生今年二十有一。”王依依答到。

  “是了,如此年轻便是一流高手,这成仙之秘也只你有可能悟透了。”楚训天叹道。

  王依依看着那枚玉佩,着实有些心动,如果楚训天所说是真,那他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楚训天将玉佩塞到王依依手中说道:“这枚玉佩和白羽短剑就当做是报酬,也算是报答少侠于本堂的恩情。况且今日能够遇上少侠,也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若有一天少侠真能勘破其中奥秘,劳烦告知老夫一声,也好遂了历任堂主的心愿。”楚训天顿了顿说道。

  王依依不再推辞,将玉佩贴身收好后,说道:“此事太过重大,小生却之不恭受之有愧,日后若有机缘,必来告知大掌柜。”

  楚训天见他收下,哈哈笑道:“好好好!那老夫就不打扰少侠了。密室墙壁上挂了一个铃铛,当时辰差不多时,老夫便摇动此铃。”

  “多谢大掌柜。”王依依谢道。

  楚训天摆摆手,大笑着出了密室。

  见楚训天走出密室,王依依便盘腿坐在蒲团之上,收敛心神,微微振荡经脉,一柄弯月形的风刃忽的出现在他身前。他屈指一弹,风刃悄无声息地斩在密室墙壁上,留下一掌深的凹坑。

  王依依心念一动,又一柄风刃出现。他操控着那柄风刃在密室内转了一圈又一圈,做出俯冲,折返等动作,且越来越熟练,风刃也愈加灵动。

  等到识海中的晶粒消耗殆尽,风刃消散无形,王依依也觉得精神越来越疲劳,他咬了咬舌尖,静下心来,按照大典中所教的冥想法门恢复神识。

  一炷香之后,识海晶粒再次饱满。他心念微动,一枚冰锥犹如离弦之箭,“砰”地一声钻进墙壁之内,其旁边被冰锥余震之力撕开数到裂痕。

  王依依看着被破坏的墙壁,心中暗惊,看似脆弱的冰锥却有如此大的威能。他思忖片刻,微微调节了一下经脉振荡的韵律,一枚稍小一些的冰锥出现在他手中。

  王依依低语道:“果然有用。”他以冰锥术的振荡韵律为基础,在此之上稍作调整,便出现了稍小一些的冰锥。既然此法可行,他便再次调整,一枚比之前更小更细的冰锥“咄”的一声扎进了墙壁中。

  王依依振奋精神,经过不断地实验,微调和总结,不知耗尽了多少次识海晶粒,最终一枚钢针大小冰锥,出现在他手中。

  “这个魔法应该叫做冰针术了吧。”王依依捏着那枚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冰针暗自说道。

  他手指动了动,这枚冰针就钻进了墙壁中,留下一个极为细小的洞孔。王依依满意地点点头,道:“果然是魔法产物越小,消耗的神识就越小。这样的冰针,杀人于无形,而且能够释放的数量也数倍于冰锥术,于我来说更为实用。”

  说罢,他右手一挥,身前出现了密密麻麻十好几个冰针,他右指微弹,那些冰针悄无声息的没入面前的墙壁中。

  “可惜的是这些冰针无法重复使用,只要没入了物体内,瞬间便碎裂化掉了。”王依依看着犹如筛子一般的墙壁,有些遗憾地说道。

  眼见魔法小有所成,王依依便停下了演练,走到蒲团处盘腿坐下,开始冥想恢复其神识,为夜间袭营养精蓄锐。

  不多时,密室内的铃铛响了起来。王依依心知时辰已到,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到那鹤形灯座处,拧开了密室门,却见楚训天早已在出口等候。

  “少侠休息的可好?”楚训天笑眯眯问道。

  “还不错,多谢大掌柜。”王依依抱拳回道。

  “那就成,来来来,饭食和夜行衣都已为少侠备好,少侠请自便,不用客气。”楚训天说完后,出了房门。

  是夜,王依依与净空二人在小卦仙的带领之下,潜下乌鸦岭,极速往官差大营摸去。三人施展轻功,奔行数十里后,来到大营近前,躲在附近山林中细细观察。

  小卦仙摆出八卦盘,根据官差军士巡逻走向以及换班时刻推算军营排布,王依依盘腿坐于一旁,恢复气力,净空则是护着二人,警惕地看着周围。

  “大致推算出来了。”半晌小卦仙才低声说道,王依依同时睁开眼看向他。

  小卦仙指着山脚的大营说道:“这处是虎翼阵,虎首向东,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一片是虎翼阵的右翼,军营的粮草弹药库在左后足,也就是西北方向。”

  王依依眯起眼往小卦仙所指的方向瞧了瞧,那一片的巡查兵士确实比旁处多一些。

  小卦仙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指尖,在其上写写画画,随后双手掐诀,念了声疾,那张符纸就在三人面前自己叠成了一个纸鹤,清鸣一声后,冲入茫茫夜色中。

  “小小道法不值一哂。”小卦仙平静地看着惊愕的二人,似乎对于这种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小卦仙又从背后竹筒中掏出几张符箓,念了几句祷词,“啪啪”几声拍在王依依腿上。

  “我知道你身法好,但袭营之事危险异常,这几张神行符箓也好帮你节省些气力。”小卦仙话不停口,慎之又慎地从怀中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符纸,其上纹路复杂异常,月光中有淡淡的银芒在流转。

  小卦仙把符纸夹在双掌之中,嘴中不住念叨着,而后直接把那符纸按在了王依依眉心处。

  “这是敛息符,收敛你身上的气息,我是怕粮草营房中有恶犬看护,直接识破了你。”小卦仙声音有些虚弱,喘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张符你可别摘了去,大致可以护你两个时辰。”

  “少侠快去快回,洒家就在此处接应。”净空面色严肃地说道。

  “那小生也不废话了,告辞!”王依依感激地看了小卦仙一眼,抱拳转身离去。

  王依依给自己使了个浮羽术,悄然无息在林中快速穿行,一掠之间便是三丈多远,不多时就下得山来,靠近了军营近处。王依依按照小卦仙指点,朝西北方向掠去。

  时值四更天,正是寻常人熟睡的时刻,王依依放开神识,方圆五丈的动静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中,他凭借着这些讯息,一面躲着巡查的士兵,一面用神识观察着身周帐篷内的物品。

  只消一盏茶时间,军营西北方向的所有帐篷讯息以及兵士巡查路线都在脑中整合成了一个地图。王依依微微思忖后,躲过士兵钻进了一处帐篷中,抬手间冰针飞出,击毙了刚要狂吠的两只恶犬。

  王依依右手一挥,几个火球术飞向了成堆的粮食,随后飞速离去,赶往下一个存放粮食的营帐。粮食引燃不易,但胜在烟大,可以有效吸引大量士兵前来救火。

  “着火啦!快救火啊!着火啦!”不多时,粮仓黑烟四起,被巡查的兵士发现后,在营内大喊救火。

  其余营帐内的士兵果然被求救声引动出来,顾不得缠好衣服,提着木桶就往水库方向奔去。

  “水库是在那个方向么?”王依依看着兵士们大喊着来回奔波,轻声笑了一下,而后展开身法,随手就是火球术乱飞,点燃了存放干草的营帐。

  干草不比粮食烧的慢,只是一点火星便能在顷刻间燃起大火,火势汹涌,烈焰袭空,登时将整个营地照亮如同白昼一般。军营顿时大乱,其他营地的士兵也在将官的胡乱指挥下乱糟糟地跑来跑去。

  王依依见那些将官没能组织起救火,放下心来。他身体颤了颤,人已消失在原地。

  “快!分出人手!转移火药!二营!三营!”有人在大乱中发号施令道,心慌意乱的将官们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也随即聚拢到那人身边,一道道指令随后放出,原本混乱的场面也开始有序起来。

  “咦?军营中还是有心思冷静之人。”王依依低语一声,辨明方向,瞧得那几个发令的将官位置,经脉一振之后,数道风刃一闪而逝,那几个将官刹那间被斩为两截。

  “有刺客!”那附近的兵士见将官突然之间被无形之物腰斩,大骇之下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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